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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知道,那是我痴心妄想。”元烈平板又飞快地说,一句句像利刃切割黄泉神经。
“你那天说得对,我算什么东西,怎配来喜欢你。充其量是供你发泄愤怒的工具。如今我兄嫂都已谢世,你也该了结心事了。我也没有什么再让你报复的价值了,就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罢。”似乎把一辈子要讲的话都说完似地长抒一口气,元烈伏在沈日暖肩头,再度陷入沉默。
黄泉茫然摇头,却一个反驳的字也说不出来。胸膛涨得发痛,似有什么东西要喷出,但统统卡在了喉咙口,无法描述的难受。
这种强烈的情绪只有以往想到天极的时候才会出现,眼下却因为元烈的一番话遏制不住地泛起。黄泉奋力摇首想驱逐那叫自己害怕的感觉——为什么要为元烈慌乱?那傻小子本就是他的玩物啊!只不过是蠢得令人好笑了一点、性情温厚得出奇了一点、对他迷恋得过头了一点……可今后,元烈是不是再也不会笑着跟在他身后、痴缠他了?
手脚轻轻颤抖起来,愣愣看着沈日暖背着元烈偷偷移向石林另一侧,他蓦然惊醒,大吼。
“不许走!元烈,你发过誓绝不离开我的!”
——你说过就算死,都会陪着我的!今生来世都会和我在一起的……而你现在要离开我吗?
不要走,元烈!!!
沈日暖眼前才一花,腿弯已挨了一脚直扑地面,啃了满嘴泥沙,背上一轻,元烈已被拎走。
“死疯子!你还要折磨他到什么时候?快放他下来!”沈日暖一骨碌爬起身,就骂不绝口地冲到黄泉跟前,劈面一拳。自然不中,反被黄泉揪住衣襟远远扔出石林外,落地筋骨欲断,几乎直不起腰。
“滚!”冷冷丢下一句,黄泉托起元烈快步离去。
这疯子!妖人!沈日暖冲着他背影连声诅咒,但也知自己根本不是黄泉对手,再追上去不过白白送死罢了,还是尽快下山再找帮手来救人要紧。喘息一阵,捡了根枯枝作拐杖,一跷一拐地沿山石攀落。
元烈的腿伤远比黄泉预想中严重,事后又未得医治,断骨碎屑都已扎进了肌肉筋脉里。黄泉暗抽一口凉气,深深呼吸数下平定心神,拿烈酒浸过锋锐小刀,在油灯火焰上烤着。
“我要先把碎骨挑出来,再替你接骨,会有些痛,你忍一忍。”
黄泉低着头,半晌听不到元烈回应,只好自己接了下去:“你这条腿,日后行走可能会有些不便。”
元烈依旧没出声,却连眼睛也阖上了。黄泉默然,拿纱布在他腿根处紧紧捆了数圈,防他失血太多。咬了咬牙,用小刀割开了他腿上肌肉。
血立即浸湿榻上锦褥,元烈剧烈抽搐了一下,冷汗涔涔。
用最轻柔的力道剔出深嵌肉里的两片碎骨,见元烈仍是面白如纸,痛得快晕了过去。黄泉停下手,拎过床头酒壶喝了一大口,俯首欲哺入他口中。堪堪触到嘴唇,自被抱回房后始终一声不吭的元烈如遭蛇吻,出其不意地大叫起来,双手拼命推开黄泉的脸。
“别再碰我!走开,你走开啊————”
——你所爱所念的人根本就不是我,也从来都没有我,为什么还要来羞辱我?我已经不想再喜欢你了,为什么你还不肯放过我?
