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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这样的消息,万泓自然是坐卧不安,直到看见纪双双也没有松口气。
纪双双笑一笑,“你别急,他已经答应,我相信很快就会知道答案了。”
薛枫随后被赋予重任,他进入国库之后,循着线索,一步一步,很配合地对案记员说出自己的看法,甚至整夜待在案发现场,对着那些金银思索。
纪双双一直跟在他身边。
他的精心,他的努力,纪双双全都看在眼里。
她问他,“在案发现场能看出什么?”
他说,“不需要向外找寻,这里的金银就会告诉我们,答案是什么。”
她以为,他不会让自己失望。
但失望紧接而来。
在关键时刻,薛枫突然停下了所有探查举止。
再问他什么,他什么都不说了。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是一介惯偷。
万泓一气之下,以欺君之罪把薛枫送进了牢狱。
纪双双去牢狱,她问薛枫,“你知道是谁,金砖在哪?是什么人?你忌讳什么?为什么不说?”
薛枫却淡淡地说,“你跟万泓说,我要跟他谈一个条件,他答应,我便告诉他金砖所在。”
薛枫说得越淡,纪双双就越是觉得惊心动魄,再问又问不出来什么,只好转而去找万泓。
万泓却避开她的几次觐见。
耿诺也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这样的状况让纪双双快发狂了。
终于,忍不住,纪双双硬闯御书房。
万泓倒也没有多加为难,他挥退众人。
纪双双说,“你至少可以听一听他的条件是什么,不是吗?”
万泓冷笑,“不必,我从不接受威胁,更何况是一个平民的威胁,太不自量力了。我就不信,没有他,全国便没有人能查出失窃金砖所在。”
纪双双哑口无言,顿了顿,她才说,“或许有,但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不是吗?”
“爱妃,以后谨记自己的身份,别再去地牢那种会招人非议的地方。”万泓的声音陡然一冷,竟像动了怒似的,霍然起身绕过纪双双的身边径自走出御书房,召来侍女,“送沁妃回宫。”
纪双双无奈离开。
她却没有发觉万泓看着她的背影时,那深沉黝邃的目光。
纪双双不去地牢是不可能的。
薛枫盯着她的眼睛,“相信我吗?”
“我相信。”纪双双说,“但是,连我也不能知道是谁吗?”
薛枫沉默片刻,倾身在纪双双耳边说了一个名字。
薛枫的话让纪双双皱起眉,“这……这怎么可能?”
薛枫深望着她,“我也不敢相信,你说,我能说吗?说了,就是死罪。”
纪双双情不自禁地抱住薛枫,“可是,万泓很生气,我怕你会有事,怎么办?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把你扯进来,都是我的错……枫,我们怎么办?我一时一刻也不想跟你分开。”
薛枫环抱住她的肩膀,轻轻笑道,“这情话,真动听,我喜欢。相信我,我们不会分开的,就算一时一刻,也不会。”
听一郎把自己听到的上呈汇报给万泓听。
“怎么会是她?”
这一夜,万泓百思不得其解。
知道是谁做的,没有证据,金砖也没有下落,冒昧抓人,只会打草惊蛇。
按兵不动,不代表事情没有发展。
什么发展呢?
问题就在,纪双双。
“耿诺,你留下。”
朝廷之上,人都走了个干干净净。
耿诺扬起脸,看万泓。
万泓道,“薛枫是你的好友,事已至今,朕却未曾听你在朕面前为他求情,这是为何?”
耿诺答,“为君,为国,薛枫,该罚。”
万泓却并没有觉得满意,而是咬着牙,“依你所见,关于沁妃与薛枫的事,朕该如何定夺?”
纪双双往地牢奔,引来无数舌根。
这样的传言,没有圣皇的间接授意,不可能有人敢说,敢讲,敢论。
耿诺缓缓道,“那是圣上与娘娘夫妻之间的事,臣不便定夺。”
“不便定夺?”万泓冷笑,“什么是你不便定夺,不敢定夺的?在你的心目中,朕不就是一个傀儡吗?你何不在朕的**之事上也插一脚?”
