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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家人朋友却不一定能咽下这口气。对景的时候,不管熟不熟,你做初一我做十五的事情,只要交情稍稍浅点的,不加倍还报就算客气的了。
俗话说,开口不打笑脸人,金母见气氛缓和下来,走上来想对江信北等人说几句好话,总之是自己的儿子冒犯了别人,道个歉也是应该的。
陆盛标见自己的帮手没话说了,心里急了,有些语无伦次,“什么事情都不管我的事,凭什么要抢我的钱抵账,金长兴,我就找你,你还我钱来。你朋友被坑,你们既然知道了,有没有我的份,你们会不知道?你们那只眼睛看到我参与了?”
陆盛标的话也没错,众人齐飒飒地看向谭建强。
谭建强郁闷,加嫉妒恨,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这件事情始末他是知道的,那人做局并不对他隐瞒,他只是没机会参加而已。就算真的一点干系都没有,对那人,既不愿出卖,也不敢出卖,那就只能替他背黑锅了。
十个大洋,的确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如果以米价来衡量,这时一斤米四分五到六分多不等,十枚大洋可以买二百多斤米,几乎够得上偏僻山村一家三口半年的口粮。按照时下一个大洋可以买六斤上好猪肉,或者可以请五六个朋友刷一次羊肉火锅的购买力,一枚大洋,至少相当于现代人民币一百五十元上下,那就更悬殊,对于一年见不到几文钱的贫户来说,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陆盛标的憋屈无从发泄,正巧见金母走上前,恶从胆边生,猛然几步,将金母挟持,说道:“金长兴,你还我钱来便罢,要不我叫你们好看。”
张才景脸色极不好看,没想到陆盛标是这样的人。苏文炳脸色铁青,今天是糗丢大了,结交上这样的朋友,传扬开来,那还有脸见人?金家人不敢稍有异动,张才景和苏文炳几乎同时喝道:“盛标,你这是干什么?”
或许,陆盛标心里羞愧,有些茫然。
江信北与陆盛标算初次接触,没把他当过朋友,这次跟着来,完全是因为张才景,心里对陆盛标的行为鄙夷之极,趁此欺进,一手拿住陆盛标的颈部,一手抓住他肩关节,陆盛标顿时半身麻木,金母脱离陆盛标的控制,猛咳几声。
江信北道:“要钱,还要脸不?”
陆盛标一时错愕,一急,“呸”的一声,说道:“管你什么事,要你拿我的钱去卖乖?”
“啪”的一下,江信北给了陆盛标一巴掌,没任何迟滞,转身而去。
第十二章 狸猫撞大运()
挟持,解救,翻脸,刹那间,众人有些反应不过来,场面顿时静悄悄的,看着江信北离开,没人说一句话。
陆盛标行为丧心病狂,却情有可原,情急之下,口不择言,又难怪江信北翻脸。
苏文炳轻轻舒了口气,算好,事情没闹大,心里暗暗佩服江信北的反应够快。任由陆盛标疯狂下去,只会引来更多的麻烦,只怕房家的事情都可能受到牵连。不但对不起朋友,而且江湖声誉也要受到诟病,至少轻重不分总有人要说的。
今天的事情注定没有结果,江信北可以置陆盛标不顾,张才景却不行。
张才景走到陆盛标身边,说道:“走吧,这梁子,以后再找机会要回来就是。”
金家没有出来阻止张才景四人,如果没有江信北及时解救下母亲,真不知道陆盛标会干出什么事情来,想想都后怕。
