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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啊”,杨晓凌刚才一瞬间的情绪变化,老人全看在眼中。他心里明白事情绝没有像杨晓凌说的那样简单,不过他也不点破,接着问道:“你可是缥缈峰的弟子”?
杨晓凌略微摇头,道:“不是”。
老人又问道:“既然你不是缥缈峰的弟子,那就是说追杀你的人是缥缈峰的弟子了”?
“也不是”,杨晓凌又摇了摇头,心中疑惑,不解道:“怎么前辈你说来说去,总是提到缥缈峰啊”?
老人淡淡的笑了笑,慢慢说道:“因为,这里正是在缥缈峰的后山之下”。
杨晓凌吃了一惊,讶异道:“前辈是说,这里是缥缈峰的后山”?
老人缓缓点了点头,道:“是啊,这处深谷四面全是绝壁,而位置刚好在缥缈峰后山之下,所以,要想来到这里,只有缥缈峰前山的一条路可以走”。
杨晓凌恍然,此时他总算是知道了,原来自己这十年来所生活的那处洞穴竟是在缥缈峰顶。只是,他不明白的是,那个人怎么会将自己的藏身之处设在缥缈峰顶?
那个人,当然就是他那所谓的义父,一想到他,杨晓凌的心又是一阵刺痛。
他只有狠狠的甩了甩了头,好让自己暂时先不去想有关那个人的事。眼下,他心中还有个更大的疑问要解开。
从老人的话语中不难听出,他对缥缈峰似乎颇为熟悉。这让他不由得怀疑起老人的身份来。莫非眼前这位老人竟是缥缈峰的某位前辈。
既然心中这样想,嘴上自然就要问。
杨晓凌带着几丝疑惑,试探着询问道:“听前辈对缥缈峰如此熟悉,莫非是与其有什么渊源吗”?
“渊源”,老人一时间似乎竟是愣了愣,呆了片刻后才淡淡一笑道:“老夫的确与缥缈峰有些渊源,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哦”,杨晓凌心想果然如此,遂接着问道:“晚辈斗胆一问,却不知前辈你所说的这很久具体是多久呢”?
或许是时间太久远了吧,老人似乎都有些记不清了。以至于他仔细想了大半天后,才道:“那都是在这空谷之外的那阵子的事了,具体多久我也记不清了,不过大概算来差不多将近快有二十年了吧”。
“二十年”,杨晓凌又吃了一惊,讶异道:“也就是说,前辈你一个人在这空无一人的绝谷中已经生活了将近有二十年”?
老人缓缓点了点头。
杨晓凌忽然沉默了下来。
很难想象,是要怎样坚强的意志力,才能一个人在这自古从未有人踏足过,近乎原始的绝谷中生活二十年。
先不说精神上的枯燥,光是最基本的物质需求,比如说食物和水,便已是考验他生存下来的最大难题。
杨晓凌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支撑着老人一直活到了现在?
这其中到底有多少困难,他心里最清楚。这样的日子到底有多么孤独,他更是非常明白。
那样活着,简直就不是人所过的日子,那根本就是一种折磨,一种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折磨。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这样的日子,他自己也已经过了将近快十一年。
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勇敢了,可相比起眼前的这个老人来,他却实在自愧不如。
十年非人般的生活,已经让他的心坚如磐石,可今天却忽然有了一丝波澜。
当他选择纵身一跳的那一刻,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只因那时他万念俱灰,觉得活着已没什么意思。
可怎知天却不遂人愿,崖壁上横生出来的枝杈藤蔓减缓了他下坠的力道,然即便如此也不足以保命的。谁知更巧的是,他跌落的地方恰好又长着一大片茂密至极的原始松林,故而,在他坠落到谷底时正好掉在了那片松树的树冠上,这才没有被摔死。
至于后来的事,自然是只擦破了点皮的杨晓凌被前去寻找食物的老人给带回了洞里。
只是,杨晓凌却不知道这是他的幸运还是他的不幸。
虽然他还活着,但杨晓凌却觉得他实在活得有些可笑,甚至是荒唐。
对一个想要用自杀这种极端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生命的人,老天却偏偏要让他活着,这难道不是一件可笑的事吗?
至少,在前一刻他还是这么认为的。
然刚刚老人所说的那几句话,虽然讲得并不多,不过就寥寥数语。可就是这几句话,此时却在杨晓凌心里引起了强烈的波动,他忽然觉得自己以前的做法真的好傻,好懦弱。
人生还有什么比活着更艰难的事吗?
答案是肯定的,没有。
虽然人活着可能会有很多的痛苦,迷茫,以及困惑,甚至还有好多的不幸
但只要一个人还活着,还能活着,还可以选择活着,他便是幸运的。
人的生命中,这样的幸运只有唯一一次,没有之一。
所以,既然还活着,那就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以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以后更是这样。
杨晓凌是这样,这个老人是这样
你、我、他,我们每一个人。我们所有的所有,不管是谁,只要是还活着的人,都应该是这样。
想通了这点,杨晓凌便笑了。
他一下子觉得心情愉快了很多,遂笑着道:“原来前辈竟是缥缈峰的高人,那不知是否可愿意告知晚辈您的名号呢,说不定我还听说过呢”。
虽然早就料到杨晓凌会这样问,可老人还是愣了愣,眉宇间一阵神往,像是想起了久远的往事,一时竟陷入了回忆里。
沉思了好长一段时间后,老人才终于又笑了笑。虽然他笑了笑,但杨晓凌看得出来,老人笑的是那样忧郁,其间更是还夹杂着几分伤心。
老人淡淡的笑着,将往事悠悠道来。
他看着杨晓凌,缓缓问道:“不知你可曾听说过,二十多年前,江湖上有三个人的名号最响亮”。
杨晓凌当然知道,他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非但知道,他跟那三个人其中的一个还有着血浓于水的骨肉亲情。所以,他几乎是脱口而出,道:“剑神李木清、缥缈峰少掌教慕容柯、以及”。
停顿了半天后,他才有些落寞的接着道:“以及清水山庄少庄主杨霜子”。
不知为什么,当最后说出父亲名字的时候,杨晓凌忽然陷入到了一种深深的伤心与痛苦之中,是太过于思念逝去的亲人了吗?
