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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没有再回答,静待片刻后,他的父亲海克神色匆匆地回到了会客厅。
而海克一进屋,他就看到儿子竟然还在会客厅中,不由地一阵诧异。海克先是微不可查地对伊拉拉点头,示意事情已经安排好了。然后,他便对奥斯说道:“奥斯,忙碌了一整天,你该去睡觉了。”
但是,奥斯只是沉默地对父亲摇了摇头,却不回话。
瑞文戴尔男爵见状,他让有些生气的海克先坐下。接着,他将奥斯刚刚讲述地经历,包括奥斯要证明自己的事情,全部转述给了海克听。只是,海克在听完之后,眼中的担忧之色更浓,又兼有一丝无奈。
当父亲和教父齐齐看向自己,奥斯先是看了一眼房内的侍应,然后用眼神示意伊拉拉。
“都出去,没有我的召唤,任何人不得进来。”瑞文戴尔男爵淡然地下令道。
“安排所有人离开屋内,并退后三十步。无论发生任何事,不得声张,不可进来。”等教父下过令后,奥斯附上一句。
侍应们停下脚步,对于奥斯的命令,他们回身看向瑞文戴尔男爵,等待结论。显然,瑞文戴尔男爵听懂了奥斯所说的意思,他拉住了就待起身训斥奥斯的海克,再次下令道:“照我儿子说的办。”
会客厅中只剩下三个人,气氛沉闷而又紧张。奥斯直到感知出整个房屋内再无一个外人,他才不紧不慢地开始脱掉了身上的衣服。
在这一过程中,海克和伊拉拉始终不发一言,作为奥斯最亲的亲人,他们的心里可谓复杂万分。但当奥斯脱去衣服,赤着上身,双手高举向天握成拳头,海克和伊拉拉又由衷地怀有一丝期待。毕竟,眼前的奥斯,无论如何都是他们,最爱的孩子!
“啵!”
一声轻响,仿佛是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块石子,荡起涟漪。坐在座椅上的海克和伊拉拉,突然察觉到一阵庞大的压力,自奥斯身上传来!也仅仅只是这股压力,就让他们两人震惊地想要起身,却齐齐难以起身!
“嗡!”
低沉地颤鸣声,紧接着从四面八方而来,复又传向四面八方而去。此时此刻,处于会客厅中海克和伊拉拉,已经被青色的气浪推至墙角!而在房屋之外,即使是那些没有力量的侍应们和仆人们,即使他们已经离开了三十步的距离,却仍旧没来由地感到阵阵心悸!
“ha’thro!”
一声暴喝,是奥斯穿越三百年的时光后,为了他的老师高山之王,为他的兄弟朋友,为整个矮人王国!也是为了他的父亲母亲,为他的教父,展现出属于自己的力量!而这句铭刻于奥斯力量之中的矮人语,亦是他与矮人之间,最深沉的羁绊!
一个小型地震,以奥斯为震中持续向外扩散着。会客厅中已经一片狼藉,海克跌倒在地,瑞文戴尔男爵艰难地仗剑而立!墙壁已经破裂不堪,即使是房屋的承重柱,也已经龟裂斑斑。而位于斯坦索姆各个方位的五座法师塔,在其顶端的奥术水晶,无一例外地在颤动着,发出深紫色的示警光芒。
五位大魔法师立即调动自己的学徒和侍从,不约而同地向奥术水晶示警的方位,领主府邸靠近。巴瑟拉斯原本就在领主府,而他已经在安排侍应们和仆人们暂离,并调动护卫和军队,向摇摇欲坠,将要倒塌的房屋靠近。
这时,在房间内,一个单膝跪地的巨人,正用肩膀和脖颈扛着愈加破碎的天花板。而在这个巨人的身前,斜插着一把超过两米的巨大双刃斧。
瑞文戴尔男爵的身上,他手中的魔法剑上,不时溢出金黄色的光芒,在保护他不受伤害。海克则较为狼狈,被灰尘和碎石弄得蓬头垢面。但是,当震动和变化逐渐停止,他们两人站直身体看向奥斯,震惊!唯有震惊!
