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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霂远就这样上楼去了,言慕之一个人在楼下的长椅上坐着,仰着脸往上看。
“小言。”旁边一个声音传来,有那么一丢丢熟悉。
言慕之转头看过去,轮椅上坐着一个女人,女人的神情有点憔悴,目光却是执着地落在言慕之身上。
言慕之蹙起眉头,顿时有点傻眼。
“伯母,您这是怎么了?”那人正是白霂远的母亲,昔日盛气凌人的女人而今坐在轮椅上,看起来很是疲倦的模样。
“一些老毛病,临时入院而已,你是陪霂远来的?”白母问道。
她的声音很轻,轻的仿佛一阵风。
而她也在这些日子明显地削瘦下去,好像一阵风就能刮走似的。
言慕之看了她良久,轻轻叹了口气:“伯母,如果这是我和霂远在一起带来的,那么我很抱歉。”
只是……
尽管抱歉,我仍然不想放手。
白母却没有继续纠缠于这个话题:“霂远上楼了?”
“嗯,他上楼去看你。”言慕之道:“要不要我送您?”
“不用了。”白母的目光又在言慕之身上停顿片刻,唇角微微弯起笑了:“下次再来,和他一起上来吧。”
一时之间,言慕之有种不知道说点什么好的感觉。
他沉默良久,方才露出了一个干干净净的微笑:“好,祝伯母早日康复。”
“嗯,生日快乐。”白母依然没有多么热络的样子,一个人操纵着轮椅往楼上去。
言慕之有点受宠若惊,在原地停了良久方才反应过来追了上去:“伯母,我送您。”
白母微微垂下眸子,微不可察地呼出一口气。
白霂远上楼看到病房是空的,没等多久就见言慕之和自己的母亲说着话上来了。
他掩去眼底一瞬的诧异,问道:“你们遇到了?”
“我没什么事,你不用这样兴师动众来看我。”白母却先道。
白霂远摇摇头:“这是怎么回事?”
“我已经让人把食物拿去检验了,夫人您……”一个人匆匆进来说着,见屋里有两个人连忙闭上了嘴。
白霂远的眉头却皱了起来:“母亲你是食物中毒?”
“有点怀疑而已,暂时还不能确定。”白母淡淡道。
她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只是在是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是谁准备的东西?”白霂远又问。
言慕之心底蓦然浮上一个答案。
如果说白氏白霂远丝毫没有染指的想法,那么唯一一个对白氏有威胁的人恐怕也就是白母了。
这样说来,谁对白氏势在必得,谁就是最可能的指示人。
“白霂卿?”言慕之小声问。
白霂远和白母的目光同时聚焦在言慕之身上。
言慕之笑笑:“我就是那么一猜。”
“我也有同样的想法,已经派人去查了。”白母淡淡道,边用赞许的目光看了言慕之一眼:“挺聪明。”
“谢谢。”言慕之笑着应下了,也没怎么谦虚客气。
白母倒好像挺欣赏这性格,饶有兴致地和言慕之说了一阵子话,直到倦了方才躺下。
白霂远想了想,问了医生一些情况,边将言慕之拉了出来到走廊上:“饿不饿?”
“中午不是吃了吗?”言慕之无奈。
不要说得我好像是一个饭桶一样啊。
白霂远便笑了笑,伸手刮了一下言慕之的鼻子:“我妈妈很喜欢你。”
“之前还不是这样的。”言慕之撑着栏杆想往上坐,被白霂远一把扯住:“危险。”
“我小时候总喜欢往这上面坐。”言慕之笑道,露出一口大白牙。
白霂远无奈:“下次我把家里修个栏杆,天天让你坐,这儿不行。”
言慕之也没想当真,被拉住也就作罢。
“今天伯母和我说生日快乐了,其实我觉得……”言慕之小声道:“我觉得伯母一个人在白家也挺不容易的。”
白霂远静静看他。
“我不希望你因为和我在一起搞得和全家人决裂,因为除了你,伯母其实没什么依靠。”言慕之接着说下去,伸手小心地勾了一下白霂远的手指。
手指和手指贴合在一起,最后十指相扣。
白霂远笑着看他:“你怎么总这么好?”
“是吗?”言慕之笑道:“我也觉得我挺好的。”
这种为别人着想的性子,要什么时候才能改掉?
白霂远知道,其实言慕之并不是一个多么温柔的人,相反,他骨子里面是淡漠无比的。
可是对自己,言慕之始终倾注了最多的耐心和温柔。
像是要把一整颗心认真地捧过来一样。
白霂远从不敢辜负。
第62章 彼此的温柔()
那天晚上,白霂远回宾馆挺晚的。
言慕之后来在医院转了几圈,见白母好像有话对白霂远说,想了想就先回去了。
他在宾馆坐了一会儿就有点犯困,迷迷糊糊地睡了一阵子,睁开眼白霂远已经坐在了客厅里。
眨眨眼,再眨眨眼,言慕之高高兴兴地黏了上去:“回来啦。”
“嗯,刚刚还在想要不要叫你起来吃晚饭。”白霂远笑着摸了摸言慕之的头发。
言慕之的头发真的很好摸,还带着一点洗发水淡淡的香气。
言慕之眯着眼睛笑,忽然想起什么又问道:“所以食物中毒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还好当时有留证据,现在已经提交给相熟的警方,看看到时候怎么认定吧。”白霂远说着。
言慕之点点头:“嗯,这种事还是不能姑息,不然以后肯定会愈演愈烈。”
“你呢?”白霂远忽然问。
言慕之一怔:“我怎么?”
