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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产。”
“为什么怀表要分成两种不同的款式,这样就得多开一条生产线,有必要吗?”谢苗伊万诺维奇拿起那块更为精致小巧的怀表,向伊莎贝尔提出质疑。
“您手中那款怀表是专门为女性顾客设计的,风格与常见的男士怀表差别很大。”
伊莎贝尔的解答并不能让谢苗伊万诺维奇信服,耸了耸肩,低声嘀咕:“同样的怀表男女都可以用,何必非得专门为女人设计一款表。”
这次不用厂长女士挺身捍卫女同胞的巨大消费潜力,罗兰先开口替她打抱不平。
“伊莎贝尔,这款专为女性订制的手表很漂亮,果然只有女人最了解女人,那么它卖多少钱?”
“以目前的成本来说,男士表售价85金塔勒,女士表大概得卖到90金塔勒才能保本。”伊莎贝尔慎重的回答。
“如果只看定价,当然比市面上的手工怀表便宜很多,但是与座钟的价格对比来看,成本就太高了。”
谢苗伊万诺维奇的价值观还停留在“大号座钟用料更多、理应比小小的怀表更贵”的层次”,殊不知同类精密机械装置的尺寸越小反而成本越高,其投入的成本并不体现在用料的多少,而是体现在新技术和新材料的研发应用。
但是,伊莎贝尔也得承认谢苗伊万诺维奇的观念代表了普罗大众的价值观,对那些中产阶级家庭而言,既然小小一块怀表的价格与气派的座钟价格相差无几,为什么不多花点钱买座钟呢?最起码后者还能充当一件奢侈的家具,为主人在访客面前挣得面子。
“怀表工艺还不够完善,成本偏高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请放心,我会争取尽快解决这个问题,最迟年底之前,将怀表的出厂价降低到50金塔勒的水平上!”伊莎贝尔郑重的向罗兰做出承诺,“我要为远东的工薪大众生产出一种他们买得起的怀表!”
罗兰被厂长女士的雄心壮志深深触动,然而感动之余仍然不忘计算一下远东工人阶层的收入水平,以核实她的设想是否具备可行性。
寇拉斯王国统计部门针对国内各阶层的家庭收入水平做出如下划分:年收入低于10金塔勒的为贫困家庭;年收入介于10~100金塔勒的为低收入家庭;年收入介于100~1000金塔勒的为中产家庭;年收入介于1000~10000金塔勒的为富有家庭;年收入超过10000金塔勒的为豪门巨富。
其中贫困家庭的人口总数大约350万,占据全国总人口将近70%,是无可争议的大多数,低收入以及中产家庭人口之和约为100万,占全国总人口20%,富有家庭的人口比例约为5%,总计不超过50万,至于年收入超过10000金塔勒的豪门巨富,在社会上占据的比例不足1%,这区区两三千个豪门家庭就全国统计而言不过是个小小的零头,其在政治、经济、文化等社会各个领域的影响力却比那350万贫困的乡村农民加起来更大。
罗兰也曾为远东贫富差距悬殊的现实感到忧心,但是查看过历史统计数据,特别是与其它国家的贫富差距情况做过对比之后才松了口气。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事实上远东与瓦雷斯其它国家相比,贫富差距反而没那么悬殊,更何况在寇拉斯政府的主导下,这种差距还在不断缩小。
远东的贫民主要集中在乡村地区,350万贫困家庭当中农民占了绝大部分,城市贫民则只占一小部分。从这个角度来看,罗兰越发坚信自己力主推行的农村和农业改革是缓解城乡贫富差距的一剂良方,只有将广大农民组织起来建立公社和集体农场,才有可能使农民家庭获得吃饱穿暖的基本生存保障,争取五年之内使大多农村家庭由“贫困”提升到“低收入家庭”的水平。至于更进一步,使农村家庭普遍提升到“中产水平”就不是短短几年内能够实现的了,这是由农业生产的先天局限性决定的务农为业可以比较容易的实现温饱,但是想靠种田致富却很难。