耿诺直视着万泓余怒未消的面容,“圣上,是人君还是傀儡都是您的选择。圣上之所以成为今日之圣上实在怨不得别人。”
万泓大震,有点颓然又陡然道,“好,你瞧着,朕让你看看,朕是如何自己做主一回。”
纪双双刚刚起身。
她才拿起梳子,万泓已经气势汹汹地冲进来,一把抓起她的胳膊问道,“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在牢狱跟一个犯人搂搂抱抱,眉目传情,你让朕情何以堪?”
纪双双眨眨眼,还没有完全领悟。
“来人!”万泓高喊一声,从宫门外涌入众多的铁甲士兵,他说,“从今日起,不许沁妃踏出宫门一步!要是沁妃离开了这沁水宫一步,朕就杀你们一人!”
纪双双手中的梳子掉落在地。
这就是皇城。
伴君如伴虎。(文-人-书-屋-W-R-S-H-U)
没有人知道自己是不是在下一刻触怒龙颜,被君置于死地。
万泓亲驾牢狱。
这是他第二次来到这不见天日的地方。
第一次,是因为纪双双。
袍袖一挥,万泓道,“都给朕退下!”
牢狱之内,只剩下万泓和薛枫。
两人第一次这么面对面的接触。
薛枫在牢狱数日,却未损丝毫英气。
万泓对薛枫说了三个字,“明颖彤?”
薛枫没表情。
万泓冷道,“你不想知道朕如何而知?”
薛枫还是没表情。
万泓瞥着不动声色的薛枫,“朕知道你喜欢朕的沁妃,只可惜沁妃与朕情投意合,朕感谢沁妃不惜数次降下身姿来牢狱,只为帮朕分忧解难。昨天晚上沁妃在朕的耳朵边说出这个名字,朕还真的很意外。”
薛枫听得出来万泓是在故意制造误解给他听,让他以为是纪双双在与万泓床第承欢时,所说。
薛枫不怒反笑,他反问,“所以,圣上就相信了?”
万泓唇边的笑意冷冷凝结,“为什么不信?”
薛枫微垂下眼睑,只说,“我有个不情之请。”
薛枫的恭敬状让万泓有些惊诧,“既然是不情之请,朕是不会答应的。”完全是身为王者的架式,“朕知道你想求什么。你想要朕放过她?是吗?朕告诉你,明颖彤犯的罪就是死罪。”
薛枫的眸光震动了下,“圣上错了,我一直未逃狱,就是在等圣上前来,只不过圣上来得比我预计的还要晚上些许,不过,圣上既然来了,那么就是说,我已经胜了一半。”
“什么意思?”万泓死盯着薛枫。
薛枫说,“明颖彤三个字是我国传说中的三宝之听一郎所说吧?我知道他一直跟在双……沁娘娘的身后,我也是故意说的,为的是可以跟圣上单独的,好好的谈谈。”
万泓脸色一变,压下被欺骗的漫天怒意,“你想谈什么?”
薛枫又说,“纪双双。”
万泓嘲道,“哦?你用什么资本来谈?”
“失窃的半壁金砖。”
“纪双双没把我跟她做的约定告知你?”万泓也不再伪装。
“告知了。”
“既然如此,你多此一举是想干嘛?你与耿诺不愧是同出一门,都喜欢把人玩在手掌心吗?!”
“当然不是,圣上的话便是金言,必然做准,但是,双双遗漏了一个很重要的条件。”
万泓开始笑起来,“说说看。”
沉吟片刻,薛枫道,“我跟她是一起活着,还是死着,离开这皇城,在一起。”
死寂。
还是死寂。
然后——
啪、啪、啪!