“走开,我不配喜欢你,我以后也不会再说喜欢你的,你为什么还不放我走啊?究竟你还想怎样?你还想怎样?”元烈激狂摇着头,几乎喊到嗓子出血。
心猛然扎痛,黄泉却无暇去思索,一手捉住他双腕按在头顶,另一只手固定他下颌,贴上艳色唇瓣。
自己正被黄泉吻着,被那个将他当作玩物诱饵的男人吻着……元烈浑身寒粒竖起,强大的恶心感在空虚胃里翻搅,死死咬紧牙关,酒水顺着两人嘴角淌落枕头。
没想到温吞吞的元烈脾气一旦发作,竟倔强如斯。黄泉焦躁起来,舌尖拨开他的嘴唇,企图撬开牙关。
男人滑腻腻的舌头在齿列间游走,恶心,好恶心……
元烈发出兽类受伤的哀鸣,突然用力咬落——
“啊~~~~~~~~”
黄泉惨叫一声,整个弹起。捂住嘴,血丝不断从指缝渗出。微翘眼眸刻满不可置信,直勾勾看元烈张口,吐出小半截血肉模糊的舌头。
……他的舌头,真的被元烈咬断了……终于意识到这不是幻觉,黄泉凄厉的叫声划破了夜空。
“主人?!主人!出了什么事?主人?”水千山在隔壁小屋疯一样地拍打木门。
望着床前满嘴溢血痛到扭曲的人,元烈却眼神定泱泱地仿佛尚未反应过来,良久,才转了下呆滞的眸子,痴痴一笑:“原来咬你,你就不会再来碰我了。”
浮生梦系列 黄泉篇 第12章
章节字数:2823 更新时间:08…12…11 15:26
“主人!”隔屋水千山全力撞破了木门,疾冲上前,紧紧抱住黄泉:“主人,让千山看看你的伤。”颤抖着就去拉黄泉的手。
“……啊……嗬……”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几声模糊不清的咿唔,黄泉脸肌痉挛,发疯似地一甩,水千山摔到地上,忍痛爬起,飞快点中黄泉晕睡穴。
回身一脚将还在傻笑的元烈踢下湘妃榻,铺上张崭新床褥,才把黄泉抱到榻上,双腕抖个不停,深吸几口气勉强镇定下来,一抹眼泪,急着取药敷治。
一阵手忙脚乱,总算止住了血继续流出,但那半截断舌却如何接得回去?他咬牙切齿地走到元烈面前,狠狠踩住元烈伤腿,用力一碾。
清脆的骨裂声和元烈暗哑的呻吟同时响起,看着元烈满头冷汗,脸色惨白得像死人一样,似乎立时就要昏厥。水千山慢慢收回脚,绽开一个与姣好面孔完全不相宜的残狞笑容。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便宜就死的。畜生,你敢伤害我的黄泉,准备下十八层地狱吧。”
操起手边药箱抡向元烈脑门,血顿时流了一脸,元烈已痛得什么声音也发不出了,只张嘴微弱喘息。
“畜生,你还很能捱啊!你可不要晕,还有好戏等着你呢!”冷笑着,水千山抓起元烈沾染血汗的湿发,拖着他出了石屋。
崖顶的黑衣人在听到黄泉那一声惨叫时,亦已惊醒,只是不敢贸然闯入,聚在了屋外窃窃私语。水千山一勾手,领着众人进了连排石屋后的一间黑房。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将元烈推倒地上,水千山踏着他头颅问。
元烈极力喘着气,看四周各种奇形怪状的刑具就知道这屋子是用来做什么的。水千山却还是很有耐心地跟他解释起来。
“这间屋子多年前就建成,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主人专门造来,打算抓到东丹天极那个畜生后,好好招呼他用的。现在正好用来款待你,反正你两兄弟都是一丘之貉。”提起墙上悬挂的一条皮鞭:“这可不是普通的鞭子,上面嵌满铁丝倒钩,保证每一鞭都可以从你身上撕下好几条肉丝。”
放下鞭子,拿过旁边一个项圈般的铁箍:“看到没有,它后面可以收放。把这个戴在你额头上,然后再慢慢地绞紧……哈哈,用不了多久,你的眼珠就会越来越凸出,最后啪地飞出来……”啧啧两声,他蹲下身子,拨开元烈被血水和冷汗浸得湿漉漉的头发,指尖在他眼皮上打转。
“怎么样,要不要试试?或者,你喜欢别的,随你挑——这些全部是主人为你那畜生哥哥打造的,想必也一定合你胃口,嘻嘻。”
“杀,杀了我吧……”严重失血孱弱的身体仿佛正与神智剥离,心底深沉的悲哀更像无尽头的黑洞,一点点吞噬了他仅存的那丝反抗的力气。元烈无力地轻轻摇头:“给我个痛快吧。”
水千山凶悍的眼神冷盯他,突然揪住他的头往地面重重一撞:“你想的美,你抢走了主人,又把他伤成这样,还想我给你痛快?哈!”
