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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赶,便示意士兵们先登上一条大型运输船,自己留在码头与席格交谈。
“是你啊,红头发的小弟,我知道你是我们的外援……自由之翼的人,一路追来有什么事吗?”
“游说官先生,你为这场保卫家园的战争招募士兵并没有错,可他们都是前一次战争的幸存者,你不该让他们放弃来之不易的安逸生活,难道城墙的防卫真的像你说的那样空洞吗。”
“其实,我并不是什么游说官,和安道尔王的宫廷更没有什么关系,今晚可是让我这个诗人过足了瘾啊!”
对方透露自己并不是王宫的人,而是冒充游说官替某人募集人手,席格心里的疑问又加重了,对方也从他的眼神中察觉到了什么,就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别担心,这是亚特罗斯将军的主意,我也没有什么歹心。军事上的东西我并不知情,但亚特罗斯担心城墙会被攻破,才会想出这个办法,为保护城墙募集更多的人手。”
“既然如此,我也不该多问。可我还不知道你什么人物呢,居然能让亚特罗斯亲自委托,更不要说是冒充安道尔王的游说官这种事了。”
他笑了笑,牵着自己的坐骑上了船,回头说道:“我在格罗尼亚生活了数年,只是一个不愿眼睁睁看着家园沦陷的诗人罢了,有缘的话,战场上再见吧。”
身后的步行街突然升起了几道火光,在五十几米的半空中爆炸,溅射出一阵阵五彩斑斓的烟花,这不仅仅是市民们对格罗尼亚军队的肯定,水城上空的火光也将这种自信向城外正在进军的侵略者们传递了出去。
一段时间后,席格回到了中央岛的骑士团驻地,他穿上了一套轻便的内衬链甲,系好了护腿板和前臂甲,重新在外披上了带有黑印的长衣,提着刀赶往城墙同伙伴们会合。
“基于古代矮人城市外墙搭建的岩石屏障,高78。74英尺,最上部厚17。1英尺,筑于本纪元751年……皇家建筑师。亚提曼爵士对于格罗尼亚外墙的研究记录。”
第二天黎明,天空仍是阴沉沉的,大雾弥漫的运河之上,最后一艘外出担任疏散任务的海军战舰归来了,从高耸的南部城墙顶端远远望去,浓雾的深处逐渐显出了大量帆船的影子,同时两岸马蹄声大作,伴随着震天的战鼓声逐渐逼近了格罗尼亚。
岩石筑起的城墙在质量上毫无问题,为了方便登上高墙,人们在城墙边搭起了多处金属高台,类似海军船坞的建筑结构,各个平台间以钢铁阶梯连接,为士兵登城守备提供了多条路线,而上方的五百名守军也早已整齐列队,每十名全副武装的海军士兵为一组。再由两名骑士率领将高墙的各处要点都看守的严严实实。隧道旁的几架起重机不断从城下的水域打捞起古建筑的残垣,为高墙各处平台的投石器提供了充足的石块。傍着西南城墙搭建的一处钢铁高台处,奉命守备南城的尤里乌斯设立了指挥所。此地视野极佳,即使在大雾之中,也可将来自西面的动静一览无余。
地平线的尽头,有无数的村庄正燃烧着,入侵者的阵势在守军的视野中已经十分明显,指挥官下令封锁海军避风港水门及城墙各处可供出入的通道,同时派出传令调集居民区所有的志愿兵赶来城墙增援。他将南门主港口净空作为运输船中介点,隧道顶部的平台当做临时军械库,来自守军驻地的士兵在登上城墙时即可挑严适的武器。方便以最快的速度融入防线。
