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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丘荣自嘲道:“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张道友,请跟我来吧。”说完向寨子外走去,我看了一眼明厉。那小子裂嘴一笑,牵动了伤口,疼得脸直抽搐,我明白,事成了。顺着悬崖边的小路,走了一会儿。一棵巨大的树,从崖壁上伸出,扭曲盘旋,如要腾空的蛟龙,浮丘荣示意。一行人纵身飞了上去。
被巨树遮挡的崖壁,光滑如镜,浮丘荣手指一弹,一滴鲜血落在上面,然后打出几个手印,低念咒语,那滴鲜血,如落在水面。慢慢**开来,如镜的崖壁被染成血红,浮丘荣低喝一声。猛地再打出一个复杂手印,一道红色光门出现,他领头穿了过去,长长的通道后,是一个巨大的石窟,顶上、四壁嵌了不少明珠。使空间很明亮。
石窟中央是一个小小的祭台,上面立了块石碑。只刻了:浮丘氏。三个字,祭台后是许多雕像。浮丘荣上去上了三柱香,默默道:“张道友,你先看看吧。”说完脸现哀伤,凝视着那块石碑。
转到祭台后,一眼扫过,心中大惊,前排的几个雕像,分明是标准的人族修士,都是文士打扮,儒雅有风度,或捧书,或持笔,渐渐雕像起了变化,头上开始出现了鳞片、独角,手变厉爪,妖魔化。“这些都是历代族长遗像,不久我也会排在后面。”浮丘荣静静开口,“你们是人族?”我不解问道,“呵呵,我们还算人族吗?”他回答得很落莫。“为何会这样?”我再问,他却不答。
我转头四望,发现四壁刻了不少图画,虽然年代久远,但用秘法加持过,依然清晰,浮丘荣走下祭台,把我引到一幅图画前,开口道:“我族贫寒微末,只能用这种方法,保存历史。”说完退到一旁。
开始几幅,描绘的如灵山福地,飞鸟盘旋在天空,山林广茂,飞瀑流泉,有城池村镇,有劳作的人群,各色修士穿行于空中,或腾云驾雾,或脚踏法宝,或骑乘妖兽,一派兴兴向荣的详和景象。紧接着画风突变,充斥了不安、恐惧、绝望的情绪,天空如被撒裂,有时雷光闪烁,有时又漆黑一片,有时各色光芒交相辉映,漫天的血雨,夹杂着巨大的尸块和碎物,从天而降,大地崩塌,洪水泛滥,森林大火,一片焦土,哀号的人群,逃窜的修士、妖兽,连在一起,一幅末日情景,人间地狱。
别人也许看不懂,但我懂,万年前,天蓝星的那一场浩劫,用浮丘氏的眼和笔,再现。虽然只是极细微的一部份,但直观,足见其残酷、惨烈。非是天灾,实为*,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宏观描绘后,接下来就是展现浮丘氏的家族史,灵山某处,散落着几处村落,一座高塔耸立其间,匾上有宝光闪闪的大字:浮丘书楼。不少人进进出出,塔前广场,有修士飞临飞去。下一幅是塔内一个文士,面带微笑,在窗前远眺,其下景象万千,兴盛无比,旁边还提了一首诗:天蓝宝窍地,十二楼九井,仙人扶我顶,结发受长生。
再下一幅,末日浩劫之下,浮丘书楼悬在空中,形成防护结界,但书楼裂痕无数,几近崩碎,几个文士施法苦苦支撑,结界内,族人惊恐无比,也留有一诗:草木摇杀气,星辰无光彩,白骨成丘山,苍生竟何罪?
