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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周扒皮眼睛都绿了。
董二不敢对视,低头道:“王三说,不但李六上了,还有几十个逃奴一起上了。王三说,是李六逼着那些人上的,这样李六就能裹挟他们,去投流寇。”
“畜生!畜生啊!”周扒皮仰天怒吼。
周天照脸上却有一闪而过的欢喜,他娘几年前死了,现在这个周夫人是小妾扶正,是周天赐的娘,有周夫人吹枕头风,老头子日益偏爱周天赐,周天照早就不满了。
周夫人被几十个贱民轮了,传扬出去最丢脸的不是周扒皮,而是周天赐,出了这样的丑事,老头子若是将官位给周天赐,只会让周天赐成为官场笑话。
周天照心内狂喜,这官非他莫属了。
“赵元直!”
周扒皮恶狠狠的念着这个名字,李六固然该死,孟逆赵元直才是罪魁祸首!
他恨不得立刻杀回坞堡,但孟逆已经走了,杀回去也晚了,而且这边围剿鬼道反贼,关系到周家存亡,不能功亏一篑。
董二道:“老爷,我在清河村逼问得到一条线索,那个孟逆赵元直,给自己起了个假名,韦恩。”
“韦恩!”周扒皮哼了一声,开始持咒,“大成至圣,文王授法,画影图形!”
周扒皮手指绽放白色光芒,凌空虚画,不过片刻,空中凭空出现一张画像,下面写了一段话:县尊陈老爷在上,方正乡秀才周有德敬呈,今有孟逆常山赵氏赵元直,假名韦恩
他不会主动说出周家惨象,那不但是惨剧,也是丑闻,会败坏周家声望。
他只说无意中发现一个孟逆,本着正道儒生的良心和职责,汇报给县令。
又施展另一个法术:“鸿雁传书!”
儒道圣光化作一只鸿雁,衔住画像。
“去,送往县衙。”
鸿雁展翅高飞,前往青山县衙,只要出了海捕文书,通缉令贴遍江州所有郡县,韦恩除非不进城,进城必被捉。
此时的韦恩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被通缉,他正藏身一个山洞,鬼婴把他五脏六腑咬伤,没有治疗术,光靠医药,不可能立刻痊愈。
他从周家带了一口铁锅,不是他想做背锅侠,而是想吃得滋润点,不但拿了厨具、餐具,还打包了油盐酱醋茶,拎走了十斤白米,他宁愿拿这些,也不多拿黄金白银。
除了出去打野兽、取山泉、捡干柴,韦恩都留在山洞,每日练练积尸气、飞仙步、铁臂功,不知道多练练能不能增加使用次数?能不能提升功法级别?铁臂功或许没潜力可挖,积尸气绝对不可能止步于童生级。
练功之余,把鬼婴放出来,体验一下养儿育女的感觉,鬼婴灵智已开,可以教她说话。
“爸爸。”韦恩指着自己。
“啪啪。”
“丫丫。”韦恩指着鬼婴。
“丫丫。”
韦恩笑了笑,丫丫两字倒是学得挺标准的。
丫丫是他给鬼婴起的小名,刚开始的时候,鬼婴除了哇哇的哭,就是呀呀的叫,于是就叫丫丫了。
至于大名,韦恩一时还没想好。
商女唧唧喳喳:“跟我姓商吧,天命玄鸟,降而生商,这可是娘娘的道统。”
韦恩立刻驳回:“我的女儿,当然跟我姓韦。”
商女从知识库中翻出几个名字:“韦小宝怎么样?”
“不,我这是女儿。”
“韦怜香。”
“这好像是个太监吧?”
