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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的错误,今日的无措。
当云雾掩尘,当风尘再起。
月不知艳阳如何明媚,心逃脱不过灵魂的审判。
chapter 17
纪双双拾起一枚落叶,放在手中把弄。
叶子已经干枯,她只是轻轻一碰,就碎裂了。
望着叶面上的那几处裂纹,纪双双的心里没来由的一跳。
旋过身子,在她眼前,红砖深瓦,绵延十余里。
离开皇宫,走出京城,她茫然地站着,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
眼随意一瞥,竟见一抹深蓝快影。
心中一凛,看来,这几日,她的疑心并未出错。
有人跟踪她!
笑了一笑,纪双双走过大街,走离人群,来到一条偏僻的巷子里。
“出来吧。”她停下脚步,道。
果然,有一人从一侧的围墙上轻轻跃下,立在纪双双跟前。
男子眉清目秀,就是一脸笑容透着阴沉。
“廉裕?”纪双双冷声,“为什么跟踪我?”
廉裕道,“我本欲让你多活数日的,看来还是急速了结的好。”
纪双双沉然望他,“我可不记得你我之间有什么需要了结的事。”
廉裕闷声一笑,“你我之间以前确实没有,但是,有人恨你,想要你的命,想你消失,而我又答应了,你说,我们现在需要了结的是什么事?”
纪双双直勾勾的美眸掠过一抹异彩,“我还真不知道大名鼎鼎的剑圣竟然改行做杀手了,我倒挺想问问是谁想要我的命,而对方又给的什么价钱?太便宜了,我可是不会答应的。”
“我或许会告诉你,但绝不是现在。”
廉裕出剑,直往纪双双的咽喉而去。
纪双双往右一闪,跳上屋檐,使轻功急速窜离。
比武功,她自然不是廉裕的对手,但比轻功,可就不知是谁胜谁负了。
有道是,名师出高徒。
跟在薛枫身旁那么久,轻功如果还是没有进展,那就太丢脸了。
廉裕紧追在纪双双身后。
越来越僻,一直逃也不是办法,而且……
纪双双像突然想到什么,停下来,回过身与廉裕面对面。
“你是想从我这得到什么?”纪双双镇静地道,“如果你真想取我的性命,根本不必等到现在,除非剑圣之名只是浪得虚名!说吧,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廉裕简直要为纪双双喝彩。
确实,他起初是真打算顺了明颖彤的意。
可,既然明颖彤能够为了薛枫一点也不明颖彤,那么,他廉裕当然也能够为了明颖彤一点也不廉裕。
只有薛枫与纪双双在一起,她才会彻底死心罢!
廉裕沉声说,“纪双双,机会不是永远都等你的,有时候,错过了就再也无法挽回,你既与薛枫两情相悦就应该好好把握,不要让有心人有机可趁,如果你自己把机会放走,不敢伸手去抓,等到真正失去的时候,我希望你不要后悔。”
纪双双被廉裕这飞来的一语震住,惊讶怔愕得说不出话来。
廉裕盯着纪双双的脸,没忽略她任何一丝表情,“我要告诉你,此刻,薛枫的心仍在你身上。”
“你对我说这些做什么?!”纪双双嘲道,“还是你想告诉我,男人的上半身跟下半身是分开的吗?心可以给我,但身却可以给任何女人?!”
廉裕答她,“纪双双,确实有人要我取你的性命,那个人就是明颖彤,你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吗?因为她爱薛枫,她为了要得到薛枫的心,可是,薛枫的心在你这。爱总是让人盲目的,纪双双,你的爱要么是太理性,要么是你根本就没有心,如果你真的爱薛枫,就不应该坐以待毙,否则,迟早有一天,薛枫的心会从你身上挪开,要知道,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的时候可以为那个女人付出一切,但是,如果不爱了,那就铁打都不动,你希望得到什么样的结果?”
她希望得到什么样的结果?
“只要我希望就可以了吗?”纪双双刷白脸色,“这个世界是因为人希望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的吗?!”
