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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她所了解,伊丽莎白出身于古老而尊贵的世家,自幼备受宠爱,是社交场上有名的美人,然而她的丈夫在多年前病故,再加上随着年岁渐长,她也不复年轻时的容光,便渐渐很少出现在名流云集的场合了,这几年来一直幽居在这座古堡中,不问世事。
安凝在房间里走动着,出于保险起见,她没有翻动任何物品,就这样在卧室中走了一圈之后,她忽然猛然发觉这间女主人的卧房中,没有一面镜子。
欧洲贵族的卧室通常与会客室相连,这里也不例外,卧室通向的会客室相当宽敞,会客室正中央的墙壁上挂着那位伊丽莎白夫人的肖像画,大概是她少女的时期,穿着草绿色的宫廷洋装,戴着淡水珍珠的项链,脸上有着温柔的笑容,虽然容貌与如今并未有多少改变,但看起来与那天晚宴上艳丽而高傲的女人判若两人。
会客室中有两张沙发、一张写字台,不过看样子很久都没有人使用了,甚至连一瓶墨水都没有放,而会客室的一角,则矗立着一具中世纪的骑士铠甲,落着灰尘,显得暗淡无光。
安凝忽然笑了,这里的一切都充满着女主人的气息,唯有这具古董装饰般的铠甲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这明摆着提示这具铠甲有问题,于是她往前走近了几步,想看得更清楚一些。
这具铠甲让她感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具体怎么个熟悉法却又说不上来。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该死有人闯进城堡里了”
“保护好夫人”
“把那些小姐们带回房间去谁都不允许出来”
几个嬷嬷气急败坏的声音隐隐约约传了过来,然后很快离卧室越来越近,安凝毫不犹豫立刻往窗边走去,却没想到会客室的窗户竟然全都被锁死了,她推了几下纹丝不动,这耽搁的一会儿工夫,卧室那边已经传来了开锁的声音。
“快,把门打开那里千万不能被发现”
她听出来了,那是格蕾雅嬷嬷焦急的声音。
安凝眯了眯眼,环视四周,同时大脑飞速地转动了起来,短短几秒的工夫,她已经排除了卧室中所有暗室的可能性,然后她猛地抬起头望向那副巨大的挂画——
将壁灯轻轻一转,那副伊丽莎白夫人的肖像画便缓缓向一旁移去,露出黑暗幽深的甬道,还没等入口完全打开,安凝一个翻滚就钻了进去,然后飞速拧下里面的壁灯,挂画再次向着原本的位置移动。
“咔!”
一声机括轨道的轻响,被嬷嬷开门时发出的声响所掩盖,挂画归于原位,下一秒,格蕾雅已经快步冲进了会客室中,身后跟着一群凶神恶煞的嬷嬷,看见会客室中一切正常,这才舒了一口气。
“谢天谢地那该死的入侵者还没有发现这里”她摸了摸胸前的十字架,朝身后的嬷嬷们吩咐,“守好这里,夫人那边不需要担心,我们的守卫会处理好一切的。”
漆黑的甬道中,安凝放缓自己的呼吸声,同时仔细聆听着从外面传来的谈话声,她仔仔细细将格蕾雅说的每个词都记在了心中,她确信自己已经摸到了任务的关键但是很显然格蕾雅并不是发现了她的存在,那么现在出现的所谓的“入侵者”究竟是谁?
75。074 血牢()
美丽的夜之女儿,
你所爱着的一切都与你错过。
在泪流成河之前,
先用接吻来立下誓言。
“没用的”
走廊尽头的房间里,米娅正扒着房门,试图透过门缝看到外面的情形,不过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她的另一个室友、克丽丝汀坐在床上正啃着午餐发的苹果——那正是她们今天仅有的午餐,没好气地说,“你能不能别在那儿晃你的臀部了?”
米娅悻悻地爬起来,揉着腰,“城堡里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嬷嬷不允许所有人离开房间,我还看到佣人把大门全都关上了,而且”
“而且,你的那位新朋友还没回来。”克丽丝汀啃着苹果,有些幸灾乐祸地说。
“你说安妮亚会不会出什么事了?”米娅突然担忧地说,“出错被罚了?被关进忏悔室了?明明其他女孩都回房间了”
“行了,你快把我烦死了。”克丽丝汀烦躁地打断她的话,“她一眼看上去就不是什么蠢货,至少比你聪明得多,你还是少担心担心人家吧。”
米娅下意识说道:“难道城堡里发生的事情和她有关?”
克丽丝汀嗤笑了一声,“你疯了?就算她想逃走,这些强壮的嬷嬷对付她就像对付一只小鸡一样,根本不用这么紧张再说了,这座城堡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不,她如果不是逃走呢?她会不会是来救我们的?”米娅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一把抓住克丽丝汀的手,“克丽丝汀,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求求你,告诉我吧!我们想想办法,帮帮安妮亚!或许我们可以一起逃出去”
“难道你以为我不想吗?”克丽丝汀猛地将她甩在一边,她显得有些激动,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说,“我们不可能离开这里了!我们已经被魔鬼诅咒了!除了死,这一辈子都不可能逃得出去了!”
”你说什么?”米娅呆呆地看着她。
“不可能了没有可能了”克丽丝汀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她一点点将头埋在手臂里,仿佛是在向谁低诉,“除非她真的是神派来拯救我们的使者”
“神的使者?”
雾气氤氲,豪华的罗马式浴室中,女仆们服侍着正伊丽莎白夫人褪去层层衣衫,格蕾雅恭敬地站在她身后,而她一边宽衣解带,一边脸上露出了微微惊讶的表情,“我没有听错的吧,格蕾雅?”
