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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浑身充满了力量。”
卓煦晨百无聊赖的坐在补习教室里,把参考书从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又从最后一页翻到第一页,他讨厌死这该死的补习了,内容枯燥乏味,过程毫无新意,重点是,这些东西都是他看了几千遍的,已经可以倒背如流了。
盛夏,快要回来了吧,不知道她考的怎么样。卓煦晨一手托腮,神思已经溜到了千里之外。
“这位同学,请把答案报一下。”
卓煦晨猛然收回神思,手忙脚乱的开始翻书。
一只纤白的手摁在卓煦晨的书上,卓煦晨一证,惊讶地望着同桌,立在手上的那本物理考前冲刺100题后面,露出一双笑意盎然的眼睛,清澈却不失灵动。
“盛夏。”卓煦晨惊喜道。
“嘘。”盛夏示意他噤声,“我们从后门出去。”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盛夏笑着抱住卓煦晨,耳朵贴上他的胸口,聆听他铿锵有力的心跳,“你好像瘦了,想我想的吧。”
“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相思成疾了。”
“切!我不在的时候,没少有苍蝇在你身边绕来绕去吧。”
“我发誓我一直守身如玉。”卓煦晨举手对天发誓。
“这才几天,你是来不及红杏出墙。”
“就算你走了十年,我也会为你苦受寒窑,绝不看别的女人一眼。”
“这样才乖。”盛夏用鼻子蹭了蹭卓煦晨的。“高考之前我们都安下心来,高考后才是战争的开始。”
“遵命,老婆大人。”
周一下午是全校规定的大清扫时间,13班的卫生区在教学楼后面,这世界上有着很多妙不可言的规则,比如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盛夏厌倦了女生之间的勾心斗角,大多数时间她都宁愿自己呆着,班上的男生对她却异常友好,漂亮且有个性的女生是青春期男生永不过期的话题。
几个男生在卫生区内闹起来,大扫把扬起的灰尘把教学楼后面搞的乌烟瘴气,被发配来清扫卫生区的都是班上最调皮捣蛋的男生,还有平日里不太合群的女生,盛夏进班晚,和大部分的学生都不熟,所以自告奋勇要求打扫卫生区,还有一个叫做夏珂的女生,此时一语不发,拿着快和她一般高的扫帚默默地扫着地。她也是高三14班里的一朵奇葩,一心埋头苦学,从不谈论时尚明星化妆品,成绩也在这个渣子班里一枝独秀,被排挤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一个是满不在乎,一个是心无旁骛,盛夏和夏珂成了13班两个特殊的存在,每次女生们三五成群的结伴出行,她们俩都是拖在队伍的最后面,久而久之,两人成了彼此在班里最熟悉的人。
“剩下的我来扫吧。”盛夏见夏珂满头大汗的样子,接过她手里的扫把。“你休息一下,我们得等文明监督站的检查完了才能放学。”
“没关系,反正我要留在这里上自习,晚走一点无所谓。”
“我陪你。”
男孩子们扫了个大概便推推嚷嚷的体育馆打篮球了,盛夏把枯叶扫成堆,又去搬垃圾桶,刚走两步忽然一阵头晕目眩。
“你怎么了?”