廉裕一针见血,“如果连希望都不敢,那么你还活着干什么?干脆死了不是更好?!就是因为你有希望,所以你才会一直活着,舍不得死,就算你不承认也罢,但是别说你没有对这个世界心生希望!纪双双,我喜欢明颖彤,我爱她,我真庆幸自己喜欢上的是她,爱上的是她,没有爱上像你这样的女人,懦弱到连自己的希望都否认,更别提争取!要我是薛枫,无论如何都会选明颖彤,至少,她敢于争取那份根本不属于自己的爱,就算手段不当!你呢?!连已经拥有了薛枫的心,也不敢接受!”
廉裕还说了很多,她听了很多。
但一直回荡在她耳边的,也只有他说的那句——
“薛枫跟明颖彤回枫华居了,如果你不想失去他,就赶快追,趁着他的心还在你身上的时候。”
廉裕离开了,纪双双还站着不动。
她努力地告诉自己不需要在意,毕竟这么久以来,她都在伪装着,让自己装作毫无所知,毫不在乎。
其实,她一直在乎,在乎得发狂。
讽刺的是,她非得要逼迫自己心痛到不得不承认的时候,才认清到事实,才想要去挽回。
然而,不管她怎样努力,还是有什么东西就像是时间一般,竭尽全力地收紧五指却再也抓不住了。
人终究是会变的。
守得住的是那个不变的承诺。
守不住的却是那一颗善变的心。
天气很暖。
风儿非常祥和地从耳边静静地吹过,她的心却无法生出暖意,无法祥和,更无法平静。
闪过车旁的熟悉身影入了坐于马车中的一双凤眸内。
当瞧清那张发白,落泪的俏脸,那双凤眸也跟着越发深沉。
之所以选择这条小路回京就是因为便捷,却未料想会碰到她?
她在这里,那就是说薛枫就在附近?
他才下马车,欲往纪双双所在的方向走去,一个身影劫住他,挡住他。
猝然响起的轻微打斗声惊扰了纪双双。
她随声而去,见分别身着黑衣与白衣的两道人影疾厉如风地交手、躲闪、错开。
两人的身手极快,纵然是灿亮的阳光也照不出他们的面容,但纪双双还是认出了那身着洁然白衣的男子。
白衣人是耿诺!
以指快速拭泪,纪双双静观其变。
黑衣人以不凡的身手在起起落落间数度击出致命掌风,而旗鼓相当又仿佛更胜一筹的耿诺一径守城。
观看片刻,纪双双已在心中定出胜负。
游刃有余的分明是耿诺,他只是在故意耗去对方的气力。
两人都发现了她的存在,却没人对她出手,似乎不想将私人恩怨扩及到无辜之人身上。
只见耿诺不再只守不攻,像阵轻烟般高高掠起,柔掌一挥,撒出一把粉沫。
胜负已分。
最后以耿诺出毒制胜。
身着黑衣的男子逃窜而离,纪双双正纳闷耿诺为何放走那人之时,一眨眼,耿诺已劲捷地翻落在她的身侧。
俊雅的脸庞强行映入纪双双的眼瞳里。
“他活不过今晚。”耿诺冷淡地对还在发愣的纪双双道,“可惜了,他再无福消受任何一个良辰美景。”
“那是什么人?”纪双双问。
耿诺的俊脸上生了笑意,优雅如音,那是他的招牌,“我的仇家太多了,若要一一上心还了得?”他云淡风清的道,“你刚刚在哭?真难得,薛枫那小子舍得你流泪?真是奇哉。”
纪双双面色灰白,转移话题,“你怎么在这里?”
耿诺说,“我回京城复命,你呢?你又怎么会在这里?薛枫那小子呢?你在这正好,他一定也在吧,我有事找他商量,也省得再跑枫华居了。”
问题的本身便极其恼人。
答案自是在于兜转的找寻。
“爵爷到!”
