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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斜,走路摇晃,脸红得如同猴子屁股,说话嘴里秃噜,嚷嚷着说这次公务在身,不尽兴,下次再来临城的时候,一定一醉方休,不醉不归。
等他们到了县衙门口,蒋捕头吩咐几个捕役把正一和尚抬到马车上来。蒋捕头当着贾知县的面,在正一和尚的脖子里套上着枷板,双脚缠上铁索。
贾知县还不放心,等蒋捕头在正一和尚的腿上套上铁索以后,他还亲自伸出手里摸了摸铁索,看看是不是锁牢靠了。贾知县检查完毕以后,转过身来对蒋捕头说:“蒋捕头,天已经不早了,赶紧跟着东昌府来的这两位官差上路吧。路上千万别出现什么差错!”
贾知县又给那两个人寒暄了两句,县衙的人把他俩骑的马牵了过来。两个人喝得眼花缭乱,头重脚轻,想翻身上马却找不着马镫,其中一个好不容易踩着马镫骑了上去,马鞍子歪斜,没坐稳,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摔到地上以后,以地当床,竟然呼呼地睡着了。
站在旁边的贾知县看见这两个人喝成这幅德行,心里面不由地乐开了花,看见那人从马上摔了下来,他还故作惊讶地吩咐县衙的人把那人扶起来,装作关切地说:“今天如果实在走不了,不如在临城住下,明天一早再回去。”另外一个稍微清醒些,他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嘴里嘟囔着说:“刘知府有令,让我们兄弟见了人以后马上押回去,已经误事了,可不能再耽搁了。”
说完以后,他走到同伴跟前,劈头盖脸扇了一巴掌,同伴他才睁开惺忪的眼睛。几个人过来把他搀扶到马上,他摇摇晃晃地坐在马上,如同墙头上的草一样。
“蒋捕头,走吧。”贾知县朝着蒋捕头使了个眼色,故作轻松地说。
“大人放心,保证顺顺当当得把事情办利索。”
蒋捕头上了马车,挥舞着马鞭,赶着马车往前走,两个官差骑着马摇摇晃晃地跟在后头。蒋捕头驾着马车轰隆隆地出了临城西门,然后一路向南,朝着东昌府方向驶去。
出了城以后,蒋捕头的马车快,不一会就把两个喝醉的官差落在后面。
那个清醒点官差偶尔会睁开眼睛,他看见蒋捕头在前面驾着马车把他们甩在后面,大有一副绝尘而去的势头,他有些着急,边在后面扯着嗓子在嚷嚷着蒋捕头让马车走慢点。
蒋捕头听到他的叫嚷声,有时会慢慢地停下来,等他们的马从后面慢慢得快靠近的时候,他就会扬起马鞭,让马走快些,故意跟他俩保持足够的距离。
快到李家庄的时候,前面就是那座逼仄的石桥。桥窄,仅能容一辆马车经过。蒋捕头驾着马车上了桥,两个官差骑着马稍后也一前一后地赶到了。
走到桥中间的时候,蒋捕头突然把马车停住。他放下马鞭,然后从马车上跳下来,他站在桥边,解开裤腰带,褪下裤子开始往河里边撒尿。两个官差正好也憋得厉害,他们看见蒋捕头撒出的尿如同水剑一样落入河水里。他两个也在桥头地方下了马,学着蒋捕头的样子站在桥头上,也解开裤子往河里边撒尿。
两个官差正低头撒得酣畅的时候,突然听到蒋捕头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巨响,他们转过头去看,看见蒋捕头提着裤子转身走到桥的另外一侧,然后接着听见蒋捕头惊慌失措地喊一一句:“犯人跳河啦!”
