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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还有人在微微喘着气。
“噗嗤”一声,有人点亮了手中的火折子。但见所有的黑衣人已全部倒下,那杨晓凌呢?
他还活着,他正举着手中的火折子,一脸不屑的看着倒在脚下的那些黑衣杀手。
那他自己呢?
杨晓凌脸色苍白如纸,胸口、背部、以及右臂和小腿上各有一道伤口,尤其是右臂的伤口处,血如泉涌。入肉深度足足有一寸多深,已然可见白骨。
血流不止,他整个右臂上的衣衫已完全被血所浸透,不过他还在紧紧握着手中的剑。一股股鲜血正从伤口里涌出来,顺着他的右手,流过长剑,一点一点,滴落在地上。
但不管怎么说,他还活着,这便已足够。
不管在那种情况下,只要一个人还活着,便有希望。
身受重创,可他却依然脸色如常。这要是换做别人,只怕早已痛晕了过去,但杨晓凌竟连哼都未哼一声,只是略微皱了皱眉。
他就像根本感觉不到痛似的。又或许是,这点伤对他来说根本已不算什么。
他从十七岁开始,便已经做了职业杀手,细算起来,距今整整已有八年时间。过去这八年里,甚至比眼下严重十倍的伤他都受过。
他根本已习惯了受伤。
拦路的杀手已全部都死了,可杨晓凌还紧握着手中的剑,静静的站在原地,全力戒备着。他脸上的神情非但没有丝毫放松,相反却变得更加凝重。
是不是,黑暗中还隐藏着什么人?
可他已受了伤,虽然还强撑着没有倒下,但他心里已没有必胜的把握。要是再有第二波的攻击,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接的下。
杨晓凌等待着,时间过得很慢,他就像是入定了一般,一直在凝神等待着,就这样整整过了大概有多半个时辰。
等待,是一种最痛苦的折磨。这半个时辰,他感觉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一样。不过,好在终究是没有再出现其它状况。
“呼”。
长出了一口气后,他重新走回了石室。
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后,杨晓凌从冰棺中背起梅落云的尸体,一瘸一拐的出了石室,缓缓往山穴外面走去。
奇怪的是,这一路上,他竟是没有再遇到任何的阻拦。
是这里除了他真的就没有别人了吗?
又或者是,没有谁愿意再去招惹一个已完全不要命的疯子。
就这样,杨晓凌终于走出了山穴。
眼前豁然变得敞亮了起来,完全没有了刚刚在地穴里的那种压抑和沉闷。
虽然天阴着,但人心中实在感觉已舒畅了许多。
一阵凉风吹来,吹在杨晓凌年轻的脸上。远处,阵阵松涛正在风中起伏着。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在黑暗里待久了,他都已快忘记了,原来在微风中自由的呼吸着空气的滋味竟是这般美妙。
嘴角微微上扬,接着,他便笑了。很开心,很释然的笑了。
他微笑着,深吸一口气,像是对着背上的母亲,又像是对着自己的本心,呢喃着自语道:“娘,我们这就回家”。
曾经,他以为迷失了路,原来,却是他一直在躲避着光明。
他习惯了黑夜,习惯了将自己隐藏在黑暗里。
当有一天,他学着从黑暗里走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光明竟一直都在自己身边。
这一刻,他终于懂了前次大哥在清水山庄后山林间所说的那些话。
“晓凌你看,虽然大雾将这些枝叶给遮掩住了,但它们其实一直都在那里,从未消失,也从未改变过。其实,人的心就像这些枝叶。怨恨、执着便是眼前的这场浓雾。执念蒙蔽了我们的心,让我们看不清自己。于是,太多人就这样迷失了最初的样子。故而,我们要学着放下,如果我们能放下自己心中的执念,你便会发现,那时的你依然还是你,从未改变过”。
原来,一直都是他自己的执念太深了!
原来,是他自己选择了黑暗,却怨恨光明抛弃了他。
这一刻,他完全明白了,因为他又重新回到了光明里。
回头,睁眼,杨晓凌最后看了看面前这座山穴的入口。然而,只是随意扫视了一眼后,他便又转身望着远处的风景,淡淡道:“或许,是到了把一切都了结的时候了吧”。
第一百三十二章 大婚前夜()
夜初静,炮竹声震天,不时有烟火升空,在星空下绽放出炫美的色彩。
今时今日的落雪谷,完全沉浸在这片热闹喜庆的气氛中。
谷中各处全都挂满了大大的红灯笼,配上鲜红鲜红的喜联,表达着对新人的祝福。
平时待客的大厅里,已整整齐齐的排起了两行桌椅,足足有两百多桌席位,便是明日招待宾客的席位。
不光如此,考虑到此次客人众多,就连大厅外面的院子里也增设了足足两百多桌席位。
如此排场,不愧为武林第一世家的气派。
谷中众人已足足忙活了半月有余,一切都已准备停当,只等明日婚礼正式开始。
红烛高照,映照得洛文斌流光满面,嘴角的笑容怎么都掩饰不住。
对于女儿的终身大事,他梗在心头已达十年之久,这一回,自己多年来的这桩夙愿终于算是了却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便无比愉悦,只感觉自己好像都年轻了好几岁。
相比起洛文斌来,洛清羽可就不怎么好受了,为了妹妹的婚礼,他整个人已经足足有两天两夜没合过眼了,忙的真可谓是一塌糊涂。
现在虽是隆冬之际,但洛清羽却在冒汗。
此时,他正在对同样忙的不可开交的老管家谢山吩咐着各项事宜。
“谢叔,招待客人的一应酒水菜肴可已准备妥当,厨师是否已经到位。还有,明日婚礼所用到的各般物什是否也已准备齐全”?