玉冠束发,一袭白衣锦袍,衣襟下沿着右腰侧缀着一朵梅花长纹,腰间别着一根镂着黑线,纹着白边的狮头腰带,这身装束穿在来人的身上,透着一种分外的协调与美感。
进来的男子是当朝的爵爷,耿诺。
耿诺的相貌向来给人惊艳,“耶律媚容向朕求的婚事,朕已答应,不得更改。”软榻上的万泓换了一个姿势,微微撑起身子,“况且,若不是赫凡,耶律媚容或还在生死边缘徘徊,这段姻缘得以修成正果想来也是一段可供后人记录的佳话。你有何异议?”
“臣没有任何异议。”此刻,耿诺面无波澜,“臣是想请圣上赐婚。”
“赐婚?”又是赐婚?近来,好事似乎挺多,万泓笑道,“哦?你倒说说。”
“是臣与温思璇的婚事。”耿诺说,“臣希望能同赫凡与耶律媚容同一日操办。”
万泓的面色顿沉,耳朵隐隐作痛,“你知道自己请的是什么吗?朕不想解除你与温思璇的指腹为婚,你请朕解除,不牺递上温洛锋通敌叛国,连诛九族的证据。朕要解除你与温思璇的指腹为婚,你请朕赐婚,耿诺,你好大的胆子,就是偏要同朕唱反调,是不?”
“臣不敢。”耿诺从来都带笑的俊脸蒙上一层阴影,清朗的声音敛沉,“圣上误会了,臣递上温洛锋通敌叛国,连诛九族的证据完全与温思璇无关,更是从未有过要同她解除婚约的想法,请圣上明鉴成全。”
万泓有感而发,叹了一口长长的气,“你要娶温思璇并非不行,你如此保她,朕能说什么?但是,她绝意不能成为正爵妃。”
耿诺不语。
万泓道,“你的心思,朕明白。然,她可谓是带罪之身,因你免去劫难,已是幸。为堵攸攸众口,正爵妃将由朕亲自为你御赐,你也别推辞,谁不知道耿诺雨露均沾,可以同时应付不同的女人,无论伤了多少女人的心,女人都对你无法自拔。”
耿诺微怔,遮下长长的睫毛,嘴角含着三分讥诮,冷声道,“圣上,在这件事上一定要强迫臣吗?”
万泓皱了皱眉,“你诺爵府里的女人可比朕的**都充盈多了,朕真想不通你能容得下王府里那么多各具千秋的美人,为何容不下朕御赐的一个正爵妃呢?”
耿诺抬眸,眼中的两汪黑潭,深不见底,“臣对女人一向一视同仁,见不得她们受委屈,只不过是不希望多了一个身份斐然的女人而让她们有所拘谨罢了。”他静道,“圣上,对正爵妃,您有什么人选?”
“郎中令的千金秦姿祺很适合你,你觉得可以的话,朕就把她内定给你了。”万泓缓缓坐起了身,炯炯有神的目光密切注视着耿诺的动静,“如若你不同意,朕可以帮你重新物色。”
耿诺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似的浅笑,“秦姿祺,这名字念起来还不错,就她吧。”
有时候,执着,是一种沉重的累赘。
但是,要人放弃它,却比背负它更困难。
“颖彤,大夫说你已有身孕。”钱生金望着明颖彤苦笑的秀颜,眼中闪过一丝怜惜,“但是,胎位不正,如若不好生休养的话,就极可能保不住孩子。”
“身孕?”明颖彤听钱生金这么一说,错愕地瞠大了眼,“我怀孕了?”
钱生金眼中闪过莫测的神色,“大夫说,你若是小产了,可能今生就无法再怀上。颖彤——”语气沉重,“孩子……是枫少的吧?”
明颖彤的眸色不停变幻,清澈的美眸拂上了一抹浓得化不开的忧虑。
孩子?
这孩子不是薛枫的,她很肯定。
她的贪心衍生于他为她受伤之时,那夜之隔日,她还不贪心,为了不让薛枫为难,薛枫一离开,她就喝了药。
那么孩子就是……廉裕的。
她被他折腾得下不了床,勉强下了床,忙着照顾生病的薛枫也就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