“低血糖。”盛夏蹲下身闭着眼睛休息片刻。“老毛病了,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你呀!实在是太瘦了。”夏珂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给盛夏,“细胳膊细腿的,风一吹就飞走了。”
“没那么夸张。”盛夏笑道。
随着四楼的一声尖叫,夏珂猛地推开盛夏,盛夏毫无防备被推出老远,一声巨响之后,盛夏方才回过神来,夏珂已经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老教学楼的玻璃窗严重生锈老化,四楼某个班级的学生擦玻璃时没有注意,撞掉了原本就摇摇欲坠的窗户,而盛夏和夏珂恰好就在窗下。
盛夏不知道夏珂如何做到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发现危险并且推开她的,夏珂满身是血的样子让盛夏忘记了恐惧忘记了尖叫,只是颤抖着掏出手机拨出急救电话。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盛夏守着夏珂,朝围观的人群吼到,“让开,不要看了,你们围着她,她会不能呼吸的。”
卓煦晨匆匆忙忙地从楼上跑下来,拨开人群,盛夏跪在地上,身上布满了血斑,不知道是她的还是夏珂的,卓煦晨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身旁,“盛夏,你有没有受伤?” 盛夏泪流满面,“卓煦晨,夏珂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她流了好多血,好多血。”盛夏举起一双血淋淋的手,几近崩溃。
“别怕,救护车很快就来了,她不会有事。”卓煦晨握着盛夏的肩,“盛夏,你看看我。”
盛夏仿佛没有听见,依旧目光空洞地看在前方。“千万不要有事,求求你不要有事。”
救护车带走了夏珂和盛夏,卓煦晨和其他高三生一样,照常留校的留校,放学的放学,卓煦晨没有手机,不知道盛夏去了哪家医院,也不知道她的伤势如何。
“张叔,我有事要出去一下,你回去跟我妈说一声,我很快就回来。”卓煦晨关了车门,逃也似地消失在放学的人流中。
“小晨……”司机老张无奈地摇摇头,掏出给韩璐打电话。
电话里不断传出忙音,卓煦晨把身上最后一枚硬币投进公用电话,嘟了几声又传来无人接听的提示音,卓煦晨丧气的挂了电话,抄着口袋不知不觉便走向盛夏家的方向。这个时间,她家肯定没有人,盛夏妈妈上班时间不固定,大部分的时间都呆在夜总会里,他联系不上任何人,只能在这守株待兔,看她一眼就好,知道她没事,他再回家跟母亲解释。
8点。
9点。
10点。
时针和分针终于在12点钟重合,卓煦晨被渐进的脚步声惊醒,他惊喜的迎出门,来人却不是盛夏。“阿姨,盛夏在学校出了点意外……爸,你怎么在这?”卓煦晨震惊地一时说不出话,“你不是被公司调到美国去了么?”
卓峥嵘揽着烂醉的安锦,她的头靠在他的怀里,已经不醒人事。
“小晨,你怎么在这里?”卓峥嵘同样震惊。
“爸,你不是应该在美国吗?为什么会跟盛夏的妈妈在一起?”消失了大半年的父亲突然出现在眼前,卓煦晨脑中的某根弦瞬间断裂,混乱地无法思考,他以为父亲只是工作太忙所以不常往家里打电话,他以为父母这现年习惯了不咸不淡的日子,从没想过他们之间会出现什么问题。“你们……”
“小晨,你听我跟你解释。”卓峥嵘毕竟见惯了大风浪,此时他冷静的将安锦送回房,安顿好一切才不急不慢的走出来。“坐吧。”
“我听你解释。”卓煦晨此时也冷静下来。
“本打算等你上了大学再告诉你,没想到我们在这遇见了。”卓峥嵘搓着手,隐隐有些不安,“我没有去美国,事实上,我和你妈妈两年前就离婚了,我们一直瞒着你是怕你会受到影响。”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几年前,我谈生意的时候遇到锦宁,我对她一见钟情,真正开始是在我离婚以后。”
“盛夏知道么?”
卓峥嵘沉默着点头。
卓煦晨蓦地站起来,许久才开口,“我先走了。”
“小晨。”
“我不会告诉妈我见过你。”
chapter 13(修)
午夜里下起小雨,卓煦晨走在路灯下,踩着地上昏黄的倒影,每走一步,心便下沉一寸。雨水落在脸上,混合了泪水,沿着脸颊留下,落在地上,无迹可寻。
谁曾经把命运比作残忍的刽子手,手起刀落,毫不留情,冷眼旁观,戏谑他人的眼泪。他觉得自己有些可笑,转身离开的一刹那,他甚至想求父亲,不要和她结婚,因为一旦有了婚姻关系,他和盛夏就会成为法律上的兄妹。
客厅里的等亮着,韩璐坐在沙发上,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抽烟也是近两年的事情,她和卓煦晨住在这个偌大的房子里,有时候这里空的让她心慌,她开始频繁的加班、出差,甚至不敢见儿子,因为卓煦晨和卓峥嵘太像,让她情不自禁的恨。
“你去哪里了?”