苍生竟何罪?天降横祸,无力自保,问得好凄凉。心中一叹,天道法则,强者生存,谁相信眼泪,何苦、何必,多此一问。接下来的图画,屈辱而悲凉,一只大手从天而降,掌中有字:赐汝等世代为阵奴,能持否?大手之下,浮丘氏跪拜。最后一幅,基本就是现在族群的描绘,旁边也题了诗:灵气变寒谷,炎烟生死灰,尊登浩渺去,蝼蚁苟延喘。
遗族往事,历历在目,诉说着,前人的风光,后人的苍桑。就连明厉,也悲伤莫名,他也许,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了解到族群的变迁和秘辛。“当年发生的事,我也知道得不多”,浮丘荣慢慢述说起来,浮丘氏当年,是一个书香世家,也是个修真旺族,此地当年号称,天蓝星空窍之地,是修士活动的一个中心。
浩劫之后,死的死,逃的逃,此地成了死地、绝地、禁地。而浮丘氏残族,不知为何,却被无上存在,留了下来,成了所谓的阵奴,时光流逝,被禁地神秘力量侵蚀了,血脉神魂,身体发生了异变,而且族群的修行,也只能靠吸收禁地的某种力量,才能进行,离开此地,必死,就象被禁地,打上烙印,被圈禁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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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我是不是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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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大锤在旁听着,突然问了一句:“明厉出去几百年,为什么没死?”这话问得,有点欠揍,但确实问到点子上,浮丘荣困惑道:“我也以为他早死了,不知这小子身上,又发生了什么变化。”我也思索了一下,不得其解,也许是封印之力衰解,也许身上种下九井之匙,也许那小子命大,也许——不想了,反正那小了活着就行了,没必要也没时间,去钻研十万个为什么。
我所关心的是,浮丘氏作为阵奴,到底干什么,和九井之地有什么联系,天蓝星之魂,是否真被封印于此处。问出心中所想,浮丘荣脸现苦涩,叹了口气答道:“为奴,还能干什么,灭杀擅闯禁地的生灵,或把他们,引到杀阵中,平时根据尊者留下的旨意,维护外围。”说白了,就是看看大门,打扫下卫生。
说起来轻松,但其实悲惨,没有自由,只能靠当时的,那个无上存在留下的秘诀,吸取禁地中的一丝力量,修行繁衍。他们也不是没有想过出逃,但结局更惨,每一次出逃,禁地都象有感应,最终受到不可想象的惩罚。
沉默良久,我问出了最核心的问题:“道友,何为九井?九井之匙又是怎么会事?”浮丘荣一阵出神,如陷入了沉思和追忆,良久喃喃道:“天蓝宝窍地,十二楼九井,那是一个古老的传说,我族口口相传,到我这儿,只剩零星记忆。”“愿闻其详。帆。不胜感激。”我抱拳一拜。
浮丘荣突然转身。对明厉道:“厉儿,带这位小道友先回寨,我和张道友,再感怀一会儿。”明厉还想争辩,被他爹大眼一瞪,乖乖带着玄大锤走了。“道友,此地是我族先祖,用书楼残片所建。几千年了,真舍不得啊!”他还真感怀起来了,我静静听着,想说时他总会说的。
“厉儿说,要跟你走?到一个什么帆岛的地方。”浮丘荣突然停止了唠叨,慎重无比问道,“帆岛,在很遥远的另一个大陆,他自愿的,有人接应。我暂时不会和他同行。”我微笑回答,“你能保他。一生平安?”浮丘荣的目光一下变得尖利,我一愣,坦然地摇了摇头:“不能,平安,要靠自己去争取、创造。”
又是长时间沉默,浮丘荣慢慢踱着步,来到雕像群前,打量扶摸,脸露痛苦,象是某种决心难下。最后仰天一叹开口:“我用全族的命,换你一个承诺,保厉儿平安,延续浮丘氏血脉。”我思索了一下,还是摇头:“这个承诺,我给不了。”“为什么?你觉得条件还不够!”他有点激动,“我也快生死未卜,怎能再给别人承诺。”我自嘲一笑。
“八匙一出,天摇地动,又是一场浩劫,你还要去做?”“有所为,有所不为,有时,不得不为。”我掏出两壶酒,给了他一壶,渴酒论时事,才有意思,才有氛围。“生死一念间,还那洒脱,我相信你。”浮丘荣猛地喝了一口,哈哈大笑:“好一个,不得不为!没得选择,赌了!”
