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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握在不惊动任何哨岗的前提下潜入仓库破坏列车炮,远东一方的特工究竟是怎么办到的?这实在是令她既惊讶又费解。
帕拉丁娜也不认为列车炮遭到破坏只是巴泽尔一个人的责任,事实上她本人作为东岸阵地的驻军指挥官之一,也应该承担连带责任。出于对巴泽尔的同情,同时也是出于自责,帕拉丁娜亲自来到仓库区,查看那些遭到破坏的列车炮。
如果说帕拉丁娜在此之前还怀有修复列车炮的希望,看到现场的惨状过后就彻底死心了。远东人不知用了什么变态手法,将四门重达60吨的钢铁巨炮全都溶蚀成了散发出酸涩气味的泥水,大炮的核心部件更是遭到彻底的解离,就算运用传奇法术也无法使这滩烂泥恢复原状。
帕拉丁娜很清楚列车炮在恩格尔总司令的作战方案中扮演的关键角色,现在四门“老查理”全被破坏,帝**方就只有这四门列车炮,就算后方军工厂加班加点的赶工,短时间内也造不出新的列车炮,后续作战要如何开展?
失去列车炮,意味着帝国东征军团丧失了地面火炮的射程优势,从前设想的战术都将因此作废,而东征部队也不得不冒着远东人的炮火发起攻势,必将因此付出更大的伤亡。帕拉丁娜所属的部队将在进攻冷溪镇的作战计划中担任先锋,列车炮的损毁将使她的部队乃至她本人在战场上承受更大的风险。门德尔松上校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也是这起不幸事件的间接受害者,居然还有心情幸灾乐祸,实在令她哭笑不得。
列车炮遭到破坏,最感到心疼的人莫过于恩格尔将军,惊怒之余下令严加排查,限期天黑之前务必搞清楚远东特工由何处潜入营地,这个问题搞不清楚,东岸阵地就没有丝毫安全感可言。
“今天敌人可以潜入进来破坏列车炮,明天就能以同样的方式潜入进来杀人放火!这种危机四伏的地方怎能让官兵安心驻守?!查清楚这件事之前,所有渡江行动一律暂停!”
恩格尔将军的雷霆震怒,导致渡江行动陷入瘫痪。驻守东岸阵地的全体帝国官兵都投入到搜查营地的工作当中,一整天下来,东岸阵地被翻了个底朝天。直到黄昏时分,隐藏在废弃地堡中的密道才被发现。帕拉丁娜和巴泽尔亲自进入密道,施法核查密道中残留的痕迹,确认就在不久前曾有四人通过这条曲折的密道由东岸阵地十里之外潜入进来,列车炮破坏事件的来龙去脉就此真相大白。
当天傍晚,巴泽尔渡江赶赴奥列维要塞,向恩格尔总司令汇报案情。帕拉丁娜留守阵地,命令工兵团在那条密道中装填炸弹,引爆后制造塌方,将密道彻底填死,免得再有远东特工潜入进来。
回到自己的营房洗漱了一下,帕拉丁娜习惯性地打开魔导收音机,搜索“炉边谈话”节目。收音机中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使她感到既温暖又痛苦。然而当她定下神来,用心倾听罗兰在播音室中透露的前线战况,脸色不由变得有些古怪。
“摄政殿下,很抱歉,我听不清您在说什么……您是在船上吗?我似乎听见了海浪声?”
“罗格,你的耳朵很灵,此刻我的确是在一艘船上,这边噪音有点大,我只能在舰桥上寻找一处尽可能安静的角落,借助魔导通话仪参加今晚的‘炉边谈话’,顺带向广播前的听众朋友们报一声平安。”
罗兰爽朗的笑声透过嘈杂的背景音传来。帕拉丁娜不难听出背景中有呼啸的海风,汹涌的浪涛,似乎罗兰正置身于一艘乘风破浪的战舰上。
“摄政殿下,今天的晚报新闻透露了您的行踪,说您正在金角湾视察海军,请容我打探一下,您该不会是想亲自指挥海军舰队打击入侵帕尔尼亚港湾的帝国舰队吧?”
