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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林壁,江家已经来了不少客人,多是江敬林的朋友派出的晚辈。有些。江信北认识,但多数不认识。
乡村喜酒宴席从来就是亏本生意。
第一天。亲友拢场。交通不便,特别是远客肯定得提前一天到达。喜庆气就在这一天酝酿起来。第二天,安排的族房或者村寨帮忙人员全部就绪,贺客和亲友进屋。主家得准备早茶,中饭接待,茶饭虽然简单,但亏在礼轻人多,亲近一些的满家子的前来,开销不小。新娘出嫁时辰,根据路途远近而定,一般在黎明前后,中午以前就到了夫家。距离越远,出嫁时辰越早,往往要走夜路。所以,像江敬林到五六十开外的地方娶亲,不单是送亲的人吃累,接亲的人受累,还会造成很多不便,所以,这种现象不多。送亲客加上小孩子,这种场合热闹非凡,算是正喜。第三天远客离开,关系贴近的主家还会留客,满打满算,三天有余。想要结余,会变戏法,也变不出来。
石莺对刘贞生出羡慕,想当年,嫁给江信友的时候,江家几乎没有远客,左右相邻贺客都没多少。喜宴过后,除了娘家几个陪嫁来的姊妹,家里空落落的。
现在,江信忠的婚喜,才到中午,还只是远客,家里就有些人满为患的趋势,这就是脸面。如果没有三弟信北这几近半年的收入,即便能够有这么客人,江家也是承担不起的,石莺不由想起丈夫江信友,是死是活总没一个消息。石莺神伤念头刚一冒出,忙呸呸吐了两口口水,大喜降临,哪能有这么不吉利的念头。
见所来的年轻人当中,多是问江信北,江信红倒是笑嘻嘻地。这几个月,江信红搭帮弟弟收入增加是次要的,见到弟弟有出息,那才是真正的高兴。眼前这些弟弟妹妹们,大的也大江信北不多,他们家里派他们来喝喜酒,难道不是看在三弟江信北的份上,套个近乎,顺便让弟弟给他们找份事情做做的想法?否则,哪能都是些小年轻来?长辈不来,算不算失礼?江信红无端的臆测,有些飘飘然,为自己小时候坚持让江信北读私塾的英明决策满意不已,没有柳安的管教,弟弟还不知道成什么人。
江信红对于二弟江信忠终于娶亲反倒没有那么在意。江信忠小江信红不多,要说照顾的话,基本没有,反而会因为家事有些争论,虽然不至于影响姐弟情义,但总不及对相差六七岁的江信北那般关爱。江信忠娶亲当然是好事,解决了父母的老大难不说,江信北的亲事也应该提上议事日程。
都是年轻人,张才景没多久便和这些年轻人混熟。年轻人说话,遇到义气相投的话题,声音都不免大上几分,为江家的喜庆再添几分热闹。
江信北刚开始做山货,得找人帮忙,当然首先想到的是跟父亲打猎时候认识的一些伙伴。这些人不都是猎户,天各一方,交通不便,交集甚少,能走到一起,完全是因为江信北。这次能一起来喝江信忠的喜酒,纯粹是一个凑巧。这是长辈们考虑顺带加强子辈与江信北的联系的缘故,一个好汉三个帮,老呆在家里弄田地那些活儿,确切地说,填饱肚子都难,还得另有来路。江信北有这份能耐,互相帮衬是应该的。
陈义海是这些人当中说话最少的,好在大家都很兴奋,没有在意陈义海的表现。陈义海现在手下有几个人,谈不上赚钱,但家里经济状况得到了改善是事实。江信北隐隐跟陈义海说过一些比较模糊的想法,这让陈义海很动心。
江信北扛着东西进屋,陈义海第一个迎上问有什么要帮忙的。江信北也不客气,放下东西,和众人打声招呼,便带着陈义海把马背上的货物全卸下来,一人一扛,一次搬完。
六个年轻人中还杂着个妹子,江信北颇为奇怪。这妹子有些脸熟,想不起是谁。能在一群后生仔里面言笑旦旦的,起码不简单,这是江信北的最初判断。
江信北回来,这些人自然由江信北相陪,天南地北地胡聊海侃,又是一番热闹。
不久,石顺东江信山和杨友宁进屋,也加入众人的热闹。
石顺东江信山和杨友宁是帮江信忠到梅甘岭下礼接亲的,一同去的有七个人。两个团寨相距二里上下,耽搁不了正事,没人干涉他们。
杨友宁因为昨天离开西林壁时候,江信忠跟他说了让他去接亲,今天天还没亮好,便起床赶往西林壁,另外,家里也让他把村里的想法早点带给江信北。
杨友宁不想这个场合说事,抽个由头,进入灶屋,帮江信红和石莺一阵,才道:“信红姐,我有点事情想跟信北说,外面人多嘴杂,不好说,麻烦你把信北叫进来。”
江信红昨天才认识杨友宁,但知道父亲和杨村杨全能的关系,没有多问,出去把江信北叫进屋。
心知肚明的事情,江信北把杨友宁带到楼上仓房,这里安排做经济房,打扫得很干净。
江信北:“怎么说?”
杨友宁:“村里说,要和范勇见见面,好具体说事。”
江信北:“这个自然,好在只有两天的时间,后天我俩跑一趟瓜坪就成。或许那时,事情多了,你得离家一段时间,你手上得事情交待了吗?”
