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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奈落教团与帕尔尼亚牢牢占据,迦南人只能眼巴巴看着流口水。
约书亚八世当然想继承父辈的遗志,将迦南的国境线推进到暮光谷地。但是想实现这一战略并不容易,首先要确保北方边境的安全以打消后顾之忧,其次要排除大漠中诸多沙匪、野蛮部落以及巫王家族的掣肘,最后还要面对奈落教团与帕尔尼亚这两块难啃的硬骨头,可谓任重道远。不过话说回来,万事开头难,如果歌罗法真能得偿所愿,将农业发达的远东拉入迦南人的阵营,通过边境贸易向北开辟新兴市场,并且获得粮食与安全保障,尘封多年的“东方战略”也就有了付诸实行的可能。想到这里,年近半百的约书亚八世禁不住握紧拳头,年少时的热血豪情再次苏醒,在他胸中翻腾激荡。
侯爵来回踱步,待心绪平静下来才停下脚步,转身望向温伯格。
“首相,您觉得歌罗法的设想可行吗?”
“陛下,我想不出比歌罗法殿下更好的框架来处理迦南与远东的敏感关系,不过坦率地讲,对于殿下的构想,我还有些环节想不通。”
“我喜欢你的坦率,歌罗法,准备迎接挑战吧,试图说服我们的首相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你能办到,我将任命你全权主持谈判。”侯爵笑着打了个手势,示意儿子接受首相质疑。
歌罗法向温伯格点头致意,“首相阁下,我已经准备好迎接挑战了。”
“殿下,众所周知寇拉斯王国刚刚摆脱帝国的奴役,工业基础非常薄弱,那个国家最具竞争力的商品无非谷物,本质上还是一个农业国,相比之下,我国的工业实力比远东更强,商品比远东更丰富精美,如果寇拉斯王国接受贸易合作并且降低关税门槛,贸易将会促使我国工业品大量涌入远东,同时使金银更多的流入我国,远东人能够忍受这样的贸易逆差?寇拉斯父子就不担心南疆乃至整个远东变成迦南的经济殖民地?”
歌罗法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回答:“首相阁下,假如寇拉斯堡当局也像您这样从重商主义的逻辑出发,太过在意金银外流,的确只能从国际贸易中得出这样一个要么损己利人、要么损人利己的结论,但是远东的国民经济掌舵人是罗兰王子,我相信他会以一种全新的框架看待贸易问题并且得出更为乐观的结论——贸易双方都能从中获得好处。”
“你确定?”首相半信半疑。
“我确定!”歌罗法正色回应,“别人或许无法理解我的想法,但是罗兰准能理解,即便我的构想还不够成熟,罗兰也能设法帮我使之完善起来。”
“这可真有趣,邻国的王子居然比我这个做父亲的更了解我的儿子,”约书亚侯爵拍拍儿子的肩膀,笑着说,“歌罗法,就照你说的试试看吧,哪怕只是为了维护你和寇拉斯王子意气相投的友情也应该尽量避免战争。”
歌罗法点了下头,刚要说话,朱蒂夫人忽然站了起来。
“歌罗法,我不知道那位远东王子打算如何处置他的俘虏,以你对他的了解,那些不幸的人还有生还的希望吗?”
“您请放心,罗兰不会加害放下武器的对手,麦耶尔他们都平安无事,只是暂时失去了自由……”歌罗法迟疑了一下,接着对继母说,“既然罗兰不承认迦南与远东曾经发生过军事冲突,也就不能承认麦耶尔他们是被俘的迦南军人,只把他们当成擅自入境闹事的醉汉,按照沙漠中的惯例,麦耶尔他们想重获自由,必须支付相应的赎金。”
朱蒂夫人先看了看丈夫的脸色,心里似乎有了底,一脸庄重地对歌罗法说:“请代我转告寇拉斯王子——这是麦耶尔自己闯下的祸,赎金由他自己筹措,付不起这笔买命钱就别回来了!”
