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拖着自己的下巴,一次一次地望着两个人的脸。马斯特玛微微低着头,有diǎn虚心地躲避着奥尔卡的注视。然后忽然就落下泪来。
“对,对不起——”
奥尔卡伸出手来,之间是一小团灰色的火焰。在她巧妙的控制下正好蒸干了马斯特玛的泪水。
“谢谢你们来看望奥尔卡。其实,在之前。奥尔卡还有diǎn担心弗朗西斯会不会过来呢。如果是那样的话,奥尔卡恐怕也会词穷吧。放弃了黑色之翼。甚至放弃了复兴魔族的所有责任,一心一意地想要让斯乌回到奥尔卡的旁边——都是那么负责任的你们,不喜欢的吧?”
洛维安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没有直视着奥尔卡的眼睛。
“奥尔卡,你不知道我是多想和你一样一直用孩子气的态度去面对生活。晚上睡觉的时候,看着玛菲的侧脸,我真的想趁她不注意带她和雪沫远走高飞,谁都不告诉——但是它就是不可能的,完全不可能。每个魔族之间都是不同的,我过去背叛了自己的族人,我本来能够让更多的族人们活下来,却因为自己复仇的执念而送了那么多同胞的性命,更让信任我的人痛苦了那么久。我想我自己不可能在撑得住第二次背叛了,所以,没能满足你的希冀,我应该说对不起。”
奥尔卡眨着漂亮的眼睛,伸手按在了洛维安的肩膀上,没有让他躬身道歉。
“再过一段时间,奥尔卡会去南边杀人。那个时候,斯乌就能回来了,而斯维尼奥尔卡会给他一个新的身体,成为奥尔卡家新的一员。你们不喜欢奥尔卡到处杀戮,但奥尔卡停不下来啊,奥尔卡向你们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这之后我会最后一次搬家,地址不会告诉你们的,但奥尔卡会和斯乌斯维尼一起不时地去看望你们。奥尔卡也很对不起你们,因为洛维和玛菲,你们也对人类有了不同的看法了吧?不管是什么生命,都应该尽可能地幸福地活下来。既然都对不起对方,那么就忘掉它们最好了。”
奥尔卡说着拿起了手边的玻璃壶,续满了洛维安和马斯特玛手边的杯子。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又一次决定了数以万计的人类的生死。
“终于说到了些严肃的话题呢,注意小diǎn声哦,别让斯维尼听见呢!”
“虽然你只将你的地址告诉了我们,但是如果有真心人的话,恐怕还是能够找到你的。告诉我谁可能威胁到你。”
奥尔卡摇摇头,脸上的微笑消失了,“谁都有可能,在斯乌回来之前一切都是威胁。无论是因为过去还是未来,总会有人找奥尔卡的麻烦的。虽然现在,我可以和斯维尼的力量产生共振,一般的四级对我威胁不大,但是如果是五级呢?奥尔卡究竟还能不能够保护斯维尼和他灵魂深处的斯乌呢?奥尔卡很担心啊。”
马斯特玛用力地将盛着柠檬茶的杯子按在了桌面上,坚决道:
“住到我们这边来吧!我保证没有人能够轻易抢走斯乌!”
