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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桧拿出那封王贵亲笔签名的罪状,何铸当时就是无语,
这古代律法讲究人证物证,这认罪书就相当于物证了,所
谓铁证如山,而王贵又相当于岳飞的左膀右臂,难道真有
其事?别说何铸拿不得准,就是高宗都拿不得准,所以高
宗一派义正词严的对何铸说道:“伯寿啊,这鹏举一案事
关重大,牵连者甚重啊,此案不但你我在看着,这天下黎
民也是在看着的,我赐你先斩后奏大权,爱卿莫要辜负朕
心,务必要深查严查还岳大人一个清白,百官一个清白,
天下百姓一个清白!”
何铸当时就是叩头谢恩,其实要是换了旁人,早就明
白其中意思,也多半会掂量掂量,不过人总以为自己会不
同,这种根本没有悬念的案子交给你来办,那是相信你么
?饵料有罪么?鱼钩有罪么?鱼线有罪么?还是鱼有罪?
其实有罪的是那个抓着鱼钩的人!
何铸正在想着,那边一旁的少卿李若朴却站起身来请
示道:“大人,现已升堂,可否带人犯上堂?”
嗯!何铸轻轻的点头,李若朴顿时高喝道:“带人
犯。。。。。。。。。!”
“威武。。。。。。!”众衙役又是一顿低喝,不多时岳飞就
已经被押上来,这时岳飞还没被定罪,不过却被摘了兜鍪
,去了甲胄,只是一袭青衫,精神却是还好,身上也是整
洁,他进来也不曾跪,只是对何铸使了个大喏,何铸一时
之间也不便怪罪,毕竟只是待罪之身,还未曾去了官爵,
名位,不过他这边还未曾怪罪,一旁的万俟卨却已怪叫起
来:“大胆岳飞,你居然敢见官不跪,藐视法堂,谁给你
这样大的胆子?真是岂有此理,来人呐,给我打,重重的
打!”
晕!早就听说万俟大人和岳飞大人不和,看是真有此
事啊,不过这万俟大人也未免太过急躁了,何铸连忙看了
一眼周围蠢蠢欲动的衙役,才面对万俟卨笑道:“万俟大
人切莫如此急躁,这岳大人乃太子少保,一等侯爵,这还
未审问就是跪拜,本官却如何受得起?就是太子日后说起
来,怪罪下来,万俟大人恐怕也是受不起吧?切不可如此
,切不可如此啊!”
何铸这一说,万俟卨才反应过来,整张脸臊红的如同
猴子屁股一般,真是落了面子,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这
也难怪他,他最大的仕途也不过湖北提刑,底蕴却不深厚
,要不是秦桧看他可用,他焉能升迁如此之快?
他这边闭了嘴,那边李若朴偷偷暗笑,口中却叫道:
“你们这帮差头,还愣着捉什么?还不快去替岳大人拿个
凳子来?”
哦,是是是!周围有机灵的连忙去搬了一张太师椅来
,这大理寺一直是三法司会审之所,审的又多是位高权重
之辈,因此这椅子却是不曾缺了!而岳飞见了椅子却不曾
落座,而是笑道:“何大人切莫如此客气,有何事自管盘
问便是,飞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哦?甚好甚好!何铸这才放下心来,拿起状纸问道:
“岳大人,你这几十年行军,胡虏闻风丧胆,就是连圣上
也是佩服的,不过你得手下却有人连番状告于你,不知是
何故?这里有你手下王贵连同校尉王雕十余人联名上告状
纸若干,其中大罪八条,小罪十五,条条皆陈列在案,岳
大人你且过目,稍后本官再一一问询,如是子无须有,本
官自会给岳大人一个公道,不过岳大人要是巧言令色,本
官自然也有国之利剑,明镜高悬!”
何铸说着说着,竟然也疾言厉色起来,衙役自然又是
一番威武,岳飞也不在意,一把便是接过了状纸,仔细的
看了起来,只是这看着看着竟然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
哈,真是好笑啊好笑,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大人,
啊大人,如这状纸上都是这般事,我看这案子不审也罢,
简直是荒唐至极,本人愿与他们同堂为证,还望大人能还
我一个清白!”
岳飞这边堂堂皇皇,何铸却是严肃道:“岳大人切莫
心急,这饭得一口一口吃,状子也得一件一件审,岳大人
来来,你且说说这贪污谋私这件事,如何令人发笑?”
岳飞闻言抬手抱拳施礼道:“这何大人,你身为这大
理寺正卿,御史中丞,却能说尽这大理寺有多少牢头、衙
役、案犯么?”
这。。。。。。。!何铸闻言不禁就是一愣,岳飞不禁续道:“
想必大人也是不清楚,我等将士,前方用命,前线战事绵
延千里,兵荒马乱,这前方将士贪污纳贿,本将如何能一
一知晓?只是本将虽不敢称得上明镜高悬,但是这军纪严
明,本将自信还可做到问心无愧,我神武后军诸路招讨次
次出战,这一路所得皆备列在案,更有各位监军一并审查
,这天日昭昭,如何却能说的贪污二字?这举头三尺有神
明,如是本将违背半点,本将都愿引颈就戮,自裁而亡!
”
好!岳飞如此忠义之言,何铸心下也极是赞同,不过
他却不好表态,却是道:“既是如此,岳大人你再谈谈这
延误军机,滞留不去之事!岳大人你这一去就是三月,弹
劾的言书如同雪片一般,圣上也甚是震怒,却不知这岳大
人如何解释啊?”
