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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娴推开了门,却没有看到伺书。
她拿起茶壶,那茶水是早已凉了的。不过一时口渴,便也顾不得许多。茶水流泻入那杯中。她敏锐地发现那茶水颜色竟有些浑浊。想来,或是那茶叶泡了许久的缘故吧?
雅娴暗自嘲讽自己的多疑:须知这待选秀女的一举一动皆是有记录可循,留宿宫中不过是为了更直观的考验待选秀女们的品格。是故,这勾心斗角之事,往往是不动声色发生的。哪有人会笨拙到在此时动手?真以为这皇宫中的耳目皆是木头桩子不成?
雅娴却是不知,还真就有人敢不顾忌这些,不惜以命来博,只为不让她进入殿选呢。
因了实在口渴的紧,她举了杯,欲将那茶水一饮而尽……
#无责任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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熹妃:(难道皇上发现我想害皇后那贱人的侄女)┬_┬儿子,你要救救你老妈!
弘历:(妈脸色这么难看,难道桂嬷嬷手头拿的真是堕胎药!难道是——寂寞难耐,老杏出墙了?)妈时间多的话,还是去念念佛,绣绣花吧。(这样你就没时间去爬墙啦!)
熹妃:(感动,投其所好么!果然是我的好儿子!)儿子,妈听你的,一定去念佛。
转身——
弘历:苏培盛,把吴太医阉了!(让你还敢给我皇阿玛戴绿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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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太医or吴公公:老夫惨啊!这报应来的太快了!老夫不过是刚刚送了毒药进宫,怎么转眼之间,老夫的小丁丁就不见了啊!
第24章 计中计上
看到‘堃诩宫’三个大字时,伺书才终于松了口气。因着疾步快走而气喘吁吁的身子一软,险些摔倒在地。老远见着一侍女竟像是皇后娘娘跟前的迎冬,忙喊了声:“迎冬姐姐,奴婢有要紧的事求见皇后娘娘!”
那迎冬闻言转身,见伺书这狼狈模样,倒是唬了一跳,忙上前搀住她:“你不伺候着你主子,跑这里来干什么?”
伺书紧紧抓了她袖子,急道:“迎冬姐姐,劳烦您去通报一声,奴婢有急事求见皇后娘娘。是关于奴婢主子的。”
迎冬一听事关雅娴格格,忙叫了个小丫头扶她进去歇歇脚。自个儿急急忙忙地进去了。
未几,迎冬急转出来,冲伺书道:“娘娘召见,你快些点儿。”
伺书起身过急,眼前黑了一瞬,亏得旁边的小丫头激灵才险险没有摔倒。她推开那小丫头的手,跟着迎冬匆匆地进去了。
乌拉那拉皇后坐在那铺着明黄色靠垫的软塌上漫不经心地观赏着自己的护指。伺书规规矩矩地行过了礼,乌拉那拉皇后方命迎冬并着其余人都下去了。
“如此冒冒失失的,到底发生了何事?”乌拉那拉皇后看着自己的护指悠悠地问道。
伺书跪着把事情说了一通,方道:“奴婢因想着不能把这事传开,故急急来叩见娘娘。只因这事实在是过于重大:那五阿哥拖了奴婢的主子不知往哪里跑了。奴婢实在追不上,又不敢自己擅作决定。只能冒昧来求娘娘,万望想个法子遮了过去才好。”
乌拉那拉皇后这时才正眼看了她:“你这奴才,倒是个忠心的,也有几分机灵劲儿。”
伺书忙磕了个头:“谢娘娘夸奖,伺书愧不敢当,只怕这事被那些宵小之人拿去做了什么文章,没得污了我家格格的清名。”
乌拉那拉皇后道:“这事儿,遮不过去。”
伺书听罢,忙又磕了几个头:“这事奴婢可以用性命担保,真不是我家格格的错。万求娘娘庇佑!”