万泓双手击掌的声音。
“精彩!”万泓的黑眸是激赏,“薛枫,如果你不是那么张狂的在一开始便得罪朕,跟朕抢女人,朕很愿意留你在身边,给你一个职衔傅守玩玩。”
“圣上日理万机,批阅奏折居然还一直在心中记挂薛枫这等市井,是薛枫的荣幸,圣上的盛情,薛枫在此谢过。”薛枫低首一拜,“我所言之事,还望圣上考虑,成全。”
万泓哼一声,“朕可不想就这么便宜你们两个。”那就太气闷,太不解恨了,“你们两个是朕遇上的,最好玩的两个人。”不好好玩玩他们,他太不甘心。
对于纪双双,他已经彻底失望了,他对她再好,她的心都像块冰,砸不开,化不了。
此刻,薛枫与纪双双的契合让他觉得自己的执着没有一点意义。
一切都发生得很戏剧。
金砖找到了,怎么找到的却是一个谜。
金砖就藏匿在另半边的国库地道里。
印证了那句,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更没有人知道只是一句守株待兔便将罪魁祸首抓住。
人,总喜欢用极其复杂的视角去分析,推敲一个问题,可是,怎么可能通过滚雪球的方式把问题给解决呢?
简单的思维方式就能解决一切,可,就有人选择复杂。
薛枫的两句话就解决了缠绕万泓数月的难题。
万泓在得知答案之时,不禁愕然而怅,不甘啊,真的不甘。
然,偷窃金砖的,是万泓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最为忠厚的上官世家,上官涸。
宫室影重绵延,花灯素阁摇曳。
上官涸此刻鬓发散乱,长及腰身的黑发披散在身后,身上胡乱罩着一件足以当做里衣的青色锦袍。
他的脚步急促而凌乱,若不是万泓真正见到他略微狼狈的容颜,万泓可能根本就不相信进来的人是他以为忠厚值得信任的上官涸。
上官涸的后头跟着一帮人,那是钳制上官涸,不让上官涸轻举妄动的侍卫,防备得滴水不漏。
万泓双目微眯,“朕可有待你不薄?为何你要背弃朕?!”眼缝里一道精光暗闪,“预谋三年的计划,功亏一篑,是不是觉得很可惜?”
胜者为王,败者寇。
上官涸道,“圣上可否借臣短刃一用?”
“臣?你有把朕放在眼里吗?”万泓抽过身旁侍卫的一把利刃甩给上官涸,“朕允许你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上官涸接过利刃便往胸口一刺。
鲜血,在一瞬间便涌溢了出来。
温热的液体染红袖衣,滴落大殿,透明得鲜红。
万泓邀纪双双一同前来,一直在一旁看着的纪双双,顿觉恶心。
才想,她便吐了出来。
不停干呕,难受,她抚着胸口。
“这样就受不了?”万泓的眸中滑过星夜般的明光,“你说我随心所欲,想杀谁就杀谁,这是对的,可你,想过没有,在这皇城,我也随时被人所杀?你还觉得我这个皇帝是很好当的吗?”
人当然都是怕死的,在皇城中的人更是,就因为不想死,所以在皇城为了活命而深思熟虑是常事。
这是皇城的生态,不是杀人,就是被杀,而,当皇帝不在之后,下面的人也不过是换一个人听命行事。
本质并无改变。
刹那间,纪双双只觉得胸闷无比,不知如何开口,只好怔怔地抬起眼望着万泓。
银辉倾洒在大殿之上,大殿上的人已被清理,血渍也被清洗蒸发。
纪双双垂下眸,“对不起,我真的没办法呆在这皇城之中,请你遵守你的承诺。”
“双双——”万泓低声叫她的名字,“你真的不愿意留在我身边,陪伴我吗?”
月光如水,将两个人的影子长长拖曳,映在地上,微微浮动。
“你一定可以找到那个陪伴你一生的女子,但不是我。”她的心有点涩,“你故意勾起我的负疚,不就是要我一辈子良心不安么,好,我答应你,我会永远记着你对我的好。”
沉默。
漫长的沉默。
刹那,万泓的唇已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