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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暗卫一五一十便说了出来,在说道太后初时让娴妃和皇贵妃在佛堂捡佛豆时,乾隆的脸色已难看的不像话。
那暗卫提醒吊胆地说完。本以为要领罚时,却见那乾隆挥了挥手:“你自去看好慈宁宫的一举一动。”
末了,他想想又补充道:“贵妃高氏,行为乖张,生性恶劣,你盯好了她,莫让她欺负了娴妃。”
那暗卫心头一凛,便是懂了……
…………
这头乾隆还在担心雅娴被高氏欺负了。
那边高氏已经捂着被甩了一巴掌的脸,流着泪退出了太后的房间。
她路过低头垂立在门口的雅娴时,狠狠地看了她一眼,又带了恶意的笑道:“太后娘娘叫你进去喂药呢。”
雅娴便笑着看她一眼:“多谢皇贵妃姐姐了,妹妹这就进去。另则,姐姐的脸……还是早些休息下吧。若太严重,早些传太医更好。”
高氏听罢,气的磨牙。脸上硬生生挤出一个笑来:“多谢,妹妹。”
雅娴笑的人畜无害:“没事,妹妹也是关系姐姐身体啊。”
高氏气的双手呈拳,仿佛在极力忍耐,她张嘴仿佛要说什么,却又闭紧了。她的手,轻轻抚上小腹。呼吸终于平缓了些。
雅娴却眼神一变:‘果真是小腹,之前果真没有看错。高氏这个动作,难道说……’
她来不及细想,里头传来太后的呼喊,她便慢慢进去给太后喂药了……
…………
‘咚’
雅娴第五次慌忙跪倒磕头认错:“太后娘娘,我,奴婢,臣妾……”
她看起来相当慌乱无措。
太后看着自己身上的药渍,忍不住长长深吸了口气:她需要忍耐!忍耐!
可是……忍无可忍!
把药匙碰倒了她鼻子;把药匙抵到了她喉咙;拿不稳药匙,竟将药水撒了她一身……
太后深吸了口气,看着下头一脸老实样子,不断磕头认错的,甚至害怕的语无伦次的雅娴。第一次深深理解了自己儿子为何如何逼都不愿去她的启祥宫,甚至打了她的脸,封了高氏为皇贵妃……这女人,木讷的过分。竟什么都不懂。
不过,她心头倒是隐约松了口气:这样的女人,莫说男人了,只怕是女人都不愿多看她一眼。如此甚好。
她心情好了,便不追究这泼了她一身药汁的事情:“你下去吧,叫银杏进来帮哀家更衣。”
雅娴闻言便抬了头,战战兢兢道:“太后娘娘,可否容奴婢将功折罪?”
太后想想,不过是换个衣服,便点了点头。
岂料,这一点头,便又成了她遭罪的开始……
‘嘶’
布料被撕烂的声音响起。
“啊!求太后娘娘宽恕!奴婢不是故意的!”雅娴噗通一声跪下,连连求饶。
许是太过害怕,那声音竟是大的离谱。
而暗卫却是不敢睁眼看太后卧室的,如此便只能听到娴妃状似委屈的喊叫声。且,这声音是从高氏踏出太后卧室,娴妃进入去后,便有了的。
联想到高皇贵妃捂着脸出来的那一幕,暗卫心头便有了揣测。
加之,乾隆之前表现出的对娴妃的在意。他便毫不迟疑地转身去了养心殿。
这头太后已经恨不得登时掐死雅娴:这个笨手笨脚的蠢货!她竟然把她最心爱的蝉纱里衬给撕坏了!