事实上除了罗兰和农业大臣约德尔等少数派,寇拉斯政府的多数决策者相比广大农民更注重以市民阶层为主体的低收入家庭、中产家庭和富有家庭这些家庭要么是产业工人,要么或多或少带有新兴资产阶级色彩。道理显而易见,远东这个新政权就是凭借市民阶层掀起反抗帝国的革命大潮才趁势而起登上历史舞台,执政后当然要大力回馈自己的基本盘。
有了上述认识,罗兰也就不难理解伊莎贝尔口中的“大众”并非指占据国内人口大多数的乡下农民,而是特指城市中的“工薪阶层”,以“中产阶级”为主,同时也包括一部分城市低收入家庭和富有家庭。
根据国内上半年的税收统计情况,罗兰可以粗略计算出国内各行业的平均收入水平,其中首都寇拉斯堡及其周边城镇圈的市民阶层平均收入位居全国之冠,以卡隆工业区而论,工人平均每天能挣到3个银塔勒。
第1395章:伊莎贝尔的大众表(Ⅳ)()
刨去节假日,寇拉斯王国工薪阶层的年平均收入约为100金塔勒,这样的收入水平恰好卡在“低收入”与“中产”的分界线上,具体划入哪一群体,还要看其家庭人口以及是否还有其它家庭收入来源,总体而言这就是伊莎贝尔推销怀表的目标客户群。这倒合情合理,毕竟工薪阶层的生活节奏比较紧张,上下班都要严格守时,有购置钟表的切实需求,而务农者生活节奏较慢,至少到目前为止还不需要依赖钟表精确安排自己的日程。
以家庭年收入100金塔勒计,各种消费占去三分之二,工薪家庭年存款20~30金塔勒应该是普遍现象,算入存款利息,三年储蓄下来足以为家庭添置一台座钟,或者为夫妻俩购置一对怀表。
经过一番心算,罗兰确认伊莎贝尔为座钟和怀表制定的价格基本符合城镇工薪阶层的消费能力,便搓了搓手,向钟表展台靠近一步。
“伊莎贝尔,我完全支持你对产品价格以及目标客户群的定位,顺带一问,你有没有为这种划时代的工业钟表注册专利和商标?”
“已经在专利局注册了,”伊莎贝尔胸有成竹地回答,“我们厂生产的钟表都会打上品牌钢印,因为是为普通民众生产的钟表,所以商标就叫做‘大众’牌!”
“‘大众牌’”罗兰垂下双手,短暂的错愕过后沉吟不语。
“伊莎贝尔小姐,您是不是再重新考虑一下?”谢苗伊万诺维奇忍不住提出反对意见,“首先我得承认您的工厂的确将钟表成本降低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价位,但是这并不能改变人们对于钟表的传统认知,至少在大多数人眼里钟表仍然是一种奢侈品,哪怕是工薪家庭也要付出几年的积蓄才买得起,所以在购买钟表的时候也必然会带上购置奢侈品的心态,甚至会有一种沾沾自喜的心态,仿佛自己也成了阔佬,而您将钟表的品牌定名为‘大众’,这就好比当头一棒,将顾客从幻想中敲醒,使他们意识到自己仍然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购买奢侈品时的得意心态也烟消云散,这恐怕会破坏他们的购物兴致,甚至促使他们放弃购买钟表的念头。”
“说得很好,谢苗伊万诺维奇,你对大众的消费心理分析的很到位。”罗兰点头赞同。
“所以说啊,伊莎贝尔小姐,咱们是不是先别急着做决定,不如请王子殿下为工厂生产的钟表取一个更贴切、更能勾起大众购物欲望的商标?”谢苗伊万诺维奇做出露骨的暗示。
罗兰又搓了搓手,望着厂长女士没做声。
“不要!”伊莎贝尔跺了跺脚,仿佛在娇嗔,“我非常喜欢‘大众表’这个品牌,我就是要用这个商标!谢苗伊万诺维奇先生,您刚才说的那些话无非是想刺激顾客的虚荣心,那是贩卖奢侈品的手段,而我们工厂生产的钟表和怀表就是要跟手工制造的奢侈品打对台,如果沿用传统的贩卖方式,怎么可能赢得了手工表?我们的政府不厌其烦的在报上宣称‘远东是远东人民的国家,政府是为大众谋福利的机构’,这些口号当然要落实在行动上,让大众真切感受到自己是国家的主人,感受到政府是在为他们——而非那些崇尚奢华的极少数富豪——谋福利,我们生产的物美价廉的‘大众表’恰好符合这一理念,广大民众需要的是自信,而不是虚荣,凭什么不敢承认自己是大众的一员,难道‘大众’——报上言之凿凿再三宣传的‘国家的主人’——是一个贬义词?”
