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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舍那个晒台是阿水亲自为睚眦磨的。其实正阳宫有一块最好的晒石,但是他现在也不可能去搬过来。
云喜给睚眦和小七找了一块最好的竭临石,丢在院子里看着阿水磨。
也正是因为看过他娴熟的手艺,云喜只是觉得他有些古怪,而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就是……那个人。
阿水光着膀子在院子里专心致志地雕着石头,云喜托着腮帮子坐在他身后不远处,膝盖上躺着懒洋洋的小睚眦,小七双蹄交叠,把脑袋靠在她胳膊上打盹。
“难道不是是块石头就行了吗?为什么非要雕成这样?”她好奇地问。
难道小狗狗们晒太阳也是这么讲究的吗?她怎么记得前世看到的那些宠物都是随地趴下的啊……
(喂,人家不是狗啦!)
阿水细细雕琢着那块石头,一边头也不回地道:“我是在石头上雕成一个火行阵,这样对它们俩都好。”
他之所以敢这么说,也是因为知道云喜绝对没有兴趣多过问他的事情。
她那个脾气,好像只要他陪(被)她玩就好了,其他的,她都无所谓。
睚眦躺在云喜腿上,睡得“咕噜咕噜”的,此时就懒洋洋地翻了个身,仰面朝上,先开一点点眼皮看着云喜。
云喜伸出手指,扣了扣它的头顶。
睚眦又发出一点咕噜声。
然后等阿水再回过头的时候,发现那三只已经睡成一团了。
阿水:“……”
“唔?好了吗?”她突然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看了看他身后的台子。
好大,而且特别能聚集阳光似的。
于是不等阿水回答,她就直接站了起来,身后还跟着睚眦和小七。
阿水:“?”
云喜默默地爬上了那个晒台,自己躺在了中间的地方。睚眦不满地叫了一声,然后也爬上去,睡在她左边。
小七的动作就小心翼翼得多,先是怯怯地觑了睚眦的方向一眼,才弓着背,笨手笨脚地爬上晒台。
阿水:“……”
云喜迅速睡着了,这回就一直没醒了。
搞得阿水倒有点哭笑不得,走到她刚才坐着的地方坐下,拿起身边的水,喝了一口,擦了擦汗。
今天的天,还是很蓝。
然后等他再低下头的时候,就发现那个小丫头片子,已经头枕着火麒麟,手里强行拽过睚眦搂着,睡得一点睡相都没有了。
云喜的逍遥日子并没有过太久。
白奴在朝堂上的反击尚算胜利,也渐渐更多诸侯愿意向他们靠拢。
但是她很明白,只要月和一日不醒,他们就一日不能真正安逸。
于是她趁着云染分神的时候,让云喜准备好,下一趟墓。
云喜的焦虑症又开始严重了。
下墓的头一天晚上,她把“投喂”阿水的东西全都吃光了,然后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哎,睡不着觉,明天没精神怎么办?
她果断爬了起来,披上了衣服开始往外走。
守夜的宫人有些惊讶,道:“殿下,您……”
“我去散散心。”
说着,她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宫人面前。
小房间里,阿水正打算睡下,突然听见了气势汹汹的敲门声。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阿水无奈地叹了一声,只好爬了起来,走过去开了门。
门一开,云喜就迅速推开他,直奔他的床,爬上去,躺好了。
阿水:“……殿下?”
云喜不吭声,拉了他的被子来盖,奇怪的是,闻到这熟悉的味道,竟然立刻就觉得困意袭来。
阿水无奈地走上前,道:“殿下,您不能在这儿睡。”
云喜睁开眼,恶狠狠地瞪着他,道:“你不许废话,敢废话,我就杀了你。”
“便是您杀了我,您也不能在这儿睡”,阿水这次却分外坚持,道,“您别忘了,白大宰明天一大早就要来接您的。”
云喜道:“你管不着,我爱在哪儿睡就在哪儿睡!”
“殿下,这是我的屋子。”
云喜顿时有些轻蔑地道:“连你都是我的,还是什么这是你的屋子。”
阿水:“……”
看着云喜实在是没有起来的样子,阿水只觉得心里有一口气堵着,上不去也下不来。
这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喜欢这么随随便便爬到别的男人床上吗!而且还自甘下贱爬到一个妖的床上!
千万年来他都没有像今天这么生气,气到直接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要掉头就走。
然而……
她突然轻声道:“阿水,你去哪儿?”
阿水停下脚步,冷冷道:“不走难道要留在这儿陪殿下一起睡么?自然是去和睚眦它们凑合一晚上。”
“你别走,今晚不许睡了。”她道。
阿水诧异地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却见她小小的一个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小小的脸,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他狼狈地别开了脸,却挡不住脸上有些发烫……
她她她,她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今晚不许睡了!
云喜轻声道:“你就在这儿守着我罢。等天快亮的时候,你叫我起来,我回正殿去。”
阿水松了一口气,然后莫名其妙地感觉自己有点……失望?!
