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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性命!
想到这里,梅珂竹的嘴角挂起一抹冷笑和苦涩。她的眸光瞬间由刚才的伤感与疼痛变得冷漠,她直视着白皓显的眼睛,与他的目光对视,毫无退弱的架势。
盯着她的脸,看了好半天。白皓显突然笑了:“哈哈,哈哈……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你这个倔强不要命的女人才有胆量跟我对视这样久,才敢用这样好像要生吞活剥了的表情瞪着我!”
“梅珂竹。”他顿了顿,双眸像是个无底洞似的,深不见底:“你才是真正的梅珂竹。我差点就让老三那个皇妃给骗了!”
梅珂竹看着他,半晌,嘴角的冷笑和苦涩收起,变成了浅淡而温和的微笑:“白皓显,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没见了,多久了?十年了吧?”白皓显的目光也变了,变得明亮起来,冰冷逐渐褪去,变得温柔而深情。他抬起自己的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梅珂竹的脸:“十年了。我一直在想着是不是哪一天你会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让我这样接触着。没想到,居然真的能……”
“你这话,是在庆祝我没有死吗?”
梅珂竹仍旧是微笑的面容,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冰冷十足。
她的眸里面仿佛是放着千年的寒冰,照透了他的影响,却冰封住,不带丝毫感情:“是吗?”
此话一出,瞬间就让白皓显呆住。他的手指僵硬在了她的脸上,唇收紧,全身的气质变得诡异起来,似极了隐忍着巨大怒火即将要爆发的狮子。
对于他此刻危险的气息,梅珂竹没有丝毫的恐惧,而是转而轻轻一笑:“恨极了我吗?还恨我吗?”
白皓显的眸光沉了下来:“现在,该是由你来恨我了。”
梅珂竹的双拳在袖中握紧。冷冷地看着他:“你似乎很引以为傲?”
“难道不该吗?你毁了我的爱,背叛了我,就该受到惩罚。你若恨我,我便高兴。你越恨,我越高兴!真的很庆幸,十年前,没让你死掉!”
第一零六章 故事
“啪!”话音刚落,只听一声刺耳的响声,他的脸上就留下了一个深红的掌印。
梅珂竹的全身开始颤抖,发颤的下唇被上齿用力地咬着,都咬出了血来。她的眼中是巨大的悲伤:“白皓显!这就是你所谓的爱?!不信任,不珍惜!一个不高兴,就亲手摧毁!”
白皓显呆住,眸里深不可测。
两行清泪从梅珂竹的眼眶中流出,顺着她的面颊滑落,她泪眼涟涟地看着他:“十年过去了。你就没有仔细去想过,去调查一下,当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
白皓显没有回答。
其实,他想过去调查。就在他亲手毁灭了她和她妹妹离开的那个晚上,他就后悔了。
他懊恼,沮丧,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亲手杀害了自己最爱的女子和她的妹妹。慌乱中,他将手中血淋淋的利刃扔在一旁,看着自己的手,一股血腥刺鼻的味道浓郁至极。一直是个手段阴狠的人,从来不畏惧鲜血。可是,那一夜,他却恐惧至极,因为,那是他最爱的女子的血!
是不是误会她了?是不是自己太冲动了?
可是,他不愿去多想。因为,她已经死了,他怕自己后悔,他宁愿选择相信自己的做法,宁愿让自己恨她!
所以,他没有去调查。
直到今天,也没有。
看着他沉默的样子,梅珂竹了然:“我就知道。你没有。也不会。”
她上前一步:“白皓显,别看你一副好像很是了不起的样子,别人都敬畏你,实际上,你的内心深处是个自私,懦弱,只会逃避的懦夫!”
“闭嘴!”
话音刚落,她就被白皓显突如其来的手捏住了下巴。他用的力道很大,一双眼睛阴森可怕:“梅珂竹,你敢说你真的没有背叛我吗?那个男人你怎么解释?你的落红你怎么解释?还有,你的那封信你又怎么解释?”