金长锁虽然挨了江信北一巴掌,对江信北生不出一丝一毫的仇怨之念,相反还有一丝感激,张才景等人一走,脾气上来,就要上前揍金长兴,被众人拉住,大骂道:“金长兴,你有本事在外面玩,就别把麻烦带到家里来呀!要是娘出什么事情,我看,你自己去跳河得了,别在世上丢人现眼。”
兄弟俩单挑,金长锁可能不是金长兴的对手,但金长兴对二哥有种莫名的敬服,不回一句,任由金长锁骂得唾沫横飞。
金家众人对石峰不理不睬,石峰尴尬之极,转身朝众小混混挥挥手,走了。说到底,此事是由他引出来的,差点出了大问题,心里愤懑之极,把陆盛标从心底恨上了。
混混们看看金长兴,金长兴那有闲心看他们?他们脸色极不自然,略一迟疑,跟在石峰后面,众人此时连杀陆盛标的心思都有了。
太阳虽然还高挂着,斜在天边,却已经是旁晚来临之际。阳光软绵绵的,兴许一整天忙着巡弋大千世界,费心劳力,火热的豪情已经淡去。云淡舒卷,间或泛起些许微风,夹杂着河水的清凉,气温降下来,给人的感觉怎么都觉得清爽。远山苍翠,近山斑驳一些黄叶,抹上一层夕阳前的亮丽,显得更加富贵悦目。
但,“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不论是石峰一伙,还是张才景一行,想法肯定和诗人不同,落寞的心境却绝对没什么差别,用在此时此刻,再应景不过了。
江信北实在没话说,张才景四人跟在江信北后面更加没话可说。今天陆盛标闹出这么一出,他和金家结仇是肯定了的,哥几个虽然相信他的确冤枉,却找不到安慰他的话语和理由。
江信北忽然停住,转过身来,眼睛不带看陆盛标一眼,走到谭建强跟前,指着他道:“今天这事情,你得想办法摆平,否则,你等着好了,到时别怪我不看朋友情面。”
陆盛标对谭建强有些怨气,经江信北一说,不由看着谭建强。
谭建强不肯讲实话,害得陆盛标折财出丑,包括苏文炳和张才景早就有想法,只是一时找不到话头。现在有江信北开这个头,张才景接口道:“你和盛标到底也是朋友,你看他吃这样的亏,没有个交待,是说不过去的。”
江信北和张才景把自己想说的话说了,陆盛标心里稍稍好受些,却不敢接口再说什么,谭建强的关系他知道不多,但绝对不是自己能招惹的,很期待地等着谭建强的回答。
谭建强支支吾吾几句,算是应承下来,也不敢不应承,他实在有点怕江信北翻脸比翻书还快。
看着谭建钱姗姗而去的萧索背影,张才景向陆盛标介绍江信北的身份,接着道:“今天的事情就不要放在心上了,信北也是为你好。”
陆盛标和张才景是好朋友,又能外出找钱,脑子自然不笨。之前脑子进水,做出莽撞之举,又口不择言,现在想想,也的确怪不得江信北,何况江信北刚才对谭建强所说的一番话,也算是对自己有个交待。如此一想,虽然心中的不痛快仍然还有,但已经淡去很多。
范勇和粟泽贵见石峰金长兴一伙对谭建强和陆盛标两个,完全是一边倒的情形,没几下就宣告结束,一点都不提气,索然无味,便慢悠悠地回山而去,在江信北三人为是否让陆盛标参与他们而伤脑筋的时候,有了意外的收获。
中午喝了些酒,在烈日下走久了,范勇和粟泽贵觉得格外燥热,全身疏懒懒的,提不上劲,到了一处山梁分水岭,两人便找个阴凉地坐下休息。不久听到对面山谷传来枪声,两人吓了一跳,这地方离他们的势力范围不远,还以为山上弟兄与谁发生了冲突。他两跑过去,在个视野开阔的树丛中潜伏下来。
山涧里,岩石路一头,姚梦欣和俩伙伴依托路边的巨石据守,时不时放几枪。这次的行动已经够小心了,结果还是遭遇上土匪,姚梦欣不禁气恼之极,三年了,第一次回来执行任务,竟然出了岔子。另一头,杨再兵带着自己手下喽啰,依托巨石作掩护,朝那三人慢慢围拢。
