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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马周可是从贞观元年就流离在长安的人,他一步步见证了长安城的飞速发展,在无数次的震惊之中,他甚至对自己的才华产生了怀疑,然而,当他打算投身到常将军府做个门客,潦度此生的时候,一个意外的机会却是给了他一个做县令的机会,当他来到夷陵以西这个少数民族多过汉人的小县城的第一时间,就有了一个想法。
在长安的几年时间里,他见识过了东西十大厂从无到有的全过程,更是由于生计问题,在其中一个并不被大家所注意的养殖厂里混过一段日子,虽然做的是算账记录等文书的工作。但他也知道了一个大型养殖厂的大多数工作流程,更是结识了一些养殖厂的管理层,也就是王家村出来后来有做大的那些村民,在看过县城的地理生态环环境之后,他认为这里最适合养猪。漫山遍野的猪菜便是他的底气。
于是,在入职后的一年时间里,他做了大量的工作,很多少数民族部落这个时期还没有养殖家禽家畜的习惯,他们是以打猎和少量的种植为生,要改变他们的生活模式。需要他一个个去做思想工作。而大批量的养殖,在养殖厂那边有一套比较严格的流程,普通百姓更是难以理解,几头脏不拉西的猪,为何要住比人住的房间还干净的屋子。没错,那些少数民族部落和汉人平民们当时住的草房子,还真不如后世的猪舍干净,这都需要他耐心的教导。
直到第二年,有一些百姓听从他的建议,成功养出一批肥猪,并卖了好价钱之后,他的工作便越做越顺了。又是两年之后,这个小县的农户每家都至少养起了七八头猪,整个县城的生活水平算是彻底的摆脱了贫困。当大唐养殖厂的第三十个分厂正式落户这个县城之后,总共才两三万人口的县城彻底的成为了一个富裕县,猪肉食品加工,向蜀中,荆襄,岳州等地的各大超级市场供货。已经成为了这个县非常稳定的收入,年产十几万头以上成猪的养殖分厂更是大量招收了在南疆混不下去的少数民族部落的人做工。让那些小部落自愿徒迁到了县城附近建村落,入户籍。受朝廷管制,使其人口增加了近一倍,算是大功一件,也让马周得了个养猪县令的绰号。
马周也正是在这个几年前的贫困小县城被正式升为上县的时候再度受到李二的关注,将其调入中枢,给了个正六品上的官职,算是临门一脚,就有可能踏入高官阶层了,因为他所在的部门是中书省,官职打跳级很正常。
“宰杀幼猪确实是一种浪费的行为,不过却并不会出现谏之说的于国于民不利的现象,你可知咱大唐的养殖厂如今一年能出产多少头成猪么?五百万头以上,这还是除去民间自养自杀情况后,最保守的数据,再加上牛羊等其它可做肉食的畜类,以大唐现如今的人口来算,每人每年可以吃一头畜类,平均到每天,则是吃一斤肉食都足以负担,百姓餐桌上现在大多有肉食,就是这个原因了,而猪作为繁殖最快的畜类之一,养的过多则伤农,当猪的数量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喂猪的食料就会出现短缺现象,因此而涨价,而过多的猪肉囤积,又让猪肉的市场价提不起来,甚至会直线下降,对整个肉菜市场产生冲击,导致农民辛辛苦苦养了一年家畜,却赚不到钱的情况出现,这就会出现了驸马爷在经济发展纲要中提到的产能过剩的情况,而朝廷要控制产能过剩,就要限制成猪养殖的数量,宰杀幼乳猪则是必然,毕竟,美味的乳猪同样可以卖出高价,却能防止过多的成猪对肉菜市场产生冲击。”
马周得了李世民的眼神示意,自然不得不起身说话,其实在驸马府的餐桌上,要说话你就直接说,并没有起立站好这个规矩,不过着实因为身份差距太大,这两位*丝级人物还无法适应,所以,以四小为首的严肃圈子,与以李承乾阳林等为首的轻松自然的圈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马大人说的不错,下官受教了。”马周的话才说到一半,张谏之的面色便松弛下来,同时脑海里也开启了深思模式,一个十三岁的少年,能够无视眼前一大桌的当世绝顶佳肴而思考政事,从这一点上,阳林已经认可了他的过人之处,再一个,这位可是与许敬宗一样,是个超级长寿的家伙,可想而知,未来的大唐中枢,他的份量绝对是足足的。
当然,这两位小大人开启了话题,另外两位可也不会闲着,许敬宗是秦王府的老臣,有从龙之功,虽然中途可能做了些错事被贬官,但后来的仕途还算顺畅,说他是四小大人,并不是说他的年纪小,他已经四十二岁了,在大唐自称‘老夫’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这里是说的他的官职小,因为他被贬之后再回归中枢,官职只是六品,名副其实的小官,不过他善于争斗,常以太宗心腹自称,倒也没有人敢小瞧他,至少目前的四小大人,是以他为首的。
第275章 论政()
“他们两位的言论倒是叫天授驸马见笑了,驸马的南疆攻略,以及这几年上的各种疏奏下官都拜读过,可谓是字字珠玑,惟独这经济发展疏,虽然和看过的人大多数人一样,都知道写的好,却也和他们一样,没有完全吃透,马周大人以自身的见识为基础,算是有了一些独特的见解,不过也只能算是读懂了这封疏奏的皮毛,下官自愧还不如他,今日难得驸马爷当面,可否为我等详细讲讲这封疏奏的大意,也让我等有所进益,日后能更好的为朝廷效力。”
