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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蕊说的话虽然不是很多,也有些客套,但是眼神语气里的诚恳却是非常足的。
天方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地正则是看着红蕊那样请求的眼神,心中也体谅她的心情,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具体为何皇子这副样子急着找三皇妃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之前在宝元寺里面发生的一件事或许与这个有所关联。”
“宝元寺?”绿柳一愣:“那不是皇上祭祖的地方吗?之前众皇子不正是代表皇上去的宝元寺祭祀先祖吗?”
红蕊则是直接问出了关键:“难不成,宝元寺中发生了什么事?”
天方和地正又互相看了一眼。这次是由天方开口了:“昨天晚上,宝元寺里有人行刺二皇子。”
“什么?!”红蕊和绿柳两个人都惊呼出声,张大了眼睛。
“天!谁这么大胆子呀?不但谋杀皇子,还是在皇家钦点的寺院里面!”绿柳大叫出声。
红蕊则是安静了下来。她低垂下了眼睑,开始想起雪医女在回百花谷之前的那一个晚上吩咐自己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隐约知道了这其中某种特别的联系。
但是,她还不敢确定。
地正见红蕊蹙着眉头,以为她知道些什么:“红蕊姑娘,怎么了?”
“哦,没,没什么。”
“奇怪,”绿柳左臂托着右手肘,右手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自己的下巴作思考状:“这事,和我们小姐有什么关系吗?”
房间里,白皓枫坐在圆桌旁,雪医女则是一言不发地坐在梳妆台前,一双眼睛黯然无色,木木地盯着铜镜上那张丑陋的面容,看起来像鬼一样,可她就是愿意看,而且强迫自己看,哪怕越看越自己都觉得恶心想吐,但她仍旧那样坐着,随着时间一久,她的眉眼突然舒展,有某种不知名的情愫盛满双眸,那种流动着的近乎张狂,但又夹杂着如流水般波涛汹涌的恨意的情愫,一时间使得她的整张面容更加的怖人。
白皓枫一直坐在圆桌边的一张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雪医女,虽然看到的只是她的侧面,看起来那样的纤弱单薄,仿佛一口气就能轻易地将她吹倒似的。可是,她又是那样的倔强,脊背挺得直直的,就像昂扬的梅花,毫不畏惧,仿佛寒风暴雪都无法压制她的坚韧一般。
他喝了口茶,终于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默:“你失手了。他还活着。”
雪医女纹丝不动地坐着,似乎一点没有听到白皓枫的话。实际上,更多的是因为她一点都不意外,在动手之后她就已经知道,这次的行刺失败了。
她的嘴角微微勾起,抽动下半边脸那些蠕虫一般的疤痕,声音冰冷从容:“他躲得了今日,躲不了明日,躲得了明日,躲不了后日。无论如何,总有一天,他的命会毁在我的手上。”
“你等得了吗?”白皓枫冷笑一声:“你已经没有耐心了,否则,不会这样迫不及待。这不像你平日里的处事作风。”
雪医女侧过了头来,一张丑陋的面容第二次正面地面对白皓枫:“白皓枫,怕我给你惹麻烦吗?”
再次看到那张真面目时,白皓枫有一瞬间的错愕,但紧接着,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张面容,看着那些个残忍的伤疤,他实在难以想像当时施以毒手的人是以何等残酷的方式在对待年幼的她!看着这样一张脸,完全无法把面前的她和脑海中当年那个可爱灵性的女孩联系起来。曾经是那样一个可爱的女孩子……
不同于第一次见到这张面容时的简单怜惜和从容,这一次,白皓枫的内心是愤怒的,更是心痛的。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茶杯,眸光的色彩一点点地暗了下去。
他恨不得将那个凶手千刀万剐!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兄长!
雪医女错愕于白皓枫此刻一点点阴沉的脸色,似乎在隐忍着某种极大的愤怒。然而,她并没有多想,或许,他只是因为看到自己这张面容,所以不高兴了吧?