只是为什么,他脸上忽然又掠过几丝强烈的怨恨。
更让人不解的是,父亲一向是儿子心中最敬重的人之一,可为何他却在最后才讲出父亲的名号。
或许,只是因为伤心罢。
只是杨晓凌的这种状态老人并没有注意到。
当杨晓凌讲出那三个人的名号之时,老人一时竟同样也陷入到了一种悲痛的状态之中。
一时间,气氛便又沉默了下来。
老人情绪似乎有些激动,过了好久,才神色复杂的道:“我就是慕容柯”。
第一百六十五章 师弟()
“什么”,杨晓凌嘴巴张得老大,一下子跳了起来。
这一惊非同小可。
他又重新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老人后,才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前辈你说你就是慕容柯”?
在这腥风血雨的江湖中,一个消失了十九年的人居然还活着,这实在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在杨晓凌锋利如刀一般目光的注视下,老人,呃不对,是慕容柯缓缓点了点头,坚定道:“我的确就是慕容柯,也就是那个消失了快二十年的缥缈峰掌教”。
杨晓凌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很是怀疑道:“你真的是慕容柯,可你不是”。
忽然,他住了口,再说下去老人怕是要生气了。
慕容柯淡淡一笑,道:“可我不是早就死了吗,是不是”?
杨晓凌一窘,沉默着没有接话。
“是啊,慕容柯是死了”,慕容柯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装束,自嘲道:“如今的我,那还是什么慕容柯,不过就只是一个野人而已”。
杨晓凌赶紧摇头道:“前辈你千万别这么说,别的先不说,就凭你一个人在这绝谷生活了二十年的这份勇气,单凭这一点便足以证明你是条铁骨铮铮的好汉子。若非是内心足够坚强的大丈夫,怎能受得了这种绝望与孤独。光这一点,试问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够做到”。
“哈哈”,慕容柯爽朗的一笑,道:“小伙子说话还挺讨人喜欢的”。
不过,随即他又忍不住叹息了一声,道:“世人只知道慕容柯死了,可又有谁知道,慕容柯究竟是怎么死的”。
杨晓凌嘴唇动了动,不过却什么也没有问
慕容柯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笑着问道:“你现在是不是在想,当年名动天下的慕容柯怎么竟会落到这步田地。或者说,一个已经消失了十九年的人,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不是”?
杨晓凌点了点头。的确,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只是慕容柯却没有立时回答,反而是沉默了下来。
杨晓凌在等,等老人给他答案。想必那又是一段伤心的往事吧,他在等老人对他把那些事讲出来。
然而,老人可能已经不想再把它讲出来了。
沉吟了半晌后,慕容柯才又道:“其实这一切,都是拜我那个好师弟所赐啊,那个我一直待他如亲弟弟,却在背后对我下黑手的师弟,呵呵”。
除了这两声听起来略显得有些悲凉的凄笑外,老人的话语中并没有什么痛苦,也没有过多的怨恨,甚至连最初的那些愤怒都没有了。有的,就只是那几丝淡淡的感伤,或者还有对自己错看了人的自责。
原来时间真的可以冲淡一切,不管多么深的伤口,总会有结痂的时候。甚至就连心里的裂痕,也会被光阴慢慢抚平。
岁月沉淀中,人的情感,人的伤痛,人的愤怒和仇恨,都被时光一点点淡化了。
既然已经受过伤,又何必再苦苦执着于怨恨,到最后,只会让自己伤得更深而已。
一个人的心就只有那么大,一颗心能承受的重量也就只有那么多。是不是,放过别人的那一刻,同样也放过了自己。
“师弟”,又是一个被至亲之人所伤害过的人吗,杨晓凌在心里不免叹息了一声,开口问道:“不知前辈所说的师弟,到底是哪一个”?
慕容柯悲凉道:“除了端木敬还会是谁”。
“端木敬”,杨晓凌惊道:“当今的缥缈峰掌教端木敬”?
“原来他真的做了掌教啊”,慕容柯神情一滞,随即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他之所以对我下手,不就是为了这掌教之位吗,我又有什么好意外的,嘿嘿”。
杨晓凌皱眉道:“前辈,你在说什么”?
慕容柯娓娓说道:“端木敬,也就是你所说的当今缥缈峰掌教,本是缥缈峰下一商人之子,十五岁时才拜入缥缈峰无心阁一长老门下。故而,当时他在门中并没有什么根基”。
他抬头看了一眼杨晓凌,继续道:“你也知道,在缥缈峰这种大门派里面,若无家族势力,实在很难立足的”。
杨晓凌点了点头,认同道:“的确,不光只是在某一家门派之内,不论在什么地方,没有背景之人若想要出人头地,都是一件十分艰难的事。相比起那些世家子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