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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北蓓毕竟有些心虚,说道:“南哥,你先别生气。三哥的死,妹妹也很难过,每每想起也会流泪。但是陈剑南杀三哥的时候,他的识海紊乱,行动无法自制。如果他的精神正常,一定不会跟三哥动手。”
苏南柏失望的笑了起来,道:“北蓓,你居然还在为他辩解,你这样是不明是非,不识大体。”
“陈剑南疯了,日后会做出更多反常的事情来,终归不会有好结果。如今,因为他在东集市无辜灭门两家,各大门派都要拿他是问。”
“不限制他的自由,会有更多的无辜被杀。当然,杀掉疯人陈剑南,是一了百了的最佳方案。”
苏南柏喋喋不休的说着大道理,苏北蓓却打断他的话,喝道:“够了,剑南不会一直精神有问题,他会好起来。”
苏北蓓喝了一声,苏南柏却没有停止说话,道:“笑话,元婴修士轻易怎么会识海紊乱,精神有问题比普通人还难医治。父亲猜测,陈剑南很可能为了救活殷素素,以本命神元为代价,在南荒找巫师施行巫术。”
“如果陈剑南伤了本命神元,那就是死症,永远都好不了!”
苏北蓓听二哥说得不祥,疯狂的摇着头,说道:“够了,不要危言耸听,剑南很快就会好起来。”
苏南柏冷冷一笑,道:“你知道二哥不是危言耸听,纵观修真史,有几个精神失常的修道人能够好过来?”
苏南柏浑身都是怒火,恨声说道:“况且,这厮抛弃了你,还跟妖女殷素素生了个儿子,你应该恨他才对,更不应该同情这种始乱终弃的无耻男人。”
苏北蓓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哥,你不懂我跟剑南的感情,你也不懂剑南,你的心中充满了仇恨”
苏南柏气极反笑,道:“哈哈哈,我的心里当然充满了仇恨。难道陈剑南杀了三弟,我不该有仇恨,我该高兴,我该感谢他?”
苏北蓓明白被杀了弟兄的人反应像南哥这样才是正常,她自己想要护着陈剑南,倒是会遭人耻笑。
其实苏北蓓的心里也很矛盾,毕竟死的是她嫡亲的三哥,从小最疼她最护她的三哥。
苏北蓓看着被自己气得状似疯狂的二哥,当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身材矮小胆子也小的老乌被四象使者裹挟着向前,竟然没有落下,也在赶路的人群中。
老乌看到苏南柏和苏北蓓兄妹二人争吵,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面容很是猥琐。
“苏北蓓,陈剑南疯病医不好,完蛋了!疯人杀了你哥,你应该杀了他报仇才是。”
“不如嫁入我绝仙门吧,双方结盟,杀陈剑南也容易一些。你的丈夫嘛,就是我这位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修为冠绝天下的焚哥梵旭波。”
老乌笑容猥琐,有一句没一句的调侃。
“闭嘴!”
苏北蓓气得花容失色,虚指一弹,一道劲芒朝多嘴多舌的老乌击去。
司徒南手一挥,一面盾牌在老乌身前三尺凝聚。
劲芒击中了盾牌,发出巨大的响声,把老乌吓得满脸绿气。
老乌吓得明智的闭上了嘴,张开一半的嘴巴都没有发出声音。
老乌正自惊魂未定,却看到梵旭波用眼神示意他说得好。
老乌想要讨好焚哥,壮了壮胆,又开始调侃起来,猴头狗样的没个正经。
“大家快来瞧一瞧看一看,焚哥是天上的神龙,苏美人是云里的仙风,多么绝配的一对儿,不生个娃可惜了。”
“苏南柏大侠,天造地设的龙凤配,你看怎样?”
“如果不说话就是默认同意了,改天我老乌带着聘礼登门提亲。”
苏南柏没有搭理他纯粹属于插科打诨的调侃,苏北蓓则是道心紧守,眼不看耳不听为清净,再也不理会老乌。
梵旭波眼波流转,向苏南柏投去一股如阳光般和煦的表情,朗笑道:“苏兄台,那日扬州一别,不料竟然在这天寒地冻的北原再见面,不知道是有缘,还是讽刺!”
