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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一品官-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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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妇人之见!”李柏一拍桌子。“大难当前,同舟共济,出点钱粮怎么了?你也是信佛信道的,积德行善还不懂?牛头,去吧,只记得早些回来,现在城里也不太平。”

    李昂应他一句,又转过头来甜甜地叫一声娘,孟氏无奈,虽收回了手,嘴里却不饶人:“我这命啊,辛苦大半辈子好容易积攒点家业,非得让你爷俩败光不可!”

    “唉,我这命啊,娶个浑家眼里除了钱啥也没有。”李柏也在里头叹道。

    孟氏一听不依了,撇了儿子转身就进去找他掰扯。两口子争了几句,李大官人朝外一望,只见儿子站在大门口还没走,他这是看什么呢?怎么这副表情?有心事?

    从家里出来,直奔府衙。

    老远就望见衙门东墙那里围了一大群人,走近了,便听到公人说得天花乱坠,鼓动围观百姓揭榜。那劲头,让他想到前一世刚毕业不久时,一个忽悠他去搞传销的同学。

    “劳驾,让让。”

    百姓中有不少人认识他,纷纷让道,里头的公人一见,满脸堆笑上来作个揖:“哟,李官人来了?”

    李昂点点头,上去就伸手。

    慌得公人们赶紧拦住,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揭了榜便要充作使者出城。

    哪知李官人一本正经道:“我就是来揭榜作使者的。”

    几个公人面面相觑,心说这是吃错药了?你成天在知府相公面前走动,能不知道这有多大风险?搞不好小命难保!再说了,看你家又是出钱又是出粮的,也不差这笔赏银吧?

    趁他们分神之际,李昂上去揭下榜文,卷了卷拿在手里,转过身来又道:“劳驾,让让。”

    这下围观百姓可比先前迅速得多,哗啦闪出路来,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公人们这才醒过味来,两个跟定,好像生怕他跑了似的。另一个拔腿就抢进衙门,顾不得礼仪,放声喊道:“有人揭榜!”

    这一嗓子,把衙门的签书、判官、推官、参军们全嚎了出来,个个争先恐后想要看看是哪个要钱不要命的。

    一见是李昂拿着榜文进来,全都傻了眼,这不是那个谁吗?相公都高看他一眼的,叫李什么来着?

    被堵在仪门进不去,李荩臣只好团团作揖:“诸位官人,学生自愿揭榜出城,还请”

    话没说完,康允之就出来了,从他急促的步伐不难看出心情之激动,可当看清揭榜之人后,一支脚提起来都忘了放下去,整个人就跟被点了穴一样。

    怎会是他!

    眼见知府相公出来,幕职们便都散了,只留下通判在仪门,略显尴尬地看着不说话的师生俩。

    就在这时,范知县也听说有人揭傍,匆匆赶到府衙来,见是熟人,先自一愣,立即没口子地赞道:“李昂!真忠义之士也!”

    康允之盯他一眼,起什么哄?再把目光锁定在李昂脸上,怎么看也没看出来玩笑的意味,而且以他对这个学生的了解,是绝不可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

    当着范同的面,有些话不好说,他强忍着心头怒火,沉声道:“李昂,本府虽抬举过你,但你要清楚一旦揭下榜文的后果。”

    李昂面不改色:“学生自愿出城为使,请两位相公成全。”

    范同倒是巴不得他快去,最好是事情办成人还不用回来。

    康知府攥着拳头,真恨不得上去给他两下,将牙咬了又咬,切齿道:“怎么想的?”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更何况朝廷养士一百六十余年?如今国难当头,我辈读书人都该奋起!奈何人微言轻,力有不逮!进不得谏,献不得策,上不得阵,杀不得敌何其恨也!既一时救不了国,那就退而求其次!今贼寇围城已”

    正跟那儿慷慨激昂地陈词,说得自己都快信了,康允之却听不下去一口截断道:“别说了!”

