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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破灭。
如安笙所料,她再次被校区保安拒之门外,这种高级住宅区的安保措施做的极好,一般人没有邀请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行的。
安笙裹紧风衣站在夜色里,深秋的风已经初现匕首雏形,搁在脸上火辣辣的疼,她不知道卓煦晨几点下班,也不知道他今晚会不会回来,所以她只能等,从傍晚等到深夜,将期待等成绝望。
那辆白色卡宴始终没有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小保安终于看不下去,拨通了B栋2104号的电话,“卓先生,今天下午有位女士来找您,我没让她进来,她现在还在小区门口等你,已经快六个小时了。”
卓煦晨心头一动,“知道她的名字吗?”
“她说,她叫夏安笙。”
卓煦晨的心脏已经快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了,“别让她走,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小保安朝窗外望了望,安笙靠墙蹲着,把自己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淮江这鬼天气,甚至没有秋天作为过渡,似乎夏天已过冬天就迫不及待的登场,安笙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小风衣,风从领口灌进去,她觉得连五脏六腑都是凉的。
忽然间一个庞大的阴影覆盖了她,安笙抬起头,卓煦晨穿着一件咖啡色圆领针织衫,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正用在动物园里看猴子的目光盯着她。
安笙猛地站起来,或许是蹲的太久的缘故,她的两条腿都麻了,她只好重新蹲下,揉着自己酸痛的脚踝。
“你要继续蹲在这里?”卓煦晨心情很好地玩笑道,“我们小区不缺保安。”
“腿麻了。”
“要我抱你走?”
“不用,我自己可以走。”安笙扶着墙站起来。
卓煦晨勾住她的胳膊,让她可以依靠自己,刚走两步安笙就停下来,“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
“小姐,是你有事求我,在哪里谈话应该由我决定吧。”卓煦晨指了指自己的身上单薄的衣裳,“就算你不冷,也应该照顾一下我吧。”
安笙别扭地低着头,躲避卓煦晨的目光,卓煦晨索性心一衡,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往小区里走。
“你干什么?”安笙惊慌失措,挣扎着想要拜托他。
“如果不想被我丢出去你就不要乱动。”
安笙咬住嘴唇,收回手臂放在自己的胸前。
看着安笙吃瘪的样子,卓煦晨的心情好极了。
卓煦晨的公寓装修的极为单调,黑白色系让房间的格调看上去极为冷清,这里很像一个单身男人的住所,连拖鞋都只有一双。卓煦晨从柜子里拿出一双一次性拖鞋递给安笙,“你先穿这个吧,拖鞋只有一双。”
“我喜欢光脚。”
卓煦晨瞥了她一眼,又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衬衫递给她,“你先去洗个澡,我这里没有女装,你先穿我的衬衫吧。”
安笙警惕地将双手抱在胸前,“你要干嘛?”
“放心,我对一身汗臭味的女人没兴趣,如果你不想感冒就老老实实的去洗澡,洗漱用品卫生间里都有。”
“我要回家了。”安笙拎着帆布鞋转身要往外走。
卓煦晨拉住她的肩膀,“已经12点了,这里打不到车的,你要走回去吗?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安笙不情愿的接过卓煦晨手里的衬衫,转身走进浴室,关门,落锁。
卓煦晨有些哭笑不得,这家伙一点都没变。
安笙洗完澡,换上那间白衬衫,熟悉的,属于卓煦晨的气息再次将她包围,卓煦晨比她高很多,他的衬衫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像个袍子一样。
卓煦晨半倚在床头,拿着笔不时在文件上勾勾画画,见安笙扭扭捏捏地走出来,他放下手中的工作,专心致志的欣赏她,她很漂亮,那双眼睛如同黑水晶一般不含半点杂质,乌黑的长发湿答答地披在肩上,水珠沾湿了身上的衬衫。
她似乎更瘦了,单薄的像个纸片人。
卓煦晨指指桌上的吹风机,“把头发吹干,别感冒了。”
等安笙吹干头发,才发现卓煦晨坐在床头,盯着自己出神,她有些慌乱的指了指旁边,“我睡沙发。”
“随你。”卓煦晨收回目光,“家里就一床被子。”
如果不是穿这身衣服不方便,安笙真想冲上去暴打他一顿,“你……”
“不好意思?”卓煦晨扬起一抹暧昧的笑,“又不是没一起睡过?还是,你在期待什么?”
安笙深呼吸一口气,“我来找你是为了……”
“我很累了,”卓煦晨打断她的话,掀开被子躺下,“有事明天再说。”
安笙憋着一肚子气,赌气背对着卓煦晨躺到床的另一侧。
卓煦晨枕着手臂,斜着眼看着安笙的背影,白衬衫的肩膀湿透了,贴在肩膀的皮肤上,粉红色的疤痕搁着薄薄的布料一览无遗。
应该很疼吧,烈火吞噬皮肉的感觉。
他突然很想伸手摸摸那块疤痕,手指却在离安笙还有一厘米的地方生生停住,他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安笙的呼吸声渐渐平稳。
她已经睡着了。
自己辗转反侧,她竟然这么快就睡着了!卓煦晨赌气卷了卷被子,翻了个身背对安笙。
第二天安笙醒的很早,卓煦晨蒙着被子还在呼呼大睡,他的睡相很像个小孩子,缺乏安全感的姿势。
安笙蹑手蹑脚地穿好衣服准备悄悄离开,卓煦晨家的门铃忽然间响了起来,安笙只好叫醒他,“卓煦晨,醒醒,有人按门铃。”
卓煦晨拉着被子把整个脑袋都盖住,“家政公司来收脏衣服了,你给她开门。”
“你起来。”安笙拉开他的被子。
卓煦晨索性往下缩了缩,又把脑袋蒙住了,“别闹。”
安笙有一瞬间的失神,下一秒便如同屁股被火烧了一样跳起来,光着脚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并不是来收脏衣服的家政阿姨,而是被窝里那头猪的未婚妻,姜薇尔。
“你怎么在这?”姜薇尔惊呆了。
“我……”安笙还没来得及解释,一个响亮的耳光便落在她的脸颊上。
“安盛夏,你……”
床上半醒半睡的卓煦晨被这个耳光惊醒了,他似乎早就预料到一切的发生,不急不慢地穿好拖鞋,走到安笙身后,“薇尔,你怎么来了?”
