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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银娥实在太讨人厌,云喜曾经无数次想要狠狠扇她的嘴巴!
可是过往她吃的那些瘪,和眼前这个相貌血统都平平的女人嘴里轻描淡写吐出来的几句话相比,却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银娥气得浑身都在颤抖,可大约是今晚遭受的打击实在太多了,她此刻竟是连挣扎都没有挣扎,只是瘫在地上抖个不停。
她那引以为傲的曼妙身躯,此时和这个扁平干瘦的女人比起来,也显得蠢笨不堪。
云喜摇摇头,道:“蛊兽当你是宝,你却眼高于顶,甘愿去跪舔一个疯魔病……堂堂司月女神,曾经配享皇朝无上的尊崇和荣耀,怎么就是你这么个蠢东西?”
银娥终于挣了挣,但也只是一下罢了。她双手被反剪在背后,银牙咬着块破布,眼眶中也滴出泪来。
云喜看向卢琼,道:“想容以后会如何?”
卢琼歪着头,道:“尚且不知。我们并没有考虑过他的未来。他母亲已经把他卖给我们了,若是一切顺利,炎吕没死,现在恐怕早已经被炎吕炼化成了一摊血水。”
她仔细想了想,道:“不过这孩子血统不稳定,日后也需以药石为生,寿数不会长。”
银娥彻底瘫在了地上,连脸也埋下去了,一动不动的。
云喜微微沉了沉眸子。
卢琼有些狡黠地道:“我也可以为他配药。”
云喜不接她那岔,道:“炎吕炼那鬼什子丹药,是想要谋反,你是他的共犯!”
卢琼俯身拜了拜,朗声道:“殿下,罪臣自问并不是什么好人。可罪臣并没有这么大的野心,只是喜欢炼药罢了!若不是出身低微,处处受限制,又何须委身于那炎吕?”
听她的口气,倒是颇看不上那炎吕!
卢琼一字一顿地道:“我天赋比他高得到多。他在银娥心中或许是救命的稻草,在我眼里,不过是一个能让我玩药的男人罢了。”
云喜:“……”
她已经懒得去看银娥的表情了。
“你也别把你自己洗得那么干净,炎吕谋反,你也撇不了干系。”
卢琼微微一笑,道:“罪臣的确撇不开干系,可,罪臣还有用。”
云喜看着她。
诚然,在种族制度分明的皇朝体制下,有的时候血统和出身确实非常重要。
可是人才对于王庭来说,一样重要。
这个卢琼,天赋高,胆子大,而且是药痴,这种情况下她活命的概率要远远比银娥这种只有血统而无才能蠢物高得多。
可是……
云喜有些审视地看着她,道:“你的筹码还不够。为了想容我可以留你一条命。而你也应该明白,无论是我,还是陛下,如果真的要用人,才能虽然重要,人品和忠诚却是最重要的。你有野心,可是你的人品的瑕疵,让我无法忽略。”
卢琼闻言笑了起来,道:“殿下是个聪明人,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
云喜一眼看透了她。
如今虽然身在狱中,可是她要保命绰绰有余,她还有别的野心,还想要在失去炎吕作为庇护,并且身犯重罪的情况下,让殿下相中她的才能,让她一展抱负!
第522章 确实很惊人()
女王殿下的确对她感兴趣。
并且,为了那个孩子,殿下不会杀了她。
卢琼再三确定,走到这一步,自己的命已经保住了。
然后呢,她就可以抛出,下一个筹码。
她笑道:“炎吕孵化了一对男女。男的是腾蛇族,女的是女娲族,如今已经成年,被他镇于冰河炼狱,至今……好像是两百多年吧。”
云喜彻底吃了一惊:“你说什么?成年的腾蛇族和女娲族后裔?而且被镇于冰河炼狱?!”
卢琼道:“是,他早就已经买通了冰河炼狱的看门人,将那处作为他的私狱。那两个人,从出生开始就没有经受过任何教养,而且每年一次取髓……”
她顿了顿,道:“但是这件事,我没有沾过手,也不曾见过那两个神族。只是,几年前听他提起,说是取不出髓来了。”
闻言室内便静得一根针落地都能听得见了……
这件事……
太匪夷所思了……
那对男女搞不好年纪比云喜还大点……
当年云染献了女娲族人的遗孤,便平步青云。这于炎吕孵化那两个人的时间应该很近。可是他好像也不眼红云染的高升,更没有打算献蛋的意思,反而毫不犹豫地把那两个人投入了冰河炼狱,作为他的药人来用。
此人对炼药的疯魔程度,简直可以说是丧心病狂……
云喜僵硬地回过头,道:“你说,取不出髓,是什么意思?”
卢琼诚实地道:“大概就是,已经快要油尽灯枯。”
云喜猛地掰断了身边的椅子把手。
她立刻站了起来,道:“井相,做好准备,跟我跑一趟冰河炼狱。此女你先关押好,等陛下回来处置。”
井相有些惊讶,道:“您亲自去?”
他其实是想问的是,殿下打算单独去?
云喜道:“不……我先去请陛下。”
出了这样的事,陛下不亲自去一趟是不可能的。而且她大着肚子,陛下也不会让她独自到那种地方去。
井相点了头,道:“是。”
云喜出去了以后,卢琼便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脖颈和手脚,长出了一口气。
身边的狱卒,甚至包括井相,看着她的眼神都带着些诡异。
卢琼笑了笑。那笑容淡淡的,在她那张平凡的脸上绽放,似乎没什么稀奇的。
可是,在这种境地之下,能如此笑,本身就是一件不太平常的事情。
银娥被从地上拉了起来,看着她,张了张嘴,一时之间却觉得嘴还被堵着那般,完全说不出话来。
该说什么?