“罗格先生,我可没有指挥海军作战的才能,指挥作战的工作还是交给我们更具这方面经验与才华的海军将领为好,您说是吗?”
“理当如此,摄政殿下,那么您此刻是在远东海军旗舰‘海上宫殿’号上跟我通话?”
“不好意思,这我无可奉告,军事保密条令不允许我回答这个问题。”
第1924章 反击的号角(2)()
听到广播中传来“西线战事”这几个词,帕拉丁娜不由得竖起耳朵,放轻呼吸,凝神倾听。根据她多年来收听“敌台”积累下的丰富经验,罗兰在“炉边谈话”栏目中偶尔会透露帝**方尚未掌握的最新情报此刻她就有这样的预感。
“罗格先生,说到西线战场,我正巧有一个好消息要公布。就在一个钟头之前,西线总指挥帕维尔元帅来信告诉我,帝国东征军团费劲力气运送到浊浪江东岸的四门列车炮,就在昨天夜晚,被我们机智勇敢的游击队员潜入敌军阵地予以破坏!”
“天呐!感谢命运女神,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西线的同胞们总算可以睡个好觉,再也不用担心被二十里外轰出的巨炮惊醒!”罗格夸张地赞叹道。
魔导收音机前的帕拉丁娜不由皱起眉头。罗兰在广播中透露破坏列车炮的是游击队员,这有点儿出乎她的预料,还以为如此重大的任务必定是远东军方的顶级特工负责执行,原来只是几个胆大包天外加走了好运的游击队员而已。
罗格很识趣的没有打听那些破坏列车炮的游击队员具体是什么身份,罗兰也只是号召全体远东同胞感谢这些无名英雄,并且承诺战争结束后一定会亲手为这几位英雄颁发勋章。但是帕拉丁娜凭借对罗兰本人的深刻了解,通过他谈到那几位游击队员时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亲切口吻,断定罗兰对那伙游击队员非常熟悉,甚至交情不浅。
堂堂的远东摄政,怎么可能认识几个名不见经传的游击队员?除非那些人在战争爆发之前就小有名气,曾与罗兰发生过交集。
帕拉丁娜关闭魔导收音机,双手托腮陷入沉思。四条身影从她脑海中浮现出来,越想越觉得可疑。
今天清晨,她带队潜入冷溪镇周边侦查的时候,曾于途中邂逅四个远东游击队员。对方虽然谎称是当地村民,然而帕拉丁娜一眼就认出其中两男一女是由谷地村来到浊浪江畔参加游击战的远东民兵。
这说来也是巧合,三年前她参加民间使节团访问远东的时候,曾在罗兰的陪同下参观远东农业改革的成功典范“谷地村公社”,还与罗兰携手参观当地的村公所,见到当地驻村牧师、德鲁伊和治安官,也就是今天早上那个满嘴鬼话的少年彼得及其口中所谓的“大哥”和“小表妹”。至于跟彼得他们同路的年轻女人,帕拉丁娜倒是初见,想来也是游击队的成员。
由于帕拉丁娜当初访问谷地村的时候隐藏了形迹,彼得三人并不认识她,所以才试图撒谎蒙混过关。帕拉丁娜受到罗兰的影响,对他们三人多少也有些好感,虽然彼此处于敌对阵营,但是考虑到对方不过是身份低微的民兵而已,就算杀了他们也不会对战局产生什么有利影响,索性手下留情,放了他们一马。
如今得知列车炮是被四个远东游击队员通过密道潜入破坏,回想今天早上邂逅彼得四人的情景,尤其是对方浑身泥水的狼狈形象,分明是在泥泞的密道中爬行留下的痕迹。帕拉丁娜越想越觉得可疑,基本断定彼得他们就是破坏列车炮的真凶,得手之后通过密道原路潜逃,途中预见自己率领的骑兵队,唯恐暴露身份才谎称是当地村民,受到战火牵连被迫北上逃难。
“我可真傻,居然亲手放走了他们!”