白霂远轻叹了口气,屋里的灯骤然关了。
这是曾经,言慕之送给白霂远的桥段,而现在白霂远将这一切重新送还了言慕之。
言慕之怔了怔,笑道:“你要唱生日歌给我吗?”
白霂远手里捧着点了蜡烛的蛋糕,轻轻哼着生日快乐的调子。
他清冷的声线唱起这首家喻户晓的生日歌,竟也会带上微微温软的模样。
“生日快乐,慕之。”白霂远将蛋糕费力地捧在手上:“许愿。”
烛光之下,他的面容看起来温柔而暖融。
言慕之忍住眼底的泪意,轻笑了一声:“这么大人还许愿。”
曾经在小时候,言慕之也是喜欢过生日的。
那时候的他经常期待自己的生日,因为生日意味着父母都会聚在一起高高兴兴地给他唱歌,带他吃好吃的并且去游乐场。
那时候,他也曾经是家里的宝贝。
可是再后来,好像生日都变成了无关紧要的代名词。
当一个家庭不再幸福,怎么还会有生日这样温情脉脉的场面呢?
沉默片刻,言慕之双手合十许了个愿,然后吹熄了蜡烛。
白霂远也认认真真地捧着蛋糕道:“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好。”言慕之吸了口气,努力压抑住眼底澎湃的情绪。
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打开灯才发现蛋糕是抹茶的,看起来特别绿,简直是绿油油一片。
言慕之有点想笑:“谁过生日买这颜色的蛋糕?”
“我记得你喜欢。”白霂远笑笑。
“我什么时候说过?”言慕之有点纳闷。
他不记得自己和白霂远一起吃过甜食,更别提抹茶蛋糕。
白霂远轻笑:“入职时候你写过。”
言慕之的手微微一顿:“你还记得?”
那种入职调查表,明明就是公司的套路,自己当时乱七八糟写了一堆,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被白霂远拿过来一条条认真地记下。
“当然。”白霂远道:“尝尝看怎么样,我特意查了一家评价最好的。”
他说着话,又变戏法似的拿出来一只碗:“想不想吃长寿面?”
“这也能变出来?”切着蛋糕的言慕之目瞪口呆。
“或者我去借个厨房,或者叫个外卖。”白霂远的语气特别认真,认真到言慕之觉得下一秒他就要去实践了。
言慕之乐了:“不用那么麻烦。”
有这些已经足够了。
有你在我旁边,已经足够了。
这已经是最好的生日。
他们在北京待了好一阵子,直到警察将白羽卿带走。
“不是投毒罪?”言慕之问。
白霂远摇摇头:“暂时不能定这个,因为证据不充足。”
“不过还好伯母没事,暂时将白羽卿压进去,我们也好进一步继续。”言慕之道。
白霂远习惯性地摸了摸他的头发:“你有没有想过做点什么?”
“什么?”言慕之蹙眉。
“白霂卿的事。”白霂远眼底掠过一丝歉疚。
“当年父亲的死,只能说是我父亲咎由自取,我的确恨白霂卿,可是毕竟不是他逼死的,至于那些技术资料,我当然会拿回来。”言慕之垂眸笑笑,遮掩去眼底的狠戾。
他始终不愿意让白霂远看到这样子的自己。
因为这样的言慕之,不再是白霂远熟悉的模样。
变得更加阴沉而可怖。
言慕之知道,其实那些淡漠的,不近人情的言慕之,才是真正的自己。
在面对梁岩的无动于衷时,在面对白霂卿的真相时,亦或是在听说白霂远被背叛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地浮现上来。
那样可怖的言慕之,肯定会让白霂远避之不及的。
有些人说,在你生命中会有一些人,成为你的温暖。
在他们面前,你始终愿意去扮演一个温和的角色,没有过度的愤怒,没有太多的负面情绪。
曾经的言慕之是不相信的,可是现在他愿意去相信。
因为在白霂远面前,他就是这样的啊。
小心翼翼地掩饰着自己的爪牙,不会习惯地去挑衅,甚至不会露出那些厌弃的表情。
“我收到了梁颜的消息。”白霂远道。
言慕之侧头看过去:“什么?”
他们回去的时候坐了高铁,这条高铁线开通以后,两人还是第一次坐。言慕之却是心事重重,一路上没怎么看路上的风景。
白霂远一句话,将他的注意力全部拉了过去:“梁颜说什么了?”
“她说她将梁岩和法务的往来短信全部留存了,问要如何发给我们。”白霂远道。
梁颜定然是用了好多心思,费了好多力气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言慕之沉默片刻,看白霂远:“我们需要吗?”
“……需要。”白霂远蹙眉,却还是点了点头:“警方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不把皇翼的人兜进来,很多事情并不好办。”
“让梁颜来做这件事不好,她本来就没有被牵涉进来。”言慕之沉吟道。
“你的意思是……”白霂远觉得自己隐约知道言慕之的意思了。
言慕之对他笑了笑:“让梁颜把证据给我,说是我截获的。”
毕竟白霂远已经答应了皇翼,不会轻易把皇翼交出去。
“你不能在业内自毁名声。”言慕之笑道。
白霂远蹙眉:“那你怎么办?”
“我有什么怎么办的?之前弄人妖号的时候也是工作室没人要弄,老板就让我弄了一个,我觉得没啥,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