在酒的催化下,心结解开,谈起来就轻松多了。所谓九井,乃天地灵脉之枢纽,是一个星球的宝窍,也是死穴。这也就说得通,封印天蓝星的大阵,为何布在此处。当年浮丘氏先祖,机缘之下,偶寻得一井,其名:龙潭。古老相传,要进入九井,必要九井之匙。“为什么只有八匙?”我问出了疑惑,“不清楚,据推测,第九井,根本没有钥匙,不能进入。”浮丘荣摇头,通过交谈发现,他也知之甚少,大多是推断、猜测。
当浮丘荣说出计划后,我悚然一惊,这才明白,他刚才说用全族的命,换我一个承诺,不是开玩笑。见我要劝阻,他摆了摆手开口:“道友不必挂怀,我族就剩那么点人了,早已走到尽头,即使不死,早晚也会变成禁地傀儡。”“真没有其它办法进去?万年以来,闯入者不少。”我还是忍不住劝道,“我的办法,才最安全,有厉儿的意外惊喜,天不绝我浮丘氏,知足了。”
明厉被再次叫了进来,我取出飞舟,教会了他使用方法,拿出一只储物袋,里面算是我的遗产吧,除了一些元晶,和还用得着的东西,全部让他带走。有几块玉简,刻录了一些交待,算遗言吧。没办法,即使不死,我也得立即跑路,这一世,也许不会再重逢。“即刻启程,到魂族找阴沫沫,路上绝不能耽误,一切听她安排。”我盯瞩道,“可是——”明厉刚一开口,“滚!”他爹一声暴喝打断,明厉吓了一跳,跑向通道,突然又停了下来,转身向浮丘荣跪下,叩了三个头,起身后又庄重向我,行了一个弟子大礼,才出去。看似浑人,其实心如明镜。
浮丘荣走时,面带微笑,眼含泪水。我将在这处,用书楼残片所建的秘地,呆上一年。阴沫沫和明厉回归帆岛,需要时间。阴沫沫传出迅息,天茫各族,应此劫,需要时间准备。闯九井,原本只是为了抽星魂,却没想到,卷入万年前的因果中,其实自从被天目选中,我早已卷入,这一次,只不过是直面而已。
这一年,心绪难平,几乎很难入定修行,索性放纵自已,把桃二夭和啄三棒招了出来。石窟中有点乌烟瘴气,胡吃海喝。“你们说,我是不是很傻?”沉醉间,我开始胡言乱语,三个家伙一起摇头,“先生要是傻,这世上就没聪明人。”玄大锤虽也醉态朦胧,但断然否定,桃二夭和啄三棒又不停点头,“大锤啊,你又拍马屁了,我本可躲在一个角落,安安稳稳过一生,万事皆因强出头,我不傻谁傻?”“先生如果会躲,就不是先生了。”桃二夭幽幽道,“我是谁?我为什么,是现在的我!”怒吼声中,悲从心来,三个家伙,瞬间呆了,这是什么问题?我不是我,难道是你、他,太高深了,三个家伙对眼,充满了无奈,下定论,先生真喝醉了。“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一个癫狂的身影,边吼边在石窟晃荡,说不出的落寞和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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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偷偷溜进去。()
天穹阴晦,大地沉郁,悬崖边的小路上,一队人默默地走着。没有路时,就借着树木枯藤攀爬,他们并非凡人,而是修士,但都不敢施展法力,甚至我和浮丘荣,还尽可能遮闭了气息,一切,只为不触发封印大阵,使它处于休眠状态。
浮丘荣的计划,其实就是偷渡进入,但代价是,浮丘残族,全部献祭,凭万年来和大阵产生的联系,悄悄打开一个缺口。这种疯狂的想法,来自刻骨铭心的,恨!被奴驭,苟延残喘至今,看不到一丝希望,生不如死,即将灭族,必然是无所顾忌的疯狂,借我替浮丘氏,报仇雪耻。
两天两夜,没有停息。除了浮丘荣,其它族人,修为并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