“我是,奥斯玛尔·群山之子!我是,矮人之王!”奥斯缓缓开口,尽量压低声音。但以他此时此刻的状态,这重如山岳的力量,让他的声音雄浑而又回响不断。
“啊……”海克呢喃地说不出话来,他一步一步走向奥斯,走向自己的儿子。
“圣光在上!”瑞文戴尔男爵不可置信地呆立原地,手中的魔法剑跌落而不自知,“我看见了什么!我听见了什么!”
海克越过大半个凌乱的房间,走到了儿子身前,与奥斯一斧之隔相望:“奥……奥斯?!”
“是我,父亲,你的儿子奥斯,亦是奥斯玛尔·群山之子,我的矮人之名。”
“这……这……这……”海克颤抖地绕过斜插地面的巨大双手斧,抬起双手,握住了奥斯那巨大的左手手掌。
“圣光在上!”瑞文戴尔男爵突然又惊呼一声,他顾不得捡起自己的家传宝剑,快步走至奥斯身前,“奥斯,你说你叫什么?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叫,奥斯玛尔·群山之子。”奥斯第三次重复了自己的名字。
“啊!圣光在上!这……这……这……”瑞文戴尔男爵同样第三次惊呼不已,断断续续地说道,“竟然……是你?竟然就是……你?竟然是我们的……小奥斯?”
“伊拉拉,是我什么?”奥斯问道,紧接着又说道,“伊拉拉,外面有很多人正在靠近,其中不乏力量强大者。”
“喝……呼……”深吸一口气,再吐出一口气,瑞文戴尔男爵的心情平复下不少,“我向光明发誓,今天所见,是我有生以来最震撼的一幕!奥斯,我的……小奥斯,我以你为荣!”
瑞文戴尔男爵说罢,他当即转身回到墙角,捡回了自己的魔法剑,又折身向房屋外走去。而在房间内,奥斯丝毫不费力地托举着天花板,回答着父亲的一个又一个问题。
瑞文戴尔男爵安排好护卫和军队,又将知情的侍应们暂时隔离起来。接着,他又不得不耐心地招呼赶来的五位大魔法师们,安排巴瑟拉斯将他们各自送回法师塔。一直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他才得以返回这间破碎的会客厅中,再一次见到非同一般的教子,他视如己出的儿子。
“圣光在上!”再次看见天神下凡状态的奥斯,瑞文戴尔男爵心中的震惊仍旧难平,“那些小矮子们竟然没有说谎,他们说的王竟然真的存在!真的就在洛丹伦!最最不可思议地是,矮人之王竟然是我的儿子!”
“伊拉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奥斯,我的儿子……”海克接口说道,在平静下来以后,他的眼神中突然流露出了悲伤和不舍,“洛萨爵士带着乌瑞恩家族的王储,以及暴风城的幸存者们,通过戴林陛下地帮助,从海上航线抵达了洛丹伦。”
“洛萨爵士回到洛丹伦以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责令托尔贝恩家族派出使节团,将有关兽人的消息全部告知那些矮人,并邀请其来洛丹伦商讨结盟!”瑞文戴尔男爵继续讲道,“但是,那个三锤议当时回复说,他们早就做好了抵挡兽人的准备,也无需派遣使节团来洛丹伦商讨联盟的事宜……”
“怎么会!?”奥斯一惊,难以置信地说道,“这不应该!我有交待过他们,人类、矮人、侏儒,还有精灵,应当结盟抗敌!”
瑞文戴尔男爵详细地解释道:“三锤议会当时地明确答复是,矮人是否与人族结盟,将会由他们的国王——群山之子!全权处理,而他们的群山之子就在洛丹伦!但洛萨爵士和陛下们派人调查过,这个所谓的群山之子,早在几百年前就消失不见了!我们还一直以为,三锤议会是在敷衍咱们人族七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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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大家猜猜看呀,两个家族会挑选谁,做主角的妻子呢?
