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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泓一下子捏住了纪双双的下巴,“如果我不记得呢?”
纪双双脸一白。
万泓吻她的额头,他的手指却悄悄来到她胸前的衣襟上要脱她的衣服。
她一骇,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上,“你想反悔?”
“如果是呢?”
他的唇吻上她的颈,手的动作没有停止。
逃不掉了!
纪双双紧紧阖上眼,等着承受可能到来的暴风雨。
万泓轻轻覆住她的红唇,她的唇上没有一点温度,也不给他任何回应。
万泓陡然挺起身子,声音一冷,“纪双双,我以为你应该不是石头。”
纪双双睁开眼,微微一笑,这笑容带着些许苦涩,“你该知道我不是个善于掩饰自身性情的人。这些日子以来,我演了这辈子最长的戏,演得好累了,不想再演了,你要抱就抱吧,不过是身子,反正,它就是属于你的了……既然你不遵守诺言,我也不会再遵守便是。”
沉默须臾。
“好,我不碰你。”万泓坐起,离她有一小段距离。
纪双双背过身,手指微颤地扣好被他弄乱的盘扣。
万泓转过她的身子,把一枚上等翡翠玉戒给她戴上,套进她的左手无名指,“从今日起你已经是我实至名归的妃子,有外人在的时候,你要在我面前称臣妾,而对除我之外的其他人则要称本宫。”
他盯着她低垂的眼睑,沉声说,“明白了吗?”
纪双双望着那枚戒指,“是。”回应着他的话。
红烛一夜,垂泪无数。
万泓和纪双双各枕一边,中间有着一段小小的距离。
就这样僵直地躺在床上大概过了三个时辰——
“睡了吗?”万泓问。
“没有。”原来他和她一样不成眠。
“你怎么会爱上薛枫却不能爱上我呢?”万泓的眉心凝了起来,“我并不比薛枫差。”
过了好久,纪双双都没有响应。
就在万泓以为她睡着了的时候,她出声了。
“心弦扣动是一件很累的事情。你我都是那种会小心计算自己所付出的每一分努力到底能够收回多少回报的人,这样的两个人又怎么能弹奏出和谐的琴音?”
万泓翻了个身,不应声,如同没有听见。
五更时分,窗外,下起雨来,打在窗纸上,啪啪作响。
这场雨,来得稍显晚,不过,还是恰到好处的隐去了她的悲泣。
chapter 27
万泓没有惩处耿诺。
一来,薛枫和纪双双的事,传出去,纪双双不好做人,万泓也没面子,因找不到合适的罪名往耿诺头上扣,作罢。
二来,国危当头,万泓需要耿诺这个强有力的助力。
耿诺说趁这个大漠内战不断的好时机将耶律泰尔全军击溃,攻下大漠的提议让万泓很是心动。
这些年来,大漠的领土越发扩张直逼中原,弱肉强食,中原若不想处于挨打的地位就必须先发制人。
耿诺说得很对,再也没有比如今这个时机更好的机会了。
耶律媚容的死,耶律泰尔的诈死所引起的南北内乱,权势所争,虽然趁人之危并非君子所为,然,做君子的前提是不沦为别人的脚下奴。
纪双双在知道此事之后,不赞同道,“受苦的,又该是天下苍生。”
万泓与纪双双正一起进膳,他没有她的忧愁,“这是没有选择的事,你想和平,但众多列国不会这么想,有一些牺牲也是难以避免的,如果我国子民被他国奴役,还不如活得风风光光,死得体体面面,至少有尊严。”
纪双双安静用膳,不再多说。
万泓却道,“你明日去一趟江南,我会安排侍守保护你的安全。”
江南?
纪双双心跳加速,不懂万泓的用意。
万泓的眸光暗沉不已,“这些日子里,你一直闷闷不乐,去江南散散心也好,顺便帮我问候赫凡,听耿诺说,他受伤极重,已经昏迷数月了。”
“昏迷数月?”纪双双问,“怎么可能?”
