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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卡拉迪亚?”我有些惊诧。
“卡拉迪亚战火纷飞,已经呆不下去了。”老兵说道,“那些随着首领大人进攻日瓦车则的勇士们被哈克瑞姆赶尽杀绝,各自逃散躲避去了。亚穆拿现在全是哈克瑞姆的亲信,更不能回去。所以我们只能前往别的大陆。我们的目的地是巴里昂大陆,那里比卡拉迪亚要更发达,争取在那里养精蓄锐,我相信殿下迟早有一天会回来的,那时候您就是卡拉迪亚的王者!”
夜风里,我坐在一艘巨大的商船上,望着身后渐渐变小的海岸线,想起很久之前带着我乘风破浪的父亲,心里充满难言的感伤。
阵阵海风里,我仿佛在夜空上看见了父亲的脸,看见了他勇敢而挺拔的身躯。我不由挺直了身板,对着天空,对着身后那片即将消失在视线的土地,用缓而坚定的声音说道:
“卡拉迪亚,迟早有一天我会用这里的海水洗刷所有的血与恨——因为,我叫艾特索尔·海瑞布雷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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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篇:(雪豹与竖琴)()
第十篇章:(雪豹与竖琴)
风裹着雪花吹拂在维吉亚的雪原上,天空一直是苍茫的白色。
太阳的轮廓若隐若现,维吉亚的雪原上迎来了最冷的风雪。石头城堡里的领主们此刻享受着火炉的温暖与肉食的美味,市民们也可以躲在家里,在火堆的光亮中搓动冻红的双手。
然而,对于雪原上的流浪者们,每一次风雪都是致命的,村庄的巡逻队也是一样,领主们不会拨出一个钱币来为他们的身上增添御寒的衣物。
没有温暖的衣物,便无法穿戴甲衣。铁质的坚硬甲衣会被冷风冻得坚硬无比;无法触碰;冰冷的金属会冷却皮肤上的水分;将**的皮肤粘在那层乌龟壳上;剧痛无比。
奥古斯瓦尔是【舒乐斯村】巡逻队的一员,兽皮穿成的外套裹在他的身上;腰间的单刀是从雪原强盗那抢来的;刀柄缠上了粗麻布条;为了避免冰冷的刀柄冻住手指。
老父亲留给他的匕首藏在兽皮衣下的皮鞘里。即使如此;寒风将皮鞘冻得硬邦邦的。一把弓挂在他的背上;弓弦似乎都成了硬邦邦的一条线。
他不时的用手拨动绷在胸前的弓弦;唯恐他的弓冻住;那是他唯一的武器了。
与其他人不同;奥古斯瓦尔的手上;没有那厚厚的手套;被冻红的手上满是伤疤和冻疮;被弓弦绷破的伤口因寒冷没有了痛感。
他腰间的皮箭袋早就被冻得失去了皮的柔软;破旧的表面布满划痕;磨灭了光泽的箭袋里装着各种各样的箭;其中甚至有诺德人制造的箭。
那是从雪原强盗那里抢来的;从死亡的队友身上拔出来的一支支箭。长短不一;有的箭羽甚至已经脱落。
舒乐斯村是维吉亚王国的国土内最偏僻的村庄;它的领主美其名曰:与库吉特王国毗邻。实际上;村子周围只有白茫茫的风雪;在晴天里;村民们还有机会组织小型的猎队外出。
一旦碰上暴风;堆积在旧雪上的新积雪便会漫天飞舞;整个村子笼罩在百茫茫的暴风中。库吉特人叫这〃白毛风〃;于是维吉亚人也这么叫。
库吉特的草原在冬天也会出现同样的状况;外出的牧民离开自己的帐篷时;腰间绑着绳子;这样才可以在令人迷失一切的白毛风中返回。
而舒乐斯村的村民们却没有这些;在外的行者一旦遭遇白毛风;只有死。