岳飞闻言更是大笑:“何大人,我等为将,出兵那是
圣上圣谕,堂堂正正,何来滞留不去?就是分兵也是张大
人文书在案,不得不行,何来延误军机?真是荒唐可笑,
却不知是何人弹劾我等,简直岂有此理,当真视圣上为无
物?视枢密处为无物?视军法为无物?”
“好,再来。。。。。。。。。。。。!”当下何铸一条条,一道道,将
案子如同刷子似的过了一遍,岳飞堂堂正正的予以驳斥,
何铸表面无恙,眼睛里却笑得如同一朵花一般,那左侧的
万俟卨冷眼旁观,心里恨得都是钢牙欲碎,五内俱焚,心
中止不住的冷笑:“你们莫非是在演戏么?真当我等是傻
子,何铸,好你个何铸,居然还有如此审案子的?一不打
杀,二不振威,居然如此断案,真是书生意气,不堪大用
,如果这样断案,这天下哪来的冤案?你们就好好的表演
,哼哼,我也不与你等分说!”
他这边发着狠,脸上阴沉的都似是滴出水来,何铸在上面就
当没看见,这一审就是到了晚上,却是一样罪都没定出来
,这无罪之身何铸自然也是不好关押,只得亲自送岳飞回
府,不过却是再三叮嘱岳飞不可离开将军府,便和现在的
保外就医似的,这才回宫复命!
而万俟卨哪有心思去送岳飞,他眼睁睁的看着岳飞离
开大理寺,那一刻心简直都想抓烂了,再抓烂,他愤愤的
坐着轿子直奔相府,此时的秦桧却是在荷园赏花,这满园的
荷花已经硕大无比,都说青莲怡人,不过被这奸人赏玩,这
荷花如是有灵,却是羞也不羞?
万俟卨一见到秦桧,那肥大的身子跟见到了亲妈似的,小嘴
也跟挂了两条香肠似的,那叫一个诉说不停,满腹的牢骚
,似乎何铸和岳飞都成了十恶不赦之辈,秦桧却只是微笑
:“哦,何大人是如此审案子的?真是有趣,元中啊,你
的性子也太急了,真是得好好磨一磨才是!这满塘的鱼儿上不上
钩,还得看饵料香不香,这饵料香不香,还得看钓鱼的人
手香不香,这手要是不香,那就换另一个钓手就好喽?不
吃鱼?那你还钓什么?不是耽误工夫么?”
秦桧说完哈哈大笑,万俟卨只是听得满脑门子问号?
不住的挠头,秦桧看他那个傻样,笑得更是欢畅,而万俟
卨低下头的瞬间,那眼中却是冷笑奸诈:我不蠢,你能信任我
么?当我是傻子,呵呵,能吃肉的回事傻子么?只是谁才是钓手
呢?只能是我!
你家万俟大爷!
第381章 雕龙之心()
天下移星第381章雕龙之心
时间!
对一个人来说,幸福的时候可说是逝水流年,白驹过隙!
可是对于苦难之人来说,却是度日如年,一日三秋!
这王贵也是如此,他此刻身在狱中,只是看着满地的蟑螂、老鼠爬来爬去,周围走马观花一般的人物游走分说,就连睡个觉都未曾超过一炷香的时辰,一个腥风血雨中走出来的铁汉虽说未曾受得大刑,却是早已被折磨的不堪入目,月白的皂衣白袍也变得油腻不堪!那王雕更是将他私设刑狱,关押在极为偏远之地,这狱中生活,唐代骆宾王早就有诗《咏蝉/在狱咏蝉》中描写说:
西陆蝉声唱,南冠客思深。
不堪玄鬓影,来对白头吟。
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
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
这诗极能表达人心,你都是牢犯了,又有谁还能坚信你的心?
王贵起初还是坚信大哥回来救自己的,不过随着时光推移,这信心却是越来越低,而王雕为了摧毁他的信心,又不断的将与自己交好的岳家兄弟弄进狱中,许以重利,然后一个个的放出去,三人成虎事多有,众口铄金心怎安?这几日下来,诺大的一个汉子,就变得形销骨立,枯瘦如柴!
当必选题变成了选择题,人心就会彷徨,而王贵更是如此,在他的眼中,这招与不招似乎已经可有可无,而王雕虽然喜在眉梢,却还是想再加一把火,直将王贵的老父,妻儿都拘押进了临安!
这边风雨兼程,火急火燎,那边何铸却是进了皇宫,只是不巧的是圣上今日身体抱恙,连人都见不得了,真是病得时候!而何铸只好退而求其次去见秦相爷,相爷倒是在,身体也永远都是那么康健,只是态度倒似是哑了一般,何铸这边慷慨陈词,那边却只是嗯嗯啊啊,甚至最后还是只拿手指了指厅堂之上,笑道:“伯寿一路辛苦我是知晓的,来来,切莫着急,本相这里别的没有,这雨前春还是极好的,伯寿切不可错过,你说的这些本相都是放在心上的,不过本相这些时日一直在操劳这和议之事,却是不曾分心,也不曾监管,倒是疏忽了,唉,就连圣上也是圣体欠佳,这满朝武将,一个个号称无敌,可是这大败亏输,一溃千里又有谁来承担?四路大军啊,十七八万的兵力,如今只剩得两三万,这长江防线绵延千里,却又谁来承担?何大人啊,你我都自负为国之栋梁,秦某虽然不才,当年也是曾将金兀术小儿骂的狗血喷头之人,这一腔热血也还是有的,不过纵有人血满腔又有何用?能当百万雄师么?能退千万虎狼么?伯寿啊,还是多想想吧,莫要误了你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