“嗯,据耿诺所说,耶律媚容出事的当日,他也受了重伤。”万泓说,“不过,我也不相信,我认为这是耿诺为赫凡脱罪的借口。耿诺已经用免死金牌换了温洛锋的性命,他也够大胆,叫薛枫偷金牌来救一个死囚,我没有当场抓获薛枫是我无能,耿诺能当着文武百官用金牌兑命也够聪明,他知道我拿他没办法,只能把气往肚子里咽!”
“你是想我去江南看赫凡是不是真的昏迷不醒?”
“没错。”
“如果是真的呢?”
“赫凡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要让耿诺知道,并不是什么事,耿诺都能扛下!
“如果是假的呢?”
“耿诺的欺君之罪,我会记下!赫凡的命,我会取下!”
“看来,你真的很讨厌耿诺。”
“不是讨厌,是恨,往骨子里恨他的超脱!”
“呃?……”这是不甘心的赞扬吧?
“真想看看他受挫的样子,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还真是可恨!瞧他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我就满肚子火,他以为每件事都能那么顺心吗?我偏不让他如愿!”
纪双双停筷,笑起来。
“你笑什么?!”牙齿磨呀磨。
“死小孩,我还真被你骗了!”
“我骗你什么了?”
“你忘了?你说你要除掉耿诺!”
“那是迟早的事。”
“你其实是崇拜耿诺吧?不过就是想挫挫他的锐气,你想耿诺承认你的存在,承认青出于蓝胜于蓝,这样幼稚的行为,亏你能做。”
“纪双双,你太放肆了!你竟然……竟然说我幼稚?”
“别动怒,别生气。龙颜不悦,可真不好看。”纪双双安抚,“而且,你可别忘了咱们的约法三章,你说我可以说实话的。”
“我不吃了!”扔筷,万泓只在纪双双面前可以活得这么没有负担。
在外人面前,他不能表现出一点不合理数的举动,不能犯任何常识性的错误观点,不能有任何脆弱无助的表情。
他必须有一个威严的形象,这样才对得起身上穿的那一身龙袍。
只有在跟纪双双一起用膳这段时间,他的心才是放松的,他可以犯错,他可以幼稚,他可以不合理教,他可以不摆冷脸。
原本以为纪双双会继续安抚他,没想到那个女人竟自顾自地拾筷吃得津津有味,完全不把他的生气放在眼里。
从齿缝里咬牙挤出的话声,“好吃吗?”他都气得不吃了,她竟然还吃得下去!
“好吃。”没良心地应答。
她就吃,也不说话了。
他先忍不住,问她,“你真觉得我幼稚?”
她没回答,但是她用理所当然的眼神看他。
是他给的权利,是他让她不怕他,“薛枫就不幼稚?”他没道德的踩她的软肋。
果然,纪双双的脸色马上变了。
“我不吃了!”她重重放筷。
他睥睨地看着她,得意。
就在他们僵持的时候,敲门与禀报声同时响起。
万泓收起情绪,纪双双亦是。
两人同时戴上面具。
“进来。”
“拜见圣上,沁娘娘。”一个身着兵服的男子单膝着地。
他是锦衣卫统领,木超元。
“有什么事?”万泓遮掩住一闪而逝的失落。
木超元有意看了纪双双一眼,万泓会意地起身,“跟我……朕回主殿。”
临走前,万泓还不忘提醒纪双双,“爱妃明日去江南尽量从简。”希望回来的时候,也是。
“是,臣妾明白。”纪双双学得极快。
木超元是万泓另一个信任的人。
不过,这种信任与他赋予纪双双的信任是不相同的。
面对木超元,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得有分寸。
臣与君,距离的把握是犹为重要的。
一个耿诺和一个杜予纬已经让他很头痛,他可不想再多一个木超元。
“国库的金砖失窃一案,爱卿以为何人所为?”微沉醇厚的男人嗓音是属于万泓的,纪双双说他幼稚,是因为他愿意在她面前表现出幼稚的一面,他是一国之君,该有的谋略与心计,一样不缺。