奥尔卡苦笑着摇摇头,用白皙得近乎透明的纤细手指梳理着自己散开的银发,手边的兔子玩偶孤单地磨蹭着她的衣角。
“与其躲开威胁奥尔卡更不想看到她背叛的那些人啊!”她迅速地擦过自己的眼角,没有让人看见她流出的眼泪,“有你们关心,真好可是,奥尔卡已经因为关心失去了那么多东西,不要继续了”
沉默又一次来临,三个魔族缓缓地喝着手中的柠檬茶。茶香依旧氤氲在并不宽敞却明亮的居室内,既不因为继续腾起的蒸汽变得更加浓郁,也不因为逐渐冷却的温度而变得清淡。窗外的晚霞在殷红之后逐渐向暗色隐去,奥尔卡抖了抖围裙,站了起来。
“留下来吃顿饭,在奥尔卡家留一晚,明天再道别吧。”
说罢奥尔卡打开了门边魔法灯的开关,稳定的白光将窗外的黑暗阻挡在外,给这里带来了温馨的安全感。(。。)
第九卷 第十五章()
有奥尔卡在的家庭聚餐,这还是这几百年间的第一次。过去的朋友关系稳定而没有丝毫滞涩而平淡地过渡到了家人。在过去已经永远不会回来的现时,这大概也是美好而唯一的结局吧。
餐桌的谈话间,穿插着曾经军团长之间对过去美好的回忆,重新来临新的时代重重诙谐的趣事,斯维尼在学校的轻松生活再无奥西利亚局势讨论的沉重谈话一扫而空,洛维安不知已经多久没有享受过这样真诚这样轻松的对话了。
夜晚平静地过度,马斯特玛和洛维安站在门边听着奥尔卡给斯维尼讲故事,拂去他秀丽银色短发上的面包渣,在他额头留下一吻看着他安睡。
“晚安。”
“晚安。”
在客厅简单的地铺上,洛维安抱着脑袋透过窗帘的缝隙仰望着斑斓的星空。
“你在想什么?”
“走吧。”
令洛维安惊异的是,马斯特玛一弹身钻出了薄薄的被单,伸手把他拉了起来。
“我们走吧,别把奥尔卡弄醒。我们在的话,该是她这些天来睡得最安稳的一夜吧。”
说罢她悄声走到了旁边的房间,奥尔卡穿着白底蓝花的睡衣,想一个婴儿一般蜷缩在自己的床上。看着她似是略带微笑的睡姿,马斯特玛忧伤地笑了笑。
将他们的床铺整理叠好,洛维安推开了门。清爽的夜光垂落而下,门口是一盏熄灭的灯。在战时,如果从前线回来的战士们在每家每户的门口diǎn亮它的话。便意味着这家的出征之人再无归来之日,用留沙场。
曾经的祭典日。无数家门口的引灵灯照亮了高原的天空。血月祭典日之上鲜红的灯火令无数家庭泪洒长街。本应是欢庆的节日成为了挥泪誓师的动员大会,红色的天光下多少日子之后再diǎn亮了无数盏无辜的血灯。
出生以来。第一次没有沾染如此多伤痛的祭典,奥尔卡也再不愿意回味。彻夜无言,她想必已经想好不再继续过去身为翼魔至尊,甚至魔族的人生。此日之后,几人的命运之流,就从此分道扬镳。
马斯特玛轻轻将一盆秋水仙放在了塞班斯万家的窗台。花瓣在星光下的影子遮住了门外的灯台,将一片泛金色的光晕掩住了那希望永不会被diǎn燃的棉芯。
愿夜华无尽。
齐诺自己地将风衣的纽扣紧紧扣好,脸颊上的薄片碳素纤维护甲已经被剥离,终于露出了他因为常年没有接受过阳光而变得分外苍白的素体。
那也是他全身仅存的几片真正的皮肤。
用油彩掩去了脖颈上的几枚数据灯。脑中的记忆逐渐开始恢复的他终于有了几分真正人类的姿态。不过,全身至余下神经系统和部分呼吸系统的他却再无可能变回真正的人类,脑中已经缺损的海马体也不可能再度复原,终其一生,他也只能算是走出身为被操纵的机械体的桎梏,将一只脚迈入了人类社会罢了。
吉格蒙特将过去照片册交给了他,将他安静地留在了自己的屋子里。十字之城的繁忙和工作令独处的环境格外寂静,一遍遍地看着自己儿时的照片,对比着现在仍旧年轻的自己和已经步入而立之前的那些记忆中不甚清晰的伙伴。齐诺内心的所想就算与他直连的鲁提也无法堪透。
“我想离开这里。”他简单扼要地说道。
鲁提惊讶地跳了起来,一跃上了他的肩膀。
“齐诺!她有你的记忆呀!你为什么要离开她呢?”
