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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格蒙特却顽固顾我,坚决不肯公开登报辟谣,甚至私下里对亲友坦言:“报上所说基本属实,但是,我和鲁道夫的旧交与参与东征并不冲突。恩格尔还是鲁道夫的老同学呢,按照某些人的逻辑,是不是也应该回避东征?所以,我不认为自己有必要向公众解释那些陈年往事。”
第1844章:西陲狼烟(5)()
然而西格蒙特错了。
这位性情耿介的老兵信奉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可惜他所生活的环境并非那样一个明辨是非的世界。西格蒙特低估了恶语中伤的危力,就在那篇匿名文章发表之后不久,宫廷总管斯泰因迈尔男爵再次传达查理皇帝的谕旨决断:
其一,弗朗茨·恩格尔将军年轻有为,才华横溢,建议内阁任命恩格尔将军担任东征军总司令。
其二,西格蒙特元帅年迈体衰,受限于健康情况,不适合再亲临前线指挥战斗,建议留在圣城安心修养。
明眼人都看得出,深居宫中的皇帝陛下已经不再信任西格蒙特元帅,甚至很有可能听到西格蒙特与鲁道夫·寇拉斯有旧交的传闻,担心他在前线做出不利于帝国的决策,故而在手谕中明确反对他参加东征,名为留在首都“修养身体”,说白了就是一种变相的监视和软禁。
出乎众人意料,帕拉丁娜身为西格蒙特的女儿,并没有被排除在东征作战之外,还被恩格尔将军授予先锋这一关键使命。
舆论界对此作出的主流解读,无外乎恩格尔将军不想给公众留下落井下石、刻薄寡恩的印象,既然自己已经取代昔日恩师的地位,就没有必要再露骨打压恩师的女儿,对帕拉丁娜委以重任,反而能够显示出他宽广的胸襟,唯才是举不拘一格的用人原则。这就叫“以德服人”!
帕拉丁娜无法确定恩格尔将军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但是她这段时间着实感到压力巨大。在内心深处,她非常抗拒与罗兰的军队作战,但是父亲的困窘处境迫使她不得不全力以赴,哪怕自己在战场上稍微流露出对远东人的同情,都会坐实国内舆论界那些关于“元帅父女勾结远东叛党”的传言,一旦风声传到圣城,父母的处境也将变得更加危险。
出征前夕饱受煎熬的帕拉丁娜,最终还是无法克制内心的冲动,于动身前夜给罗兰发出一则魔法短讯,在这寥寥数语中寄托了自己全部的痛苦与无奈,彷徨与苦闷:
“最艰难的日子终于到来,我祈祷不要在战场上遇见你。”
……
25年2月2日,正值隆冬时节,神圣亚珊帝国向寇拉斯王国——正式公文中称其为“远东叛乱集团”——宣战,酝酿多时的东征作战由此拉开帷幕!
帝国东征军团以“破法骑士团”和“惩戒骑士团”为核心。如果只计算这两支王牌部队登记在册的正规骑士,其实规模都不算大,只是师级编制。
“惩戒骑士团”下设三个旅,总计近万名“惩戒骑士”,号称“神之铁拳”,以交叉摆放的钉头锤和长剑作为军团徽记。
“破法骑士团”同样下设三个旅,“破法骑士”不下万名,号称“神之利刃”,军团旗帜上绘有代表亚珊帝国御玺的双子座黄道神器——“圣光宝球”。
如果帝国远征军只是这两万骑兵,哪怕皆为精锐,实力顶多也就比远东的“圣卫骑士团”加上“游侠猎骑兵团”胜出一筹而已,双方有得一打,不至于对寇拉斯堡构成直接威胁。。。