    那些躲在柱头门窗后的幕职官一时感觉大为扫兴,多热血啊,你让人说完嘛。

    这套台词可是早就想好的,如今不让说完,李昂憋得脸红,只能悻悻作罢。

    旁边范同鼓起掌来,一脸的感动和真诚:“李大郎,今日本县才知道,你竟是这般傲骨铮铮,一腔热忱!好好好!难怪当初知府相公高看你一眼,果真是慧眼识人呐!”

    让他这一架,康允之下不来台,只得愤声道:“想好了?”

    “请两位相公放心,那丁进既主动遣使进城,学生此去想必也不会有性命之虞。”

    康允之一听,倒也觉得有理,但就算没有危险也用不着你去啊!你缺钱吗?缺钱你跟我说啊!

    “如此最好,如此最好。”范同言不由衷,一时连起哄的心情都没有了。

    思之再三,康允之也没奈何,他是当众揭的榜,又无人逼迫,拦是拦不住了,但愿无惊无险吧!一念至此,只好道:“罢!你既然自愿出城,我便成全了你!事情你都知道,不须我再多费唇舌了吧?”

    “学生都清楚,除传达知府相公的意思外,还要游说匪首接受。”李昂俯首道。

    如果只是传话,日前让那贼使回去捎一句即可,但涉及到游说,就必须是自己人了。

    康允之虽气他作得莽撞,不提前跟自己商量,但木已成舟,说什么都晚了。而且他心里其实也清楚,真要论起来,确实没有比李昂更合适的人选了,这厮既有见识,又会说道,当下只得缓和了语气:“去吧,万事小心。”

    “是,相公保重。”李昂应一声,揖一手,便折身欲走。

    康允之扫了旁边范同一眼,冷声道:“慢,范知县,李荩臣身负全城军民的期望,你不亲自送送?”

    “呃遵相公钧旨。”

第二十八章 贼营() 
摸着良心对天说,李昂这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出城后怎么应付,根本没有那闲工夫恶心范知县。

    但知府相公发话了,范同只得回自己县衙带了佐吏唤了公人,给李昂披条大红,让两人用肩舆抬了走在前头,他自坐官轿在后。因如今城里人满为患,还得让人在前头鸣锣开道。

    就这么一路敲着,浩浩荡荡往北门去。

    此时,有人揭了榜文的消息已经在城中风传,又听说是那急公好义的李家小官人,因此不管是城中居民还是避难百姓,都扶老携幼前来相送。

    一看真是他,不少人顿时惋惜起来,这一去只怕是凶多吉少,小官人你这是何苦啊。

    李昂刚开始见父老乡亲们热情,还十分感动。你看,有在街边长揖不起的,有跟着肩舆一溜小跑的,耳朵里听到的也尽是“官人高义”官人保重”之类。

    可走着走着便觉得不是味儿,这怎么有点送我最后一程的意思?还有那范择善,你要整就整全套,光一面锣在前头敲,倒好似送我上法场一般。

    到了城门口,寿春四壁守御使梁成收到消息,也带着士兵下来了。而且还设了一张案,摆了一坛酒

    等李昂过来下了地,他双手捧住大海碗,动情道:“官人为保全城军民,不惜以文弱之身涉险,义薄云天,在下钦佩之至!请满饮此碗,以壮此行!”