第十二章 :两件事()
瑞文戴尔男爵的一句解释,瞬间让奥斯苦涩了双眼,心中感动万千!
对于奥斯自己来说,他从丹莫罗离开,跟着克罗米穿越时光甬道回归故里,仅仅只是过去了两天两夜的时间罢了!但是对于整个矮人王国来说,他这位“不负责任的矮人之王”,是实实在在地离开了三百年的时光!
此时此刻,摆放在奥斯眼前的事实,正是一份对于他来说,迁延了足足三百年漫长的时光,却始终未曾改变的信任!
奥斯沉声说道:“父亲,伊拉拉,现在你们该明白,整个矮人族对我有着怎样的意义!如果当初不是库德兰,不是桑德玛尔三兄弟,不是尤雷加尔大叔,还有石墩儿,他们一起在雪原上救回了我。那么早在三百……三年前,我就已经死了!”
“库德兰!?桑德玛尔!?”
奥斯刚一说完,海克和伊拉拉就异口同声地惊呼不已,而伊拉拉还问道:“奥斯,你说的这个尤雷加尔大叔,莫非是蛮锤矮人的那个大领主!?”
海克也感叹起来:“奥斯,让你受苦了,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当面向这些救助你的……矮人们致谢。”
“会有机会的,父亲。”奥斯先向父亲说道,而后询问起来,“在我离开之前,尤雷加尔大叔是卡德罗斯……国王的副官,是一位极其睿智理性的矮人,但他当时并不是蛮锤大领主。不过,为什么你们听到他们的名字,这么震惊?桑德玛尔也很出名吗?”
奥斯的疑惑,反而让海克和伊拉拉疑惑起来。毕竟,双方之间的认知,相差了整整三百年。这段时间可以发生地变化,说是“物是人非、沧海桑田”,也不为过!
伊拉拉压下疑惑,解释道:“库德兰·蛮锤,咳咳,即使我对矮个子都没好感,也不得不听着他的故事长大,大名鼎鼎的‘控火者’嘛。桑德玛尔三兄弟同样很出名,或者应该说是极为重要的人物,尤其是那个老大努埃恩,他是矮个子的空军指挥官,也是咱们人族一直以来,极力拉拢的对象。老二则是个莽夫,据说武力十分强大,却没什么脑子。”
奥斯忍不住出声提醒道:“伊拉拉,戈斯鲁姆是我的兄弟,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呃……”伊拉拉顿时尴尬起来,他不由得伸出手敲击了数下奥斯的巨大臂膀,又深呼吸数次,满含歉意地说道,“小奥斯,你是知道我对其他种族的立场。好吧好吧,你成为矮人之王这件事,仍旧让我震惊地下意识不敢相信。我发誓,对于矮个子……哦,不,是矮人族,我会试着改变自己的态度。”
只是,对于伊拉拉的解释,奥斯根本就没有印象。他的教父对待其他种族,到底是什么样的立场,他竟是完全不记得了。
一旁,海克轻咳一声,拉回话题继续讲了起来:“老三叫塔隆埃克斯,总领鹰巢山,负责培育和驯化狮鹫,同样是位重要的人物。至于尤雷加尔·蛮锤,他好像在一百多年前,就成为了蛮锤部族的大领主。奥斯,你怎么会……”
海克的疑问并未说完整,但奥斯已然明白了父亲和教父的疑惑之处,那就是他这位矮人之王,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事情。
“这其中有些曲折,而我无法解释,真相……”奥斯直言说道。
“那就让真相埋藏在你的心中吧,小奥斯,我们只需要相信你,并为你自豪,就足够了!”瑞文戴尔男爵微笑着打断了奥斯的话,拍着海克的肩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