太后气糊涂了,竟自己要动手除衣。雅娴忙扑了上来,一把抓住她仅剩的肚兜:“太后娘娘,您一定要给奴婢赎罪的机会,让奴婢来……”
‘刺啦’
那肚兜竟被她撕下一块来,剩下的部分,带着些丝絮儿飘着,看着好不可怜。
她抓着那半块布料,似乎是傻了,动都不动一下。
太后气的身子剧烈起伏,只恨不得吃了她的肉。
“你给我滚出去!”太后气的语无伦次,竟连自称‘哀家’都忘了。
雅娴仍呆立着不动,太后便上前推搡她,要撵她出去。
便在这时,外间突然传来乾隆的声音:“皇额娘,儿子来看您了,您今儿好点……”
“不要进来!”太后厉声喊道。
乾隆早有准备,便立住了。
太后立即取了床头放着的新里衣,胡乱穿上。又躺到了床上。
她这一番折腾下来,原本就偏重的病,便更重了。
她咳了起来,雅娴仿佛如梦初醒,立刻上前要帮她拍打。太后眼见着雅娴要过来,为了自己的安全,立刻厉声喝止:“皇帝,快把这女人带走!”
…………
雅娴一脸诚惶诚恐的样子被带出了慈宁宫。
她见乾隆不停脚地往前走,便说了句:“臣妾要回去给太后伺疾,便不送皇上了。”
虽不太清楚事情的经过,但见着太后那副‘送瘟神’模样的乾隆,自是忍不住笑了。他上下打量着雅娴:“你?给太后伺疾?”
雅娴理所当然地说:“是太后娘娘叫臣妾去伺疾的。”
乾隆见她脸色如此认真,便有些撑不住想笑:“好了,如今也是皇额娘主动叫你不必去伺疾的。”
雅娴不解道:“这却是为何?难道,只因臣妾不小心撕掉了太后娘娘的肚兜?”
乾隆脸色瞬间有些僵硬:“肚兜?”
雅娴点头,从袖子中摸出一块粉红色的布料来,那上头依稀看出绣的是凤凰。
乾隆见着那布料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太后居然用粉色的肚兜?之后,才是……她竟然扯下了太后的肚兜?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好半天,他方才有些难以接受地咽下了这个事实:“这……这肚兜,果然别致……哦,不,朕是要问,你是为何撕下了太后的肚兜?”
雅娴为难道:“臣妾……臣妾觉得,太后娘娘不会希望皇上知道这其中的缘故。无论如何,皇上只需知道,这一切都是臣妾的错便好。是臣妾不会服侍太后娘娘,粗手粗脚惹太后娘娘生气,臣妾不慎惶恐,臣妾不怕被责罚,只怕太后娘娘因此伤了身体,惹得皇上忧心。那便是臣妾的不是了。”
她这话轻飘飘的,只字未提自己是为何被太后嫌弃。却不动声色给太后上足了眼药。这般一来,即使太后舍得下颜面,同乾隆讲了事情的真相。只怕乾隆也不会信了。
她算盘打的极好,事实上,她的算盘也的确打进了乾隆的心。
更让她不曾想到的是:因为她这话说的太过动人,乾隆便更加感动,更觉得她对自己情深意重。心也越发的偏了去。
…………
永涟出丧的那天。
长春宫人人哭泣。
后宫中的女人也都纷纷表示了自己最大的悲痛。
富察氏冷眼看着她们个个哀痛着哭自己的儿子。心头莫名畅快,又莫名难过。
她抬头看向那口小小的梓宫。
心头难过的不能自拔。
又觑见下头哭的梨花带雨,仿佛是死了亲爹似得高氏,她那身上同她一般无二的服饰,更让富察氏觉得刺目。
她寻思着,要如何为永涟报仇时,却听得一声惊呼。却是那高氏身后的哈答应发出的。
原来,那高氏,竟晕倒在了地上。
富察氏气的咬牙,但还是撑住了,命人将高氏抬到偏殿,又召了太医过来。
她再看灵堂,却觉得越发难过了。心头默默咀嚼了几次高氏的名字,恨不得剥了她的皮,喝了她的血……
灵堂因为高氏的突然晕厥,短暂寂静了片刻,如今又如同被释放了定身术一般,开了闸,哭声重新响起。且,仿佛是要遮掩什么似得,这次的哭声,竟比初时的更大,更加夸张。
雅娴在里头,没哭的抢天呼地,便是显得扎眼的紧。
富察氏便多留意了她几眼,心头复杂万分……
一个小丫头突然从偏殿急急奔了过来。低声和富察氏说了几句话。
富察氏听罢,脸色骤变:“那贱人,竟……竟是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睡神木子和露念伊和婉清的雷。太困了,明天见!