“您放心,我会如实转告罗兰,相信他不会在赎金的问题上刁难麦耶尔,毕竟与两国合作的前景相比这算不了什么。”歌罗法这话主要是安慰继母,事实上根据他对罗兰的了解,麦耶尔恐怕得把这些年积攒的家底全都贡献出来才能换回自由身,而这纯属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
“这场风波暴露出很多问题,麦耶尔难辞其咎,我不想深究他的罪责,但他显然不适合继续担任米底亚总督这样责任重大的职务。”约书亚侯爵没有理睬妻子的神色变化,目光落在长子身上,眼中寄以厚望,“歌罗法,米底亚总督一职暂且由你代理,等到边境地区恢复秩序再考虑更合适的人选。”
歌罗法庄重地点了下头,父亲的安排为他的计划带来巨大的便利。
“好了,事情就这样定下来,其他人可以离开了,歌罗法,雷蒙,你们两个先别走,我还有话要说。”
雷蒙迟疑地看了看母亲,默不作声的回到父亲身旁。朱蒂夫人猜不透丈夫的心思,她很清楚现在不是打探的好时机,向雷蒙投去鼓励的一瞥,抱着水晶猫咪悄然离开书房。
待到房间中只剩父子三人,侯爵坐回扶手椅,重新点燃烟斗,于长时间的喷云吐雾之后终于打破沉默。
“歌罗法,雷蒙,你们两兄弟有不同的母亲,生活在不同的环境,性格迥异,才能各有所长,我不勉强你们亲密无间,但是也不希望你们彼此疏远。”吐出一口烟,侯爵望着两个儿子,眼中流露忧色:“最近我听到一些不太好的传闻,有些人打着你们的旗号相互倾轧,试图在你们兄弟间制造对立,我厌恶这些所谓的派系之争,但是逃避解决不了问题,有些话我不得不对你们兄弟俩说清楚。”
第1561章:米底亚会盟(Ⅰ)()
歌罗法和雷蒙隐约猜到父亲要谈什么,对视一眼,都没有做声,默默等候父亲继续说下去。
“首先是你,歌罗法,我对你的才干很满意,只有一点令我失望。”侯爵拿烟斗指了指长子,“作为迦南的储君,你在择偶问题上没有太多自由,我不是说玛利亚不好,事实上她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好姑娘,可惜她的出身和信仰并不适合与你组建家庭,如果你一意孤行,将会惹来无穷烦恼,我不想干涉你的私生活,只是劝你更理智的对待这个问题。”
“父亲,我会认真考虑您的告诫。”歌罗法脸色沉重。其实利害得失他都明白,然而世上有些事并不像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为了政治前途抛弃心爱的人,这样的“理智”之举无法令他心安。
侯爵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提出一个略现突兀的要求:“歌罗法,把圣枪拿给我。”
歌罗法没有迟疑,自储物袋中取出一只镶嵌白羊座星图的黄道圣石,启动封印咒文,一柄银色长枪出现在他掌中,通体焕发神圣光辉,将书房照得通明。
约书亚侯爵从长子手中接过圣枪,掂了掂分量,忽然转身将之抛向次子:“接着!”
雷蒙下意识地抬手抓向圣枪,然而指尖刚一触及枪身就被一股无形的力场震开,不由得踉跄后退。
失去掌控的圣枪悬浮在空中,如同一尾银龙微微颤抖。
侯爵上前握住圣枪,走到次子面前,神情肃穆地说:“圣枪‘弥赛亚’是迦南的镇国神器,形同国玺,被圣枪选中的人才是锡安家族的正统继承人,否则即便坐上王位也无法服众!有些人不明白这个道理,以至于产生许多不切实际的幻想,雷蒙,你可要保持清醒,切勿受人利用!”
