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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澈咬着嘴唇,并没有搭话,而是来到小沁的身边,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关怀道:“小沁很快就能够跟普通人一样生活了。”
心中那份对生活的渴望又高涨了几分,小沁用力地点点头,回应道:“嗯!手术好了之后,我要和哥哥去游乐园玩,还要吃好多好吃的!”
看到那张没有人任何世俗玷污的纯净笑脸,楼澈的内心的苦涩终于得到了一些缓和,小沁尚且如此努力地活着,他又有什么资格轻言放弃?
从精神监狱到希望号,楼澈也已经不是那个天真幼稚的傻瓜了,至少以他现在的水平,姑且不能算是所向披靡,但如果是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却也算不上什么难事。
重新激励起一些勇气后,楼澈也信誓旦旦地回应小沁:“嗯,那你要乖乖接受治疗,哥哥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的。”
听到楼澈的话,小沁乖乖地接受医疗工作,像是洗衣板一样一动不动地躺在**上,认真的模样让楼澈忍不出笑出声来。
“哈哈,也不用这么拘谨啊,放轻松一些,就跟平常的时候一样就好了。”楼澈解释道。
小沁点点头,把弓直的背放松下来,又转过头来看着楼澈,忽然间提出一个问题:“哥哥,你要好好答谢给小沁捐赠器官的那个人哦!”
心存感激的小沁无意之间抛出了的这句话,令楼澈原本已经放松下来的神经再一次紧绷起来,关于心脏源来路的这件事情,有必要找戴藏青好好问个清楚。
楼澈点点头,安抚道:“嗯,我会好好答谢他的,知道小沁是个懂得感恩的好孩子,哥哥也就放心了。”
复杂的探测工作持续了一个小时,好在小沁十分之配合,处理完了一系列的工作之后,医生和护士们也准备离开了。
当然了,最后医生也不忘了提醒楼澈一句:“过来交一下钱吧。”
楼澈略微不满地皱了皱眉,除了免责协议的签署之外,听到最多的就是这种催债的声音。
虽然不怎么爽口,可楼澈还是无可奈何地跟了上去,而就在准备进行费用交付手续的时候,一些闲言闲语不经意之间落入楼澈耳中。
像是被两兄妹之间的谈话挑起的话题,一个护士若有其意地和同事八卦道:“对了,你知道吗?那个心脏源的事情。”
“呃?什么事情?”同事的语气十分迷茫。
护士低语道:“听医生说,那个器官的源体主人,是一个很年轻的小女生呢。”
一口倒吸冷气的声音伴随着惊讶:“不会吧?这种事情怎么知道的?”
护士沾沾自喜地说:“这有什么,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有什么东西是检查不出来的?手术室那边对那个心脏进行了检测,通过数据对比,最终判断那个心脏的源体主人应该是只有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而且从功能指数来看,应该是个女生,要么就是非常瘦弱的男生。不过那个心脏的各项指数都很达标,源体主人应该非常健康,所以综合判断下列,肯定是正值青年的女生无误了。”
这一番话像是蚀骨之蛆一样粘附在楼澈的心里面,一种各位强烈的不安情绪异样暴躁着。
那个同事又吃了一惊,道:“不会吧?一个健康的女生,怎么会把自己的心脏捐献出来,这不应该啊。”
护士连忙点着头,语气又变得鬼祟起来:“就是啊!一个身心都很健康的年轻人,怎么会捐出自己的心脏?这可是关乎到自己生命的问题啊。”
同事的表情变得纠结起来,低语道:“应该是有什么隐情在这里面吧?”
护士又喋喋不休地说:“嘘这话可不能乱说,听闻手术室那边已经炸开锅了,关于这个心脏来路的问题,大家的心里面都感到怪怪的”
话音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原本已经打开了话匣子的护士憋到喉咙的话语硬生生被咽了回去,从前台传来的暴动令她心头一颤。
楼澈神色阴沉如铁,手中的病历被愤怒的拳头揉成了碎片,一片狼藉的桌面像是被飓风扫荡过了一样,因为咬着牙而涨红的红眼让楼澈看起来就像是一头野兽。
他将所有的不满全部宣泄出来,然而重新滋生的怨气又再度填充满了他的心窝,他纵然转身离去,像是对地板发起践踏的猛兽,朝着楼梯向下奔走的同时,也拿出了他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第111章 真相()
正往地下通道行进的戴藏青,忽然间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起来,他抓起来一看,来电显示上标记着“楼澈”,接通电话的一瞬间,暴若雷霆的咆哮声刺得戴藏青耳膜一阵生痛。
“戴藏青你给我出来!”
为这声怒吼微微皱了眉,戴藏青幽幽地回应道:“干什么啊,我现在有事情要做。”
楼澈咬着牙斥责道:“别他妈废话,给我出来。”
戴藏青看了一下时间,盘算了一下安排之后说:“待会十一点,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酒吧里碰面吧。”
“十点!”楼澈发出喝令。
戴藏青的眼神也变得尖锐起来,提高了音量:“别太得意忘形了,十一点!爱来不来!”