主殿的后院亭阁一片宁静,高雅的摆设显现出不凡的品味。
“臣已经下令在全国范围内进行隐秘排查。”木超元道。
万泓淡淡一哼,瞟他一眼,把玩着手上的黑棋,“除了偷圣,谁能在一夜之间将国库一半的金砖全部盗走?”修长的两指夹着棋子移动,对准目标,“要做到这一点,还真的很有难度,我真是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对手。”
木超元避开黑棋的追逐,守住将,让白棋反咬一口,“圣上是说,盗走这金砖的是薛枫?这样事没有一个详尽的策划是不可能实现的,传言,薛枫盗物之前都会留下痕迹的,况且,他偷归偷,但还是为天下人所敬重,之所以如此便是因他偷盗是看对象的。如今国危当头,他不会不知道国库是万万动不得的,这是会亡国的,他盗走的可能不大吧?他没有动机啊。”
“很多事,爱卿并不知道。”万泓轻嗤一声,纪双双就是薛枫会这么做的最大动机,薛枫就是为了要报复他,“国库失窃之事,没有外传吧?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臣都下了封口令,但恐此事重大,瞒不久。”木超元客观道。
万泓拿起一旁的茶,掀起杯盖去了去茶沫,好看的眸子淡淡扫木超元一眼,“杜予纬和耿诺是死对头吧?”
“杜丞相和耿爵爷不和是众所周知的。”尊称不能忘。
“可请助杜予纬,但不能惊动耿诺,明白了?”万泓放下黑棋,吃了木超元一颗棋子。
“是。”木超元说,“圣上召集三异士共查此案,臣相信,很快会有结果。臣不解的是为何让三异士悄悄跟随沁娘娘下江南?”
三异士有三个人。
这三个人分别拥有三项异能,听,遁,飞,各为互补,各为辅衬。
三异士是中原国宝,不会轻易现身。
没有人知道这三异士分处中原何地,只有皇族的人知晓他们的存在,也只有皇族的人能够召出他们,而这个皇族的人还必须是当今圣上。
他们三人有男有女,功夫不外传,世世相袭,也只能效忠于皇帝,如果玉玺是镇国之宝,那这三人便是国之瑰宝。
万泓移动黑棋的手指顿了顿,却又不着痕迹地移到所要位置,“朕自有打算与安排。”他敛眸,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大拇指那一只碧绿通透的玉戒,颇为乐乎,“你们要靠自己的能力,而不是指望他们,朕另有任务安排给他们。”
“什么任务比找出失窃金砖的去处更重要?”木超元不懂。
万泓不解释,嘴角挑起一抹弧度,“将军!”他赢了。
“耶?”木超元愣住了。
怎么才闪了下神而已,形势就被万泓逆转了?
意识朦胧,身体疼痛,昏昏茫茫,似睡还醒。
“还没醒吗?”女声忽远忽近地窜进耳里。
不是,那不是她的声音。
“你尝过万念俱灰的感觉吗?”这是耿诺的声音,温文优雅淡如流水,“那种生不如死,一心慨然离世的决然。”
“我……我没有想过赴死,无论是因为什么而想要赴死,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相信,只有活着才会有转机,活着才会有一切。”纪双双用着坚定的语气。
耿诺又出声了,“没想到你将生死离别看得这么淡然。”
“他是赫凡,那个目空一切的赫凡,他怎会轻视自己的性命?”纪双双的语气亢奋起来,“谁能令他如此?”
叹气,这是耿诺最近做得比较频繁的事。
他幽幽地说,“我曾自认心思智计高于常人,可到最后,我才发现自己最想得到的也被自己算计进去,反而得不到了。或许,太过自信自负的人,往往败得也最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