又狠狠连撞几下,看地上血印斑斑才住手。忽似想到什么,阴阴一笑,摸着元烈呈淡淡小麦色却肤触光滑的脖子:“你喜欢痛快吗?没问题,这里每一个男人都可以满足你啊。”双手一扯,撕开元烈衣物,沿着颈线移下。
赤裸的身躯因恶寒战栗,元烈本已逐渐涣散的目光居然重新回拢,浮起深深恐惧。
“……不……不要碰我……”喉咙里挤出断断续续的抗拒,他努力伸出手,想推开水千山在他胸前茱萸恶意抚弄的手指,却被水千山用力一折,听到清晰的肘节脱臼声。
“再乱动,我就把你另外一手一足也折断。”水千山噙笑,手底却拧住那已有些硬挺的小小红粒往死里一掐。
“呃……唔……”元烈拼命想遏止住不去思考那尖锐的痛,但压抑的惨呼仍是自紧抿的唇缝泄露:“不要……碰,碰我。”
放开渗血的乳尖,水千山站起身,悠悠道:“尽管放心,你这样的货色,我还没兴趣碰。不过嘛,他们就说不定了。”
斜斜挑起眼角,瞅着身后那群站得整整齐齐,喉结却在暗中上下滚动的黑衣人:“你们也有一阵没下山找过女人了吧。这畜生是普通了点,总聊胜于无,你们就将就些,拿他来压压火好了,呵呵。”
人群里有人眼睛发出了光,却迟疑着:“他不是主人的么?万一主人知道……”
“我说行就行。”水千山截断话头,面不改色:“主人醒来,只会取他性命。你们要玩就快点,不然这畜生成了尸体,就没意思了。”慢吞吞抓着元烈伤腿足腕,将他一条腿拎高,露出茶色密穴:“你们谁第一个?”
“不……”元烈再度做着唯一的抵抗动作——摇头,微弱的声音非但阻止不了什么,反而更激起诸人兽性。那最先发话的黑衣人咕哝一声,解开了裤头,赤红肿胀的分身早已竖得笔直,顶端溢着透明黏液。跪在元烈被强行拉开的双腿间,他握住肉具抵上褶皱紧闭的洞口,试图探入。
黏湿滑腻的东西在股间顶戳,元烈浑身一僵,旋即像被毒蜂蜇到般奋力弹起身子,尖声狂叫:“滚!滚开!别碰我!”
忽然曲起没受伤的那条腿,用尽全力蹬中黑衣人胯间。那黑衣人没想到这看似半死不活的人居然会如此大反应,竟被踢个正着,痛弯了腰。下一刻,水千山一拳也挥上了元烈面庞,半边脸顿变乌青,眼睛肿得几乎看不见。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拎起元烈头发,水千山故意踩上他大腿断骨处,来回碾磨,恶毒笑道:“你忘记自己在主人身下怎么又叫又扭的吗?婊子一个,还扮什么贞烈?”
“……别,别碰我……”吃力张开高肿的眼皮,元烈双目血丝迷离,如要泣出血来——肮脏的男人身体在面前晃悠,反胃到呕吐的感觉……全身汗毛根根竖起,他嘶吼着、猛烈挣扎着,想从水千山脚下爬开。
伤口处的血汩汩染湿了水千山的鞋袜,元烈挣动间,每个人都听到碎骨摩擦的声音,可他却似乎感觉不到任何痛,只坚持着无用的扭动,嗓子越叫越低哑,最后只剩啊啊的几声,却依然在叫、在挣扎。
四下的黑衣人虽然不说话,眼里都不自禁微露诧异和钦佩。这帮人个个是刀头舐血的亡命之徒,什么血腥场面没见过,但似元烈这般满身是伤,还如此硬气,却实在不多见,一时竟有些替他惋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