两个人听见蒋捕头的喊叫声,赶紧提着裤子跑到桥中间,探出脑袋往河下看。
冰冷的河面,正一和尚跳下河后激荡起来的涟漪已经缓缓荡开,一环接着一环,然后慢慢地平静下来,最后如同光洁的镜子一样没有动静,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三个人面面相觑,怔怔地站在桥面上看着安静的河面。
“你他娘的怎么看护的犯人?”那个清醒点的官差骂道。
那一个官差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醒了,他揉了揉眼睛,然后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扬起马鞭,冲着蒋捕头走了过来,怒骂道:“你眼睛瞎呀,一个半瘫都看不住!”
蒋捕头正惊恐错愕地看着河面,听见官差在骂他,然后抬头,看见这个怒气匆匆的官差要拿鞭子抽他。他突然也暴怒起来,瞪圆了眼睛,跟个怒目的金刚一样从腰里拔出来铁片刀。
那个官差反倒一下子让蒋捕头给震住了,高高扬起了的胳膊,如同石像一样立在桥头上。另为一个官差赶紧走到两个人中间把他们隔开。蒋捕头这才跟驴一样犟着脖子,眼睛里泛着如豆的泪花,然后跳上马车,先是把车赶到河对岸,在河对岸宽敞点的地方转了个圈,调转马车往回走。
马车经过两个官差身旁时,蒋捕头满面愧疚地看了看桥下的河面,然后“啪”的一声甩了甩马鞭,把两个不知所措的公差留在桥中间。蒋捕头打马扬鞭,卷起尘土,轰轰隆隆地赶着马车回临城了。
两个官差相对无言,沮丧地走回河边,骑上马,然后缓缓地回府衙给刘知府回话了。
他们也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样的结果。
蒋捕头回到临城以后,贾知县正在县衙门口等着呢。他看见蒋捕头驾着的马车回来,他往四周看了看,见没有人,赶紧迎了上去。马车靠近时,他一伸手抓住了马缰绳。
“蒋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贾知县仰着脑袋问。
“一切都是按照计划执行。”蒋捕头一边停住车,一边说。
“东昌府的两个官差呢?”
“我办完事就回来了,他们两个这会应该也回府衙等着刘知府惩罚他们了。”
“哦……”
大事告成,贾知县还是很高兴,他等蒋捕头把马车停靠到县衙门口,然后招呼着蒋捕头到了他的书房里。
蒋捕头把路上的经过浮皮潦草地说了一遍,贾知县边听边点头。
天色已晚,到了快掌灯的时候。贾知县要留蒋捕头吃饭,蒋捕头赶紧起身告辞,他说忙活了一天了,浑身没劲,头晕眼花,想早点回家休息。
贾知县看他也有些不对劲,也没有再劝他。贾知县等蒋捕头走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长长地出了口气,感觉浑身轻松。他在书房里坐了一会,突然觉着肚子饿,这两天他茶饭不思,水米未进,如今头顶上的巨石搬走,浑身轻松。
他哼着小曲,站起身来,决定会内宅吃饭,让厨子烧几个好菜,好好地喝上两盅。他刚走出书房,看见蒋捕头又心事重重地回来……
第47章 打捞()
“老蒋,还有事?”贾知县问蒋捕头。
蒋捕头怔了怔,先是欲言又止,憋了一阵子以后,他还是把话说了出来。“贾大人,正一落水这事乃是意外,以后无论是谁问我,小人都会这么说,这点请大人放心。刚才大人给我的那些银子,待会我回家给大人取回来。”
“老蒋呀,你想多了。这事你帮了我,是我贾某人的恩人,我会感激不尽。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将来无论谁问你,正一都是因为跳河逃跑未遂而死。我贾某知恩图报,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以后你蒋兄的事就是我贾某的事。”
听到贾知县这么说,蒋捕头有些窘迫,给贾知县作了个揖,往回退了两步,转头回家了。
再说说东昌府那边。正一没了踪影,负责押解他的这两个官差提心吊胆地回到了府衙,心里如同揣了兔子一样扑通扑通地跳个没完。
他两个在回来的路上也合计好了,如果刘知府问起,就直接说正一和尚跳河自杀了。这事跟他们哥俩没有关系,正一和尚的腿瘸了,没法骑马,他两个不得已央求贾知县派一辆马车把正一送到东昌,没想到半路上他们稍微一疏忽,出现了这差错,让正一和尚投水了。另外,这事也不能怪他们两个,驾马车的那个姓蒋的捕头肯定也不是好东西,一路上驾着马车,忽快忽慢的,鬼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他们回到东昌府衙,在府衙门口站了半天不敢进去,倒是刘知府在府衙里等得心烦,看他们总不回来,便派师爷出门看看人到了没有,师爷出来以后,看见他们两个缩着脑袋正在门口犯魔怔呢。
师爷一看他俩这幅德行就知道出事了,他赶紧走到跟前问他们为什么没看见犯人?出什么事情了?
