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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信北邀何胖子同席,大家跟着应和。几人年纪相差最多十来岁,都算是年轻人,何胖子推辞几下,便也坐到桌边。
不久,有两年轻人走进来,要了两盘菜,一壶酒。
见江信北一桌聊得很热闹,时不时往这边斜视几眼。
几杯酒下肚,说话兴趣高涨,江信北吹起这几年打猎,信誓旦旦,亲身经历,亲眼所见,见到的猎物都很通灵。
边上那两人也来了兴趣,和江信北一桌搭起话来。
其中一人说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就听说过好几种通灵的小动物。”
江信北见有同好者,便又邀请俩人并席。那俩人懒得忸怩作态,毫无客气地把自己的酒菜端到席上。
那人先举杯和众人碰了一下,问道:“如果一只树虎被树胶粘住了,不能动弹,它的结果会是怎样?一只北极鼠被猎人放得夹子夹住了后腿,而夹子又被缠到树上,猎人发现不了,那只北极鼠,一年后,你们猜,它还能不能活?”
不论是被粘住还是被夹子夹住,不能动弹自然就不能找到食物,除了等死,没有别的可能。但那人的问法,明显另有乾坤。志怪的东西从来都是人们好奇的,江信北他们一桌的人成功地被那人吸引。
那人笑笑,说道:“这就是动物的通灵了,树虎见同伴走不了,会有许多树虎自觉滞留下来,轮流给那只被粘住的树虎喂食,而被夹住的北极鼠,会有多只母鼠承担喂养它的任务,直到那北极鼠的后腿断掉后,能够自己逃走,自己觅食。”
听了那人说的,大家七嘴八舌地说说,江信北接口道:“这个我信,我和我爹打猎就遇到过。为了自己崽子不被猎杀,公狼和母狼做了很多伪装,还用尽心思把我们引开,后来我们发现了狼崽子,也不忍心再杀那些狼崽子。”
“呵呵,那是你父子俩心善,可见即便是动物,他们的善心和牺牲精神不见得比人类差,或许还要高出许多,也说不定。”
那人笑呵呵地奉承江信北两句,席上众人又是一阵把酒言笑。
既然说到狼性通灵,众人便说到“人之初,性本善”还是“人之初,性本恶”。
按道理说,动物的善举和通灵都是一种本能,算是和“人之初,性本善”相比对。可大伙所生存的社会,见得多是相互倾扎,邪恶和杀戮的事情。相反,动物之间,因为地盘领地的争夺,惨烈,野蛮,人们的多是道听途说,真正见过的人不多。
各人各具事例,公婆都有理,还真说不清楚。
饭席散了,江信北庞振民和石顺东江信山四人找个旅店住下,江信北喝酒恰好到兴奋点,躺在床上,一时睡不着,辗转反侧,很纠结于人性之善恶。
睡不着,江信北忽然想到《道德经》里的话: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万物之始也,有,名万物之母也。
事实上江信北一直弄不明白,“无”与“名”,“有”与“名”之间到底是断句好,还是不断句好。无论哪种状况都能解释老子概念中的“道”。但理解起来,意思就有很大的差别。
没有断开的话,那就是万事万物都可以命名,“人性本善。”或者“人性本恶”,按老子的说法,这样的命名,就是寻常的“道”,不是“道”的本质,即这两种说法,其实都已经打入人的先入为主之见,不是恒理,即不是人性的本质。后面的内容,从这两句的反面阐述,好理解,但稍嫌片面。
如果断开的话,江信北认为比较适合老子天地混沌的观念。“善”和“恶”仅仅只是天地万物呈现出来的两种状态,或者叫阴面和阳面,或者叫可见状态和不可见状态更好理解。人,只有从这两种状态的端倪中,细细体会,才有可能得窥“道”的门径,从而把握“道”的规律,即,人性善恶之间可以相互转化。
江信北更认同“无”“有”和“名”断开,有了先入为主,往往会让人误入歧途,那就是害你没商量。还是从实际现象去揣摩,不轻易相信人性,也不轻易否定人性。遇人,遇事,站在不同的角度,一念为恶,一念为善。
第二章 虚衔()
周凡采取和零售菜摊菜铺相结合,送货上门的销售模式,不仅仅大大加强了销售的力度,而且很好滴培育了南河本地的山货零售市场,并有不断壮大的趋势。
能挑着到南河县城的小额山货不在周凡的考虑范围之内,因为利润空间太小,人手少了,起不了什么作用,人手多了又不划算。除非是上佳的品种,山货品种繁多,南河本身是山区县,品质好的,在南河买不起价钱,但外卖却是利润空间非常宽裕。
为了“八珍荟萃”的壮大,周凡有意销售模式的理念复制到拓宽货源渠道上来,当赵元茂介绍江信北和他认识,在赵家交谈后,一拍即合。
偏远的乡村,货物多且廉,成本就能很快大幅度降下来,外销则经营冷锋提供渠道,走物以稀为贵的路数,提升利润空间。
周凡不断地修正自己的发展蓝图。生意往来,本质上是互通有无。生意上的竞争,本质上是成本的竞争。
