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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无危险!”
“那就好!”马岱点点头,接下来一句话却恰恰道出了所有人的顾虑:“那么,最大的威胁反倒是乌丸人了!”
“奶奶的,当初便不该将那个难楼放虎归山……”有人怒急之下口不择言,却被高通一把捂住了嘴。
“云萝休怪!”南鹰苦笑着向马云萝望去:“兄弟们也是急了眼,这才口无遮拦!”
“不怪!”马云萝从容道:“当年是我力劝汉扬放了难楼一条生路,这才种下今日之患!既然如此,我也必须担下今日之责……明日,我会于两军阵前向丘力居与难楼痛陈厉害,如若二人一意孤行,我定会于千军万马之中取二人首级,届时乌丸人必将不攻自破!”
“除非我死了,否则不许你胡来!”南鹰狠狠的拍响了将案,倏的沉下一张脸来:“我不仅是全军主将,更是你的男人……如果你敢擅自行动,我现在就以主将和夫君的身份控制你的人身自由!”
“汉扬……”马云萝面对南鹰前所未有的疾言厉色,心中不禁柔肠千转,眼中渐渐蒙上了一层雾气,也不知是喜还是悲。
“无论如何都要相信我……这些年,我们一起经历的大风大浪难道还少了吗?”南鹰抬手按住马云萝香肩,肃然道:“本将自有主张!”
“可是汉扬,近万将士危在旦夕,形势逼人啊!”马云萝努力挣回险些夺眶而出的泪水:“这是我的责任,我必须面对!”
“你有什么责任?”南鹰突的展颜一笑:“身为主将,指挥全军将士走出困境,是我的责任!而身为男儿,为妻子弥补过失,更是我的责任!”
在全体将领惊愕呆滞的目光中,他旁若无人的牵着马云萝玉手,缓缓行至门前,深远的目光投向远方那一线若隐若现的鱼肚白:“天就要亮了……不管是曙光乍现,还是天昏地暗,一切有我,我们共同面对!”
“恩!”马云萝忍不住的玉面发烫,心中更是如痴如醉,一时之间玉容娇羞无限,几乎动人心魄。
“禀大将军!”一名游骑兵飞驰而来,在房前滚鞍下马,面容严峻:“我们在东北方向发现了大批乌丸骑兵,至少也有一万五千!”
“来得好!没想到,昔年一群刀下亡魂,今日居然成了决定胜败的关键!袁绍不是希望本将与乌丸人打个你死我活吗?嘿嘿!本将岂会遂了那个王八蛋的心愿?”南鹰挺直了身躯,目光瞬间锐利如刀:“那么,趁着乌丸人尚未与匈奴人勾搭成奸,本将先去单独会会他们,或许能够力挽狂澜!”
“大将军,万万不可啊!”将军们集体失声,一起涌上来将南鹰团团围住。
“没有什么可与不可!”南鹰抬手,坚定的推开人群:“胡汉相争不可永无休止!万千将士不可平白捐躯!兴汉大业不可半途而废!而本将……可以冒一次险,更可以委曲求全!”
卷六 群雄逐鹿 第九十五章 三拍其案()
闷雷般的蹄音隆隆不绝,长蛇般的乌丸骑兵大军一路蜿蜒而来。虽是连夜行军,途中仅仅经过了两个时辰的短暂休整,但是胡族人强壮的体魄却令他们仍然保持了良好的状态,看不出任何的疲倦之象。
前方的道路上,突然现出两骑身影,稳如泰山般拦住大军前行之路,竟令潮水般行进的大军渐渐止住了奔势。
“好大胆子!”当先几名乌丸骑兵先是愕然,继而大怒,正要冲杀过去。
“住手!不得无礼!”一名乌丸小帅定睛瞧去,突然间瞳孔收缩,肃然道:“快去请两位大人前来!”
“豪帅!瞧他们装束,不过是两个男女汉人!”一名属下疑惑道:“正好杀了那个男人,再掳了那个女子!”