巡逻队的工资本来少的可怜;每人一年才可以发放100普拉。但经过长久的战斗与环境;气候的淘汰;几乎一半的人倒在了维吉亚的茫茫白雪里;每个人获得的钱相对的增长了许多;但仍然很少。
每年;巡逻队都有一次跨出白雪前往日瓦丁报道领取报酬的机会;多数猎人将钱花在城内的手工匠;或者混入城内的猎人手中;购买制作失败的破手套或是猎物的毛皮做成的廉价手套;虽然廉价;但也足够消磨掉那少的可怜的工资。剩下的便统统花在城内的酒馆里;制作于大陆中心的精致葡萄酒。
当队友们到处搜罗猎人以购买手中制作的手套与帽子时;奥古斯瓦尔往往用腰间那个粗麻布钱袋装好自己的工资;在角落里用自己满是冻疮与伤疤的手清点那些旧铜币;他往往取出其中的大部分还给家里;只给自己留下二十普拉;那是每年加入巡逻队必须缴纳的钱。
贤惠的妻子经常会把家信委托别人送到他的手上;那是他帮助温暖身体;行走在齐膝白雪中的最大寄托。
加入巡逻队已经十年了;他的生活逐渐改善;最初的五十人巡逻队只剩下了22人;他一年差不多能领到230多普拉的报酬了;他准备再干下去;逐渐让家里的妻子和孩子们富裕下去;不用为购买木柴的钱担心。
目前的维吉亚王国内;雪原上的巡逻队成为了汉子们的象征;曾在巡逻队中服役过的人们往往拥有威信;并以此为荣。
有钱人家和众多领主为自己的孩子找到了最好的立威途径。他们往往送自己的孩子加入巡逻队;不到半年便让其归返;随后甩给巡逻队在日瓦丁的总管一袋子金币。他们的孩子不必经历战场就同样让人敬重。
富家子弟们的短暂加入;并不代表着他们可以平安无事;雪原强盗的出现时无规律可循的。
每当战斗打响;手持单刀和各种武器的雪原强盗冲向巡逻队时;奥古斯瓦尔的箭总能及时的挽救那些吓的不敢动弹的富家子弟。即使他们的腰间就佩带着可以削掉敌人头颅的武器。
众多善良的孩子们会铭记奥古斯瓦尔的救命之恩;在战争结束时塞给他一小点钱。所以奥古斯瓦尔的报酬一直不少;但仍不够可以余富出一副手套。那双裸露的手因此长久的伤痕累累;发红发硬。
巡逻队已经在雪地里跋涉了一整天;没有什么可以的人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
雪原白的刺眼;任何不一样的颜色都清晰可辨。但是在舒乐斯村庄;这个几乎被遗忘隔绝的地方;方圆几十里甚至连人的脚印都少的可怜。
风仍吹着;夹杂着的雪花像箭雨一般飞向风雪中缓慢行进的巡逻队。细小的雪花飞向奥古斯瓦尔的脸;如匕首一般。他却浑然不知;只顾专心的在雪原上远眺;舒乐斯方向似乎飘起一顾不详的烟雾;不是做饭的青烟;而是滚滚上涌的灰黑色浓烟;甚至交杂着火焰。
巡逻队急速在茫茫的白雪中跋涉;冒着迷路的危险前往舒乐斯。奥古斯瓦尔用右手不时的拨动琴弦;左手紧攥着腰间妻子写的家信。默默的祈祷着。
〃千万不要有事;卓拉;你一定要活着。〃眼泪似乎想要溢出;但被他迅速擦掉。奥古斯瓦尔不想脸上的眼泪冻成两条细小的冰柱。
他知道是雪原上跋涉的勇者。是维吉亚王国内勇敢的雪豹。雪豹不会流泪。
队伍涉过几乎将人掩埋的强烈风雪;朝着冒火的方向奔去。浓烟几乎成了路标;奥古斯瓦尔不时的跌倒在雪里;又挣扎着站起;其余的队友也在狂奔着;舒乐斯是巡逻队所有人的家。浓烟似乎抓紧了他们的心;摇动;扣挖;然后扔进冰雪里。
经过了几乎半天的跋涉;队伍冲进了舒乐斯;布满了火光和浓烟的村子里面。似乎有两队人在打斗;隐约可以看见穿着棉袍的库吉特人。奥古斯瓦尔躲过燃烧的房梁;卸下背后的弓;观察着远处的战场。眼泪终于流出来了。