虽然下巴被捏得很疼,可是,梅珂竹却是执拗得不愿求饶。
她冷眼看着他,说:“重要吗?如今问这些,还重要吗?”
白皓显加重了力道。但,在看到她苍白得几乎要碎掉的面容后,还是不忍,一甩手,将她甩到了地上。他走上几步,说:“是啊,总之你现在是恨我的,不是吗?”
“我不恨你,谁恨你?”
“梅珂竹,不要用这种口吻跟我说话。你以为自己在我心目中的份量还如当年那样重了吗?十年,在你不过是一场漫长的梦,在我,可是冗长的一段岁月。”
“呵呵,”梅珂竹轻笑一声,目光悠远,好像看着远处的光年一般:“还记得,那年疏竹翠绿,溪水自流,你陪我游玩嬉戏,此生拥竹儿一人,足矣。”
白皓显听了这话,眉眼有些动容。然而,看着面前这张楚楚动人的脸,心里却如万根银针在扎,心底伸出涌起强烈的恨意。他的眸光瞬间收敛,蹲下来双手用力地箍着她的双肩,冰冷而残忍的目光几乎把她那张面容撕毁粉碎:“梅珂竹,别用这种表情看着我,想让我再把你的脸毁掉吗?”
梅珂竹的瞳孔一下子放大,脑海中那幕美丽的画面支离破碎,取而代之的,是滴着血的冰冷利刃,以及电闪雷鸣中的呜咽哭泣声。
身子像是触电了一般,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的束缚,却不得所愿。
“怎么?害怕了?”白皓显不屑地笑了:“刚才不是还很镇定自若很厉害吗?这会儿怎么害怕成这样。既然有胆量来找我,难道你就不知道,一旦出现在我面前,我就不会放过你吗?”
这话的声音冰冷阴森,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一种失血的气息笼罩在他的周遭。
梅珂竹看了他片刻,最后,垂下了眼睑,一声不吭。
“你就这样让她进去了?”府邸对面的一个墙角处,无不偷见梅珂竹进去半天了还不曾出来,不禁问着身边的雪医女。
她只是目光担忧地看着梅府,眼中的情绪复杂。好半天,才回答:“她是出不来了。”
“出不来了?你早知她一进去就出不来?”
雪医女不回答。
“那你还放她进去?!”无不偷大声说道。
“她是个比我还固执的人。”
“因为固执,你就纵容她?让她那样去送死?!”
“你放心。”雪医女回过头来,看着他,笃定地说:“她不会死。”
“呵呵,说的轻巧。这个当今二皇子我可是听说的,是个心狠手辣的冷角色。你们两个居然与他有宿仇,他会轻饶了你们?”
“不是还有你在吗?”雪医女也不焦急,打量了无不偷上下,漫不经心地说:“你不是欠我两条命吗?正好救我们这两条。”
“我说,你在开玩笑吗?对方是什么人啊?手下那么多武林高手,我说好听点就是个神偷,说难听点,不过是个干偷鸡摸狗之事的小偷。又是只身一人,哪护得了你们两个呀?”
“咦?这回倒谦虚了?”
听了这话,雪医女忍不住笑了。
无不偷睨了她一眼,也不再开玩笑。只是盯着她的脸:“我说,没想到你们居然是当年鼎盛家族梅家的后代。真让人惊讶。”
“呵呵。”雪医女淡笑。但是,眼中却有抹不去的忧郁和哀伤。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隐忍着什么,有些脆弱。
无不偷有些错愕。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雪医女。过去那个淡漠的,似乎一切都事不关己的女子,似乎并不是她全部的样子。
“梅家当时莫名的一夜没落破败,满门被灭。你姐姐也在成婚第二天被说洞房夜突发旧疾去世。一时间,关于你们梅家的消息震惊了整个月尹。所有人都很好奇,以为你们梅家是遭受了什么诅咒。成了一个解不开的谜。可是现如今看来,似乎里面不少故事……”
“你不要过多好奇。”雪医女提醒他:“你已经完成了你的任务,就该及早抽身,不要再趟浑水了。”
无不偷看着她,说:“再说。”
第一零七章 身份败露
春季本就多雨,更何况是在南方,雨天更为频繁。初春的风也因为这雨带了几分凉意,让人有些禁受不住。
雪医女一个人坐在梳妆台前,悠悠地看着窗外庭院的清风细雨,闲淡的表情中多了分忧郁和隐忧。
红蕊走了过来,怕扰了她的心绪似的,特意降低了音量:“皇妃,皇子回来了。”
“是吗?”