说完之后,戴藏青就悻悻地关上了手机,留下长长的一串嘟嘟声令楼澈火冒三丈。
带着几许烦躁将手机收入口袋里,戴藏青的脚步也听落在地下通道尽头的一扇门外,古朴陈旧的大门像是有了一定的年纪,风烛残年的刻纹已经十分模糊,但依旧吐露出一种沉闷的气息。
戴藏青调节了自己的呼吸,缓缓地推开了门。
门内的风景和通道里面一样阴暗,只有挂在墙壁上的烛盏跳动着微弱的光芒,坐在一张石椅上的老人朝着戴藏青咧嘴道:“你来啦。”
老人开口的刹那,原本平静的烛火竟然开始疯狂地摇曳起来,光线交错之下,又照耀出侯在老人身边的一名保镖。
戴藏青认得这个人,如果楼澈在的话,这个人他也肯定不陌生,因为那正是希望号的船主黄坤仲。
价值数亿的希望号持有人,竟然只是一名风烛残年的老人的保镖,将这两人捆绑起来的利益关系,令戴藏青心动不已,那必定是一笔能够撼动世界的财富。
可尽管如此,戴藏青在待见老人的时候,心情是一点也不轻松,甚至是表情上还带着点凝重。
然而老人却不管戴藏青是什么样的心情,他只是像捕食猎物的螳螂一样挥舞着手中的拐杖,嗤笑道:“好了,让我们开始这一次的游戏吧,我这里有一款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衡量出一个人领袖能力的游戏,叫做皇帝牌,你觉得怎么样呢?”
听闻皇帝牌三个字,戴藏青的眼神顿时变得凛冽起来,瞳孔收缩成了一道细线,像是阴冷的狼一样锐利。
黄坤仲从怀里取出一副道具牌之后,又走向门口的位置,将那扇沉闷的大门而上。
而随着大门上那若隐若现地刻纹显现出几许骷髅痕迹之际,此处的世界已是一片漆黑。
等光线再一次明亮起来的时候,时钟的双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酒吧里正在喝着闷酒的人,自然就是楼澈了。
第二次见到楼澈,酒保发现他的脸色比之前要更加难看了,原本只是疲于劳累,而现在却完成被积压的重任烦劳得喘不过气来,就算只是个外行人,酒保都觉得楼澈得印堂有些隐隐发黑。
在权利允许的范围内,酒保私自给楼澈调了一杯鸡尾酒,“你很厉害。”
看着眼前的三色利口酒,楼澈微微抬头看着酒保,表情是一脸的困惑。
“这是实话。”酒保带着几分钦佩的语调说:“被那个男人带走的家伙,可从来没有再出现过,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
被送到那种可怕的地方去,会发生什么事情也只有天知道,一想到这里,楼澈的心情又烦躁了几分,而就在他打算说点什么的时候,一道人影横亘了他的话语。
“喂喂喂,你在说什么呢?”熟悉的声音显然是冲着酒保去的。
而当酒保抬起头的时候,却也丝毫不会感到意外,因为戴藏青这个人的手段虽然很可怕,可难得的也是一个不会放纵自我的人。
不需要戴藏青开口,酒保就能够娴熟地为他斟满一杯威士忌。
戴藏青接过威士忌的酒杯,心情烦躁地说:“找我干什么?”
楼澈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戴藏青,没有想要嗦的意思,径直切入主题:“那个心脏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戴藏青不停地摇晃着酒杯,不耐烦地说:“这种事情有那么重要?”
酒保在一旁擦拭着酒杯,忽然间发现了一些不太自然的事情,今天的戴藏青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太正常。
脱离了以往轻佻和玩笑,坐着的姿势也没有那么张扬了。
不过也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毕竟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一点心事,硬要说今天的戴藏青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那就是他把用大量倒立的银发披散下来了。
察言观色是酒保的职业习惯,而楼澈显然没有那么细心,他只是想要管戴藏青要个说法:“别搪塞我,告诉我那个心脏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戴藏青抿着酒,心思显然不在这儿,因此也没有兴致去玩弄楼澈,而是幽幽道:“我说过这不是通过什么肮脏手段得到的器官,你可以放心使用。至于源体的主人,你也认识。”
楼澈身躯一怔,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在心中挥之不去,迟疑道:“我认识?”
戴藏青将威士忌一饮而尽,刺激的酒精直窜鼻腔烧起一阵火辣,道:“对啊,就是在精神监狱里和你一块的小姑娘啊。”
犹如被电气贯穿了全身,楼澈的意识顿时被抽空了,尽管早已经有了这样的臆想,可从戴藏青的嘴里面说出来,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是谁乐珊?”
楼澈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出这句话,因为他的意识已经溃散,感官的能力也被混乱的情绪所剥削,耳朵里面只轰鸣着心脏剧烈跳动的声响。
然而就在这快要炸穿耳膜的“轰轰轰”心跳声中,楼澈却又听到了一声令人绝望的谴责。
“你自己不都知道吗?还来问我?”
戴藏青的声音冰冷如刀,投落无尽的黑暗之中,荡不起一丝涟漪。
有的,仅仅只是那抹顺着下落的泪水,笔直的像是刀刃挥砍出来的痕迹。
第112章 幕后的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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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是早有预感的事实,可从别人口里面得知这件事情,楼澈的内心一时间依旧无法接受,为小沁捐赠供以手术使用的心脏源,竟然是乐珊的?
楼澈双目赤红,将这样的不幸怪罪到了戴藏青的头上,抓着他的衣领吼道:“你都知道的对不对为什么不制止她”
戴藏青的情绪也是莫名地高涨起来,他挣开楼澈的双手反驳道:“干什么啊你这种事情又不是我逼着她做的”
咬着牙的戴藏青心情一样烦躁不已,一个小时前在地底里的一次游戏,迄今都令他难以释怀,压抑的情绪盘绕在他心间
“是她自己找到我,让我处理了后续的医用调动工作,我只是收了她的钱,替她完成了她的心愿,这种事情怨我做什么?再说了,能有为你妹妹进行手术使用的器官,不是一件好事吗?”戴藏青带着一脸不屑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