她并不介意。毕竟,她心中真正介意的男人早已离开。其他人如何看自己,她无所谓。
想到此,雪医女的嘴角扯出了一抹苦涩的笑。不经意地,更被疤痕斑斑所覆盖,然而,却还是被白皓枫一眼看到了。
“哼。你以为你我白皓枫是那么没胆量的男人?放心,你就是闹得再大,我这三皇子府都能风雨不动安如山。”
听到他那样略带嘲讽,却又极为自大的话,雪医女一时刹那。但很快,笑了:“呵呵。那你还来找我兴师问罪做什么?”
“你觉得我是来兴师问罪的?”
“不然你这样匆忙地来找我是做什么?还从来没见你这样大的反应过。”雪医女漫不经心地说着,转身拿起桌上的面具,套上了。
白皓枫呆住了。一时间彻底茫然,对呀,我是来做什么的,又为何这么大反应?
他开始有些不懂自己了……
第一一零章 红参鹿
“你可以把你姐姐的容颜恢复,一定也能治好你自己脸上的那些伤疤,为什么……”白皓枫突然转移了话题,口吻虽漫不经心,心里却非常在意。
雪医女的手刚放到膝上,一时握紧,沉静的眸子像是覆上了一层薄冰,她冷漠地看了眼铜镜中的脸,双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良久,才微微分开:“怎么?看不下去了?”
回复她的,是长时间的沉默。
“医者无法自医,你没有听过这句话吗?”
“这不一样。”白皓枫皱眉:“这点问题你完全可以解决。”
“白皓枫,你想当皇帝吗?”
雪医女毫无征兆地问出了这样一句直白的话,偏又是一副从容的模样说出来,不以为意的懒散口吻说出的却是一句大逆不道的话,若被人听了去,传到皇帝的耳朵里,就是皇子、皇妃的身份也会被狠狠治罪,甚至被处死。可她就是这样平静地说出来了。
饶是镇定沉稳的白皓枫,在听到这话时也不禁呆住了。
“想吗?”雪医女又问了一次,并从梳妆台前站起,走到了他的面前。
“你太大胆了。”他看着她,却是目光带宠溺的,没有责怪,没有生气,而是平静地温柔地。
“呵呵。再大胆也没你们这几个有野心的皇子大胆呀。”雪医女拣一张椅子坐下,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原是精怪的笑容,却在一瞬间,那笑仿佛一朵冰霜结成的花儿一般冷漠:“不是吗?”
“你痛恨权势。”
“你喜欢。”雪医女反唇相讥,微侧着眼望了一边的白皓枫一眼,慢慢抿了口茶。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
“你又如何知道我痛恨?”
接下来,是寂静,这两个人互相望着,各自的眼睛充满打量的元素,看似平静的对望,实则两双眼睛中早已电光火石交战几个来回,谁也不愿屈退,却又彼此早已有了答案。
“叩叩。”一阵轻细均匀的敲门声适时地打破了室内有些诡异的气氛。
雪医女将茶杯放到桌上,对门口:“什么事?”
“皇子,皇妃,冷家二公子派人送来了一份礼物,说是为了感谢皇妃救了冷老太爷的命而特意准备的谢礼。”
是红蕊的声音。
“皇妃!是红参鹿!”