伊莎贝尔的质问令谢苗伊万诺维奇哑口无言,他耸耸肩,表示退出争辩。
然而伊莎贝尔并不就此罢休,继续说:“就算是在国际市场上,我们的‘大众表’同样具有独特的品牌竞争力,无论在哪个国家,中低收入的人群总是大多数,但是只有我们这个新成立的寇拉斯王国愿意为这些被权贵忽视的大多数人生产一种他们买得起的钟表,把钟表从高高在上的奢侈品神坛上拉下来,使人们意识到钟表——乃至其它一切奢侈品——并非因为成本高昂才得以成为富人的专属品,仅仅是因为富人需要借助这些东西炫耀自己的高贵与富有,试图以昂贵的奢侈品为砖石在自己和大众之间筑起一道无形的墙壁,借此表明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特权阶级罢了!鲁道夫陛下曾在新年致辞中宣称,‘我们寇拉斯政府不是极少数富豪和特权阶级的奴仆,提升大众的福祉是我们的共同目标’,罗兰殿下的农业改革和交通建设方案也不是为了满足富豪权贵的虚荣心才推行的,那么我们的国营钟表厂为什么就不敢喊出为国内乃至为全世界的普罗大众生产‘大众钟表’的口号?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丢人的,‘大众表’耻与奢侈品为伍,耻与富豪权贵为伍,这恰恰是我们的自豪!”
伊莎贝尔的慷慨激昂话语不仅使罗兰深受触动,产品展示室半敞的房门外,机械师和普通工人也听到了,不约而同停下脚步,为他们的美丽而富有个性的厂长女士鼓掌喝彩!从前或许还有人对这样一个年轻姑娘担任国营大厂的厂长怀有疑虑甚至不满,但是此刻听她道出这番发人深省的肺腑之言,都不由得打消轻视,取而代之的是肃然起敬!
听了伊莎贝尔的话,再联想到她本人就出身于富有的官宦之家,罗兰越发对这位特立独行的姑娘深感敬佩,从她的肺腑之言当中听出了一种领先于时代的精神。
ps。关于工人收入水平
亚当斯密在国富论中对18世纪后期美国工资水平做过如下统计:
在纽约,普通劳动者一天的工资是3先令6便士的美币(合2先令英币);而造船木匠一天所赚的,除了10先令6便士的美币,还有1品脱价值6便士英币的糖酒(总共合6先令6便士英币);而泥水匠和建筑木匠,每天可以赚得8先令美币(合4先令6便士英币);就连裁缝帮工每天也可以赚得5先令美币(合2先令10便士英币)这些劳动工资,都比伦敦同行业者的劳动工资高。
本书简单的将1先令(英币)的购买力等价为1塔勒银币,由此算出寇拉斯王国首都地区工人的平均日工资为3个银塔勒,刨去节假日的年平均收入约为100金塔勒。
第1396章:神秘的材料(Ⅰ)()
就拿这家钟表厂而言,在这里工作的人多为伊莎贝尔口中的“大众”,这沉默的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