但是亚珊帝国的部队编制与全民皆兵的远东大相径庭,还是沿用封建王侯时代的“武勋贵族传统”,军队的编制只计算那些自备战马、盔甲和武器,多为贵族家庭出身的正式骑士,追随骑士老爷出征的家臣、侍从、仆兵和后勤人员则都不算在内。
因此,帝国东征动员的兵力,其实远比纸面上的数字多得多,比如每位正式的破法骑士和惩戒骑士,都还拥有两名担当侍从的青年家臣,这样算下来,仅仅是担任骑士侍从的轻骑兵就有四个师之多。
除此之外,部队里还有大量骑士老爷们的私兵,招募来的雇佣兵,以及临时征集的民夫。这些三教九流的角色,出于自愿或者被迫穿上皮甲,拿起长枪,都来从军吃饷,充当仆兵。平时负责洗衣做饭之类后勤杂役,必要的时候还得上战场充当骑士老爷们的先锋。虽说这些仆从步兵大多战斗力低下,未免有炮灰之嫌,好歹也相当于四个步兵师,再算上炮兵、空军和海军舰队,帝国总参谋部为此次东征动员的总兵力超过十二万,规模之大,可谓盛况空前。
……
25年2月2日,亦即神圣亚珊帝国向远东寇拉斯王国正式宣战两周之后,帝国东征军团前线指挥部进驻扼守乌利诺山口的奥列维要塞。
当天傍晚,奥列维要塞驻防司令卡尔将军设宴款待由圣城远道而来的诸位将领,其中最受瞩目的大人物当然是东征军总司令弗朗茨·恩格尔上将,此外还有东征军副总司令兼帝国空军指挥官阿尔冯斯·贝克将军,以及两位年轻的将官——“惩戒骑士团”第一旅少将旅长帕拉丁娜,“破法骑士团”第一旅少将旅长巴泽尔男爵。
帕拉丁娜和巴泽尔有相似的背景,原本都隶属于帝国军方以西格蒙特元帅为首的“少数派”,巴泽尔一度以帕拉丁娜的准未婚夫自居,但是自从三年前罗兰出访亚珊圣城期间与帕拉丁娜相从甚密,传出绯闻,还当众羞辱了争风吃醋的巴泽尔,巴泽尔就渐渐转变立场,主动结交军方激进派将领,对西格蒙特一家则日益疏远。
帕拉丁娜对巴泽尔的转变心知肚明,虽然有些遗憾,却也感到如释重负,得以避免这个莽夫的纠缠。从性格特点和行事作风的角度来讲,帕拉丁娜也完全能够理解巴泽尔转投恩格尔麾下。这位出身保士华王室家族的贵族青年之所以来到亚珊圣城,投身帝国军界,首要目的就是建功立业,迫切想在战争中展现自己的才能,从而获得晋升之资,其野心勃勃、热衷名利的心态恰与帝国军方那些思想激进的少壮派军官不谋而合,与保守稳健的西格蒙特元帅则格格不入,最终选择改换门庭也在情理之中。
第1845章:西陲狼烟(6)()
同一场东征战争,对于两位同样年轻有为的将领,却具有截然相反的意义。
帕拉丁娜是硬着头皮参加东征,倘若可以选择,她宁愿辞去军职也不想与罗兰兵戎相见。受到父亲的影响,同时也是因为曾经亲身深入远东腹地考察民情,相比其他帝国将领,帕拉丁娜对远东的情况了解更多,更加深刻的体会到这片土地蕴藏着无穷的潜力,体会到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远东人对帝国统治的深恶痛绝,对寇拉斯政府的由衷爱戴。这种同样强烈的憎于爱,再加上远东人坚韧不拔、自强不息的民族个性,必将激发出无比坚定的战斗意志,不惜流血牺牲也要与试图重新夺回这片土地的帝国远征军抗争到底。帝国远征军在这片覆盖冰雪的大地上,非但不会像恩格尔等人设想中那样得到当地居民的协助,反而会时时处处遭受抵抗,每推进一寸都将非常艰难,还要时刻防备来自占领区的远东民兵打游击,搞破坏,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兵力用于维护治安,在这样极端不利的条件下作战,帕拉丁娜不得不对东征的前景忧心忡忡。