“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的样子。想来事情不太称心。”
“呵呵。”雪医女轻轻一笑:“跟一个死对头一块共事,两个人又都是不可一世的主,想要称心只怕也难。而且我也听说了,这次他们查的案子和大皇子有不少的关联。”
“皇上应该很早就看出来二皇子和三皇子不合,为什么这次要让他们两个一起来查这个案子呢?”
“红蕊。”雪医女回身,抬头看了眼红蕊,清冽的目光中带着命令:“我们早晚是要离开的人,对于皇家的事情,不要过多的揣测。”
见到雪医女的眼神,红蕊一惊,赶紧低下了头:“是,皇妃。”
听到红蕊这一声“皇妃”,雪医女的眸光突然黯淡了下来,垂下了眼睑,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了一个自嘲的弧度:“这个称呼,越来越让我觉得不舒服了。”
红蕊不解地看了她一眼,却只见她静静地回过了身,不再说话。
“皇妃,皇子来了!”这时,绿柳小步走了过来,眨着大眼睛对雪医女说道:“还带了好大一帮人,似乎有好多礼物呢!”
听到这话,雪医女愣住。
话音才刚落,就见白皓枫从门外走了进来,身后果真跟着一帮人,每个人手上都拿着许多东西,有布匹,有珠钗,有胭脂,都是女儿家用的东西。
他这闹的是哪一出?
雪医女站了起来,看着慢慢走到自己面前。他头上的发有些湿了,还滴着水。
见他这副模样站在自己面前,脸上还带着似有若无的微笑,雪医女的心中觉得有些错愕,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得傻傻地问了一句:“额。你怎么了?”
似乎没有料到雪医女会问出这样一句,白皓枫忍不住笑了:“呵呵,你现在的表情是怎么了?”
“我的表情?”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什么表情?”
“呆呆的表情。”
雪医女更愣了,认识以来,还头一次见白皓枫和自己开这样的玩笑。
他却丝毫不在意刚才那没头没尾的对话,牵起雪医女的手,就把她拉到了那些个下人面前,让她看那些东西:“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
她只是瞥了眼那些东西,视线并没有多作停留:“你今天是怎么了?好端端弄这些东西来做什么?刚刚才听说你心情不好,可是现在看来,你似乎不是心情不好,是有些反常。”
“有什么好反常的?做丈夫的给自己的夫人买些礼物不是很正常吗?”他淡淡地说了句,就伸手拿起了一支发簪,别在了雪医女的乌发上。
他的动作温柔而宠溺,脸上的表情也说不出的亲昵。却让雪医女说不出的不自在。她伸手拿下了那支发簪,微蹙起眉头:“如果你来找我开无聊玩笑的话,请你离开。”
白皓枫听了,手登时僵在了半空,脸上的表情一滞,随后,刚才的笑意与柔和全然不见,表情变得肃然而冰冷。
红蕊见此情形,识相地拉着绿柳以及那些下人们默默退了出去,顺便还把门带上了。
刚才还很热闹的房间一下子变得清冷起来,因着窗外吹进来的细雨冷风,更加的幽清。
雪医女抬眸,盯着白皓枫,没有开口。似乎是在等对方的解释。
白皓枫只是同样盯着她的脸,那目光那样的灼热而阴沉,似乎是要把她整个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