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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轩闻言一窒,“你怎么知道夏侯崛截获了夏宸密信,而本王知情?”
夏侯嘉一声冷哼,“jing骑遇伏,王印失窃,孤事先并不知情。婚宴后,孤问过芊芊,她是打算借两国兵探,一手扳倒承王和昌王。孤就奇怪了,昌王那么心高气傲的人,怎会当众敬承王,道是承王做了他想做而不敢做的事儿!谁不知道你延王和昌王惜才,连晋降尧,你们比谁都高兴。可由始至终,你们都三缄其口,对连晋不管不问。既是要袖手旁观,明哲保身,难道连做戏关心一下都不会么?”
“对!”夏侯崛愤然,“我们当初确有私心,不及承王重义。可我们也知道,一国之君,当有所为有所不为!今ri兵变,一为弥补我等罔顾情义,白白葬送承王手下两万多条人命;二为我北尧jing骑,断不能再葬于你手!”
“哼!你们是看着我夫盛王,抗旨不遵援军骞人,才敢来此作难吧?”
“你休要小人之心!”夏侯轩恼道,“戏弄三国,兵行诡诈,一击溃之,本是良计。可你却存心要我jing骑全军覆没,方肯罢休!可一不可再,我等岂能容你!”
“呵,那倒是孤枉做小人了!”夏侯嘉一脸冷笑尽显凄凉,渐渐瘫倒在地,“芊芊,当初真不该送你那把匕首。。。。。。承王一生为将。。。。。。孤想赐他应有的死法。。。。。。是孤。。。。。。害了你。。。。。。”
夏侯嘉的声音,渐行渐弱,断了生息。
夏侯轩近身细看下,已是满嘴溢血,气绝身亡。
初ri高仰,在黎关城西门外的积雪上,照出遍地残血寒尸。
jing骑队所剩不足千人,被团团围困,敌军见大局已定,趁势休整。
jing骑队众将刀剑相向,或立或跪,竭力对峙。
连易见状不禁叹道,“他妈的,这帮兔崽子,打了整整一夜,还这么横!难怪我哥会栽到他们手上,真他妈不冤!要不是跟我西贡有血海深仇,老子还真有心放他们一马。”
西贡军师闻言,不禁劝道,“将军,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要不,咱们劝他们降了西贡?”
“降降降!打了一夜,他们有一个要降的么?”连易无语道,“你看看他们现在的样子,身陷重围,毫无怯sè,势要以死相拼!你倒是劝降一个给老子看看!”
军师笑着摇摇头,转身进了包围圈,对北尧jing骑扬声道,“各位北尧将士力战一夜,英勇无畏实在让人敬佩!我西贡王向来惜才,倘若你们肯归顺我王,我大将军可保诸位xing命无忧,前程似锦!”
一言之下,北尧众将齐声起哄,大笑不止。
“你们,你们笑什么?”
申章锦身负重伤,闻言不禁勉力起身,拿剑指着一具直立不倒的将士尸首,冷笑道,“你问问我兄弟,降还是不降?问完了,再来问爷爷们!”
众将闻言,又是一阵哄笑,围困敌军不禁面面相觑。
连易大怒,拿起弓箭,直指申章锦,绷弦飞箭。利箭封喉下便见寒光一闪,一剑劈下,箭身在申章锦眼前一分为二,断落在地。
连易大惊,便闻jing骑队里讽声相向,“原来西贡大将,专爱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此种小人,我等岂能降之?”
众将大笑间,便闻连易怒喝,“一个不留!给我杀!”
顿时杀声四起,由远及近,围困敌军转而异动。
众将紧身待博,忽觉不对,猛听敌军惊声道,“天蟒旗!是北尧大军!”
“北尧援军?”申章锦大喜,忙扶起一旁持剑跪立,渐显昏迷的修鱼寿,“将军,援军到了,你快看!”
修鱼寿清醒过来,一声大笑,“弟兄们,他们来救我们了!还等什么?能喘气儿的,给我杀!”