两个人眼泪含着泪,结结巴巴得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师爷也急了,但是急归急,总不能躲着刘知府不见吧,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况且事关重大,还是早点告诉刘知府得了。
师爷连哄带劝地把他们推了进去。
刘知府正铁青着脸坐在椅子上发火呢。早晨派两个人去了临城以后,他就有点后悔,觉着太过轻率,这事应该他亲自出马才行,两个人骑马走了以后,他还心存侥幸,东昌到临城路途不远,两个人平时做事谨小慎微的,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但是过了晌午以后,去临城的人还是没有回来,他心里发毛了。刘知府见两个人跟斗败了的公鸡一样哆哆嗦嗦地进了屋,又闻到他们身上的酒气,什么都明白了:还是出事了。
他按捺着火气,瞪着眼睛,冷冷地问:“人呢?”
两个人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流满面,磕头如同捣蒜,嘴里不停地嚷嚷着:“小人罪该万死,求大人饶命。”
刘知府心里急,想让他们两个赶快把事情经过说清楚,可是这两个蠢货光顾着跟鸡吃米一样磕头,嘴里喊饶命。
刘知府气坏了,他腾得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三两步走到他俩跟前,抬起腿来,“咣,咣”两脚,一个被踢得东倒西歪,一个被踢得仰面朝天。刘知府也顾不得斯文,朝两个人身上又吐了两口吐沫,然后气急败坏地高喊到:“光******知道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快点说!”
两个人这次缓过劲来,按照他俩事先商量的,把在临城经过的事情说了一遍。
等他们说完以后,刘知府又是一顿暴怒。他指着两个人的鼻子骂他们没出息,光顾着喝酒,把大事给耽误了,酒是驴马尿,是穿肠毒药,两个废物为了喝穿肠毒药,饮驴马尿,把犯人给放跑了……
发泄完以后,刘知府慢慢冷静下来,他觉着这事挺蹊跷。两个官差也明白过味来,他们又告诉刘知府在鸿运楼陪他们喝酒的几个人好像都商量好了,变着法的让他们两个多喝酒,尤其是带头的蒋捕头。
当初刘知府在临城的时候,蒋捕头跟他当了很多年跟班。他知道蒋捕头这人老奸巨猾,办事细致,按照他当差办案多年的经验,如果想把正一和尚顺利送回东昌的话,他绝对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原本计划好的事情随着正一的跳河又变得没有头绪起来,刘知府心情郁闷,他不愿意看见这两个窝囊废,骂了几句以后,把他两个打发回家了。
刘知府坐在公堂上想了半天,决定亲自带人到正一跳河的地方去看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总不能让正一和尚就这么没了。如果正一和尚没了,那么以后临城梁五爷的案子就成了悬案,他以后随时都可能在这事上栽跟头,这事不能就这么完了!
天已经黑了,这时候再去正一和尚坠河的地方也没有用,黑灯瞎火的看不见,只能到明天再说了。
第二天,刘知府早早地起来。他派人去把昨天的两个废物找来带路,又吩咐人备好轿子,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