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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是你,不是北京-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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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现代场景作为他们的创作背景,强调生活自身的逻辑性与完整性,利用自己最熟悉的生活现象来喻示人生经验。他们尝试以相对样式化和风格化的艺术语言同各自潜在切近的人生感受相结合,作品不再设定某种概念,不再有单一的精神指向,里面渗透出来的精神因素既芜杂又琐碎。他们的写实也被称为“新写实主义”。 
  不管怎样,在他心中,这一代艺术家没有什么震撼性的作品,没有让人感受到艺术的美与力量,没有让人在庸庸碌碌的生活中得到精神的滋润、为艺术所提升。这一切,与他心目中伟大的艺术,相去甚远。由此也使他对自己产生了一个要求,就是创作与他们不同的作品。可是,他怎么来找到自己的道路呢? 
  赵友胜也是这一代的代表性人物。但他的这次油画展,却让他耳目一新,重新恢复了对非古典艺术家的信任。 
  整个画展,看上去规模庞大,但实际上只有一幅画。 
  这一幅画的规模很大。 
  现在还记得刚刚踏进美术馆一楼那个最大的展厅时的那种感受。那是真正的惊心动魄。一进门,立即感受到铺天盖地的、生活的压力。因为,从展厅顶部到两侧墙壁,都被一幅巨大的油画占满了;这幅画带给人的第一印象,就像是进入了一个嘈杂无比、琐碎不堪的菜市场,而实际上,这幅巨大的几百平米的油画,它画的就是一个小菜市场。里面有各色各样的人物,不同年龄、不同性别、不同职业、不同阶层、不同服装、不同地域,什么样的人都有,都挤在一个菜市场里,画家把他们一个一个、事无巨细地描画了下来,包括一框一框、一堆一堆的大白菜、青椒、豆腐、蕃茄、猪肉等等。他用的手法也是纯写实的,是对日常生活场面的直接表述,但细看作品,它与一般人所熟知的写实绘画,诸如古典风绘画、怀斯风绘画、风情绘画等,真有天壤之别,上面的人物与景物,既是现实的,又像不是现实的,总使人觉得有所不同,这不同在哪里呢?却搞不清楚。其实,在这里,画家已渗透进去了自己的主观的东西,这主观的东西使得画中世界与现实的世界到底有所不同,但又不是通过变形使之不同,而是通过改变观众的感觉而使之不同。 
  这幅画具有纯熟精湛的技术性,据说画家画这幅画化了整整三年时间。 
  “不是说,这还是一个行为艺术展吗?行为艺术呢?”他问姜大胡子。 
  “你注意墙角的那些照片。”姜大胡子指指墙角,每一个墙角果然都贴满了照片。 
  他们然后去找这位赵友胜。他和姜大胡子原来就认识。 
  “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画。”一见面,经过了姜大胡子的介绍后,他立即情不自禁地说。 
  “是吗?被打动了?”白面、山羊胡子、戴副黑框眼镜的赵友胜自豪地笑笑。 
  “喝酒去,我请客,以示庆贺。有话呆会再谈。”姜大胡子大手一挥,把他们往外推。 
  “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赵友胜说。 
  “不就下午三点嘛,这怎么啦,这个时候饭店都不开门吗?”姜大胡子嚷。 
  “你没看到这是我的展览?” 
  “怎么,难道这是你的展览,而不是你的那幅油画的展览?”姜大胡子被自己说得得意一笑。 
  “倒也是。”赵友胜说,“走,不过我请客,你那点画肖像画的钱糊口还不够吧?” 
  三人来到美术背后的一家小饭馆。姜大胡子要喝白酒,赵友胜只肯意思意思地喝点黄酒,说在办展览,下午不定还要接见什么人呢。他一向只喝啤酒和黄酒,于是也要了黄酒。 
  “听说你画这幅画化了整整三年时间?”一口酒下肚,他问赵友胜。 
  “三年,还要超出几天。”赵友胜说。 
  “这作画过程本身,怎么也是一项行为艺术?” 