帕拉丁娜扶额叹气。然而在自责之余也有些许怀疑:如果当时就知道彼得他们是破坏列车炮的元凶,自己就一定会对他们痛下杀手吗?
曾几何时她会觉得这个问题很愚蠢,身为军人,怎能对敌人尤其是刚刚对己方军械造成严重破坏的敌人手下留情?
然而自从去年率军镇压帝国境内的农民起义,亲手杀害了包括起义领袖闵采尔司铎在内的众多失地饥民,帕拉丁娜就对自己双手沾满的血腥感到恶心。战争不再使她兴奋,杀戮只会令她厌倦。
“就算知道彼得他们的所作所为又怎样?杀了他们也换不回已经遭到彻底摧毁的‘老查理’,无非发泄怒气而已。”帕拉丁娜颓然叹息,喃喃自语。
她很清楚自己当前的心理状态已经不适合留在军队里任职,然而军人的使命感以及父亲所承受的舆论压力容不得她帝国元帅的女儿临阵退缩,只能在这个自己日益厌恶的岗位上咬牙坚持,直到战争结束的那一天。
……
五月三日凌晨前后,四门受到严密保护的帝国列车炮“老查理”被潜入阵地的远东特工破坏这一突发变故,迫使帝国东征军团的渡江进度被拖慢了整整一天。到了五月四日上午,当案情水落石出,远东特工赖以潜入阵地的地下密道也被帝**方发现并且彻底堵死,恩格尔将军由此放下一桩心事,正要继续推进渡江行动的时候,又被一则由金角湾传来的突发噩耗惊呆。
……
1625年5月3日,就在西线帝**阵地上四门列车炮遭到远东特工破坏的同一天下午,远东海军联合帕尔尼亚舰队于金角湾击败帝国舰队。这是自战争爆发以来远东人取得的第一场实实在在、无可争议的胜利,帝**方精心策划的“大海啸”行动因这一战的溃败而宣告破产,在可以预见的很长一段时期内,远东海军将牢牢掌控战场上的制海权,无论从当时还是事后来看,“金角湾大捷”都堪称整场战争的一大转折点。
第1925章 反击的号角(3)()
5月5日上午,驻扎在冷溪镇的西线司令部收到两个好消息。其一是三天前紧急调往金角湾驰援海军舰队的“飞龙骑士团”,结束海上战事后即将于今天下午凯旋归来;第二个好消息是远东摄政罗兰·寇拉斯亦将在“飞龙骑士团”的护卫下莅临冷溪镇,慰问坚守西方最前线的全体军民。
摄政殿下亲临前线视察慰问的消息很快就传遍冷溪镇,整个西线战场上,从各级军官、士兵、民兵游击队员乃至普通百姓都为之士气大振,期待摄政殿下为西线战场带来胜利的祝福,就如同他曾带领南下军团攻克“黄昏堡垒”,激励远东海军战胜强大的帝国舰队。
当天下午两点过十分,罗兰骑乘芬妮借给他的那头颇通人性的双足飞龙,在众多龙脉骑士的护卫下降临冷溪镇,立刻获得全体军民的热烈欢迎,“万岁”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罗兰从飞龙背上一跃而下,先与前来迎接的帕维尔元帅热烈拥抱,随后与按照军衔高低顺次上前觐见的高级将领们一一握手,还以军礼。
接见过司令部的众位将领,罗兰在帕维尔元帅的陪同下走访军营和民居,倾听底层军民对这场战争的感受,全程有广播台的工作人员随行录音,并将于当天对这些宝贵的素材进行剪辑处理,制作一档新闻节目。
收音机前的听众只能听到被剪辑加工过的前线录音,虽然还不至于太过失真,然而终究有所删选,略显官腔。罗兰作为当事人却完整的感受到当地军民真真切切的思想,特别是听到那些在战争中失去父母的孤儿以稚气未脱的话语描述自己的家庭遭遇,简单的几句话就勾勒出战争中一幕幕惨绝人寰的悲剧。
在走访民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