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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随从连声道谢,然后把两张银票装进衣服兜里。
刘知府回到屋里,看见有些冒失鬼还在不停地给巡抚大人敬酒,他赶紧把他们给喝住了。刘知府走到福汉跟前说:“福大人,时间不早了,您老辛苦了一天。我已经派人给您老收拾好了住宿的地方,不如现在先回去休息吧。”
福汉显然喝得也多了,他顾不得巡抚大人的威严,和刘知府勾肩搭背,如同街巷上的市井之徒看不着什么区别。说了一些酒话之后,便被人一左一右搀扶着出了会宾楼的门,然后摇摇晃晃地走到了徽州会馆的山门外。
徽州会馆外面停放着几台轿子,刘知府先搀扶着福汉上了轿子。他回过头来又把两个随从请上轿子,然后他自己又匆匆忙忙跑到最前面的轿子跟前,掀开轿帘坐了进去,然后对轿夫说:“走,去杨会长的老旧宅。”
轿子抬起来,奔着徽州会馆西边的杨会长的旧宅而去,后来的三台轿子也慢慢抬起,跟在后面。走在前面的刘知府不时从前面的轿子里探出脑袋,吩咐后面的轿夫跟紧些。
第94章 暗战4()
轿夫们抬着轿子很快就到了杨会长的旧宅。他们到的时候,杨会长和管家正恭恭敬敬地等候在府门前面。
刘知府的轿子落了地,他慌张着掀开轿帘下来轿子。他站稳以后,抬头看见杨会长和管家正如同两尊门神一样立在口门,他不由地皱紧了眉头,他往后看见福汉坐的轿子也从后面赶了过来,他赶紧朝着杨会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他赶紧躲到一边去。杨会长明白了他的意思,倏地退到府门里面,只留下管家低眉顺首地站在原地等着刘知府吩咐。
福汉坐的轿子稳稳地落了地,刘知府原本想等着福汉一掀开轿帘,他就赶紧搀扶着他下来,可是福汉在里面却没有动弹。刘知府斜了斜身体,耳朵稍微靠轿子近了些,他听见轿子里面传来福汉打鼾的声响。
刘知府心里一阵释然,他盘算着幸亏福汉睡着了,如果福汉若是醒着,很多事情反倒不好办了。另外两台轿子也到了门口停了下来,福汉的两个随从一前一后地下了轿子,年长些的倒还清醒,那个年轻些的步履蹒跚,微睁着惺忪的眼睛,问轿夫这是哪里。
刘知府走到年长些的随从跟前说:“那爷,福大人看来是喝高了,让轿夫直接把他抬到院子里去吧。”
年长的这个随从收了他的两张银票,满脸堆着笑,说话也格外客气,他朝着刘知府拱拱手说:“这样最。这阵子福大人连日操劳,人上了些年岁,今天看见刘大人又格外高兴,想必真是喝多了。刘大人您不知道,当年福大人可是抱着酒坛子喝都不会醉的。”
他们说着话,轿夫们抬着福汉进了院子,一直把福汉抬到正屋门口。宽敞的正屋屋门敞开着,里面的屋顶上挂着几盏红红黄黄的灯笼,轿子在门口落了地。
刘知府对姓那的随从说:“那爷,今天晚上福大人就在这屋休息。您和那位爷住旁边的厢房里,我早已经安排人收拾利索了。”
“多谢刘大人,天也不早了,您老请回吧。福大人喝多了,我先在大人跟前伺候着,免得晚上福大人醒了口渴。”
刘知府听到这里,把他拉到一边小声嘀咕说:“那爷,你也劳累了一天,再说伺候大人这么细致的活咱们爷们们粗手毛脚的也不合适。正好府上有两个使唤丫头,让她们伺候着正合适。”
姓那的随从面露难色,刘知府见状又从兜里摸出来两张银票塞到他手里,然后攥紧他的手说:“那爷,难道还信不过我刘某吗?”