“杀!”众将士红了眼,翻身上战马,一鼓作气,浴血厮杀。
天蟒皇旗遮天蔽ri,势如风卷残云,吞噬三国百万敌军。
北尧失信,三国不备而战。被黎关及jing骑队耗费大量jing力,乏军大败,仓皇撤兵。
左司黯领八十万禁军,一路追袭,逼近夏宸。
上瑀、夏宸抛尸弃甲,领数十万残兵退回境内。
至此数十年间,两国再不言联兵伐尧之事,北尧北方边境得以安和。
三国败走,北尧各部鸣鼓收兵。
黎关守城,积雪噬残阳,尸殍偏野。
敌兵一溃,jing骑队众将纷纷跌下马背,软倒在地。
各部援军,立于四周,唏嘘不已。
“都愣着干什么?”夏侯晟见势喝道,“侍医官呢,还不快去救人!”
“救你大爷啊。。。。。。”
“用不着你们救。。。。。。爷爷们就搁这儿躺尸了!”
“妈的,早干什么去了!”
“对。。。。。。咱们就在这儿。。。。。。陪咱们死去的两万弟兄。。。。。。”
侍医官们闻声,面面相觑,不得已走到修鱼寿面前,“承王殿。。。。。。”
“滚!”侍医官话未说完,就听修鱼寿一声怒喝。
修鱼寿说着站起身,转向瘫倒在地的众将,“都他妈耍**呢?站起来!”
闻总将令,大家纷纷勉力起身,就听修鱼寿喝道,“上马!回谦都!”
众将领命。
见jing骑队将士大多重伤在身,吃力上马尽显力竭,夏侯梨忙到修鱼寿面前拉住他,“他们都身负重伤,再若耽搁,怕是。。。。。。”
夏侯梨话未说完,便被修鱼寿一把推开,只听他冷笑道,“你们要还有点良心,就把我那两万弟兄给埋了,本王替他们谢过诸位了!”
语落,修鱼寿一声大喝,前方围着的援军不禁退到两边,自动让开一条道,任由jing骑队残部,从他们面前绝尘而去。
第二十四节 怒夺芊命 黯迎新主()
一进谦都城,jing骑队就被当地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
修鱼非从人群中挤出来,“哥,医馆都联系好了!”
百姓闻声,忙让条路。
jing骑队兵分几路,赶赴各处医馆休整。
修鱼寿回到郡王府,不禁奇道,“你怎么知道。。。。。。”
“你不闹xing子,那是见了鬼。”修鱼非闷道,“我跟嫂子回来,见他们进了黎关,就赶紧联系城里的医馆。好在回城的大夫都识理,说命都是你们救的,不收诊费。”
“老子又不是给不起。”修鱼寿说着脱下军服,背对着他,“之前的药还有么,帮我上药。”
“你的御医呢?”
“连晋行刺后,你还能见着他的人?”
“芊郡主真是无孔不入,连王府的御医都收买了!”修鱼非明白了,“幸亏有嫂子,不然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他害死了。”
修鱼寿无语道,“你别一口一个嫂子的,宁王是我姐,嫁给我是逼不得已。”
“我看这嫂子挺好的,既然有了名分,干脆。。。。。。”
“闭嘴!”修鱼寿恼道,一动眉头便拧到了一起。
“你别动!背上给什么东西勾的,这么深?”修鱼非上完药扳过修鱼寿,一眼看到胸前大片淤青,“我靠,你们的玄铁盔甲是摆设啊?”
“他们武器都是针对北尧骑兵的,枪头带勾,专破重甲。带兵的大将,大多使的斧锤,好在这批护甲比之前的结实,不然根本撑不到天明。”
“王爷,黯将军求见。”郡王府侍卫长进门通报。
“不见。”
“承王不想见我,是因为这个人么?”左司黯推开侍卫长,带着个女人一步跨进来。
“夏侯芊?”一见之下,修鱼寿火冒三丈,一把拽过她,“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芊郡主了,非要置我于死地而后快,还连累我那么多弟兄?”