局面已经相当不利,再不走,不但药品保不住,自己三人也要报销在这里,姚梦欣咬咬牙,向伙伴发出突围的手势。三人向杨再兵一方一阵激射,趁对方躲闪的瞬间,三人迅速脱离巨石,几个曲线奔跑,跳跃,便上了坡,没入山林。
一会儿没听到枪声,杨再兵挥挥手,喽啰们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几个大胆地走出来,没枪声,便朝路上的担子跑去。
杨再兵把担子的东西打开,拿出一盒子,在手上摇摇,说道:“好东西啊,以后弟兄就不用受那份苦了。”
这一切,范勇看得真真切切,那盒子一定是洋药里的那个阿什么林的消炎药,否则牛踏沟的同行不会集结二十多人去抢那三个人的一挑看起来不重的货物。
范勇以前做业余土匪,后来归服在梁靖旗下,颇得梁靖看重。因着是本地人氏,专门负责打探几个乡镇和邻省的富裕村寨,地主大户的防卫状况,道上消息,算是鱼跃龙门,转了正。
在刀尖上讨吃食,命都靠不住,更不用说伤胳膊掉腿的事情。伤药就显得尤为重要,性命救回的可能性就大得多。中草药是有用,但见效慢了,那比得上洋药的消炎效果?能弄来这东西,在山上弟兄心里的地位那可就不可同日而语。
梁靖听了范勇的消息,真是舒心至极,自己想睡觉,立马有人递上枕头。
溶洞滩虽然经历将近两年的整合,但原来的山头太多,还牵扯到跨省跨县。梁靖正想着如何借助山上弟兄共同关心的利益,出动几次,也好借助这些行动转移内部注意力,从中找机会消除不利因素,弥合裂痕。
廖家来人接洽,想收编自己的队伍,算是好事,梁靖正想着是不是利用这件事情。当土匪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能带着弟兄们奔个前程,相信没有那个弟兄不愿意。但现在国共在开战,万一不小心卷进当中,连骨头杂质都不会有剩,这不仅害自己根基没了,还害了跟随自己多年弟兄的性命,兹事体大,委实难下决心。
找西药是个不错的法子,梁靖很敏锐第觉得这是个机会,不论能不能从牛踏沟手里抢来这种药,对山寨来说都是好事。
“你消息是从哪来的?”梁靖对范勇此行满意到极点,笑着问道。
不等范勇回答,梁靖接着道:“算了,算不得大事。”
消息来源不应该是梁靖关心的问题,人家相信范勇,却不一定相信梁靖,而且,道上专门买卖消息的也大有人在,道上鱼龙混杂,谁会把真正的底细透露个底朝天?
梁靖呵呵一笑,问道:“范勇,你说,要是我们把这消息散布出去,会是怎么一种状况?”
一直是梁靖在问,范勇也是表功心切,没有把下午的经历,自己猜想的来龙去脉告诉梁靖,而是直奔结果,听到梁靖问这话,着实摸不着头脑。
梁靖走出营房,朝天空望去,夜幕已经降临,天色没有断黑,峨眉月挂在天边,星星却已在闪烁。
“好天气呀,今夜我们去瓜坪镇走一趟如何?”
听到梁靖好像是自言自语的问话,范勇不知道什么意思,只好缄口不言。
而此时,瓜坪镇上,房如松房内四人一屋,气氛有些沉闷。
凡事小心不为过,如何安全顺利走过到县城这一百来里路,必须得好好谋划一番。
下午,房如松答应前来的两人请求,晚饭后,三家凑伙一起上路,把三家的青壮纠合在一起,统一安排,布置会更周到些,阵势大,人气足,底气就足。
可是这也带来另一个问题,三家结盟,油水自然会更足,阵势大了,随之就是目标也大了。三家人的青壮也不过三十人,拖家带口的,真正遭遇上土匪,能起多大作用?
第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