随从沉吟片刻,说:“这样也好,我也累得够呛,还真担心福大人醒了,我还睡得跟猪一样。不过,我得看看这两个丫头,免得福大人有什么意外。”
“这当然可以,那爷跟我进去看看吧。”
刘知府说着便引着随从进了屋。随从进了屋,里面收拾的富丽堂皇,简直比乾隆爷的养心殿都奢华。他转头看见进里屋的门口站着两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虽说是丫头的扮相,但是眼神嘴角都透着股子媚气。
刘知府冲着两个姑娘说:“花红,柳绿,赶紧来见过那爷。”
两个姑娘一边应承着,一边风吹拂柳般地摇到那爷跟前,道了万福,声音嗲嗲地说:“见过那爷!”
姓那的随从的瞅着这两个丫头,眼珠子象猫头鹰一样叽里咕噜转了几圈,然后说:“你们两个一定得把大人伺候好了,晚上急着给大人准备好茶水。”
随从说完后,转身朝门外走,两个丫头也跟着往外送。刘知府内心狂喜,他也慢条斯理地往外走,还趁随从不注意地时候,伸出手来轻薄地捏了捏柳绿的屁股。柳绿转过头来,飞给他一个媚眼。
刘知府和那爷叫来两个轿夫帮忙,他们把睡得如同死猪一样的福汉从轿子里抬出来,然后又象搬动易碎的瓷器一样把巡抚大人架到屋里。花红挑起里屋的门帘,柳绿进去后先铺好象牙床,掀起铺盖,几个人把福汉抬到床上,花红和柳绿忙活着脱掉福汉脚上的靴子,又给他盖上锦被。
几个人退出了屋,刘知府领着那爷和另外稍微有些清醒的随从到了厢房,里面也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两个随从也很是满意。
正当刘知府给他们道别,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姓那的随从叫住了他:“刘大人,还有件事得麻烦您老。”
“那爷请说。”刘知府拱拱手说。
“巡抚大人的安危事关重要,容不得有半点散失。今天晚上府上这些人,除了正屋伺候巡抚大人的花红和柳绿以后,其余人今天都不得待在这里。”
“好说,好说,管家和几个仆人今天让他们回徽州会馆住,要是那样的话,巡抚大人的安危就仰仗着您们二位了。”
“刘大人客气,保护福大人的安危是我们哥俩的本分,如果没事的话,刘大人就请回吧。”
刘知府挥挥手冲着院子里的人说:“都走吧,别耽误了巡抚大人和两个官差的休息。”管家和几个仆人准备回屋休息时,刘知府冲着他们说:“你们今晚也不能住这里了,先找地方凑合一晚上吧。”几个仆人还没来得及收拾东西,就被刘知府象驱赶羊群一样撵了出去。
两个随从把刘知府送出了府门,然后咣咣当当地关好门,稀里哗啦地上了锁。刘知府出来门以后,便左顾右盼地四处寻常找杨会长。府门的大门关闭以后,鬼鬼祟祟的杨会长从个阴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
刘知府赶紧迎着他走过去,往四处看了看没人以后,把他拉回角落,然后说:“老杨,您给那两个丫头说清楚了。”
“刘大人放心,我已经给花红柳绿交代明白了,让她姐俩用尽浑身解数,要把巡抚大人伺候得服服帖帖的。这事办好了,每人白银五百两。这两个丫头听完以后,信誓旦旦,说哪怕这位巡抚是唐三藏转世柳下惠重生,也要让他神魂颠倒,风不清东西南北。”
“那些东西也准备齐整了?”
