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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博芙微微一笑:“所谓‘股权置换’,简单来说就是用扬波家族航运保险集团持有的股份,交换各邦主要保险机构的股份,每家公司的股份价值都要加以评估,计算出不同的权重,作为置换前提。”
股权置换是干啥用的?
比如我想持有另一家公司的股份,可以用现金购买,但是这样会影响我的现金流,对方也可能不愿出售自己的股权;我也可以用自己的股份按照一定比例和对方进行交换,这样我不用拿出现金,就拥有了对方的股权,当然对方也拥有了我的股份,形成交叉持股,就有了共同的利益。
如上所述显而易见,“股权置换”的好处在于将同业竞争者转变成战略合作伙伴,通过交叉持股分享利益化解矛盾。
那么话说回来,股权置换可以实现反垄断的目的吗?
恰恰相反,股权置换是用扩大垄断的方式缓解因垄断造成的分赃不均,本质上非但没有打破行业垄断,反而加强了垄断,因此常被大财团作为一种资本兼并的手段。
在场的议员哪个不是商场老将,成了精的狐狸,岂会看不透股权置换与反垄断的目的背道而驰?
然而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没有人主动揭破这“皇帝的新装”,反而因为股权置换的细节争吵起来。
“三股换一股?这太欺负人了,我可不干”
“我也是三股换一股……还好,可以接受。”
“呵呵,我们银帆城是两股换一股,很不错啊”
“鲁瓦城航运保险公司怎么只能十股换一股?这太过分了我抗议”
“得了吧,你们鲁瓦城的航运保险业都他娘的快破产了,垃圾股十换一明明占了大便宜,贪心不足会遭报应的”
柳博芙唇角浮现一抹讥讽的微笑。
昨天晚上她和罗兰讨论“股权置换方案”的时候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幕。
利用不同的股权置换标准拉拢一批人、打压一批人,不动声色间在反垄断联盟内部制造出一场内讧,正是她和罗兰的核心策略,事实证明这一招很灵验。那些认为自己占到便宜的议员当即转换阵营支持柳博芙的方案,而认为自己吃亏的议员则试图坚持原本的拆分法案,现在根本不用柳博芙出声,自有投靠过来的议员替她说话,双方唇枪舌剑针锋相对,一方指责另一方“背叛了革命”,另一方则指责对方贪得无厌,于是乎支持反垄断的联盟就此瓦解。
经过长时间的争吵,最后少数服从多数通过柳博芙提交的股权置换方案。
直到尘埃落定的这一刻,仍然没有人对股权置换的本质发出批评,没有人当面指出股权置换并不能阻止垄断反而会加剧垄断这一事实
为什么要装傻?
因为他们都不傻。
既然柳博芙的方案可以使他们以相对廉价的方式获得扬波家族保险集团股权,为什么还要反对?
归根结底,这些道貌岸然的议员大人真正目的从来就不是“反垄断”,他们反对的是自己无法从垄断当中获得好处,而当他们获得好处,“不与民争利”之类义正辞严的原则也就被在场众人很有默契的选择性遗忘了。
风波过后会场气氛重归和谐,诸位议员大佬握手言欢,这场源自航运保险行业分赃不均、打着为民请命之大义旗号发动的闹剧就此落下帷幕。
柳博芙宣布散会,刚松了口气,秘匆匆跑了过来,神色显得异常慌张。
“女士,刚刚获悉一则突发事件,码头工人聚集在飞艇公司门口示威抗议,还有人声称……”
“不要慌,他们还要怎样?”柳博芙冷着脸问。
“海员工会的领袖卢德·梅尔金……他声称要砸烂飞艇和所有用于制造飞艇的机器”秘嗓音颤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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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3章:飞艇公司的危机()
白鸥港街头,一辆马车正在飞速奔驰。
车厢内,一老一少相对而坐,气氛显得有些异样。
“昆体良先生,很荣幸与您同乘一辆马车,”罗兰面带谦和的笑容,向车厢对面那位白发的老绅士伸出右手,“实不相瞒,我还从未见过像您这样,穿戴得体不苟言笑的高阶诗人。”
昆体良屏住呼吸,眯起眼眸审视对面那位俊美壮硕的年轻人。
年轻人的言谈客气礼貌,举止彬彬有礼,风度翩翩无可挑剔,然而昆体良也觉察到对方眼眸深处似乎隐藏着某种神秘的魔力,一眼就看透别人的秘密,连他这样见惯腥风血雨的老人也感受到无形的压力。
年迈的诗人与罗兰握了握手,左掌则紧握手杖,浑身肌肉绷紧。如果对面那位年轻的异邦人有任何威胁举动,他将毫不犹豫拔出隐藏在手杖内的魔法细剑还以颜色。
然而对方并没有任何敌意行为,这让昆体良暗自惭愧,责怪自己神经过敏,或许是想找回面子,他轻蔑得笑了笑,以惯常的、极富修辞技巧的口吻傲然反问:“难道你以为,非得是那种穿得花里胡哨、在小酒馆里弹着鲁特琴胡说八道、挖空心思讨好女招待的家伙才算诗人?”