“放肆!”乌丸小帅猛然间反手一掌,将那属下扇得倒撞下马:“你自己活腻了!休要拖累本帅与两位大人!”
他不顾骇然以对的一众属下,打出前军止步的手势,同时策马迎上前去,向着那汉人打扮的女子恭敬一礼,用乌丸语道:“辽西部乌丸大人丘力居从子蹋顿,向大小姐请安问好!”
他此言一出,整支乌丸前军突然骚动起来,能够令骁勇善战的蹋顿如此礼待并称之为大小姐的人,只有一个……那是令四部大人都不敢怠慢的传奇人物。
那名之前还扬言要杀男掳女的乌丸骑兵更是惊得呆了,一手捂着红肿的面庞,眼中尽是惧色。
“蹋顿?数年不见,你已长大成人,几乎认不出来!”那女子淡然一笑:“你父亲人在何处?本将正要寻他!”
蹋顿见那女子以汉语相询,便亦以汉话相回:“大小姐请稍待,我已令人去请父亲与难楼大人,相信很快便会赶至!”
他目光落在另一名汉人男子身上,见那人年纪轻轻,却是一脸从容恬淡,眼神更是锐利如刀,几乎生出被他看通看透的可怕感觉,不由猛吃一惊,脱口道:“不敢请教这位将军是?”
“你便是蹋顿吗?果然是乌丸人中的英雄豪杰!”那年轻汉人微笑点头:“本人南鹰!”
“什么?鹰扬中郎将!”蹋顿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他虽知马云萝早已加入渤海军,更即将与名震天下的鹰扬中郎将共结连理,却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位有如战神一般的大人物竟会如此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叫错了……一月之前,南将军已被天子擢为大将军!”马云萝冷冷道:“你为何如此惊讶?你们大举来犯,不就是为了对付我和大将军吗?”
“什么?这,这从何说起!”蹋顿听得心惊肉跳,更是心底一片茫然,不由骇然道:“大小姐,您定有误会!我们怎敢冒犯您和大将军!”
“那么你们两部倾巢而出,所为何来?”马云萝终于展现出凶悍霸道的强硬作风,她戟指厉声道:“仗着袁绍给你们撑腰,就敢不把本将放在眼里了……一群忘恩负义的东西!”
“袁绍?”蹋顿身躯一僵,终于把握住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由冷汗涔涔渗出:“大小姐息怒,我与父亲确实不知用兵的目标竟然会是您和大将军!”
“哦?那袁绍是怎么说的?”南鹰轻轻按下马云萝的手腕,饶有兴致的问道:“从他口中,请你们发兵前来的目的是什么?”
“他说,他说……”蹋顿被南鹰慑人的目光一视,几乎无言以对,突然一眼瞥见两骑匆匆而来,立时如蒙大赦,苦笑道:“大将军,毕竟尊卑有别,您的问题还是请我父与难楼大人解释吧!”
“南鹰!”丘力居与难楼匆匆赶来,却均一眼看清了来人面目,不由同时雄躯剧震。
“你竟然还敢主动寻来!”难楼震动之后,立即勃然狂怒:“我尚未与你清算杀子之仇!今日,正好一并了解!”
“难楼你给我住口!”马云萝玉容铁青道:“当年你在云雾山兵败被俘,若不是本将帮你苦苦相求,加上南将军宅心仁厚,不仅你坟头之草都要有一人高了,连同上万乌丸人都要死无葬身之地!怎敢在此恩将仇报?你还有何面目自称乌丸人中的好汉!”
“云萝你还少说了一点!”南鹰耸了耸肩,慢条斯理道:“你还求我归还了他们五千匹战马!”
难楼如同被人劈面打了一拳,面色发紫的僵在当地,半晌无语,终于艰难的涩声道:“没错!我们乌丸人恩怨分明,南鹰不仅放了我一条生路,还放过了我部下一万儿郎!而我儿子那叶提拉亦是死于战事,无话可说……”
他突然扬声道:“南鹰听着,今日你我二人恩怨两清,至于日后是你死我活,还是兄弟相交,自有神灵安排!”