银娥向来自视甚高,炎吕算是个什么东西,她肯跟他好,完全是屈就!
会偶尔放下姿态去哄一哄他,不过是因为她寿元将至,而那人正好有能延长她寿数的办法罢了!
银娥自认是个狠心的人。
她对蛊兽狠,对自己的孩儿也能狠,甚至对皇朝,对天下苍生也是够狠的!
银娥是谁啊!司月女神!她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存在,人人敬仰而供奉,就算皇朝更迭她也该屹立不倒才是。
这世间,又有什么能入得了她的眼?
她觉得自己够狠,甚至因此而沾沾自喜。
可是这个“狠”,对蛊兽的狠,对孩子的狠……
却原来都正中了这对出身下贱的狗男女的下怀!
有什么,比一个高傲的人,知道自己在旁人看来,原来一无是处,原来这么蠢,更加可怕的?
可笑,真是可笑……
“你知道,要是在以前,胆敢暗地里勾害司月女神,这个罪名你这种人死一百次都偿不起!”最终她虽然狼狈,却有些凶狠地说道。
卢琼终于看了她一眼,似乎还挺惊讶的,笑了笑,道:“我知道啊。可,你现在不是不值钱了吗?”
银娥顿时被她秒得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
卢琼笑道:“你这个人也怪有意思的,都已经直白告诉你了,炎吕不过是养着你做个药胎的母体,这也都是我们俩计划好的……你都死到临头了,不知悔恨倒罢了,也半点都没有念及被你害惨的亲子罢了,竟然还在这里色厉内荏地耍威风。”
她顿了顿,道:“你那个儿子,连我这样没心没肝的人,见了都心疼的。你还提你是什么司月女神。你放心,我必定会想办法让你儿子长寿,好让他每每想起生母,都觉得是毕生的耻辱。”
银娥此时犹如困兽,再也没有任何武器,任何筹码可以反击,偏生只能站着,任她用这最狠,最残酷的话,化作利刃似的一下一下戳她的心。
她还能怎么样?
唯独能做的是一件更蠢的事,就是疯了那般不要命地扑向她,用尖锐的指甲抓她!想着哪怕她现在虚弱,也要在这个贱人身上留下哪怕一道伤痕也好!
可惜这个念头注定是愚蠢的。她很快就被人给拖走了。
卢琼整了整衣摆,似乎并不在意。
一旁,井相冷冷地看着她,道:“你也不要得意得太早。”
卢琼不以为意,反而笑道:“听说井相家里的娇妻也有问题,任着国卿那样的祭司都治不好。祭门,和药门,皇朝一向尊前者而轻后者。或许,您可以跟陛下求情,给我个机会和国卿联手,或许可以治好尊夫人的病?”
子归,井相一生的挚爱,也是他心中的隐痛。
这女人的话让刚直的井相也有片刻动摇。
然而却又很快冷静下来。子归已经失去了元神,若是能“恢复如初”,必定是歪门邪道的法子。
真是好险,他差点一脚就入了她的道!
他看着此女,心中愈发想着,此女疯魔恐怕不在炎吕之下,若是留着必是大患!改日还是需劝说帝后,尽早除去了她才是正道!
卢琼见他不做声了,反而有些失望似的,叹了一声,道:“其实祭门,我能学的都已经学透了。想让你请国卿,只不过是想见识一下真正的巅峰祭门罢了。需知无论是祭门还是药门,都是修补,给人看病的。何必要分家呢……”
她絮絮叨叨了半晌,井相都眼观鼻鼻观心,完全不接她的茬了!
第523章 好生养的女人()
陛下和云喜把绥绥和拂谣留在了正阳宫,然后就匆匆驱动车队,赶往了千里之外的冰河炼狱。
说起来也是陛下作死,对血统过分看重,像炎吕这种对皇朝毫无贡献,私底下还闯下弥天大祸的王八蛋,当年也是宠爱有加的。各种上品坐骑分配着,宝物供着,只恐他的血统养不好,最后稀薄断在他这一代。
所以炎吕才能够不动声色地来往于京都与冰河炼狱,而且这么多年竟然没人发现。
云喜现在胆子可肥了,在车上就毫不留情地表达了她的鄙视:“虽然神族血统会在传承中愈发稀薄,确实得好好养护。可唯血统论却也是弊端多多的。您看这个炎吕不就是个铁例?”
陛下不说话。显然,他虽然也能讲出很多道理,可是现在实在是气得不行了,那些道理也说不出口了。
云喜揣度了一下他的神色,才道:“其实咱们现在已经有了纯血神族的孩子……血统传承上已经更有保证了。唯血统论的制度,或许,也可以,稍微改一改。”
陛下这回出声了话说的不怎么好听,甚至还有点冷嘲热讽的,道:“就算混血神族已经不像以前那么稀罕了,再怎么变革,对妖族的禁锢,千年内也不会放松。”
当年满地都是上神,都照样被妖族打了个落花流水……
何况是现在?!
难道到时候要靠正阳宫的那几个小屁孩去保卫神族吗!
云喜噎了噎,然后有些底气不足地道:“我也不是说……妖族。”
陛下心下烦躁,也没有跟她争论。
只是过了一会儿,云喜倒有些坐立不安,道:“也不知道那两个人是什么模样,长得好不好看……”
陛下立刻凶狠地瞪过来,道:“养不养得活还未可知,你还关心人家长得好不好看?”
云喜讪笑了一声,终于不说话了。
烛龙之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