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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的,宋无量的拳头又开始紧紧握住,咬牙切齿的道:“颜儿妳不知道,当时在门中,根本就没有人看好端木敬,若不是有师兄在背后一直力挺他一步步往上爬,他怎么可能会有今天的辉煌,他最多不过就只是个门中最末流的长老罢了”。
慕容颜淡淡道:“不管怎么说,如今缥缈峰的掌教是端木师伯,而我爹,不过就只是个故人而已。所以这些话,师父以后还是不要多说,免得给我们惹来不必要的猜忌”。
“故人”,宋无量苦笑一声,道:“是啊,的确是故人,呵呵”。
仿佛自嘲般的笑了笑,他忧伤的接着道:“也就是从那时开始,端木敬才一步步走到了众人的视线里,可是在师兄没了消息以后”。
说到这里,宋无量话语中已带着无限的酸楚,涩声道:“可就在师兄失踪以后,端木敬一下子便夺走了原本该属于师兄的一切,后来,他更是从归真阁阁主一跃成为代掌教,又过了两年,因为师兄失踪后掌教之位一直空缺着,端木敬便全面接管了整个缥缈峰”。
“那又如何”,慕容颜不置可否,无所谓的道:“这世上的事情本就变化无常,没有什么东西天生便该属于谁,端木师伯做了缥缈峰的掌教又有何不好”?
闻言,宋无量眼中忽然暴射出两道精厉的异芒来,有如实质一般死死盯着慕容颜。
慕容颜当场被吓了一跳,不明白自己那里说错了话,竟惹得师父如此生气,过了半天后,她才怯生生的道:“师父,你你怎么啦,是我说错话惹得你不高兴了吗”?
宋无量尤自怒急,厉声喝道:“颜儿妳知道吗,事情绝不是如妳所想的那样简单,以师兄的武功机智,他怎么可能莫名奇妙的就暴毙,或者失踪了,这怎么可能”。
似是为了强调自己的观点,他又重复了一遍,道:“这怎么可能,这绝不可能”。
宋无量所说之事当然不可能,可若是仔细一想,在这世上,又有什么事是绝对不可能的。
虽然慕容颜心中这样想着,但嘴上却不敢明说出来,只得很小心的道:“那依师父你看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宋无量不断重复着慕容颜的问题,他又何尝不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也曾在心中反复想过这个问题,可过了这么多年了,终究还是没有答案。
深吸了一口气后,宋无量忽然冷静了下来,完全冷静了下来。他看着慕容颜,慎之又慎地说出来自己的想法。
“颜儿,这些年我从未中断过寻找师兄的踪迹,同时,我也从未中断过在暗地里对端木敬的调查”。
“啊”,慕容颜惊得目瞪口呆,实在不敢相信师父所说的这后半句话,慌忙阻止道:“师父,莫要乱说”。
不过,虽然她嘴上这样说,可是她的心却渐渐的沉了下去。以她的聪慧程度,根本不用再多想就知道师父接下来要说什么。
果然,宋无量沉吟了半晌后,恨声道:“虽然这些年我连一丝师兄的踪迹都没找到,而且对端木敬的调查同样也是一无所获,但正因为这样,使我更加确信,师兄一定是遭了端木敬的毒手,而后,端木敬更是毁尸灭迹,这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烛台中忽然冒出了一簇灿烂的火苗,而后缓缓的熄灭了,却是连最后的一根蜡烛也已经完全燃尽了。
此时月已西斜。
原来,就连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也悄悄的溜走了,霎时,房间里完全陷入了一片黑暗。
说话的人也沉默了下来。黑暗中,只听见慕容颜的心跳声越来越快,她的呼吸也越来越重。
很难想象,她此时承受着怎样的一种负担。
忽然,却听慕容颜淡淡一笑道:“师父你所说的这些事,可曾有丝毫证据”?
宋无量苦笑着否认,道:“没有”。
慕容颜的语气似乎格外的冷静,接着问道:“既然没有证据,那师父你对我说这些事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她这话已经像是在质问。做为后辈,质问长辈已经算得上大不敬了。
不过宋无量却也不生气,反而很和气的道:“也没有什么目的,就只是想让你知道而已”。
“那现在我已经知道了”,慕容颜说出来的话毫无感情波动。
宋无量耐着性子道:“虽然我所说之事并无丝毫证据,但颜儿妳仔细想一想,慕容师兄失踪之后,谁是最大的受益者”?
“我无需想,也不想再想下去,不过就只是一件已经过了十九年的往事而已”,慕容颜一边说,已一边往外走。
她边走边道:“如果师父再没有其它事的话,那我就先回房去了”。
眼看慕容颜一只脚已跨出了门槛,宋无量忽又道:“颜儿,还有一件事,或许妳应该知道”。
慕容颜没有回头,不过她的脚步已停下。
宋无量淡淡道:“颜儿,妳可知今日掌教师兄叫我去所为何事”?