“请原谅我孤陋寡闻,昆体良先生,我所见过的诗人的确大多崇尚华丽夸张的服饰,热衷于以其歌唱或演奏技艺取悦周围的人。”
“我不需要取悦别人,年轻人,我说服你们。”昆体良又从呢绒大衣口袋里掏出珍爱的海泡石烟斗,“介意我吸烟吗?”
罗兰摇摇头,打了一个“请自便”的手势。
昆体良点燃烟草,深深吸入一口辛辣而芬芳的烟雾,表情变得舒缓。
“年轻人,诗人分为很多种,有人满足于自娱自乐,有人擅长运用带有魔力的音乐取悦甚至蛊惑他人,而这些都不是我所选择的道路,我是一个严肃的诗人,我所专研的技艺既非歌唱也不是演奏,而是‘话术’,古代哲人非常看重这门关于语言的艺术,称之为‘雄辩学’。”
“受教了。”罗兰微微欠身鞠躬。
他这礼貌的举动令昆体良很满意,威严的脸上浮现笑容:“小伙子,我听说过你的事,来自南方的辛德拉骑士,你很聪明,能言善辩,富有魅力,虽然你总是以骑士和军人的身份出现在公众面前,然而在我看来,你更像是我的同道中人。”
罗兰微笑颔首:“我也有同感,不过话说回来,睿智的辛德拉女士教导我们:人的命运固然要靠个人努力,也要考虑到历史的进程,无论是勇猛的骑士、精明的商人抑或辩才无双的外交家,倘若一意孤行,逆历史潮流而动,终究要以悲剧收场。”
昆体良收敛笑容,脸色转冷:“你是在讽喻?因为我将马克西米安的宣言原稿刊登在早报上,或者因为我反对飞艇?”
