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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丹答道:“有道是,同欲者相憎,同忧者相亲。之前不敌皆因诸国各怀心思,这才导致军力不齐,当下却又不同,大家唇亡齿寒,自是齐心协力。虽然各国暂时未作联合,只因缺一契机,如今契机已摆在面前。荆轲刺秦,势必惹起嬴政怒火,大兵攻燕已迫在眉睫,若此一役败秦,燕国只须奋臂一呼,天下群雄竞起,亡秦不远矣。”
第4章 相史同心巫常惊()
燕丹之答,将渠满意,却依然问道:“秦兵乃虎狼之师,人人欲战,令各国闻风丧胆,如今燕国弱小,国力、军力皆不敌,如何迎战?”
这话问到了点子上,燕丹岂能不知双方之实力?秦因商鞅变法建立了二十军功制,使得秦人为取军功而好战,其兵卒也比各国要勇猛万分,加上各国闻秦胆寒,未战已露怯态,使得秦军无往而不利,因此此战确是难以预测。
只是,战是死,不战亦是死,还不如绝地一战,或可赢得一线生机,何况史上秦燕已经开战,虽然燕国大败,但是现在又是不同,此燕丹已非彼燕丹,胜负已有变数。
燕丹答道:“秦兵虽强,却非三头六臂,乃血肉之躯也,亦可死;秦将虽猛,并非不可胜,廉颇、李牧等将军屡屡败之,可见一斑,如此,我燕国何言不敌?”
将渠颔首,燕丹接着道:“有道是天时、地利、人和,秦兵看似势大,却失三者,正所谓,三者不得,虽胜有殃,秦兵离败不远矣。”
将渠不由问道。“太子此话何解?”
燕丹讲道:“天下诸侯并起,正是群雄争鼎之时,强秦一再灭国,却不思徐图缓进,此为逆天而行,是失天时矣。秦燕相隔万里,路途跋涉,为疲兵,是失地利矣。秦军暴厉,杀人如麻,无视他国性命和民生,是失人和矣,有此三者,秦国难胜。”
将渠不由动容,燕丹又道:“而反观燕国,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则战必胜,胜必果,驱强秦在此一役。”
“吾儿可有把握?”燕王终于恢复胆气,亦出言发问。
燕丹激情而道:“吾乃卫国之战、生死之战、绝地之战,全民同心,内外同忾,以逸待劳,何惧一远兵?”
此言信誓旦旦,直把燕王和群臣听得心花怒放,不能自己。
燕丹讲得激扬,却深知其中之不易。秦兵挟灭赵之威前来,士卒士气高涨,更有王翦亲率大军,无人可挡;燕国积弱数年,心力疲怠,加之与赵对恃,损兵折将无算,双方对阵形势立判。
只是此时他不能示弱,更不能动摇君臣之心,否则历史悲剧将重演,因而只能咬牙说硬话。
燕丹信心满满,燕王昏庸糊涂,将渠却不失清醒,再次挺身问道:“太子欲战,可有良策?”
此话点明,只靠嘴上说说并不起作用,若想稳妥,须有谋策,否则定是胡扯大话,无人可信,亦会使燕国陷入万劫不复。
听闻这话,燕丹沉寂下来,他肃立无语,默然以对,似乎被诘问住。
见此情景,群臣哄乱,你太子丹不过是激愤之辈,说得慷慨,实则无用,如此如何让人相信。
群臣哄嚷,却急坏了一人,他急急上前道:“王上,太子,臣愿领兵与秦决一死战。”
燕丹望去,见一壮士出列,竟是上将军秦幕。秦幕为秦开之子,秦舞阳之叔父,很有乃父秦开之名望,为燕国将,与将渠一同主持文武之政。
此人有血性,有谋略,倒是个可用之人,燕丹暗自颔首,却拦住说道:“将军之心表,却非王翦对手,领兵之事再议。”
说完这句,他又面向众臣道:“吾有三策可助燕国败秦,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此时不便道出。”
此言倒也合情,不是什么事都可以拿到朝堂上议的,特别是败秦之重要策略,岂能是人人俱知?只是众人还将信将疑,无法做出判断。
众人安静下来,将渠果然问道:“太子之言属实?”