慕容颜当然不知道,不过,她也没有问。
她在等。
宋无量自顾自的道:“今日掌教师兄叫我去,是为了商量端木轩前去落雪谷提亲一事。而且,我在回来的路上刚好也碰到了端木轩,所以,我想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可能就在最近这几天,端木轩便要正式出发去落雪谷了吧”。
慕容颜脸上瞬时闪过几丝异色,似是吃了一惊。虽然已过去一个多月了,但细细想来,却感觉恍如隔日一般,当日发生在落雪谷洛清雪与杨晓风成亲大堂上那悲惨的一幕似乎又清晰的浮现在她眼前,或者说,当日在落雪谷所见之事,已成了她此生最刻骨铭心的一段记忆。
或许是同为女子,所以,虽然自己并不是当事人,但对于那时候洛清雪心中的伤痛,慕容颜可能比任何人都要感触至深,甚而至于已经可以说得上是感同身受了。
她永远也忘不了当时洛清雪嚎啕大哭的场景,她更无法忘记杨晓风黯然离去时的背影。以上这种种,已经成为她此生挥之不去的记忆。
此时,听到端木轩竟要在这时候去落雪谷向洛清雪提亲,慕容颜心里没来由的便感到一股莫名的愤怒。不过,她却还是没有说话。
宋无量接着道:“不知颜儿妳有没有想过,在杨晓风与洛清雪拜堂之日,洛文斌为何要那样做?或者说,若是洛清雪答应嫁给端木轩,也就意味着缥缈峰与落雪谷这当今武林中最大的两家势力结成了同盟,那最后得利的又会是谁”?
慕容颜依然沉默着,还是没有说话。
宋无量尤自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慕容颜,道:“颜儿,莫非妳不觉得这所有事件的背后,隐隐有那么一丝内在的关联吗”?
慕容颜没有回答,她更是再不停留。脚步轻抬,刚刚还在房中的那只脚也已经迈了出去。
她根本都没有回头,不过最后却又淡淡道:“师父,你今日所说的话,我记下了。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不过,我想劝你一句,对于有些事情,还是莫要执着的好”。
听着慕容颜的话,宋无量先是一愣,继而无声的笑了笑。
就在那片黑暗之中,宋无量笑得很是欣慰,因为直到今天他才发现。自己的这个徒弟,虽然她只不过是个才只有二十五岁的女孩儿,但她的心思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她的实力,也绝不像她所表现出来的那样柔弱。
甚至在某一瞬间,他似乎竟在慕容颜身上看到了几分师兄当年的影子。
夜已深,上弦月早就落下去了,不过院子里倒也并不是处在完全的黑暗之中。
天上的几点寒星,照的四周的景物愈发显得孤寂了许多。
慕容颜脸上带着几丝淡淡的落寞,缓缓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慢慢的,她走到了院子中央,随即站住,面无表情的看着周遭的一切。
有那么一刹那,耳边仿佛又响起了师父刚开始时对她所说的那句话。
“颜儿,眼下缥缈峰已是多事之秋啊”。
长夜漫漫,似乎光明已遥不可及。于是乎,有太多人在黑暗中迷失了自己。
却殊不知,等待的日子虽然让人倍感煎熬,但就在人们尚还在期待着光明的时候,黎明却早已经悄悄的到来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前辈高人()
篝火早就燃熄了,可杨晓凌却还坐在火堆旁,似乎一时竟已是呆了。
外面天早已大亮,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坐了整整一夜。
身后不时传来一阵细微的打鼾声,却是几天前救了他的那个老人。此刻,老人倒是睡得挺香。
不过,杨晓凌却连一丝睡意都没有,只觉得内心迷茫至极。
他曾在万般无奈之下选择了跳崖自杀,可以说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却为何还是会感觉到迷茫?
会否是因为那个杀害了他全家,却唯独留下了他们兄妹俩。以至于这十年来,他一直称其为义父的那个人的身份?
一想到当日他所看到的那张脸,杨晓凌心里便觉得一阵钻心的痛。
一阵冷风从洞外吹来,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让杨晓凌下意识的蜷缩了一下身子。
其实,他并不是怕冷,纵然是再冷上几分却也无妨。从十四岁那年开始,他已经和相依为命的妹妹渡过了整整十个寒冬。
那些年的冬季,并不比今年暖和,可那时,他的心还未死。
那今年呢,现在他虽然还活着,但到底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或许是因为太冷了,身后的老人似乎也哆嗦了一下。杨晓凌以为他要醒了,但老人翻了翻身子后,却又睡了过去。
又呆坐了一会儿,杨晓凌实在觉得乏味了。遂起身往火堆里重新加了些柴火进去。
一阵青烟过后,篝火再次熊熊燃烧了起来。
红褐色的火焰吞吐着热烈的火苗,让洞里的温度顿时暖和了不少。
炽热的火光映衬在他年轻的脸上,杨晓凌又在火堆旁坐了下来。
看着那升腾着的火苗,一时间,他的心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恍惚间,他又记起了昨夜老人对他所说过的那些话。
也是从昨夜开始,他才知道,原来这个老人也有着和自己一样凄惨的往事。
三五日的相处,老人说起话来已没有刚开始时那般生涩了。虽然他还不能很流畅的说出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但至少杨晓凌已经能听懂他所说的是什么了。
昨夜,杨晓凌也是坐在他现在所坐的位置上,老人就坐在他对面。
出于内心的好奇,他又忍不住问老人,道:“前辈,看样子你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好些年了吧,那你可知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什么地方”,老人嘀咕着,没有立时回答。
杨晓凌心想莫非就连他也不知道?
其实,对于这里,老人当然知道,只是他不想说而已。
思虑良久,老人淡淡一笑,道:“你真的想知道”?
杨晓凌点了点头,道:“当然”。
老人却还是没有明说,反而又问道:“我来问你,你为何会从山崖上掉下来”?
“我”,杨晓凌身子立时一颤,似乎想讲出自己的遭遇,不过马上却又住了口。最终,只是神色黯然道:“我被仇家追杀,走投无路之下,不得已跳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