苏南柏明白梵旭波说的讽刺所指的是什么,当下也不生气,对他点了点头,拱手道:“幸会,幸会,焚兄最近可好。”
梵旭波摇了摇头,道:“小弟不好得很呀,大冷天的来到北原为民除害。上回小弟要跟你联手对付陈剑南,你不答应,现在倒好,你的三弟被他干掉了!”
苏南柏摇头叹息,道:“惭愧,惭愧。没想到陈剑南如此丧心病狂。舍弟向来与世无争,逍遥过日子,从来不曾树敌。他被杀一事发生的过于突然,让人防不胜防。”
梵旭波作悲天悯人状,叹息道:“苏兄节哀顺变,既然疯人露出了狰狞的面目,就不要一错再错。这回你我弟兄必须联起手来,除掉陈剑南这个疯子,为民除害。”
苏南柏用力的捏紧拳头,面露慷慨激昂之色,沉声道:“兄台所言,小弟深以为然。陈剑南竟然无故杀害我弟,等我们把他抓住了,就让小弟一剑结果了此獠,再割下他的首级祭奠亡弟。”
苏南柏语毕,激动得浑身都在哆嗦。
“兄弟情深,正该如此!”梵旭波赞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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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迷仙门追兵()
梵旭波与苏南柏结成共同对付陈剑南的同盟,这符合他们的共同利益。
后方百余里远,有三个身穿道袍的修士身影正和他们朝着同个方向快速掠飞。
三个修士中,其中一个身穿灰色道袍,此人生得又矮又胖,一副憨厚的样子,他就是一直劝说陈剑南不要尝试用巫术复活殷素素的那人,陈剑南的嫡亲大哥陈剑中。
另外两个修士始终跟陈剑中保持着一段距离,都穿蓝色道袍,其中一个身材壮实,另一个身材高瘦。
身材壮实的中年修士是陈世豪的父亲陈厚照,身材高瘦的修士是陈厚照嫡亲的弟弟,他是陈世苗的父亲陈厚熙。
弟弟陈厚熙很高,比哥哥陈厚照高出一个头,而陈厚照的身材要魁梧一些。
陈厚照怒瞪着旁边的矮胖道人,喝道:“陈剑中,你怎么这样无耻,老跟着我兄弟二人?”
陈厚熙也咕哝道:“妈的,还真是阴魂不散。”
陈剑中眼光毫不避让的回瞪着陈厚照,冷冷的说道:“你们趁着掌教闭关,向执法长老请示,说是出来寻找剑南,把他带回去,实际上包藏祸心,别以为贫道不知道。”
陈厚照嗤的一声冷笑,说道:“我们如何包藏祸心,你敢不敢说来?”
陈剑中疾飞速度不减,正色道:“嘿嘿,贫道如何不敢!执法长老商丘仲收了你们什么好处,那个老家伙竟然跟你们勾结,想要扶持陈子钊做堂主,是吧?”
陈厚照面露不屑,道:“笑话,堂主之位早就该由我爹来担任。如果我爹不适合,缈岚那个娼妇,那个母老虎,她连亲夫都气走,况且她又不姓陈,凭什么她能做东来堂的堂主。告诉你,看不惯缈岚的长老有很多。”
“陈厚照,你敢骂本门堂主,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门规!”陈剑中怒了。
“我骂了,如何?”陈厚照丝毫不让。
陈剑中怒道:“如果你只是想着人身攻击,贫道也可以骂你娘是老鸨,你妻子是娼妓,你女儿是娼妓预备队。”
“我娘做堂主,凭的是修为、道德、公义、人心。你们摸摸良心,我娘有哪点不称职的地方,她做堂主这些年,我东来堂兴兴向荣,大有成为本门第一堂口的趋势。”
陈厚照摇头笑道:“哈哈,那都是昔日老堂主的功劳,你竟然如此无赖,往缈岚的脸上贴金。”
陈厚熙接着说道:“所以说,陈剑南疯了,也是姚岚堂主的功劳?”