夏侯芊把头偏向一边,“承王请自重!”
“自重?”修鱼寿一声冷笑,“这都是你送给我的!怎么,现在觉得难堪了?”
夏侯芊闻言,回过头盯着修鱼寿狠声道,“我只想送你去死!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死了,偏偏你不死!”
修鱼寿拿过佩剑,一把撂倒夏侯芊,直指其喉,“这个问题,芊郡主还是直接去问阎王爷吧!”
说完,便见寒光一闪,利剑封喉。
“嘉嘉。。。。。。对不。。。。。。起。。。。。。”夏侯芊应声倒地,绝了生息。
漫天雪绒,清冷妖娆。
骞人郊外,兵荒马乱,饿殍偏野。
她以为她快要死了,木然的瞳仁映出一个人儿。
“爹,这孩子好像快死了。。。。。。”
宛若轻盈的铜铃,充满怜悯。
“北尧积弱,外患不息,这种地方到处都是难民。冰天雪地里,冻死饿死是常有的事,没办法啊!”
“咱们救救她吧,死在这里,太可怜了。。。。。。”
得救了么?她凄然一笑,沉沉睡去。
再次睁开眼,便看到一张圆润的脸,眨巴着大眼睛,“你醒了?”
“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别怕,这里是遵王府,以后就是你的家了。”女孩儿轻盈如铜铃的声音,宛如天籁,回荡耳际,“我叫夏侯嘉,你叫什么名字?”
“芊芊。。。。。。”
“以后你就是我妹妹了,就叫你夏侯芊吧!”
夏侯芊,自那天起,她便认定此生唯有一主,遵王夏侯嘉。
“为什么当今圣上不是你?”
她目送jing骑出关,低声呢喃,遥远的故乡,葬入残阳。
“为什么皇上弃九觞,你们要一忍再忍?”
夏侯嘉力劝九觞,一身是伤,她心如刀绞。
“嘉嘉,反了吧!你若为君,天下归心。”
豫王降敌,铁骑蒙冤,她苦苦相劝,终于得偿所愿。
“原来是为了那个孩子,既然如此,我就替你杀了那个人!”
夏侯嘉无奈的笑容,在她心上划出一抹伤。
“身陷沙牢,死里逃生,除了他,还能有谁?”
面对质疑,她据理力争,他是忠良,可他威胁到了她的王。
“让他去重建九觞,若是现身,便直接杀了那孩子!”
百般刁难,千般算计,只为一人。
“宁负北尧不负君,这王印只能握于你手。”
可惜她的君,视尧如命。
“若杀不了他,我便依你,让他战死沙场。”
接过匕首,她强颜作笑,君心所念,一一应验。
“任我为将,围歼三国,永绝外患!”
终于到了这一步,看到左司黯,她凄然一笑。她的王,要与她同归于尽。
“三国败了,你的北尧安和了。嘉嘉,你高兴么?等我见过新主,就去找你,黄泉路上,你我为伴。”
放手一搏,逼反禁军。
天命难违,终不负君。
“哥,杀了她。。。。。。怎么对皇上交代?”
“不用交代了,遵王薨了。”左司黯说的冷淡,修鱼寿跟修鱼非听的愕然,“刚接到酌将军密函,延王带兵同禁卫军逼宫造反,遵王已服毒自尽。这女人知道自己也难逃一死,非要见你一面。”
半响沉默,修鱼寿讷道,“北尧又要易主了,是延王么。。。。。。”
但见左司黯猛地跪地,“请陛下随臣回宫!”
修鱼非大惊,“你说什么?陛下?”
修鱼寿愣道,“黯将军,你跪错人了吧?”
“臣奉酌将军手令,护新主圣驾。陛下回宫后,自会明了。”
“新主?我?”修鱼寿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