燕丹苦笑道:“吾骗诸人何益?吾乃是太子,身负燕国大计,如此性命攸关,岂能拿来开玩笑?”
将渠听闻,终于满意说道:“渠明白了,定支持太子。”
将渠语闭,众臣皆惊,栗曷不由问道:“太子并未道出谋策,相国何匆忙下决断?”
将渠笑而答道:“正因太子未道出谋策,渠才深信不疑。若太子能轻易道出,只能为浅谋,尚不足以败秦,其不道出,说明其中有机巧,不便示人,如此可信。”
将渠之言令众人恍然,皆相信燕丹真有谋略。
有了将渠的支持,燕丹终于放下心来,其他各人无论成见还是影响力都相差太多,不足以动摇他的抗秦大计,如今只要在占卜中通过,整个抗秦机器便能运转起来,那时,他将带领众人走上一条艰难的求生之路。
燕王看群臣无语,有些意外地又问了一句:“各位臣工还有何疑?”
半晌没有反应,他终于失望地转头问向太史:“太史何意?”
这是要占卜了。战国未期,燕国的官制比较健全,内政外交多以官员的意见为主,占卜的形式虽然要走,却与先周时相差很大,就是仪式上也没有那么隆重。
不过,若因此认为巫和史的意见不重要那就错了,他们的意见还是很重要的,如果二者反对,决策一样无效。
太史为安伯,起身说道:“此为燕国存亡之秋,不战则亡,战败亦亡,唯有战胜方可保全,臣下之意,毕其功一战。”
这是支持太子了,有了这一票,只要燕王和巫任何一人支持,事态都会朝有利于燕丹的方向发展。
众人不由得望向燕王,燕王高坐堂上,不动声色,传令道:“宣巫常觐见。”
很快,一名巫师进入大殿,他身穿巫袍,手持巫仗,目不斜视,蹒跚至殿前,口中念道:“巫常见过大王。”
燕王说道:“秦兵即将压境,太子欲举国抗秦,请问神意?”
巫常听闻,未做迟疑,开始卜卦,卦开,巫常猛然变色,惊惧地说道:“未有之事。”
巫常的表现令众人跟着大吃一惊,只是不知其何意,只能胡乱猜测,就是燕丹也莫名其妙,这不是巫师的正常表现!
巫常为巫师数十年,卜卦无出其右,而且他卜卦从未失态,这次定然是卦象特殊了,否则不会如此惊乍,燕王不禁问道:“可为大凶之兆?”
巫常答道:“不,此为大吉之兆。”
第5章 大权在握商谋略()
这是血与火的年代,更是英雄倍出的年代。战国,已失去了春秋时的仁义与亲和,它更多的是残酷和欺诈。不灭他国,势必为他国所灭,为灭他国无所不用其极,这就是残酷的战国现实。
战国还可用一个“变”字来描述,各国相继变法,因而也相继强大,只是大多变法以失败告终,唯有秦之商鞅变法成功,才导致了秦国一枝独秀,俯瞰六国。
燕丹岂不知“变”之重要?只是其心思不在此处,他有一事想不明白,很难做出决策。
在太子宫中来回踱步,燕丹的心又飞回到了朝堂之上。
巫卜之后,众皆惊异。强秦攻伐,本是凶兆,却卜出了大吉,这是何因?