  “正是这样。所以在展厅油画旁边展出了我画这幅画时的几百张照片。” 
  “我说,”姜大胡子给自己再倒一杯白酒,说,“这所谓行为艺术,不就是个简简单单的作画过程吗?” 
  “一幅画化三年时间,这本身就有它的特殊性。”赵友胜说。 
  “可也有人一幅画画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姜大胡子说。 
  “这不一样。其实,”赵友胜说到这儿笑了,“对回答这类问题,我早有准备;而且早已有不少记者和美术爱好者说过类似的话了,昨天的《中国美术报》就有我和一个记者的对话录,里面讲得很详细。” 
  “我们没有这份报纸。”他把一块红闷羊肉挟到眼前的小碟子里,“你在这儿说说看吧。” 
  “从一般意义上讲,画画,也不过是干活而已,或者,只是普通的创作过程而已,但由于我事先就有意识地把这一过程当作特殊行为,它就有所不同了。因为所谓行为艺术就是由这个‘有意识’决定的。我是想把这一过程视作一种象征,一种人类为了某件事情而付出劳动的象征。” 
  “人类当然得为任何一个收获付出劳动。你这又有什么特殊意义?”姜大胡子又一口把杯里的白酒喝干。 
  “可我这付出了三年时间得到的结果也可以说是毫无意义的。因为,它只是对一个普通生活场景的照实描绘而已,而这种场景天天在那儿发生,没有被如此表现的必要。真要这样写实地表现,那一张照片也已足够。” 
  “这么说,你想表现的是,人们怎样为一件本不需要做的事情付出巨大的无谓劳动?”他说。 
  “确切地说,我想表现一种无聊感。你们有没有这样的感觉,就是在这幅画规模所造成的神圣庄严的外在氛围中,其实有一种彻底的无聊隐含其中,就是:你这是干什么呀!三年时间,就搞这个,这不是打发时间吗?” 
  “可是我们都认为那幅画是有意义的。”姜大胡子又倒一杯白干,看看他,又看看赵友胜。 
  “这就是我的失败了。”赵友胜说。 
  “这失败也是胜利。而实际上,你也不是不要这种胜利。”姜大胡子狡猾地朝他眨眨眼。两人一齐笑了。他喝了一大口黄酒,由衷地说: 
  “不管作者是怎么样态度,画就是画,既然挂在那里,就已经与你无关。我认为这是一幅杰作,我从中得到了很大的启发。客观上,你的这幅画体现出中国新潮艺术所能获得的最高成就,它已不同于那些由各种思想疯狂搅拌而成的反叛艺术了,它可能就是中国现代美术的转折点,这就是,从此后,我们要进入一个建设、整合的阶段。” 
  “哇,宋荣桓,”姜大胡子大叫,“真的吗?你真的这样认为?” 