杨友宁:“那这么快,不过,家里准备组织一个猎队,五六家,即便村里不同意,我爹说,只要你有把握,探探路的事情,他们还能做。”
俩人不能聊得太久,要不真的不能不让下面的那些伙伴多想。
下的楼来,门外响起了鞭炮声,江信北出迎。
姚梦兰一人当先,走进屋来,和江信北打个正眼。
两人都一时没有声响,愣愣地对视着。
看到后面的赵元茂和姚季宗牵着马,江信北赶紧闪过姚梦兰,上前把马牵过,走向马厩。
姚梦兰仿若在梦中,这就是江家了,莫非自己以后就要到这里生活一辈子?看着瓜棚坪子里一众同龄人投过来的眼神,姚梦兰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走过去,一时完全没有在自家的那种优越感。(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江家晚宴()
远客进屋,大老远的,肯定不是一般的亲友。
一家子迎接出来,江信红见姚梦兰俏生生地站立着,略微一愣,打量起来。
姚梦兰很不习惯,把脸转向一边。江敬林和姚季宗赵元茂的热情招呼,让江信红忽然意识到这就是三弟的媳妇了,脸色马上笑颜如花。
拉住姚梦兰的手,江信红道:“妹妹吧?愣着干什么,来,跟姐进屋。”
石莺过来接过赵元茂地上的礼物,江敬林陪着姚季宗和赵元茂一边说话。
江信红把姚梦兰拉走,江信北才从马厩回屋。这段时间,忙着赚钱的事情,江信北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想妹子的事情。姚梦兰的忽然到来,好像打破了五味瓶,江信北心扉打开,心如鹿撞,有些慌神,说不出是欢喜还是郁闷。
在赵元茂家的时候,姚梦兰对江信北正眼都没瞧过一眼,江信北心底虚着。和姚梦兰定亲,江信北没有太多的欢喜,也没有什么反感。从人才上看,姚梦兰确实是上上之选,可乡村人家,紧要的是顶用不顶用,好看不好看不要紧,过得去就成。
姚梦兰跟江信红进屋,不久借口小解出来。走进江家,江信北好像对她不理不睬,姚梦兰心里不舒服。
瓜棚下,众人言笑晏晏,显然江信北是这些人的头。
瞟了一眼正在和那五六个同龄人闲聊的江信北,姚梦兰心里更是不忿。
两个完全陌生少年男女确立了这种亲密关系,姚梦兰臆想过无数次俩人开口的第一句话,见面的第一个场景。都没有今天这个场景让人郁闷。江信北和别人有那么多话说,和自己就那么没话说?连一个笑脸都那么吝啬?
茅厕在屋边菜园子边上,江信北他们的说话声,不时地传入姚梦兰耳中,不想听都难。姚梦兰索性听听这些人说些什么。
江信北他们七扯八扯。很杂,姚梦兰不得要领,事实上,姚梦兰想听江信北说些什么,可惜,江信北没多少话。有话也是跟伙伴们解释什么。随后便是那些小子们的应承声。
“信北,那妹子好漂亮,是你老婆?”
“信北,要不是你老婆,今晚。我们可要逮住她,唱歌了。”
姚梦兰忽然觉得脸臊,想听听江信北怎么说,偏巧,江信北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你们说是就是吧,说不是就不是吧。”
女生响起:“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要是我,立马走人。”
众人起哄:“是啊,是啊……”
……
对于读过洋学的姚梦兰来说。这些乡下小子说话没那么多好听的词,,直白得没有半分隐晦。听不下去了,姚梦兰起身回屋。
那妹子叫吴兰香,见姚梦兰回来,便邀她入伙。六七个小子。她一个女子,老是受这些臭小子揩油占便宜。一张嘴。说又说不过他们,有姚梦兰加入。看在江信北的面子上,这些后生仔肯定不敢放肆。
姚梦兰稍稍犹豫,便坐到吴兰香边上。既然亲事躲不过,那就既来之则安之,都是年轻人,以后少不得要打交道,先混个熟脸再说。
姚梦兰不爱红装爱武装,性格上比较大方,在家里,在村里,颇得人缘,但也比较强势。加入话团,众人说笑一阵,姚梦兰对自己和江信北的关系毫无忸怩地直承其事,反倒让一干小子不好拿她取笑。
众小子以前和江信北熟悉,是因为父亲的关系。有些玩笑说了就说了,谁也不会放到心里,甚至有时,故意说些对方不爱听的话,对方窝气,我高兴,也是取乐的一种方式。但现在,江信北已经不是原来的江信北,至少在心思上,众人已经承认江信北和他们不再同一层次上,正如晚辈不好拿长辈开玩笑一般的心理。
没有乐子,众小子在石顺东的相邀下走开,剩下江信北和姚梦兰吴兰香。
吴兰香除了当电灯泡的尴尬,还有一丝失落。姚梦兰无论是长相还是穿着气质都是她无法相提并论的。此番代表家里前来江家喝喜酒,她清楚父亲的用意。当年她和江信北都还小,双方都没这层意思。现在到了说亲的时候,他父亲想趁此让吴兰香了解一下江信北,看得上的话,托媒人撮合,吴兰香没想到江信北已经定亲。
吴兰香想走,被姚梦兰拉住,只好又坐下。
事实上,吴兰香和江信北不是很熟悉,自然谈不上有什么瓜葛好感之类的因素。江信北既然已经定亲,吴兰香没多久也就释怀。
三人说话,多数是吴兰香和江信北在说,姚梦兰偶尔插一两句。在姚梦兰眼里,与前几个月在赵元茂家不同,江信北的形象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那时,江信北穿着短褂,脸上稚气还没完全褪尽,虽然跟江敬林长期跑山,想问题的不是他,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风尘之相,成熟之感很难用在江信北身上。经历了这几个月,几乎所有的问题都是江信北自找的,也是自己解决的,在不知不觉中,江信北自有一种沉稳的气质,不复之前的滑溜感觉。
或许,因为姚梦兰来了,江信北心里有些不自在,之前的某些东西被刻意隐藏。
晚饭开得有些早,七个年轻人,加上江信红家三人,总计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