燕丹本以为是鞠武之举,他答应办两事,或可为其中之一。不过,他又否定了此事。鞠武还没有那么大能力鼓动巫常,而且巫常宫中表现不似做伪,应是实实卜出。
为何有此卦?难道因为自己穿越而致?燕丹甚至忆起巫常无意间看到自己的眼神,那是发现异端的惊惧,其心惶惶,似怕到了极致。
无论如何,此是好事,燕丹撇过此篇,又对燕王之举纳闷。
作为父王,燕王表现可圈可点,既表面和蔼可亲,又能痛下杀手,其内心与表面形成鲜明的对比。这样的父王可怕至极,因为你不知他何时会翻脸。
作为一国之主,燕王却又另一番表现。内政外交毫无起色,国家管理一无是处,然而他却有一大特点,那就是权谋手腕强大,文臣武将在他手中玩于股掌。如此燕王使燕丹想起了后世的宋徽宗赵佶,俩人简直是一个模子刻画出来的。
想到这里,燕丹似乎明白了燕王最后那道诏令之意。
“令太子丹监国,图谋抗秦大计,燕国一应事务俱由太子作主,群臣有事亦向太子通禀,不从者依谋乱罪处。”
这是放权了,燕丹心中却没有一丝惊喜。赵佶在金兵南下的关键时刻把皇位让给了儿子宋钦宗赵桓,他想自己保全。同样,燕王在最后关头也把权利放给了自己,这亦有把罪责往自己身上推的打算。
为了苟活一时,置儿子于不顾,这样的父子之情还真是让人感叹。燕丹甚至认为,如果不是赵佶属于后来者,燕王简直是在赤裸裸的抄袭。
无论是先创还是抄袭已经不重要了,既然明白了燕王的心意,燕丹的那份冷陌又多了一分。
燕王呀燕王,这次你可走眼了,因为我不再是你那个浅谋的儿子太子丹,而是你永远也想不到的燕丹。有燕丹在,历史将不再重演,你就等着为自酿的苦果后悔吧。
燕丹终于停止了踱步,呼道:“来人,请相国、将军、太傅前来议政。”
宫人领令而去,燕丹喃喃自语道:“时间太短了,必须与时间赛跑。”
他清楚,离强秦来攻已不足三个月,这三个月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如今他只能化繁为简,把一些关键做好,至于变革,也只能做一些必要的,其它的只能以后再说。
他更清楚,燕国的形势十分复杂,各个阶层各不相同,朝野人心也很散,此时不益多生事非,更不能做出变革,否则一旦出现变故,他将无力应对。
将渠、秦幕、鞠武三人很快到来,礼毕、坐定,燕丹直言问道:“强秦在即,诸位有何良策?”
三人相顾一视,秦幕起身言道:“臣愿提一兵拒之。”
燕丹摆手说道:“提兵之事再议,先言计策。”
秦幕悻悻然坐下,鞠武言道:“秦兵势大,燕国弱小,须联代、齐、楚三国共拒之,同时向匈奴借兵,方可有胜。”
燕丹不假思索地说道:“联代、齐、楚可行,匈奴借兵万万不可,此事做罢。”
“为何?”三人同声询问,似有不解。
燕丹答道:“匈奴乃虎狼之邻,借兵无异于引狼入室,驱一狼引一狼,于燕国有害无益,故此不能借兵。非但如此,还要对其严加防犯,以免其趁虚而入。”
匈奴的恐怖燕丹可是清楚的,那是为祸中原的大患,直到汉武大帝才把他们驱逐出去,就这也没有根除后患,因此,他可不敢向匈奴借兵。
匈奴对中原早有觊觎之心,只因有长城所阻,这才无法得逞,若把他们引入内地,无异于放马归山,只怕中原再无可阻。
匈奴有兵有马,却缺乏中原的技术,特别是各类工匠,简直是他们的梦寐以求,引入匈奴无异于把这些暴露在其眼皮底下,更增其贪婪之心,一旦他们想法掠夺,将会使整个匈奴得到飞跃式发展,那时就算有长城估计也抵挡不住。
几人的提议基本被燕丹否决,将渠起身道:“愿听太子安排。”
燕丹只得说道:“相国当前需做三件事。”
将渠道:“愿闻之。”
燕丹郑重说道:“其一,稳定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