到了清晨,城内的雾气渐渐散去,我们在夜间完成了守备工事的作业后便返回了居民区的临时住处武装自己,再次接到通知之后。一行人准时在居民区码头碰面。为了应付这场战事,席格早就换上了与骑士们相同的链甲装束,黑纹长衣的下摆仍随风飘动着,肖伊也在战斗夹克上增加了硬皮革的护肩和护胸,而那巴尔将他的老式镶皮甲拿去裁缝铺加工了一番,不忘在底下穿了一件轻便的锁子背心,只有波尔查身上的锁片甲在此次旅途中一直未曾脱下,今日也只是用砂纸稍稍刮去了些铁锈。就再次穿着它出阵。
不久后,接应的船只到来。一行人除了执意独自行动的席格以外,都在肖伊的带领下乘船前往南门,沿途除了同行的城市守卫巡逻艇,我们并没有遇上多少民船,昨天还是人来人往的主河道,到了战时就只剩下了少数志愿为正规军提供帮助的公民仍撑着船在各条水道中忙碌。
“喂,团长,亚特罗斯那家伙怎么把瑟沃勒的人调到北城去了?我们找他来就是为了合兵作战啊,结果老朋友丢了不说,还和一大堆完全不熟悉的城管分到一组了。”
“我有什么办法啊!调兵遣将的事归亚特罗斯说了算,而且席格也不肯同行。倒是你不停地敲那只手套,到底要干嘛很烦哎。”
亚特罗斯将自由之翼和城市守卫编成了一组执行最基本的防卫任务,此举令那巴尔有些不爽,于是不停地用手中的飞斧敲着左腕的钢手铠,如同在向附近几艘巡逻艇上的城市卫兵宣泄似的。逐渐,波尔查也受不了了,出手抢下了他的短斧甩到了一旁。
“怎么着,蠢马贼。我只是看那些卫兵不爽,你有什么意见?”(注:前作中苍鹰号被强制要求缴过泊船费)
“你这家伙就打住吧,看这高墙,投石台和火器的射程覆盖了城外环形水域几乎所有的区域,敌人做好充分准备前不可能进入守军的射程主动找死。虽然他们包围了城市,可在这座难以逾越的高墙后,我们撑得定然比他们久,所以你啊,别再抱怨什么了,团结一致才最重要。”
“就是,茶哥说的真棒!”
肖伊迎合着拍了拍手掌,又微笑着朝那巴尔做了个鬼脸,在她的仲裁下,那巴尔也不再抱怨了,只是示意船夫划得快些,队友们也都各自接下来的战斗做准备,不经意间,我突然想到了肖伊曾经提过的绝密计划。
“团长,上次你已经为这种情况准备了计策,是什么?”
她蛮不在乎的挠着头发,将围巾系在了领上,说:“是个秘密啦。还需要友军掩护,但我和亚特罗斯商量过,他并不打算在战前就派骑士出城突袭,更何况现在我们被围得水泄不通,要将大量骑士连同军马载到城外的岸上几乎不可能办到。”
听到这个答复,我不免有些失望,但她仍微笑着安慰我说:“别叹气啊,我会带着大家一起打垮德鲁亚人的,就这么约定好了”
她对战争的态度,完全不像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女应有的那样,但一同出生入死经过无数死亡考验聚集到她麾下的勇士们无一质疑她的领导能力,也对她不世出的计划充满信心,在过去曾作为苍鹰号船员与她共同航行的我,也逐渐体会到这一点,便不再追问了。
增援于十分钟后抵达皇家港时,我们才发现同行的八艘巡逻艇上总共只有不到一百名卫兵,都是受到保护家园的使命召集而来的临时战力,比起城墙上的海军精锐,他们参差不齐的装备明显要粗糙许多,不仅有带大锤战戟一类的重武器的,也有配备精度较低的劣质燧发手枪的,但相较统一穿着轻刀革甲的海军,这些身穿格罗尼亚纹章甲的重装守卫有着更强的战斗能力也说不定。
登岸后,肖伊将身上多余的给两位队友,突然又想起了些什么,在背包里摸索了一番,翻出一把生锈的小刀交到了我手中。
“在这最后的时间里,让我们用手中的匕首来定约。无论在城墙外边有什么样的敌人在等着我们,一定不能放弃,等战争结束了,我希望你们能亲手将信物还给我。”