许敬宗的山羊胡子修剪的一丝不苟,说起话来更是给人一种谦虚认真的感觉,如果说张谏之和马周的对话只是一点经济发展疏中的干货被化开了,那么许敬宗这就是直接在向阳林讨一壶开水,将剩下的干货全部都化开,毕竟字面上的意思,只有原作者能解释的最清楚,看着李二微笑的瞥向自己的眼神,阳林自然是不好回绝,于是道:
“其实经济调控,无外乎张弛有度,提前做预判,太弱了容易破灭,太强了也可能破灭,朝廷要做的,就是防止它出现过弱,或者过强的情况出现。其总体思想,还是合老子的中庸之道的,只是要将那些大学问化到一些治理国家的具体事情上,很多人一时或许吃不透,但只要细细的琢磨一番,其实都是有很多痕迹可循的,只需要将大唐的政治发展往回看几年,就不难品出其中一些真谛。
陛下乃老子后人,当政以来也一直推行中庸仁政,在这一点上做的非常好。只是地方官员做事,和中枢官员做事却有着大不一样的情况,中枢把握大局,眼光要看的长远一些,甚至要跳出现有的界限来思考。分析,很多事情,要在没有要做之前,就先要想到,尝试,论证。甚至是实习检验,不要想当然的贸然做决定,在方案有效可行的前提下,不要怕困难,坚决推行便足以改变局面。
而地方官员。则是要在实际情况中因地制宜,多加思考,从而灵活变通,达到中枢规划出来的目标,以让百姓安居乐业,提高生活水平为原则。就拿张大人与马大人的两篇实例为证,张大人自幼入宫中读书,小小年纪学问造诣已经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却从未在各地走动,可以说长安城有多少条街,每条街都聚集着做什么营生的人。各种营生当下是什么行情,他一概不知,而马大人少年时期便游历四方,更是在高速发展的长安城待了五六年之久,见识可谓十分广阔,陛下知人善用。任命其为一县主官,他便能很快做好。并且领悟多多,而张大人则不成。因为他对经济,世间事还领悟的不够透彻,所以才有了刚才那一番比较浅显的谏言,这与学问深厚和思想品德无关,完全是所处的时世造成的。
中枢的官员根据实际情况提前分析预判好大势,多做计划,构想,论证,地方官员则多做实事变通,灵活处理问题,则整个政治经济体系会平稳向上发展,而具体的做事方案,不管是中枢和地方的官员,都以用事实说话为原则,便能无往而不利。”
阳林并没有具体一句一句的跟他们解释经济疏里的内容,那篇经济发展纲要是阳林与李丽质结婚之后,根据大唐现有的情况写的,几年以后,未必还适用,他最烦的就是这些古人们喜欢死搬硬套,不根据实际情况变通解读,所以用后世家喻户晓的一句话作为结束语,让这四位大唐新升起的政治新秀好好领悟。
“哈哈哈哈,好一个用事实说话,真是再对没有了,不过下官却有一个疑问,如果地方官员凡事都自行其事,灵活处理,那中枢对地方官员的控制力将会变的极差,久则生变,毕竟每个人的贪嗔**都是无止境的,驸马爷可有对症之策?”李义府是最后一个发言的,却也是问的最犀利的,作为封建帝国的皇帝,即使表面上关心的是民生,内心里,其实更加关心大臣和子民们对自己的忠诚度。
如阳林所说,放宽地方官员具体做事的手法,那就会导致地方官员权利过大,甚至出现横征暴敛,欺压百姓的情况,毕竟不是每个人的思想品德都是那么高尚的,就连现在的皇帝也都是造反起家的。
这个问题阳林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提起了自己面前的酒盅微微喝了一小口,当然,他还会趁机看看李二的脸色,见到主位方向的父子三自顾自的向满桌的菜肴开动,表情无异,阳林瞬间就明白了点什么,今日,恐怕是李二故意借阳林之口敲打敲打这四小大人,这是李二要大用他们的节奏,却又怕他们的忠心和能力还不够,让他们见识见识大唐第一智者阳林的才华,或许对他们当政以后有很大的帮助,至少在考虑施政策略上,眼界会宽很多。
“敢问李大人,古之王朝为何倾覆,又是如何倾覆的?”阳林放下酒盅,反问李义府道。
“秦之灭亡,乃是皇帝施暴政过猛,百姓日子苦不堪言,遂四方豪杰揭竿造反,二世而亡,之后有强汉,奸宦当道,诸侯割据,不听皇帝诏令,以百姓起义为引,导致了汉末诸侯相争,帝王最终丧失国器,之后的晋,隋,皆是亡于昏君无道,与秦之亡,大同小异。若说为何颠覆,如何倾覆,大多是因为皇帝施政不当,致天下民愤,揭竿而起而已。”
李义府的学问在几人中算不得最高,阅历和资历亦算不得最高,甚至死后的风评也不太好,但他却是在大唐的政治舞台活跃了几十年的人,聪明自然是有几分的,他这一番话讲的特别糙,糙到李二都懒得废神听,但也说的特有水准,因为当今皇帝就是反隋而成帝业的,真实的原因他不能细说,就只能说前朝皇帝的不好了。
“李大人说的对,但只说对了一点点原因而已,秦汉晋隋的末代皇帝为什么昏庸?我想他们并非生来就是傻子,而是他们的生长环境让他们变傻了,然而究其失败根本原因,还得归集到一句话上面来,枪杆子里出政权,也就是说,谁掌握了最强大的武力,谁就是这个世界的统治者,而他们的王朝,最终都是被百姓抄起武器给灭掉的,这是他们灭亡的根本,所以作为帝王,只要掌握了绝对的军事战斗能力,就根本无需惧怕个别治理地方的官员的反叛。
当然,一切以武力为上,那么是不是一个帝王只要会打仗,就能保障国朝不败呢?那也未必,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