巴泽尔男爵则把此次出征视为建功立业的绝佳契机,恩格尔将军对他委以重任,令他既感激又兴奋,不止一次公开表示要用战场上的胜利回报总参谋长阁下的厚爱。至于挡在自己面前的敌人,自命高贵的巴泽尔男爵根本没把那些叛党分子和乡下暴民放在眼里,如同绝大多数军方少壮派将领那样,乐观的预计帝国大军一到远东,尚未开战就会带来一股无形的威慑力,令叛党部队未战先怯,接下来的战斗无非一面倒的屠杀而已,这恰恰是他最擅长也最热衷的娱乐活动。。。
至少就双方交战之前的情形来看,帕拉丁娜的顾虑未免有杞人忧天之嫌,巴泽尔男爵的乐观则显得有理有据。跟随东征大军开赴奥列维要塞的一支特殊部队,尤其能够从更为直观的层面展现出帝国军力之强盛,威慑力之恐怖。
2月2日傍晚,就在恩格尔将军于奥列维堡建立起前线指挥部的同一时间,两个帝国工兵旅顶着鹅毛大雪,在城外站台附近埋头赶工,忙着加固铁道,夯实路基,铁路两侧垂直距离500码内,但凡有可能阻碍视线的树木全部砍光,拉开带刺铁丝网,建立警戒隔离带,沿铁路线每隔200码建起一座巡逻岗哨。
短短一周过后,从奥列维要塞到浊浪江东岸,沿着铁路线建立起密集且坚固的防御工事。除了确保来自帝国内陆的军需物资能够安全的输送到前线,这条防线还有一个特殊的用途。
2月的最后一天,天色尚未大亮,奥列维堡军用站台就传来嘹亮的汽笛声,沉重的车轮碾压铁轨,发出隆隆轰鸣,震落候车大厅屋檐下的冰棱。
正在值夜班的铁路警察匆忙赶到站台,远远看见四部魔导列车齐头推进过来,随着距离拉近,人们惊讶的发现,行驶在铁轨上的列车皆为双车头串联,通常只有在拖拽极为沉重的货物时才会如此奢侈。
汽笛声由远及近,双头串联、总计八部魔导机车缓缓减速,车轮摩擦铁轨火星迸射,发出刺耳的刹车声。
出乎人们预料,车头后面挂载的车厢节数并不多,每节车只有三节用于载人的车厢,真正需要两部机车合力拖拽的大家伙,是四台黑漆漆的庞然大物——浑身覆盖着厚重装甲的钢铁巨炮,如同四艘安装在车轮上的战列舰,沿着铁轨昂然挺进站台。
这些炮筒足有十码长的巨型魔晶滑膛榴弹炮,就是名震瓦雷斯的帝国列车炮“老查理”,仅仅炮身自重就超过0吨,炮筒口径。5寸,能够以最大仰角0度发射重达2000磅的巨型榴弹,最大射程24里,炮弹初速00码/秒,平均每小时可以轰出0发炮弹。
如此庞大的重炮,当然少不了专业人士伺候。车门敞开,身着军大衣、面容冷峻的帝国炮兵列成纵队,从容不迫的走向站台。“老查理”的额定炮组,包括炮手、测量员、机械师和其他后勤人员在内,合计302人。开赴远东前线的四台列车炮,总共需要近千人的团队负责维护,排场之大可谓壮观。
恩格尔将军耗费巨大的人力和物力将这四台极其笨重的列车炮千里迢迢运到远东,当然不是当作摆设。事实上这四台列车炮在他的作战方案中将扮演至关重要的角色。
根据卡尔将军提供的情报,帝国司令部早已得知远东国防军沿浊浪江东岸严密布防,总共修建起大大小小的碉堡近千座,特别是在跨江大桥附近,防御工事尤其密集。倘若帝国远征军采取强行夺桥或者涉水渡江之类常规进攻战术,不得不直面来自对岸炮台的猛烈轰击,势必付出惨痛的伤亡代价。远东一方只需要依托沿江工事稳固防守,以逸待劳,哪怕兵力总数和单兵素质都远不如进攻方,守住阵地也并非什么难事。
恩格尔将军将列车炮调往前线,目的正在于利用重炮超远的射程和巨大的破坏力,隔着浊浪江轰击远东阵地。根据他的测算,对岸那些大大小小的碉堡,无非以一种远东特有的、名为“水泥”的材料粘合起来的沙石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