格蕾雅说道:“是的,夫人,那个人是这么说的。”
“噢,我知道是谁派来的了这么多年了,那些教会的老东西还没有放弃和我作对呢”伊丽莎白夫人笑了笑,像是一位真正宽容豁达的女主人,“不用理睬他们,格蕾雅,只有死亡才能让他们明白和我作对的代价。”
“恶灵守卫拦不了他多久了。”格蕾雅显得有些焦虑,“他很强,比之前来的任何人都要强。”
“是么?”女仆将她的裙撑和束胸褪下,露出了女人姣好的曲线,伊丽莎白夫人赤着足来到镜前,专注地端详着自己的容颜。
“夫人”格蕾雅呼唤了一声。
“行了格蕾雅,我们用不着怕他们”伊丽莎白夫人用纤细的手指一寸寸抚摸着自己的肌肤,望着镜中美艳的女子,露出了傲慢而矜持的笑容,“他是神的使者,那我就是恶魔的仆人只要完成了任务,邪恶的帝王从不会亏待他的信徒。”
“您的意思是”
伊丽莎白夫人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指腹划过眼角细微的纹路,脸色骤然一沉,“那位大人交代的事,就在今夜办妥吧,我已经让他等了太久了。”
格蕾雅深深躬身,“是,夫人。那入侵者”
“让兰斯洛特去吧他是我最忠诚的骑士,总能替我办妥一切”伊丽莎白夫人收回望向镜中的视线,平举双臂,女仆将她身上最后的衣衫褪下,搀扶着她步入浴缸。
格蕾雅垂首恭敬地退出了浴室,而她的身后,一片猩红将伊丽莎白夫人雪白的**浸没。
阴谋在黑暗中发酵,一张编织的大网渐渐将伦敦的上空笼罩,而当整座古老的城堡正进入戒严状态的时候,安凝正在城堡的内部闲庭信步着。
这是一座典型的中世纪城堡,出于防御和战略储备的需要,城堡有着相当大的地下空间和蛛网般四通八达的密道。此时她拿着一盏壁灯,微弱的光芒只能照亮前方一米左右,空气充满了潮湿腐烂的气味,大概十米左右就会有一支孤零零的火把亮着,证明这条地下通路经常有人通行。
安凝还记得自己小时候看过名侦探柯南中的一集动画片,柯南和小伙伴们来到青色古堡探险,然后小伙伴们接二连三被卷进密道,黑影人在黑暗中穷追不舍,氛围相当恐怖,给她留下了相当深刻的童年阴影。
所以安凝已经做好了可能会随时在古堡密道中发现陈年骸骨的准备,也想过会不会出现什么转角杀开门啥之类的剧情,但是出乎她预料的是,这个密道竟然相当朴实——并没有多么复杂的分支,也没有设置什么恐怖片中常见的惊悚桥段,她几乎没有绕多少岔路就找到了密道尽头的那间密室。
那是一道相当厚实的雕铁门,显然不是中世纪的工业水平,而是近些年才重新加固的,没有上锁,安凝在门口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没有听见任何动静,这才小心地将大门缓缓推开一条缝,眯着眼通过缝隙观察里面的情景。
然而只是推开了一条缝,一股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几乎将她熏得晕过去,那股血腥味几乎像是屠宰场一样浓烈,即使安凝并不晕血,却依然直接引起了她生理上的极大不适。
铁门内依然是昏暗一片,不过她能确定里面没有任何守卫,只有若有若无的水滴声,滴答滴答地响起,这不禁让她有些疑惑她不知道的是,因为入侵者的关系,这里的守卫全都被调走了,不然等待着她的就是一群凶神恶煞的地狱三头犬。
安凝缓缓将铁门打开,那股刺鼻的血腥味便像是化学试剂泄露一样,将她浸没在那种几欲作呕的氛围中,然而比起随后她看到的一切,这些气味却又不算什么。
这是一间地牢,虽然每间牢房都经过精铁的加固,但依然看得出从城堡建立之初便存在的石牢痕迹,远远望去,是一间间蜂巢般密密麻麻的囚室
脚下,是干涸的褐色痕迹,踩上去仿佛还没有完全凝固的触感,她定了定神,一手提起裙摆,一手举着壁灯,屏住了呼吸,向地牢中走去。
壁灯的光亮一点点照着两边的囚室,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有人蜷缩在角落,听到门打开的声音后都惊恐地往后缩着,只有老鼠的吱吱声和滴答的水声,不过当安凝走到最后几间囚室时,才看清了囚室中的人毫无疑问,都是些女孩子,穿着和她身上一模一样的白色裙子,表情麻木地抱着膝盖坐在墙边,脸色惨白,像是早已僵硬的尸体一样,只有当看见光亮时,眼珠才会稍稍动一动,而她们袖子露出的皮肤上是密密麻麻、皮肉翻卷的伤痕。
“果然是吸血女伯爵的故事啊”
而当她来到囚室后的行刑室时,即便是久经恐怖游戏考验的安凝,看到这样地狱般的场景,她也终于第一次开始犯怵了
各式各样的刑具,像是中世纪刑法大全一样应有尽有镣铐、长鞭、烛台、血迹斑斑的审讯椅、十字架上还绑着一个年轻女孩的尸体——她浑身的皮肉几乎都烂了,最深处还有一具冰冷的铁处女,金属人面像是一个麻木而残忍的微笑,最令人头皮发麻的是铁处女尚未完全合拢,露出白色裙子的一角
滴答、滴答
安凝几乎汗毛都竖起来了,她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具铁处女,屏住呼吸听了片刻,然后听到了若有若无的、微弱的心跳声
她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没法掉头走掉,轻轻敲了敲那具铁处女,压低声音说,“别害怕,我来救你。”
说着,她四下看了看,将壁灯放在地上,然后伸出手,拉住铁处女的两道门缝,以一种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