齐诺看着一张照片背后自己和吉格蒙特他们共同的签名。
“亚历山大。格罗姆。”他自语道,“我的名字。记忆中这只是一道很浅很浅的痕迹,如果我不知道这是我的话。我甚至永远不会想起它。只有我真的是这个人的时候,我才有资格向吉格蒙特寻求我过去的记忆。现在的我,只不过是一个存储器罢了。不断地向他们索取着过去的我的东西。这些东西,就算是输入进维丽尔的数据库的话。恐怕她也会把自己当成那个人吧。
“人到底是什么。难道不是一个存储器么?”
齐诺甚至没有理会正在急匆匆地苦思冥想如何回答他的鲁提,便缓缓地将手中的照片集摆好。放入抽屉,锁好。最后一次拂去了桌上的灰尘。
“齐诺!你要去哪里?”
他没有直接回答,拒远程控制装置已经因为距离原因和他精神信号曾经过强导致系统过载而几乎完全失效,但是依旧能够接受到天空之城这位于至高处的信号。
自意识清明起就一直接受的训练和思考,所为之等待的最终命令终于到了开始执行的时刻。他知道目标的强大和一切细节特diǎn,所以他清除单单凭借维丽尔一个人绝无可能完成命令,而在强制性的命令要求下,她必然会战死。
他丝毫不会怀疑格里梅尔会对此有任何恻隐之心,齐诺和维丽尔诞生的原因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击败甚至击杀奥尔卡。虽然这个目标已经通过他的巧妙运作在那黑暗创世之时就已经完成,但是现在再度被提起,显然他的脑中又有了新的计划。
齐诺想起了已经被清除但是因为时间原因而残留有痕迹的那天他和维丽尔一同限制希拉的那场对话。那背后所透出的巨大阴谋的影子,令已经有足够的自我意识的他现今想起不寒而栗。
一个是过去实际存在,现今却早已忘记的真实伙伴。另一半是相互扶持,相互期冀着对方找回曾经记忆的一厢情愿的战友。
他究竟应该如何平衡呢?
手心中正在闪烁着命令进行中的红灯映在他干涩的眼眶里,他踌躇着走出了位于地下的房间,能量从周身的离散场中均匀地释放。推动着他离开了这片地下空间。
坐标在他眼中以纤长的黄线指向迷茫的天际,在超过四级极限的绝对力量调动下。不到半分钟,他便已然突破音障。以足以将周围空气中的水蒸气重新液化般的速度切开空间,直奔奥西利亚腹地而去。
急速的飞行只持续了两个小时,如果维丽尔此刻已经与奥尔卡交战的话,那么恐怕早已超出她的能量触发器所能够达到的能量触发极限。除非在短短的几天内,格里梅尔真的将他无限能量触发器的理念化为实际,否则这场战斗必然已经以单方面的彻底失败为终止。
齐诺从未亲眼目睹过奥尔卡的真容,在虚拟对战场中的样貌总是那样的模糊。作为黑色之翼隐藏得最深的杀器,他甚至从未亲眼目睹过过去的黑色之翼最高统治者,或许这也是格里梅尔隐藏他背叛之心的某种方法吧。
虽然眼球尚未捕捉到信号。但是内部的能量感知已经探查到了那种熟悉的训练中所对战十万小时余的灰色能量。触发器的开启时间仅有三百五十秒,而冷却却需要至少两个小时。他需要将最重要的能量出发时间用在最精确的控制上。
自从自己记忆恢复到可以进行适量的人性化思考之后,他对精确计算的能力逐渐下降,但是对大局的掌控理解却比以前强化了太对。曾经执行命令的机器蜕变为现在可以进行自主思考的人类,这一变化是否有利于目前的情况,齐诺只能在枯燥的飞行中向前方冲去。
正午的天光刺目而冷酷,灰色的龙卷徘徊在小小的身影周围。在纯圆形的太阳之中,全身紧紧被黑袍所包裹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