绿柳兴奋的声音紧接着从门外传来。
雪医女听到这话,一时愣住了。
红参鹿,那可是千岭雪山上才有的至上灵药,据闻五百年才能长成完备。世上多少人奔赴千岭雪山,忍受天寒地冻地寻找,甚至有人宁愿在那附近住上七八十年才等到一棵,更多人是穷其一生也没有等到结果,人人都说那一路上大雪漫天盖地,掩埋了无数森森白骨。虽也有人因为机缘巧合找到了并因此而发家致富,但这样的人实在寥寥无几。
没想到冷子言居然能得到这样的东西,还赠给自己,说不惊讶绝对是假的。
白皓枫起先也是错愕,但很快就露出了一个别有深意的笑:“红参鹿?那可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呵呵,冷子言还真是孝顺有心,居然送上这样的珍贵药材给你。”
他说的时候样子看起来轻描淡写,可是话听起来却让人怎么都觉得怪异。
然而,雪医女并没有多去细究他那似是带着谑意的话,只是站起来要去开门。却在经过白皓枫的时候被他拉住了手:“你如今是三皇妃,还要给丫鬟们开门?让她们进来就好……”
“你在开玩笑吗?”雪医女打断他的话,抽回了自己的手,冷淡地看着他:“你们皇家人确实如此养尊处优,可我不是。”
“如此养尊处优是如何?我们皇家人又是什么说法?难道你现在就不是皇家人?”白皓枫的眸光黯淡了下来,其实他最在意的,是雪医女那句“你们皇家人”,他讨厌她这样把自己排除在外的说法。
雪医女只是看了他一眼,也懒得理会,只径自去开了门。
“皇子,皇妃。”
“皇子,皇妃。”
红蕊饿绿柳两个人进来了,齐齐地低头唤了他们一声。
白皓枫转身,淡淡扫了一眼,而后将目光放在了绿柳手中托盘上的一棵状四珊瑚,颜色鲜亮的橙色植物上,上面还有一些泛黄圆点,几条须伸展柔软,看似人参却又极不同,远远看去倒更有梅花鹿的形神相似处。心中便知:果是红参鹿,这个冷子言倒是有本事,父皇派了多少人去寻找都二十余年才得到一根参须,他却轻易就得到了一个完整的,不简单。
雪医女自然也看到了那红参鹿。只是眼神中没有任何欢喜抑或惊异的元素,反而是平静的,还带着某中淡淡的忧伤。
她伸手,轻轻地抚摸着那棵植物,隐约有水雾浮上眼眶。
红蕊和绿柳原本还是兴奋的,见到她突然如此神色,互相看了一眼,随后明白了,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表情也惆怅起来。
她们顾着高兴欣喜,竟忘了当年雪医女为救云赖在千岭雪山上的艰涩悲苦,等了三个多月却都没有结果,还落下了寒疾。费尽千辛万苦,终是天意不怜,没有找到红参鹿,而医圣云赖还是死了。
这棵红参鹿,迟了多少年啊,如果当年就有的话,那么云赖就不会死了,那么他还在,还是那样温柔,那样的可靠,总是对着自己如沐春风的笑,那笑能让人忘却一切尘世中的烦恼和不快,仿佛来到了一个无比宁静的地方,不受打扰。
可是,太迟了……
看着眼前这棵颜色鲜亮,造型奇特的植物,雪医女的眼神黯淡,有种浓郁的悲伤在其中沉积,然而,却被她用垂下的眼睑掩饰得很好,那种忧伤,只怕外人是如何也不会明白的,没有人会懂得云赖对她的重要性,更没有人会知道,无法让云赖活下去,对她来说是多么痛苦的折磨。
她的思绪开始飘离,似乎是回到了那个颇远的时光,有一个男人,对自己百般呵护,百般温柔,百般包容,始终对着自己笑如春风,他的面容依稀还在眼前……
第一一一章 凄怆的爱恋
一只手搭在了雪医女的肩上,白皓枫不知何时已站到了雪医女的身后,当着红蕊、绿柳,以及门外的天方和地正的面公然把雪医女揽在了自己的怀里:“本皇子的皇妃果真与众不同。连父皇都不曾收到如此珍贵的东西呢。”
莫说红蕊和绿柳了,就是在门外的天方和地正这两个跟着白皓枫近二十年的人都忍不住张大了眼睛。
自那年殷素琴走后,主子何时这样公然和一个女子亲昵,还有,主子那说话时的口气和神态,看三皇妃时的眼神怎那般似曾相识?简直就跟当时对殷素琴的样子一模一样!难道……
只一瞬间,天方和地正两个人都呆在了原地。
白皓枫身上某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