“少爷放心,均已完备”。
“谢叔,天气严寒,各处的取暖事宜是否已安排妥当。还有,明日定有许多客人要留夜,他们的住宿问题是否已完全解决”?
“少爷放心,也已完备”。
“还有,明日负责迎送宾客的弟子们是否已经到位,负责收礼和回礼的弟子是否已安排好”?
“少爷放心,已经安排妥当”。
“你记着,此次前来道贺的宾客中,有部分人非常重要,招待和回礼之间绝不可有半点马虎”。
“是,我记下了”。
“对了,最近可把大家都忙坏了,你让账房给此次当值的弟子们每人各加五两的月钱,另外,谷中的杂役人等也每人各加二两”。
“嗯,我记下了”,谢山躬身对洛清羽行了一礼,道:“我在这里替大家先谢过少爷”。
“都是自己人,说什么谢不谢的”,洛清羽一摆手,道:“谢叔,虽然大家已忙了这么些时日,但明天才算是真正的重头戏,你去安排一下,今夜各处除了必须当值的弟子外,让大家都早些休息吧,免得明儿个没了精神头”。
“是”,谢山点头,道:“我这就去办”。
“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下去吧”,洛清羽一挥手,道:“其它各项事宜就由你全权负责,若有事再来向我报告”。
谢山一躬身,道:“那少爷你也早些歇着,别累坏了身子,明日还有许多要事要忙,我就先告退了”。
“哦,对了”,洛清羽补充道:“谢叔,明天婚礼的有关司仪规程就由你来主持,你办事,我和爹都放心”。
“嗯”,谢山点头,道:“只是,少爷你也知道,小姐她性子冷淡,这繁杂的婚礼规程,你看”?
洛清羽立即道:“所有事项均要体面隆重。至于小雪嘛,她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反正她和晓风也就只是简短的走个过场而已”。
“是”,谢山答一声,先出去了。
“呼”,洛清羽长出一口气,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自语道:“总算是忙完了”。
“来,喝口茶吧”,兰如是端了一杯热茶过来,递给丈夫,心疼道:“看最近都把你忙成什么样子了”。
洛清羽笑了笑,接过茶杯,对妻子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苦笑道:“没办法,谁让我摊上这么一个妹妹了呢,都二十七了才招了个女婿入赘,我这当哥哥的自然要忙一些了”。
兰如是被丈夫逗得“噗嗤”一笑,嗔怪道:“看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说话像小孩子一样”。
“唉”,洛清羽似乎还觉得心里委屈,又叹气道:“小雪啊小雪,妳可真是让人操碎了心啊,真真是苦了我也”。
“谁说不是呢”,顿了顿,兰如是正色道:“你放心吧,所有的女红物什,以及小雪婚后所用的各项衣物被褥等等我都已安排好了。另外,她一向不喜欢用丫鬟,我也就没安排”。
“嗯,这样就好”,洛清羽还要说什么,不过看见洛文斌正站在身后不远处,顿时长嘘短叹道:“唉,我自己的婚礼都没这般劳心,倒是为小雪,看来还是不要做哥哥的好啊”。
“你的婚礼自然不要你劳心,还不都是我替你操的心”,洛文斌已笑着走过来,问道:“怎么样,要撑起这么大一个家业很不容易吧,你现在是不是有点理解我以前的感受了”?
洛清羽幽怨道:“爹,你现在是清闲了,什么都不管,把所有的事都甩给我”。
“怎么了,你还不乐意”,洛文斌笑道:“谁让你是我的儿子呢,我现在老了,也该过几天清平日子了吧”。
洛清羽顿时不满道:“哎,我说,爹你当年怎么也不多生几个儿子,好歹替我分担一些。唉,你说你不多生儿子也就算了,偏偏还给我生出这么一个性子古怪的妹妹来,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啊”?
兰如是虽然强忍着,但最后实在是忍不住直笑的前仰后合。
“呃,咳咳”,洛文斌实在想不到洛清羽会这般说,又是当着自己儿媳妇的面,当下老脸一红,干咳几声,转移话题道:“对了,风儿呢,他去哪儿了,怎么我没看见他”?
“他,他此刻还能去哪里,自然是和小雪在一起腻歪着呢”,洛清羽愤愤不平的道:“晓风可倒好,明明是他结婚,他自己反而像个没事人似的。只是却把我给忙坏了,搞得倒像是我要结婚似的”。
“呃,这样啊”,洛文斌重重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道:“你有什么好抱怨的,谁让你是大哥呢”。
洛清羽只好还是无奈摊了摊手,露出个命苦的表情来。
他有心想说,哦,不,不是有心,他此刻真的很想说,“你以为我愿意做这个大哥啊”。
“好了,羽儿,你都忙活一天了,早些休息吧”,洛文斌正色道:“明天少不了还要你费心,可别太累了”。
“什么我都忙活一天了,是一直就没停过好不好”,洛清羽眼中精光一闪,狡猾道:“爹,我现在有个要求,你可不能拒绝啊”。
洛文斌慢吞吞的道:“那就要看是什么要求了,你先说说看。不过,首先声明一点,可不要想着打我珍藏的那些陈年老酒的主意,门儿都没有”。
“谁要打你那些酒的主意啊”,洛清羽对父亲的态度嗤之以鼻,清了清嗓子,道:“明天的婚礼上,你可不能只让晓风和小雪就对你一个人敬茶,我要他们也给我敬茶”。
“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