“你先别急,”乌拉那拉皇后停下观赏护指的动作,“当今这万岁爷啊,可不是轻与的。在他面前,什么秘密遮得住?须知,这一动到底不如一静。”
伺书早已泪眼汪汪:“可我家格格……”
“五阿哥平素是个没心机的。裕妃也是个粗心的,”乌拉那拉皇后笑道,“可是,这弘昼,却是在熹妃名下养大的……”
“娘娘您的意思是,这件事其实是熹妃……”伺书大惊。
“噤声,”乌拉那拉皇后轻声道,“这事,你须得烂进肚子里去。”
伺书怀着满腹对自家格格的担心走了。乌拉那拉皇后将软塌矮桌上的果盘中小银刀拾起,轻轻将那果子切成了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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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娴正要将那茶水一饮而尽之时,却敏锐地发现了不对。
她放下了茶杯。
藏身在暗处的粘杆处侍卫见状轻轻吐了口气,收住即将踏出的步子,又藏匿回了暗处。
雅娴看着那杯沿,脸上扬起了笑。她轻轻用指尖刮着那杯沿。果不其然,真的落下了粉末。
她起身,步履极轻地将房间搜查了一遍。终于放了心,回到桌前,她仔细地翻看着。
那茶叶盒中的茶叶轻轻捻起,仔细看时,方看到了细小的粉末。她想了想,拎起茶壶倒了水在桌上。果然那水色也微微泛黄。
这倒是越发有趣了。
下毒之人,必是心思极其敏锐的——她将毒下在了不同的几处:若她回来直接喝茶,一定会中毒。若伺书发现这茶水冷了,要去换水,重放茶叶时,依旧会中毒。若只喝白水,只要她沾了这茶杯口,依旧会中毒。
‘那么,若是万一,这茶杯也碎了呢?’
雅娴想着,便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果然在那茶壶口又发现了那粉末。
雅娴不得不为这人的心思缜密鼓掌叫好。
可是,这样敏锐聪慧之人,又为何会选了这么笨的招数。对她下药?难道,那人真的自信到没人能查得出她的身份?还是说,对于中选的*已经超越了一切?
雅娴想不出。但她可以肯定的是,若不是因为练习骑射。五感比普通人稍稍敏锐了些,此时恐怕她已然是中招了。
只是,这人到底是下的什么毒呢?
【'抠鼻]亲,让本大人来友情提示你一次吧!干吧爹!这其实,是泻药哟!吃了会拉到虚脱的!】系统君用异常欢脱的语气说完了。
“刚刚为何不提示我这水有问题?”雅娴问它。
【'星星眼]亲,乃不可以作弊的哟!本大人如此正直善良,怎么会为人作弊呢!这些事如果亲不自己发现,本大人是无法干预的哟!】雅娴闻言沉默了许久,方道:“原来你也是有所限制的,并非无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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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书回到房间时,便见着自家格格面色苍白地趴在桌上,冷汗潸潸。
地上,是滚落着一只茶杯。
伺书赶紧过去查看雅娴的身体。却见她紧闭了眼,一言不发。伺书吓坏了,忙跌声问道:“格格,格格,您哪里不爽利?奴婢这就去请太医……”
雅娴忽然从桌上直起身,冲着她轻笑。
伺书这一惊,险些滑倒,她虚弱的看着雅娴:“格格没事就太好了,奴婢刚刚从堃诩宫那里回来。皇后娘娘提示奴婢,这五阿哥来找您大概是熹妃娘娘从中作祟的。”
“熹妃?”雅娴想起前世种种,再一想到弘昼的样子,断然回道,“绝不可能,五阿哥向来聪慧,断不可能是被人怂恿的。”
‘聪慧?’想到听人说起五阿哥弘昼时的评论,再想着乌拉那拉皇后说的话,伺书感觉极为困惑:“可是,皇后娘娘说,五阿哥天生没有什么心眼儿啊。”
雅娴扑哧一笑:这弘昼若是心眼儿不够多,世上倒真是没有痴傻之人了。不过,她倒也不好说,只说道:“我方才演的像不像?”
伺书眨了眨眼睛,不理解:“格格说什么呢?”