  “就是这样。” 
  “其实这点我都没认识到,而你认识到了,我看,”赵友胜有点激动地举起杯子同他的杯子碰了一下,“你是很有希望的。” 
  “可我还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做。” 
  “你很快就会认识到的。我很欣赏你,保持联系吧。我给你手机号码。你呢,怎么同你联系?”赵友胜兴致勃勃去找服务小姐要纸笔,写给他他的手机号。他遗憾道: 
  “我没有手机,你无法同我联系。” 
  “那你主动跟我保持联系吧。我们必须在交流中进步。” 
  他深为交了一个新的朋友、并且是一个优秀的朋友而高兴,却不料他马上去了美国,不久又去德国,最后在那儿定居了。他再没见过他。 
  这次参观之后,他暂时中止绘画,打算在思考和交流一个阶段之后再提画笔。19十二月中旬,他终于在报纸上看到了杨妮的名字。这是杨妮第一次在《北京青年文化报》上出现,不能不使他惊喜万分。这是“流行专递”栏目上一则有关北京音乐台“最新金曲排行榜”的排名情况的简单介绍。这则简介中有关杨妮的一句话是:   
  先锋音像公司最新签约歌手杨妮的《小雨点》从上周第六名的位置挤到了本周的第三名。 
  天哪,该死。我竟然没有留意杨妮的歌也会上排行榜。我已经足足两个星期没有听“最新金曲排行榜”这个栏目了,而以前是多么关注着它。这真是有意思。不过也难怪,因为怕打扰她,我一直没有跟她联系。联系一失去,我也就忙着管自己的事了。 
  他立即买了报纸,奔回圆明园,把消息告诉姜大胡子他们,大伙约好到晚上六点,同听“最新金曲排行榜”。 
  这一天晚饭自然吃得特别早,六点整,大家便准时等在收音机前面了。按照惯例,排行榜上的歌是从最后一名开始放的,大家以前未有的耐心等待着杨妮的出现。这场面让他感动。这些艺术家们一向是看不起流行音乐的,对那些排行榜上的歌曲往往很是反感,他们也从不听这类歌。可是自从认识了杨妮,他的感觉中,他们似乎对流行音乐的看法都发生了变化,至少是不那么反感了。而对于杨妮本人的歌,则不用说,除了赞赏,还是赞赏。 
  “第三名,杨妮《小雨点》。”主持人这句话一出,大家一阵欢呼。一阵裂帛似的吉他开始曲响过之后,杨妮轻快的歌声响起来: 
  雨点飘下来了飘下来了,她小巧的拳头 
  俏皮地砸在我的身上 
  啊雨点儿,我的小妹妹,我的小电子计算器,我的小飞机 
  我的小炸药包 
  一路追赶着我、打着我、咬着我、哗啦哗啦地骂着我 
  我东奔西突地逃、上上下下地跳 
  天空里满是晶晶亮亮的小妹妹的小拳头 
  大地上满是我跳来跳去的水花四溅的逃 
  我跑啊跳啊逃不动啦我的好妹妹 
  不要再打我了 
  再打我全身上下就满是你湿漉漉的小拳头了 
  满是你的小拳头那我就是一朵云啦 
  做了云朵我得在天空不停地飘来飘去 
  可我不敢飘泊呀我只能安安稳稳地 
  在大地上平平静静地活着 
  啊你怎么了雨点,果真不来打我啦 
  跳来跳去的小东西现在终于安分下来了 
  只在天空静静地飘呀飘呀飘着 
  她飘呀飘着,她那一个个闪亮的飘舞 
  却又像一个个小巧的拳头 
  击打着我那东、躲、西、藏的梦想 
  “这首歌排在排行榜上真是不对,它根本不是一般的歌,根本不是流行歌曲!”刚刚听完,装置艺术家张伟健抢先跳了起来。 
  “它排在这儿只是提高了流行音乐的地位。”行为艺术家陈大同说。 
  “这算什么歌?”剪纸艺术家吴桂林说。 
  “这是天籁。”他说。 
  “别一个劲地夸个不停了,快给杨妮打电话,咱们要替她庆祝一下!大家都要喝个痛快。”姜大胡子立马又想到了酒。 
  宋荣桓点点头,说一声“有道理!”立即给跑出去给杨妮打电话。接电话的却是一个说话粗鲁的男人。 
  “杨妮不在吗?” 
  “杨妮?谁?” 
  “就是住在这儿的那个女孩。” 
  “住在这儿的是我,我不叫杨妮,更不是什么女孩!”那家伙吼了一声就挂了电话。他气得大骂一声国骂又拨过去: 
  “我找杨妮!” 
  “这儿房子换人了,那个房客走了。行了吧?” 
  他心一凉,立即拨114查询先锋音像公司,回答说没有他们的资料。他想糟了,以后可怎么联系?除非她来这儿找我,但她会来吗? 
  一个星期之后,他又在《中华音像世界》杂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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