罗兰迎上老人不悦的视线,不卑不亢回应:“您在报上转载海盗头子的讲话,包括替海盗传话,说到底都是生意,这没什么大不了,然而您反对研发飞艇,恕我直言,未免缺乏远见。”
昆体良冷哼一声,正待反驳,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昆体良老爷,罗兰先生,前面的路被堵住了,码头工人包围了飞艇公司似乎正在抗议示威。”车夫回头说。
“我在这里下车。”罗兰屈指轻弹,一枚银币“铮”的一声腾空飞起,落在车夫手中。
跳下车厢,罗兰系好外套纽扣,回头向昆体良微微一笑:“再见,昆体良先生,希望下次见面我们可以有充裕的时间交流。”
昆体良没有做声,凝眉目送年轻人高大挺拔的背影消失在人流中,怔怔出神。
“昆体良老爷,您还不下车吗?”车夫催促道。
“不,这里用不着我了,”昆体良意兴阑珊地挥了挥手,“送我回事务所。”
街道对面,飞艇公司大门前挤满吵闹的人群。这些水手个个皮肤晒得黝黑,身强力壮,说话粗声大气骂骂咧咧,嗓门儿之大活像汽笛,再加上临来前都灌了不少郎姆酒,那形象跟一群土匪没啥区别。
两扇铁栅门紧闭,将这群醉醺醺的汉子挡在飞艇公司大院门外。四个保安身穿制服头戴钢盔,隔着大门与水手们对峙,手中紧握棍棒,不时擦拭冷汗。
暴躁的水手不停叫骂,还将大门撞得哗哗作响,试图闯进去破坏据说将夺走他们工作并且为城邦引来海盗怒火的飞艇。
“都闪开”
人群倏然分开,一个扎着花头巾的汉子走到大门前,呸的一声朝手心里吐了口唾沫,搓搓手,拔出腰间佩刀断然砍向拴住铁栅门的锁链。
拇指粗的钢索不可谓不结实,然而在这位4级巡林客兼5级浪人面前并非什么难以克服的障碍,更何况他手中还有一口极为锋利的+1珍珠钢弯刀
锵火星迸射金铁交鸣,钢索被卢德·梅尔金一刀斩断,铁栅门随即敞开。
众位水手轰然叫好,在他们的领袖卢德·梅尔金带领下悍然闯进大院。
那四个保安惊觉情况不妙,挥舞棍棒试图上前阻拦,哪里挡得住这群如狼似虎的醉汉,转眼便被打翻在地,鼻青脸肿的仓皇逃窜。
“呸修理这些奸商的走狗没卵用,伙计们跟我走,砸飞艇去”卢德·梅尔金大声呼喊。
“对去砸了那艘该诅咒的飞艇”
“还有制造飞艇的机器也不能放过”
醉汉们兴奋的满脸通红,叫嚣着冲进后院工厂,看到机器设备就冲上去抡起棍棒乱砸一气。那些试图阻止他们搞破坏的工人也被当成飞艇公司的帮凶,遭到棍棒殴打,不得不抱头逃离厂房。
水手们哈哈大笑,从怀里摸出酒瓶仰头痛饮,拎着大棒跟随卢德·梅尔金继续前进,穿过厂房,砸开大门,结队闯进放置“曙光号”飞艇的船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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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4章:真的没想到(加更一章,祝各位书友元旦快乐)()
“呦呵,这就是飞艇啊?原来长成这幅鬼样子,真他妈丑”
“活像一条大鲨鱼,看起来就不是好东西”
“我说梅尔金大哥,这家伙也太小了吧?能装多少货?还不如驳船大,就凭这鬼东西能抢走我们的工作?”
“你懂个屁人家能造出小飞艇,将来就能造出大飞船,现在不管,将来怎么办?”梅尔金怒斥那个缺乏远见的同伴。
“也是啊,如果将来造出像货轮那么大的飞艇,咱们这些靠海吃饭的伙计还有啥用?都得去乞讨啦”
“梅尔金,飞艇真的可以浮起来吗?它好像没有翅膀啊……”
“这……”梅尔金挠挠头,也是闹不清那艘圆头圆脑的银灰色铁壳船怎么能够飞上天空,不耐烦的一挥手:“别管那么多,砸了再说”
“好咧伙计们开工啰”
水手们笑骂着逼近飞艇,抡起大棒就砸。
咚铁棒砸在“曙光号”的外壳上,钢板受到剧烈冲撞嗡嗡作响,遭到重击处表面那层银灰色降阻尼防锈涂料片片崩落下来。
飞艇内部亦受到震荡,舱门突然敞开,一个身穿蓝色帆布工作服、头发花白的老头探头出来,气冲冲地向下方那群暴徒喊道:“混蛋你们在干什么?谁允许你们闯进来的?都给我滚出去”
“老家伙,你算干啥的,不想倒霉就赶紧下来”梅尔金斜眼打量那老人。
“我算干啥的?嘿,亏你问的出来,老子就是这艘飞艇的发明人”
“哦,知道了,原来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