“……竟也是知道怕的。”他故意道。
可终究还是关好了门,走了回去,坐在桌子边上,道:“明日便对白大宰说,你同睚眦一起睡的吧。”
云喜偏过头,想了想,道:“不知道陛下以前是不是经常和睚眦一起睡……”
战神搂着毛茸茸的宠物睡觉……
那个画面突然让她抖了抖。
阿水:“……”
云喜一边想,自己就先笑了一声,然后乐呵呵地闭上了眼。
第50章 全身检查()
云喜一觉睡到了天亮。
直到第二天,找疯了的白奴把她从睚眦的小窝里叫醒了……
云喜猛地睁开眼,看到黑着脸的青奴,顿时就愣了愣。就在她反应过来事情的严重性的时候,膝盖上的沉甸甸的感觉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低头一看……
“睚眦?!”
睚眦仰面朝上,腰身横过她的膝盖,闻言,懒洋洋地白了她一眼。
白奴道:“殿下看起来倒像是很惊讶,难道殿下不是自己……”
云喜连忙一把抱起小胖子,虎着脸,道:“睚眦,你很胖知道吗?怎么可以爬到我身上来睡呢!膝盖也是不能压的!”
“嗷!”
睚眦气得顿时就想给她一爪子!
它一点都不想跟她睡好吗!要不是那个人半夜把她抱过来吩咐它照顾她,它才懒得管她呢!竟然还敢说小爷胖!可恶啊!
但是就在它想伸爪子的时候,云喜就把它丢去了一边,站了起来,有些尴尬似的解释道:“就,就是晚上不太好睡,所以,所以想说出来走走。结果跑到这儿睡着了。”
白奴愣了愣,然后心就软了。
这孩子压力很大吧……
因为前世的云喜,一切都是以自己的感受为主,若是不满意了,就会立刻大声嚷嚷,所以白奴格外在意她的情绪。可是这个云喜,她似乎不太会主动去要求什么,有什么情绪也都放在自己心里。
大约是因为,她始终觉得,她在这个世界是孤身一人吧。
这种感觉白奴也有过。在她丈夫死后,她都是一人守护着祭坛。
“走吧,莫耽误了时辰。”她柔声道。
云喜松了一口气。白奴不打算细问边好了,不然她还真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
等她走后,睚眦一下窜了起来,先吼了小七一声示意它乖乖呆在这儿,然后就直接朝阿水的房间跑去了。
……
冰极殿。
在白奴等人的守卫下,青奴开启了诸神之墓。
白奴回过头,就看见云喜的脸颊微微发红。
云喜道:“突然觉得……好像很烫。”
青奴道:“你不是下去过一次了吗?不烫的。”
不,不对,和上次那种感觉不一样。上次虽然觉得热泉的温度也不低,但一则她并不会被灼伤,再则,她现在感觉到的那种烫,是从她的身体里散发出来的热度……
白奴皱了皱眉,把一粒小圆珠系在了她的腰身上,轻声道:“殿下莫怕,若是有什么异样,臣会马上想办法把您召唤回来的。”
事已至此,云喜也不好再扭捏了,她只能轻轻点了点头。
可能是昨天躺在火行阵里晒了太久了……她心想。
然后在众人的瞩目下,她一跃而下。
……
云和殿。
阿水猛地睁开眼,眸中闪过两团火焰似的光芒,仿佛感觉周身都被热泉包围,只觉得四周混沌一片。
他在云喜身上留下了印记,用云喜的双眼,在看。
而此时此刻,他能感知云喜的一切感知。
……
然而云喜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阿水下了印。
来过一次之后,她就变得娴熟了,直接扒拉着游上了地面,成功地抵达诸神墓地。
这里还和上次一样,荒凉一片。
不过云喜已经不敢去看看那些墓地的碑文上都写着什么了。因为她很清楚,那些看起来小小的坟包之下,长眠着是上古时期与天地并立的诸神,若是一靠近,很可能会被卷进诸神死前结下的神识结界。
她舔了舔自己的手指,很快就找到了风口,然后顺着风口寻去,就找到了熟悉的结界入口。
没有犹豫,她一头栽了进去。
陛下藏在记忆之河里。
……
而此时此刻,白奴手上的沙盘,划出一条清晰的线,那是云喜行走的轨迹。
直到某个一瞬间,那个轨迹停住,然后,线端的尽头,猛地炸开。
晶莹的珠砂像烟尘一样弥漫。
白奴松了一口气,轻声道:“她找到了。”
很快,很直接,完全没有停顿。
并且,第一时间被陛下的结界接纳。
……
云和殿。
阿水突然微微皱眉。
他低声道:“竟这般……轻易?”
……
云喜成功进入了墓室。
墓室和记忆中一样,只是一个简单的石屋,月和躺在石床上。
他依然和她噩梦(……)一样,安静地睡着,胸膛微微起伏。
只是……
云喜上次扯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当然是没人给他收拾的,所以现在依然是果着壮硕的胸膛,隐约可见诱人的人鱼线……
她顿时就有点脸红,默默地走上前,想把他的衣服笼好。
突然想起白奴的交代,心想,这时候衣服可不能笼,还得脱……
白奴让她给月和做全身检查来着。
好吧,全身检查就全身检查吧。白奴说了,让她用轩辕镜,寻找陛下身上是否还有神光。只要能找到一处,那就说明陛下的元神还未开始消散,那就是还有机会唤醒。而他的神光所在之处,更是白奴唤醒他的关键。
而且白奴要她确认陛下身上是否有尸斑,若是有,又有多少,多集中在什么地方。
按照白奴的说法,若是有神光,就算已经开始出现尸斑,那就说明情况很严重,但还不算最坏。
若是有神光,也没有尸斑,那当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