    接过碗来一看,李牛头叫苦不迭,这要全喝下去,醉不醉另说,只怕稍后见了贼寇话没说几句,先就尿急了

    没奈何,盛情难却,一仰脖“咕咕”灌下去,将碗往地上一摔,嘴一抹,深吸一口气,作个四方揖,什么都没说便大叫开门。

    这让满心期待他慷慨陈词的民众不禁有些失望,但想一想,李官人怕是抱定必死之决心,所以一切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索性不说,都在酒里头了。

    这么一想,更加难过,眼见城门徐徐洞开,外头吊桥也缓缓放下,门缝中,李官人的背影越发高大

    怕他这一出去就再也见不着活人了,老百姓们蜂拥往前,有那感性的甚至哭出声来。一个小女娃在他举步之前扯住他的衣摆,将自己头上戴的花塞到了他手里

    他们哪里知道,李昂方才在人群中发现了自家房东,怕再不走一会儿父母也赶来,那就不好办了。

    果然,当吊桥升起,城门合闭,那挺拔轩昂的身姿消失在民众视线中时,一个妇人悲怆的呼声远远传来:“天呐!我的儿啊”

    可李昂已经听不见了,跨过吊桥,踩上地面的那一瞬间,他忽然意识到,没有回头路了。

    好在,他也没有想过要回头,解下身上披红,又将那朵花放在鼻下嗅了嗅,顺手别在头巾上。

    回望城头,军民云集,人头攒动,李荩臣淡然一笑,留给寿春一个完美的侧颜

    城外数里,贼寇营地。

    说营地其实不恰当,因为方圆几里地内,根本就没有几座帐篷,贼人们以篝火灰烬为中心,或坐或卧,别说士气,便连生气也感觉不到几分。

    直到往里走数百步,才看到一片混乱的小帐簇拥着一顶大帐,帐前两列甲士持枪挎刀,跟其他乞丐一般的贼兵比起来,确实威武不少。

    又有一个虎背熊腰的军汉,身裹铁甲,头戴毡帽,手里提着一把明晃晃的砍刀在帐前来回走动。一见喽罗们拥着一个身穿白袍,耳畔簪花的高大青年过来,便停下脚掂了掂器械,目光阴鸷起来。

    “站住,哪来的鸟人,竟敢在爷爷面前戴花卖骚?”

    “都头,这是城里派来的使者,要见钤辖官人。”

    那都头一听便骂道:“直娘贼,三日前咱就传了话去,怎现在才来?那撮鸟,爷爷问你,城里脏官给不给钱粮?嗯?”

    “此事须见了你家头领再说。”李昂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从容一些。

    “嘿嘿,倒跟你爷爷摆起谱来?”都头怪笑着,笑声未止时冷不防将刀一挥,架在了对方脖子上。

    只是他不晓得面前这厮是半路出家的演员,心里头怕得要死,面上却只是眨了一下眼,还说道:“我胆小,禁不住吓,来时又喝了不少壮行酒,一会儿给吓尿了不好看。”

    那都头收了刀,上下打量,嘴里啧啧连声:“还行,比上回那个硬气些。告诉你,进去好生说话,否则”

    李昂点点头:“知道,否则便请我吃板刀面,也是此间无水,不然还有馄饨可选。”

    此话一出,喽罗们都笑,没想到来了个内行。

    那都头瞪他一眼,只道是块不怕死的滚刀肉,也不吓他了,折身进帐通报后,不多时出来唤他进去。

    进帐一看,是比那些占山的草寇上档次。这帐里既不见虎皮座,也不见牛头骨,两边都是一溜的交椅,坐着戎装军贼,上头一张胡床,斜躺着一个锦袍大汉。见他进来,坐起了身,真真跟半截铁塔一般。

    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盯过来,李昂有些慌,勉强定住心神,上前作个揖:“诸位头领好,寿春使者礼到。”

    帐内鸦雀无声,谁也没有开口。

    半晌过去,就在他感觉都快接不上气时,上头那锦袍大汉才冷声道:“我只问一句,若合意,便接着说,不合意,拉出去砍。”

    心弦猛地一颤,两腿同时发软,李昂咬牙强撑着,调匀了呼吸后,缓声道:“我也只一句,要死,容我说完话再上路。”

    锦袍大汉盯着他,目光如炬:“我若不答应呢?”

    “那就算我倒霉了。”

    “哈哈!”匪首大笑,也亏得这是帐篷,不然那真叫声震屋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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