“韦春花。”
这是韦小宝妈,失足妇女,韦恩怒道:“你想死一次看看吗?”虽然他杀不了系统,虽然不该得罪gm,但必要的时候也该表示他的愤怒。
商女唧了一声:“你这句话给我起名的灵感了,你看,鬼婴是阎封变成鬼的,有一个‘阎’字,你是奉娘娘之命魔星乱世的,有一个‘魔’字,不如再加一个‘爱’字,就叫阎魔爱,让她每次出场都对敌人说‘你想死一次看看吗’,最好是面无表情的说。”
韦恩想了想,阎魔爱好像是几十年前某部动画片的角色,虽然不错,但他的女儿怎能不姓韦?否决。
商女继续翻知识库:“韦氏出了不少后妃,唐太宗韦贵妃、唐中宗韦皇后、唐穆宗韦皇后生了唐武宗、宋徽宗韦贤妃生了宋高宗,要不借用这些后妃的名字?”
韦恩不断摇头:“不要拿这些生儿育女的已婚妇女的名字来玷污我纯洁的女儿。”
“可你干女儿将来也会嫁人,也会生儿育女的。”
“呃,那还是不起大名了。”
好像不起大名,就不会长大,不会嫁人了。
十天后,韦恩脏腑痊愈,因为不想做背锅侠,所以把锅绑在胸口,锅里装着干女儿,踏出了山洞。
“不知道外面局势怎么样了?阎封他们被剿灭了没?要不去清河村看看吧。”
韦恩不是在征求商女的意见,而是在自言自语,他一个人是不愿意自言自语的,但锅里装着干女儿,没事多说话,让干女儿多听听,有助于干女儿学习词汇。
“呀呀!”
丫丫被罩在锅里,不满的用手拍锅。
“丫丫别闹,今天秋老虎发威,烈日当头,你一个鬼丫头,可经不起太阳照射。”(。)
第十三章 家破()
韦恩以飞仙步跃下一处二十米高的峭壁,接近清河村,远远望去,村里不见人影,侧耳倾听,半点声音也无。
“出事了!”
“呀呀!”
“丫丫,我不是和你说话。”
“呀呀!”
韦恩掀开铁锅,看到气呼呼鼓着脸的丫丫,却喜滋滋的想着:好在丫丫是鬼婴,不会尿尿,否则早把他胸口尿湿了。
韦恩又把铁锅往胸口一罩,丫丫顿时怒了,无师自通的学会了鬼穿墙,噗的一声,头部钻出锅底,气呼呼的瞪着韦恩,身躯却还留在锅中,两只小脚丫使劲蹬韦恩胸口,想钻出锅,却因为不能熟练使用鬼穿墙之术,卡住了钻不出去。
阳光照耀,丫丫顿时感觉不适,呀呀呀呀的叫唤起来。
韦恩左手拿包裹挡在丫丫头上遮掩阳光,右手运转积尸气,灌入丫丫体内,丫丫得到增强,再次一蹬脚,终于钻出了铁锅,却差点摔下去,被韦恩一把拎住。
“好了,你既然不想做背锅侠,那还是回我体内吧。”
人的身体是不适合住鬼的,鬼气阴寒,久住伤身,好在韦恩有积尸气,四星册方似木柜,可以封禁丫丫。
丫丫挥舞着小手表示不满,她不想憋在锅里,也不想憋在木柜里,但太阳让她很不舒服,无奈的让韦恩收了起来。
虽然收了丫丫,韦恩还是延续了这十天自言自语的习惯:“要是有鬼道法术就好了。”
丫丫是厉鬼,相当于僵尸的铜尸、儒道的秀才,但由于之前是胎儿,没有灵智,尚未掌握厉鬼应有的能力,无论是阎封用她咬韦恩,还是韦恩放她咬周扒皮爸,全凭丫丫的进食本能。
虽然可以像刚才那样,无师自通领悟一些鬼道法术,但无师自通是有限的,看运气的,最好还是有个师父,传道授业解惑,或者有本鬼道功法,自学自练。
若是在阎封手里开了灵智,阎封会教她鬼道法术,让她快速成长,但韦恩不会鬼道法术,他只会积尸气。
积尸气是地英星通过系统直接灌输给他的,用起来很顺畅,但他还没真正吃透里面的奥妙,没办法教给丫丫。
何况韦恩是靠积尸气降伏丫丫的,在把她教育成乖女儿前,韦恩绝不会教她积尸气,万一被她学会了,没办法压制她,变成坑爹的熊孩子,那就糟了。
韦恩这次来清河村,也有些撞运气的想法,若是阎封等人还没被剿灭,或许能从阎封手中抢到天师道的鬼道功法。
此时清河村里连鸡犬之声都没有,明显不对劲,韦恩却不怕,真要怕这怕那,难道一辈子做野人不成?