“卓煦晨,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昨天晚上来找我,时间太晚了,我就收留了她一夜。”卓煦晨故意笑得一脸暧昧。
安笙回到房间里,拎起包就往外走,“我先走了。”
卓煦晨想去追她,却被姜薇尔拦住,“我想听你的解释。”
“我已经解释过了。”卓煦晨推开她的手,拿着外套和车钥匙追了出去。
安笙拎着包疾步向前走,她现在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想尽快逃离现场,她明明已经决定要和卓煦晨划清界限了,昨天晚上无论如何都应该回去的,可她竟然鬼使神差地留了下来。安笙懊恼地把头发抓成一团糟,“夏安笙,你脑子进水了吧。”
卓煦晨开着车追上来,“上车。”
“不用你送我,我自己回去。”
“谁说我要送你。”卓煦晨下车,“我要去公司,顺道和你谈谈昨晚你要找我的谈事,你可以选择自己上车,或者被我抱上车。”
“你……”安笙狠狠地剜了卓煦晨一眼,绕过他坐到副驾上。
“说吧,什么事?”卓煦晨发动车子。
“酒吧一条街被你们公司买下了是吗?”安笙问,“我想请你留下‘碎’。”
“好啊!”卓煦晨轻松地答应,“没问题。”
安笙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卓煦晨望着前方,一边开车一边说,“我把‘碎’还给你哥和叶理,你回到我身边。”
“别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你可以把它当成一个交易,商人和商人之间的交易。”
“你已经和姜薇尔订婚了。”
“那又怎么样呢?我和谁订婚,和谁结婚,这和你在我身边没有任何关系。”
“你混蛋。”安笙骂道,“停车。”
卓煦晨把车停在路边,额头靠在方向盘上,车门锁着,安笙出不去。“我要下车。”
“我不许。”卓煦晨发怒了,“那个白少琪是谁?这些年一直在你身边阴魂不散,他爸爸已经把你当成未来的儿媳妇了吧,这些年没有我,你仍旧可以过的好好的,可是我呢?”
安笙的肩被他握的生疼。
“你以为你可以心安理得的幸福吗?你休想,我告诉你,安盛夏,你休想。”卓煦晨像发怒的雄狮,眼睛里布满了猩红的血丝,“你哪都别想去,我会不择手段把你留在我身边,你最好这个觉悟。”
“卓煦晨,你何必呢?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卓煦晨放开安笙,“你走吧,我就送你到这里。”
安笙站在路边,目送卓煦晨扬长而去,非得要这样吗?难道觉得她伤的还不够?这些年,她有多努力想要摆脱过去,为什么他非要将她拉回现实?
她叹了口气,抬头望了一眼阴霾的天空。
如果注定要死在一起,那就让他们一起万劫不复吧。
chapter 28(修)
安笙看过一部电影,名字叫做《恋恋笔记本》,诺亚和爱丽分别七年之后重逢,他们撑着小船去河里喂野鸭,在那幢漂亮的房子里重温旧梦,爱丽在暴风雨中爆发,她问诺亚,“我等了你七年,现在一切都太晚了。”
爱丽必须在诺亚和未婚夫之间做出选择,是选择刻骨铭心的初恋还是山盟海誓过的爱人?安笙关了电视机,在沙发上将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她不想知道这个故事的结局,因为不管爱丽选择谁,都必将有一个人受到伤害,所以不管怎样,这个故事都不可能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夜深了,安笙房里还闪着微弱的蓝光,她抱膝坐在床上,下巴放在两个膝头之间,眼睛睁得大大的,不肯轻易放过一个画面。
爱丽告别了未婚夫,不顾家人反对回到诺亚的身边。
后来他们相伴终老,爱丽罹患严重的老年痴呆,忘记了所有人,诺亚就陪她住进疗养院,拿着那本记录着他们爱情故事的笔记本,每天不厌其烦地讲述他们的过去。
故事的最后,他们在躺在同一张病床上,手牵手离开了这个世界。
安笙把头埋在膝间,无声地抽泣着。
她不可以回头,她怎么可以回头?
为了这场天崩地裂的爱情,她付出太过沉重的代价。她无法忘记那个可怕的夜,浑身是血的被谭怀亚从地狱里抱出来,她无法忘记那个寒冷的清晨,谭怀亚被逮捕时自己被警察狠狠推开。
那晚袭击他们的五个人,一个重伤不治,为首者下落不明,被逮捕的三个人对于始作俑者一无所知,她猜得出究竟是什么人恨她至斯,非要将她彻底毁灭才肯善罢甘休。
没有目击者,没有证据,有的只是谭怀亚致人死亡的铁证。安笙恨过,恨不得和那个人同归于尽,可她还不能死,她还要照顾叶理,还要等谭怀亚出狱。
想要报复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毁掉她挚爱的人。
她死了,他也会跟着她下地狱。
安笙不再想着去报复谁,因为她知道,她给予那个人的惩罚要比法律给予的严酷残忍的多。
一年、两年、三年……谭怀亚因为表现优秀获得减刑。
叶理和安笙终于觉得生活有了盼头,10年,她偶尔会想起卓煦晨,他是无辜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