陈剑中浑身的火气扭曲了空气,喝道:“放屁,我弟弟没疯,你才疯了呢!你们包藏祸心,想杀了剑南,削掉堂主的左膀右臂!”
陈厚熙正想说话,却见其兄陈厚照脸上都是怒气,吼道:“陈剑南能杀我爱妻,我就不能杀他?”
陈剑中指着陈厚照的脑袋,咆哮道:“陈厚照,你嘴巴干净点,自己没有保护好家人,干嘛乱怀疑别人。你的妻子被人杀了,去找杀妻仇人报仇去,屎帽子不要扣在剑南头上。”
陈厚照嘿嘿冷笑,道:“阿碧弥留的时候,说得是陈剑南!”
“放你的狗屁,剑南不是欺负弱小的人,更不会残害同门!”陈剑中怒到极点。
陈厚熙对陈厚照摇了摇头,道:“哥,不要跟他说这个,他不会承认。”
陈厚熙提高了嗓门,喝道:“陈剑中,陈剑南是一个半死的人,他蹦跶不了几尺高,用不着我们去杀他!”
陈剑中可不相信陈厚熙说不会杀剑南是真心话,问道:“那你们这么着急找他,出于什么目的?”
陈厚熙面如冰霜,道:“毕竟大家都是陈东来的后裔,更是同一个堂口的师兄弟,我们害怕陈剑南到处拉屎撒尿,不擦屁股,辱没了先人,辱没了我道派仙家。”
“混账!”陈剑中气得不行,作势要拔剑。
陈厚照严阵以待,吼道:“陈剑中,有种你拔剑,我们兄弟以二对一,看不把你剁成王八。”
陈剑中心想还是尽快找到剑南要紧,说不定弟弟现在遇到危险,因此没有拔出宝剑。
陈厚照看他把拔出三分之一的剑推回鞘里,冷笑道:“嘿嘿,老子谅你也不敢拔剑。看你一路上如此紧张,陈剑南是不是没救了?”
“你才没救了!”陈剑中啐道。
陈厚照摇头冷笑,道:“别以为我们是好骗的,听说那夜你回来的时候慌乱之极,魂儿都丢了似的,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陈剑南若是没事,你会那样失态?”
“不过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们也不必知道,但是陈剑南肯定是完了,至少死了一半。”
“嘿嘿嘿,说什么天才剑客,说什么迷仙门一代天骄,其实是滥杀百姓的疯子,说出去让人耻笑,丢了山门的脸。”陈厚照不断讽刺。
“没错,人人得而诛之!”陈厚熙接口道。
陈厚照和陈厚熙兄弟二人一唱一和,气得陈剑中浑身颤抖,却也不跟他们斗嘴。
陈剑中担心剑南的安危,一心想快点找到弟弟,些许恶毒的言语也只能忍着。
陈厚照与陈厚熙你一言我一语,陈剑中听着只当是耳旁风,说话的人感觉被无视,也很恼愤。
陈厚熙很厌烦的瞪了陈剑中一眼,怒道:“这厮好像缩头乌龟,跟在旁边,撵又撵不走,真是讨厌。”
陈剑中不言不语,他必须要盯紧这两个同门,因为此二人一旦找到陈剑南,肯定会下杀手。
只有死去的陈剑南,他们才会认为是没有威胁的。
说什么找到陈剑南带他回山门,完全是鬼话,陈剑中哪里会信!
陈厚照看了闷声紧跟的陈剑中一眼,恼怒的跺了跺脚,加速向前赶路,想要甩掉这个尾巴。
陈厚熙脚踏神行步,紧跟在陈厚照的后方。
陈剑中冷哼一声,想要甩掉他,怎么可能。
陈剑中加速踏步,面容满是坚毅,高空的飓风吹乱了他的发髻。
两前一后三道身影都越来越快,在夜空中仿佛是三个鬼魅,看不清形貌。
夜色深沉,寂寞的北原只有啸啸风声,仿佛孤独路人的哀怨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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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