他走进村子,看地上血迹犹存,棚户空空荡荡,立刻明白清河村被屠灭了!
或许是周扒皮以通匪罪名,甚至干脆说清河村全村都加入了鬼道反贼,屠灭了整个村子,抢光了值钱的物品,不值钱的物品应该是被其他村子的人过来拿走了,村民的尸体多半也是其他村的人埋葬的。
一个秀才就如此猖狂,难怪阎封说儒道把人逼成鬼。
儒家经典本身蕴含很多哲理,但也有不少糟粕,后世取其精华、舍其糟粕还好,如果取其糟粕、舍其精华,那就会变成压在百姓身上的大山、枷锁。
韦恩走向村里的坟地小山岗,同属方正乡,附近村子的人当然知道这里是清河村的坟地,肯定把人埋在那里。
清河村的村民警惕他,清河村的僵尸攻击他,韦恩不会对清河村的人抱有感情,但他刚夺舍的时候,若不是清河村的人救他,他就淹死了。
救命之恩,不可不报,韦恩决定去拜一拜坟头,然后去宰了周扒皮。
他走上山岗,忽然顿住脚步。
坟头有人,年轻英俊,但气质颓废,坐在推倒的墓碑上,左边搁着一把刀,右手提着一坛酒,酒液洒了不少,湿了胸襟,浑身散发酒气,满脸通红。
周天赐!
周家武秀才,周扒皮幼子,周天赐。
韦恩不知道周夫人被轮了,想不明白周天赐为何颓废,但没必要想明白,他只知道一点,既然是周家人,杀了就是,何况还是个秀才,能刷一次首杀抽奖。
理论上,周天赐的武功应该比他高,但他颓废醉酒,实力肯定下降,正是杀他良机。
韦恩手按刀柄,正要动手,周天赐忽然说话了:“周家,完了。”
“呃。”韦恩愣了下,周天赐难道醉迷糊了。
“你们啊,总是骂我们周扒皮,但你们又哪知道我们的苦?周家在方正乡一手遮天,但在县里算得什么?
县令、县丞、县尉、主簿、教谕、巡检、典史,这些是官,六曹司吏、各房主事,这些是大吏,逢年过节都要孝敬,一个都不能少,一些关键位置上的小吏也得打点。
碰上红白喜事,更是花钱如流水。
我家在县城两间店铺,其中一间是酒店,官吏常来吃喝,不要脸的不付钱,要脸的打白条,我呸,白条能换钱吗?白条更不要脸!
甚至县老爷随便写首诗、画个画,我们还得假装高兴的出钱竞拍买回去珍藏。
这种打油诗、涂鸦画,有个屁的价值!
我们容易吗?
不剥削村民,我们活不下去啊!
你们怎么就不明白呢?怎么就不体谅我们的难处呢?怎么就不肯乖乖被我们剥削呢?非要和鬼道反贼、孟党逆贼混在一起。”
韦恩心想,这话似乎是对村民们说的,周天赐一定醉糊涂了。
他这话听起来好像很委屈,但如果真那么委屈,真被上面盘剥的那么惨,周家怎么养得起那么多家丁、仆役?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金银财宝?
只让底层百姓体谅他的难处,却不体谅底层百姓的难处,这就像明朝末年,文官们痛心疾首的说:“你们这些泥腿子怎么就不肯安安静静的饿死,非要起来反抗呢?这是给老爷们添麻烦啊。”
无耻之尤!
就算周家真被县里压榨的很惨,韦恩也不会同情周家,他缓缓抽刀出鞘,周天赐却视而不见,继续说道:“你一把火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