“你先看看这些个东西,”雅娴指了指地上的茶杯和桌上的茶壶,“这里头,可是有不少的好料呢。”
伺书心头一紧,忙仔细看去,她用指甲刮了些粉末出来。怒道:“这是哪个贱人做的?格格,奴婢这就禀告皇后娘娘去。”
“禀告了皇后娘娘又能如何?”雅娴笑道,“笨丫头,这些个事儿,是要讲究证据的。”
“格格,这证据让皇后娘娘帮忙找不就行了吗?”伺书依旧不解。
雅娴叹了口气:到底,伺书无论再聪慧,也不过是一刚满14岁的女童罢了。
“那我问你,若给我下毒的人,是一个大官之女呢?”雅娴问道。
伺书觉得这问题很莫名奇妙,却仍是恭恭敬敬地答了:“格格的父亲可是正黄旗的佐领大人呢,格格的姑父更是当今圣上。哪个敢得罪格格的?”
谁知,雅娴却是摇了摇头:“你须知这蚁多咬死象之理,况,我家有亲戚,不代表旁的家便没有了。皇上虽是我姑父……但,你观之那已故三阿哥下场如何?”
弘时虽已被过继给了康熙的第八子,与雍正帝的阿哥们再无关系。但在雅娴心中,他却始终是弘昼的三哥。
伺书一惊,终于明白了自己的错,跪下磕了个头。再也不敢掉以轻心了。
而藏身在暗处的粘杆处侍卫,却在雅娴说起已故三阿哥弘时之时,连心跳都停拍了一瞬。
“可是格格,我们要怎样才能抓到那幕后之人呢。”伺书问道。
雅娴却只是看着她:“我一时不察,竟喝了这毒水。现今卧病在床,却仍想着要瞒了所有人,万不能失了这殿选的机会。你身为我的奴婢,可别将我身体不适的事儿说漏了嘴。”
伺书睁大眼睛,看着根本没事的雅娴。见她笑的狡黠,突然悟了:“奴婢明白了!这茶杯茶壶,奴婢都收好。格格,奴婢要去请太医吗?”
雅娴笑道:“既是我苦心遮掩身体不适的事情,又怎能劳烦太医呢?”
伺书也笑了:“正是呢,格格是该好好歇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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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
雍正帝听闻‘三阿哥’时,手中笔一顿,一大滴红色朱砂落在那雪白的奏章上,如同泣出的血来,触目惊心!
那跪在下方的粘杆处侍卫偷偷觑了一眼,低下头继续报告:“雅娴格格似乎是想托病,让那幕后主使自己现身呢。”
“还算聪明,”雍正点评道,“继续盯紧了。”
“嗻!”那粘杆处侍卫应了一声。身形一闪,便离开了。
雍正帝复又低头,却不知为何,竟再也落不下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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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伺书低着头,拎着个食盒急匆匆的走向储秀宫。却见着那博吉利宜尓哈格格带着她那满脸巴掌印子的侍女正堵在路上笑看着她呢。
这博吉利宜尓哈格格在这届待选秀女中可算是出了大名。背地里不知多少人在等着看她的笑话呢。待选秀女们瞧不起她那目中无人的做派,明明长的一般,却总认为自己美的无与伦比。在听说她前番大选时,竟为了少个对手,把五图什佐领家的格格推下水。这些待选秀女们就更瞧不上她了。
而婢女们讨厌她的原因却更直接——看看她身边的碧儿。天天顶着一脸青了又紫,紫了又青肿胀大脸过市。上头还时不时又增加一些新的印子。同位婢女的,哪个还喜欢的起这样的主子来?
伺书自然也不例外。
她皱了眉头,敷衍的行了个礼问了好便疾步朝前走去。却不妨那博吉利宜尓哈突然大声道:“你家格格这几天怎么都不出来了?难道,竟是病了不成?”
伺书眼中闪过一丝恼怒,转身,皮笑肉不笑道:“格格,您做事说话,万望注意些分寸。我家格格健壮的很呢,就是不知道,格格……”
她剩下的话,全封死在心里:博吉利宜尓哈格格,您的疯病好了没?
博吉利宜尓哈格格笑声突的大了起来:“本格格听说你家格格得痢疾了?这可了不得!痢疾会死人的!这般大事,你们怎能……”
“你胡说!”伺书反驳道,“我家格格好着呢!”
博吉利宜尓哈格格大笑道:“那你何不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