“父亲,我明白您的良苦用心,事实上我从未对继承权心存幻想。”遭到“圣枪”排斥,雷蒙反而显得松了口气,似乎卸下了肩头的重担,“我和大哥不一样,既缺乏治理国家的才能又不擅长与人打交道,勉强我做这些事只会使我痛苦,与其在这些俗务上浪费时间,我宁愿躲起来独自读书,钻研心灵异能,这样的生活与我更相宜,我与大哥追求的东西位于两根平行线上,永远不会发生冲突。”
约书亚侯爵听了他的自白,唇角泛起欣慰的笑容,分别握住歌罗法和雷蒙的手,道出一个父亲最殷切的忠告:“无论何时何地,永远不要忘记你们是兄弟!”
……
1621年11月20日,远东王子罗兰·寇拉斯乘坐飞艇抵达南疆,转眼间半个月过去,12月5日清晨,罗兰再次登上飞艇,受迦南王储歌罗法·锡安之邀前往米底亚展开外交之旅。
戈壁滩自沉睡中苏醒,陈曦染红古老的城墙,“黎明号”飞艇披着霞光,在约瑟夫·达维多维奇、沙玫瑰、柳德米拉、冬妮娅、维罗妮卡等人的目送下缓缓飞离南疆首府望月城,朝着边境对面的迦南要塞米底亚飞去。
罗兰站在舷窗前向送行者挥手致意,直到飞艇升入云层,脚下的城池缩小成火柴盒,送行者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尽头。他垂下手臂,回想这半个月来的经历,从驱逐赫德男爵、收复望月城,再到击退沙匪与迦南边防军的进犯,重整南疆防务,规划以甜水镇为核心的棉花种植基地……短短半个月间发生了很多事,时间在忙碌中匆匆流逝,终于迎来与边境对面那个强大的邻居摊牌的时刻。这一天他已经等候许久,谈判的结果关乎南疆乃至整个寇拉斯王国兴衰存亡。米底亚之行责任重大,罗兰不愿独断专行,收到歌罗法的邀请函那天第一时间传送到寇拉斯堡觐见父亲,父子俩探讨过后又召集内阁群臣商讨对策,定下和谈的底限。为了确保谈判流程万无一失,同时也是出于对内阁制度的尊重,罗兰不打算在谈判桌上扮演主角,而是将具体的谈判工作交给外交大臣昆体良负责。
历经两年宦海生涯,昆体良表现出杰出的外交才能,完全胜任自己的新角色,特地从外交部抽调一批精兵强将组建访问团队,陪王子殿下同乘“黎明号”飞赴异国的天空。
昆体良在舰载餐厅用过简单的早餐,拿起两杯咖啡来到舰桥舷窗跟前,其中一杯递给罗兰。
罗兰道了声谢,接过茶杯抿了一口,香醇中略带苦涩的黑咖啡很提神。
“迦南出产的咖啡是整个阿特拉斯大陆最好的,如果此行顺利,今后迦南咖啡豆就能摆进寇拉斯堡的杂货店,平民阶层也消费得起。”罗兰兴之所至,随口感慨。
“但愿这是一桩好事。”
罗兰听出昆体良话语中隐含的顾虑,转身望向外交大臣眉头紧锁的面庞,笑着问:“怎么,使团对这趟旅行有异议?”
“老实说,的确有一些质疑的声音,比如有人认为谈判地点不该放在迦南境内,一来存在安全隐患,二来我方才是战场上的赢家,应该迦南人前来寇拉斯堡或者望月城寻求和解才对,否则岂不是很没面子?”昆体良喝了口咖啡,接着说,“当然,这是一种很浅薄的观念,不值得认真对待,毕竟迦南是老牌强国,只要我们能够在和谈中达成共识,给迦南人一点面子,满足他们的虚荣心以换取实际利益划得来。”
“我们这个国家刚刚独立,与老牌强国相比还处于弱势地位,在这列强林立弱肉强食的国际舞台上生存不易,若想获得生存空间,尽快强大起来,对内全力加强经济与国防建设,对外则如履薄冰,避免锋芒太盛惹人忌恨。”罗兰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当然,我并不是说对外事务只能容忍退让,我们有我们的原则和底线,一味退让只会引来更多贪婪的恶狼,面对突破下限的挑衅,面对得寸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