反琼瑶之降龙系统 第66章 会见
因为高氏突然被曝出有孕近两个月,后宫中的女人,便分了心。连着好几个连泪水都忘了流,尽干嚎了。
富察氏心头更是恨极。如今在她心头,高氏已经从心腹大患,眼中钉,肉中刺上升至了不得不除之于后快的榜首……高氏抢了她的男人!抢了她的尊贵!如今,她的儿子没了,高氏却有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高氏生来便是专克她的!对了!永涟病了的那件事里头,不是还有高氏的手笔吗?
高氏!
富察氏心头滴血,脸上却做出笑来。
她一圈看过去,却发现,原本哭的最不夸张的雅娴,如今却看上去是最真心的那个。一时之间,富察氏竟无法说清,对她到底是恨,还是如何了。
理智中,她知道,娴妃此番是没做错什么的。可情感上,她却总忍不住要将永涟的死与娴妃挂上勾来,毕竟,娴妃当初是可以来找她献药方的。
这头雅娴却不知富察氏已记恨上了她,不过,就算她知道,想必也不会在意。
毕竟,这后宫么,哪来的好姐妹?你真心以待别人了,别人为何就一定非要真心以待你?
…………
乾隆安慰了高氏一通后,便叫了林太医来:“爱卿曾道皇贵妃身子是不易受孕的?”
林太医也皱紧了眉头,只道了句:“或许是皇贵妃吉人自有天相,被菩萨眷顾赐了皇嗣呢。”
这话,却是涵盖着,皇贵妃的确是极难受孕的意思在内。这林太医乃太医院院首,就连他都毫无办法,这高氏又是在哪儿治好了自己的顽疾呢?
乾隆想来想去,最后只能想到阴谋之事上。他问林太医:“皇贵妃果真有孕?”
林太医皱起眉头,想了想,方道:“从脉象上看,皇贵妃娘娘,怀孕一月有余。只是……”
“只是什么?”
林太医犹豫了下,方道:“奴才,始终觉得有哪里不对。却又一时说不上来。”
乾隆等了半天却只等到了这样的一句话,他有些失望。挥手便让林太医下去。
林太医磕了头,便倒退着离开。却又被乾隆叫住:“等等,近日裕太妃和新月格格身子都不太好。你去给她们瞧瞧。吴书来,你领着林太医去给裕太妃和新月格格号脉。”
…………
裕太妃此时一副贵妇人打扮的,站在一处高门外。
她已在他他拉府住了好几日,终于还是忍不住。和新月告了别,自己一个人到了布尔图·柴达家门口。
或许是近乡情怯,她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犹豫了半晌,她终于鼓起勇气,上前叫了门。
那守门的奴才,却是个没眼色的,竟盘问了她半天,看她的眼神,也如同那街市上的愚民一般,蠢不可及。
裕太妃决定看在他好歹是柴达的奴才份上,饶了他这一次。
她摘了当年柴达送她的礼物,让着奴才给柴达送去。
她自己在外头等着,想着柴达知道她出来了,当时多么激动,多么兴奋……
…………
布尔图·柴达此时正在和新娶的小妾‘增进感情’。听得外头有人敲门,也不理睬。专心做完,方才叫人进来。
那奴才乖觉的很,进来便不多看一眼,只当那床榻上的白花花一摊乃猪肉。
那奴才低头说了方才守门的奴才说的事情,又呈上了一块色泽并不好的玉佩,说是来人给的信物。
布尔图·柴达信手拈起,看了那玉佩,便嗤笑道:“这是哪门子穷亲戚上门了?竟拿着块一文不值的烂玉来求见?”
那奴才心头也是鄙夷,此时见布尔图·柴达如此说道,便应和了几声。
布尔图正欲扔开那玉佩时,却眼尖着在玉佩的一角发现一个墨点。
他瞬间想了起来……这玉佩不正是当年,他爱慕的那个大小姐嫁人之时,他顺手摸出来赠送给了在桃花树下遇见的女子之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