“去看盛夏,她出了点意外。”卓煦晨换了鞋,脱掉湿衣服扔到洗衣机里,“没见到,我不知道她在哪家医院。”
韩璐还想说什么,却被卓煦晨打断,“我不会再见她了,至少暂时不会,你放心吧。”
“小晨,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卓煦晨若无其事地笑着,“没什么,只是觉得我没有能力保护她,见到又能怎么样呢?”
“只是这样?”
“嗯,妈,我很累了,去睡了。”
第一人民医院。
盛夏坐在夏珂的病床前,一遍一遍的看着手机,没有短信也没有电话,夏珂已经脱离危险,身上多处划伤,所幸没有伤到动脉,不会危及生命。
病房的门被推开,谭怀亚拎着保温桶轻手轻脚地走进来。
“哥。”
“嘘。”谭怀亚压低声音,“你的伤怎么样?”
“小伤,腿上被碎玻璃划伤了,已经取出来了。”
“皮蛋瘦肉粥,多少吃点。”
“谢谢哥。”
盛夏除了家和学校又多了一个去处——第一人民医院,夏珂是单亲家庭,父亲早逝,靠母亲开馄饨店维持生活,大多数的时间,夏珂都是独自在医院,盛夏每天按时上下课,收起了教案讲义送给她。
夏珂出院已经是半个月以后,距高考还有两个星期,天气忽然间热了起来,盛夏搬到‘碎’,一方面和安锦黑白颠倒的作息时间错开,另一方面那里有个现成的英语老师,叶理虽然看上去智商不高,却是N大英语系如假包换的高材生。盛夏的成绩没有想象中那么差,只要专业成绩通过,文化成绩没有太大的问题。
六月初的时候高三考生纷纷离开学校回家备考,盛夏接到了中国美院和四川美院的通知,她给郁铮打电话报喜,老太太的声音依旧铿锵有力,精神极好。
“小夏,你千万不要紧张啊,就是一场考试而已。”叶理翘着二郎腿给盛夏扇扇子。
“叶子,紧张的是你。”盛夏皱着眉头,大堂的空调坏了,如今酒吧变成了蒸笼。
“可是你脸色苍白,唇无血色啊。”
“低血糖。”盛夏满不在乎地揉揉太阳穴,“最近生活不规律。”
“我看你是缺乏爱情滋润。”叶理捏捏盛夏的脸,“卓煦晨多久没联系你了?” “快要高考了,他必须全神贯注。”
“最好是哦。” “盛夏,有人找你。”谭怀亚从门外探进半个身子,“你同学。”
姜薇尔推着自行车站在酒吧门口,穿了一件纯白色连衣裙,一副纯真无害的模样,“能谈谈么?”
“我们有什么好谈的?”
“卓煦晨。”
“我们换个地方吧。”
两人去了离‘碎’不远的奶茶店,姜薇尔点了一杯黑白摩卡,盛夏要了杯柚子茶。姜薇尔不得不承认,即使身世再不堪,盛夏仍是个出色的女子,出众的容颜,不亢不卑的个性,卓煦晨爱她,似乎理所当然。
“卓煦晨决定去北京了。”姜薇尔不无得意,她通过了首都经贸的自主招生,卓煦晨如果去了北京,她绝对不会再让他回到安盛夏身边。
“是么?”盛夏将惊讶藏的很好,握着杯子的手指不经意用力,奶茶溢了出来。
“Q大已经联系他了,全国奥林匹克物理和化学竞赛的一等奖,Q大愿意降分录取。”姜薇尔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