“好!”马云萝瞬间玉容解冻,微笑道:“这才是我认识的难楼!仍算你是一条汉子!”
“不用等到神灵安排!”南鹰策马趋前,平静的目光落在丘力居与难楼面上:“今日,我们就可以决定未来是敌是友!”
“今日?”难楼尚且没有反应过来,丘力居却是听得脸色大变,他情不自禁的勒马退了两步,警惕的目光迅速扫过四周:“风闻南将军已经荣升汉朝大将军,今日难道是来兴兵讨伐的?”
“你说反了!”南鹰哑然失笑道:“本将今日斗胆拦住两位乌丸大人的大驾,就是想来问上一问……袁绍究竟给了你们什么好处,竟能驱使两位长途跋涉的赶来讨伐本将?”
“什么!”两位乌丸大人同时惊呼:“袁绍?讨伐大将军!”
南鹰看得分明,两人确是毫无作伪的内心震惶,想来应是受了袁绍的蒙蔽无疑。
“大将军,我们上当了!”丘力居面色惨白道:“怪不得袁绍来使语焉不详,只说有一支大汉叛军游弋于西凉境内,可能会对匈奴、乌丸等部族不利,匈奴人已经出兵攻打,他许以粮草二十万石,请我们亦出兵参与……我们当真不知会是针对大将军的!”
难楼却是大怒道:“袁绍这个混蛋分明是要借刀杀人!他明知我们与大将军有旧怨,这才使出这招毒计!如若我们当真攻击大将军,渤海军与西凉军岂能放过我们?”
两人相视一眼,彼此心意相通,心中再无半分犹豫,一起施礼,由丘力居开口道:“大将军,为免误会,我们立即退军!请大将军休要记恨!”
难楼亦是苦笑道:“请大将军明白,你我当年的恩怨早成往事!事实上,大将军的实力今非昔比,又是天子公认的皇叔,隐隐然已成执掌天下牛耳之人,而我们乌丸四部屡逢挫败,连自身生存都已日渐艰难,早就绝了与您为敌的心思……更何况,您与大小姐的事情天下皆知,我们即使是感念大小姐昔日恩德,也不会主动与您交兵的!”
丘力居连连点头,同时打出手势,示意蹋顿安排退军事宜。
“你们也算是消息灵通之人,怎会被袁绍所欺?”马云萝见两人言辞恳切,又如此上道,不由心情大好,好奇道:“我与大将军受宋建袭击之事早已轰传天下,难道你们毫无所知?”
“此事我们倒是知晓!”丘力居坦然道:“然而外界众说纷纭,有人说大将军兵败下落不明,有人说大将军脱困后已经调集兵马围剿罕,我们实在无从证实……却是万万没有想到,大将军与大小姐竟会不往南退,而是一路北上,这才一时不察,中了袁绍的圈套!”
“不妨事!既得两位坦诚相告,这误会已然消除!”南鹰微笑道:“还是那句话……今日,本将诚心来访,意欲化干戈为玉帛!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丘力居与难楼交换了一个眼色,难楼不无讽刺道:“按照袁绍此前的说法,似乎匈奴人已经对大将军所部发起了攻势,可想而知大将军此刻的处境并不好过!虽说与大将军尽释前嫌,我们却也无意转身便成为汉人的鹰犬,为你们卖命!更何况,匈奴人仍然是我们名义上的盟友,一直共同抵制鲜卑!我们怎能背信弃义?”
“唉!不可无礼!”丘力居慌忙圆场道:“难楼兄一向口无遮拦,还请大将军和大小姐不要怪罪!”
“非是我们不帮大将军!”他看了看南鹰和马云萝的神色,又道:“其实难楼兄之言也不无道理,鲜卑人势力日益强大,我们乌丸人全靠维系着与匈奴人的联盟关系,这才勉强夹缝求存!如果今日我们阵前反水,不仅恶了匈奴人,更会令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