当那巴尔收起匕首一笑带过的时候,波尔查望着高处的城墙,再次擦拭了锈迹斑斑的锁片甲,抽出长刀和马刀逐一挥舞了一番,看上去对守城战并没有多少把握,但还是收下了匕首挂在了腰带上,朝她竖起拇指致谢。
“谢啦,会搞定的。如果我们足够幸运,等撑过这场战争,再一起到酒馆喝个痛快。”
“真是搞不懂你在担心什么,战略什么的,老子懒得去费脑子,既然指挥官让我们去保护城墙,那就这么着吧雷米尔,我们先走一步。”
波尔查忧心忡忡的表现令那巴尔感到不快,我应了一声,跟他先走开了,其实我明白那巴尔心中的顾虑,经历过多次痛失挚友的惨祸,他同样也不希望我们中的任何一人在战争中丧命吧。(。。)
第四卷 第十七章 :第一战()
跟随城市守卫的队列,我们沿着连接数个钢铁平台的阶梯逐渐接近了城墙最上部,各种材料的靴子踩踏在钢铁台阶上的清响声都十分刺耳,尤其是在这令人胆寒的高度,视野内的城市区域都被缩小了不少,我和那巴尔靠在一处高台的围栏边俯瞰隧道顶部的临时军械库,并向人群中比较显眼的两个人影挥了挥手,仍在整理武器弹药的肖伊和波尔查也终于动身了。小说3o
距离城墙顶部还有最后一级落差,那巴尔三步并作两步迅速跑了上去,我对身处的高度已经有些发虚,缓慢的挪动颤抖的双腿在各阶楼梯之间走动,好不容易登上了较其高度而言并不算宽的顶部城墙,便挤进了一个哨兵队列伸长脖子俯瞰城外的水域,遍布运河两岸的敌军瞬间将我吓退了两步。
重新站稳的我已经顾不上在城墙上的线列中寻找那巴尔的身影,迅速将城下的敌阵挨个扫视一遍,虽是在高处俯瞰,但敌人为了躲避我方守城兵器的射程而刻意在距城墙较远的沿岸布阵,辎重和军械都贮进了两岸的从林里,最近的敌阵也隔了四百码以上,加之高度落差极大,无从分辨敌阵的人数和人员配置。但从士兵的差异不难看出,南岸由德鲁亚人占据,从衣到甲皆是漆黑的步兵方阵傍水密密麻麻的列了近二十个,更有大量骑兵在后方压阵,分别保护着十几台投石车和其他攻城兵器的样子。北岸则是来自西方的波兹乱军,大量持矛的链甲铁骑在最前方列成了线阵来保护固定位置的投石台及攻城巨弩。剩下的重步兵都在运河边摆出多道列阵,借助绳索和水的浮力拉动运河上的两台未曾见过的巨大器械,随时准备顺着水流直逼城墙。从我的第一印象来看,那简直就是以粗重的铁链和坚固的金属框架和木材搭建而成的移动桥梁。
“这就是冥世之矛远征军和西方乱军的真面目啊在我有生之年所见过的军势里,这算是仅次于禅达之围的了”
波尔查提着刀从我身旁经过,城下的敌阵虽对他造成些许压迫,但不足以超过他在禅达遭遇的最强暗黑骑士团,随后赶来的肖伊更是不把这些敌人放在眼里,只顾着在众多军列中找到一个最合适的位置。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已经蔫在原地眺望敌阵许久了。
这时候,那巴尔不知从哪边走了过来。从后方拍了拍我的肩,一脸责备的表情催促道:“雷米尔,别发愣了,正愁在弩炮附近找不到你。还以为你因为惧高先撤了呢。赶快跟上。他们都需要你这个操作巨弩的高手来指挥啊。”
失意的时候,确实只有最重要的同伴才能让我重拾干劲,我微笑着应了一句:“这地方高可是事实啊,但雷米尔大爷我可做不出抛下伙伴逃走的事,我们出发吧!”
“快趴下!!”
在城下飞来的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