“刘大人放心,除了烟枪鸦片烟,就连那些花花公子们常用的那些玩意我都准备齐了,都一样不差地放在卧房里。”
“唉,可惜花红和柳绿两个可人的姑娘了。”刘知府说到这里,摇了摇头。他又给杨会长说了些明天的事情,便各自坐上轿子,吆喝着轿夫打道回府了。
福汉带着的两个随从关上府门以后,他俩多在府门后面,透过两扇门之间的缝隙,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外面的动静。等刘知府和杨会长上了轿走了,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他们两个围着院子转了一圈,每个有可能藏人的犄角旮旯都前前后后仔细搜查了一遍才放下心来。
他们两个又重新回到府门的门廊里,蹑手蹑脚地去了锁链,拿掉门栓,轻轻地打开了府门。
年轻些的随从侧着身子,探出脑袋,然后捏着鼻子,尖着嗓子学猫叫。片刻之后,不远处也传来猫叫声,随从挤出了门缝,朝着传来声音的地方挥了挥手,借着天空惨白的月光,一个人快速而轻盈地朝着府门走了过来。
第95章 身份()
来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前几天被徽州会馆的人暴打了一顿的货郎。
那天,货郎被抓以后,先是挨了一顿皮肉之苦,然后被送往知府衙门。他们刚到知府衙门,正好师爷皱着眉头,哭丧着脸从府衙大堂里迎面走出来。徽州会馆管事的赶紧点头哈腰地走到他跟前说:“师爷,刘知府在不在衙门里?”
师爷问:“怎么啦?”
管事的回头指了指被绳捆索绑的货郎,然后说:“这个怂货大清早到我们会馆偷东西,被我们抓住了。”
师爷说:“这么点屁大的事还值当地找刘知府呀。我劝你别进去了,昨天阳谷县的药王堂被烧了,有人唯恐天下不乱,趁机捣乱,刘知府昨天晚上没睡好,这会正发火呢。你也甭进去了,进去也碰钉子。这不,我刚刚在里面就被痛骂了一顿。”
“师爷,你看这个货郎咋办?”
“先送到监狱再说吧。等过了这阵子,知府大人心情好了再审讯也不晚。”师爷一边说,一边冲着管事的挥了挥手。
他们说的话,货郎都听见了。货郎破口大骂:“你们这群畜生官商勾结,老子还没审就他妈妈地给关进大狱,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货郎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师爷刚在刘知府那里挨了骂,一肚子的火正无处发泄,这会又被货郎骂了一顿,满腔怒火一下子就爆发了。他眉毛倒竖,眼睛瞪得跟广柑一样大,跟狮子一样冲到货郎跟前,先是抬手朝着货郎的脸左右劈了两巴掌,然后另一只手攥成铁拳照着货郎的鼻梁砸了一拳。
两掌一拳以后,货郎左右脸颊肿得象山丘,鼻血象奔腾的河流,师爷还不解恨,朝着货郎的肚子“嘭”的一声又踹了一脚,用力过猛,货郎象一堵墙一样仰面朝天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上。
师爷挽起衣服袖子还想接着打,管事的赶紧把他给拦住了。他琢磨着,如果不拦着,师爷得把这个货郎揍个半死。
管事的说:“师爷消消火,消消火。咱大人不记小人过,您堂堂师爷何必跟他一个臭要饭的计较,打他这个混蛋还用得着您动手。打死他事小,气着咱就不值当的。”
师爷这才停了手,张开嘴,一口浓痰吐到货郎脸上,咬牙切齿地骂到:“今天算你命大,要不是在这衙门口,我今天非得宰了你。”
说完以后,师爷便离开了知府衙门,朝着远处头一不回地走了。
师爷走了以后,管事的吩咐人押着半死不活的货郎到了监狱。监狱的牢头认识徽州会馆的人,知道徽州会馆跟刘知府的关系非比寻常,管事的给他浮皮潦草地说了几句,他便吩咐狱卒们把货郎披枷带锁地关进了牢房。
在回去的路上,管事的叮嘱众人说:“这事回去以后,杨会长不问,谁也别嚼舌头哈。如果杨会长问就说这个货郎到会馆偷东西了。”众人连声称是。
那天师爷奉了刘知府的命令,带着姓那的随从到监牢放人的时候,师爷心里有些害怕,他没想到福汉大老远从济南跑到东昌府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这个被自己痛打了一顿的货郎。
牢头领着他们进了牢房,把关了几天的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