地上满是死人;有村民的尸体。更多是库吉特人的。一队骑着枣红色马匹的人;带着奥古斯瓦尔从来没见过的头盔;挥刀战斗着;那刀有着明显的弧度;刀刃却窄的很。
又一名库吉特人被那锋利的刀削去了左臂;摇晃着掉下马去。那队奇异的骑兵各别手握火把;腰间系着油罐。
多数房子已经烧成了灰烬;奥古斯瓦尔不敢寻找自己家的房子。只顾着从腰间抽出一支箭;朝着一名奇异的骑兵射了出去。
似乎是一瞬间;箭射穿了那个人的左臂。
库吉特人一边的阵营里;一个身穿白袍的人;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那似乎是库吉特马与维吉亚马的杂交品种;马腿粗;马蹄宽;却继承了库吉特马的修长马腿。
马上的骑手手握长剑;一把弯弓挂在他的马鞍上。他正朝着一名手握火把的骑兵冲过去。几乎没有用多大的力;借着马的力量;他沾着血的长剑削去了那个人握着火把的右臂。
奥古斯瓦尔看见这个人的背后背着一把卡拉迪亚大陆上著名的竖琴;琴身似乎擦了油;闪亮无比;近乎透明的琴弦也布满了光泽。
背着琴的人扔掉了长剑;卸下鞍上的弯弓;从马鞍上的箭袋中抽出一支白羽箭;无比精准的射进了一名敌方骑手的胸膛里。奥古斯瓦尔这才想起了什么;赶紧抽出自己破烂的弓箭;朝一名骑兵射击。
一个带着奇特头盔的骑手似乎注意到了奥古斯瓦尔的存在;手中的马缰一抖;胯下的马便掉头向他冲过去。
奥古斯瓦尔急忙丢掉弓,伸手摸向腰间的单刀;但当刀柄与手指接触的一刻;奥古斯瓦尔却感到一股钻心的痛;手上的冻疮在碰到刀柄时就像燃烧了一样。
弯刀掉进雪里;奥古斯瓦尔急忙转身;骑兵的剑砍空了;但马的左肩撞到了奥古斯瓦尔的肩膀;像背锤子击中一样;奥古斯瓦尔被撞进了雪堆里。
带着奇特头盔的骑兵迅速列队离开了村庄;抛下了五具尸体。
背着琴的人翻身下马;缓慢走向雪堆里的奥古斯瓦尔。巡逻队在参战的一瞬间就战败了。
骑兵那特殊的刀径直斩开了他们破旧的衣服;十几个人的尸体已经没有了动作。剩余的几名捂着被马撞伤的身体呲牙咧嘴。
库吉特人多数葬身于刀下;很多匹失去骑手的马静静的站在村内的红色雪地上。年轻人走到了雪堆钱;回手丢出一个钱袋。
“没有能耐就别在酒馆抢生意。”一个库吉特人下马拾起了钱袋;活着的十几个人骑着马扬蹄远去。
奥古斯瓦尔在帮助下离开了雪堆;木然的看着满地的尸体;他的家还在燃烧着;房顶早就不见了;只剩下黑黑的房梁仍在直立。
“我叫阿姆巴朗·霍易欧。不必感谢我;我本来想带着雇佣骑手来这写首歌。没想到啊;可怜了美丽的小地方。”年轻人掀开遮面的钢护盔;头盔里是一张还算年轻的脸。
”什么朗?谁?”奥古斯瓦尔木然的提问着;他的确不知道。
年轻人似乎遭受了很严重的打击。“你不认识我?我是大陆上最著名的游侠乐手!”到此;年轻人沉默了半晌。“之一。”
“他们是谁?”奥古斯瓦尔站了起来;将灼烧一般疼痛的手戳进地上的雪中;顺带着他满是泪水的脸。正对着他燃烧的家。
“应该是东方人吧!不过好像不是东方谷里的;他们的刀似乎不同。”年轻人卸下背后的琴;扁了扁嘴说道。
在雪里痛哭的男人拔出了自己的脸和双手;借着冰雪洗干了自己的脸;顺手撕下身上的一块兽皮衣擦干。
“东方人;我会叫他们还回来的。”奥古斯瓦尔咬着牙;低声说。
年轻人拂去了琴上的雪花。“容我为他们歌唱一曲吗?你可以顺带着去捡起一副手套;换上一件被剑撕扯的不是太厉害的衣服。我兴许可以带你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