作为掌柜,抓货源,抓销售,抓成本,抓效率,归根结底是抓利润,工人的待遇要提高,东家的收入要增加。江信北这两个月送到“八珍荟萃”的货物很杂,肉类,草类,菌类,五花八门。分货,检装,派送,跑单,外销,即便周凡又请了几个人工,这么多事情要做到条理清楚,就算周凡浑身是铁,也打不了几颗铆钉。
虽然仅仅两个多月的时间,周凡有些抓狂的迹象。
第二天上午,江信北如约而至时,周凡和一陌生青年男子在“八珍荟萃”闲聊。周凡见江信北到来,起身带着俩人上楼,留下伙计看店门。
周凡的办公地很简洁,整齐。一张长桌,一根藤椅,一张小床,桌子对面墙壁放着一个立柜,两扇柜门没有上锁。想必平时根本没人走进过周凡的办公室。
周凡显然不在意这些,指着床铺,示意江信北和那男子坐床上就行。江信北也没在意,平时在村里,年轻人一伙,房里没那么多凳子,都是很随便地坐床沿板枋上,从不需要主人同意。跟着周凡的那人却没江信北这么随意,有些局促地站立着。
周凡:“坐吧,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一起共事的同事了,一个锅里吃放,没那么多讲究。”那人稍稍犹豫一下,还是坐到江信北边上。
男子走过来时,江信北撇了一眼,直觉这青年男子平整的小平头,显得很有精神。如此作态,显见他和周凡比较生疏。
沉默片刻,周凡:“信北,这是钟维亮,你俩合作,各有侧重,闲话我就不说了。”
钟维亮和江信北对望一眼,相互点点头,算是初次认识的招呼。
周凡:“信北,我就不说了。维亮,我们认识,加上你小叔的原因,我们也不是外人。
我们能同在这间房子里,是因为在同一个屋檐下做事情。因为是熟人,所以有些话,我就没那么多转弯抹角。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做事嘛,就得有做事的规矩。但凡牵扯到工作的事情,我希望大家以规矩为准,以做好自己手上的事情为先。我们只有把这个关系理顺,我们才有可能一起走下去。”
说完,周凡从抽屉里扯出几页写满字的纸张,分别递给江信北和钟维亮。
“你俩先看看,最好记下来,特别是后面的处罚条款。”
江信北瞟了一眼“八珍荟萃用工协议”后面的内容却没有一个字入眼。做事要有规矩,江信北懂,但周凡这么露骨地,郑重其事地说,意图何在?
等种维亮和江信北眼光离开协议,抬起头,周凡道:“我们这是先小人,后君子。任何事情,任何规矩,其实都只是约束君子,而不是用来限制小人的。这个正像,门锁锁君子不锁小人一样。要钻空子,只要够聪明,总能找到办法。这不是我要讲的,我的意思是说,有规矩,就守规矩,才是诚信的本分。
你俩对协议中哪些条款有疑问的话,可以对我提出来,我跟你们解释。”
江信北对自己所做的事情,心里有自己的谱,只是没形成文字。对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江信北自己都码不准,加上意识里根本没有合同概念,周凡的规矩,江信北没怎么看,自然提不出什么疑问,却不妨碍江信北提出先前的疑难。
“如果,表面看不违反规矩,但感觉有违常理的事情,怎么算?”
周凡:“维亮,你呢?”
钟维亮:“这份协议比较粗糙,我看还得细化才行。”
周凡:“呵呵,越懂行的人,越能发现漏洞,信北,你以为呢?”
江信北:“我倒是以为,规矩就是画框框,还是不宜太细了,要不做起事情来缩手缩脚,那就太寡味了。在框框内的事情,自由发挥,对做好事情更有好处。不过我还是那个问题,讲规矩,没有违反,但事情又模棱两可,就很棘手。”
钟维亮:“这个其实有个标准,那就是评估事情对生意的影响是好是坏。好,自然没话说。坏,那就只能揪着违反规矩来说事了。”
周凡:“这样的解释,你同意不?”
共同把生意做好,虽然没有写进协议条款,但显然做好事情就是最大的规矩,江信北点头称是。别的不好说,江信北最能理解的就是这点,。
周凡:“其实,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饭碗。立这些规矩,就好像给饭碗做一个碗柜,免得乱七八糟的尘埃污垢弄脏我们的饭碗,也能防止那些有意无意的动作,弄破饭碗。即便只是一个小小的缺口,我们吃饭的时候,都有可能划破手指,或者嘴唇。无论哪种,对我们来说都不是好事。”
江信北钟维亮和周凡都熟悉,先前被周凡的语气所憾,有些局促,现在,周凡说的在理,认同感油然而生。话匣子放开了,针对所立规矩条款各抒己见,气氛更是生动。
周凡受俩人言谈启发,不时地在协议上做些标记,心中迅速对俩人做出判断,对分工进行微调。
总的来说,钟维亮业务熟悉,心思精细,江信北相比之下就显得粗放。原本周凡想让钟维亮为主管领事,江信北做助手,看样子不行。心思精细的人很难做到兼顾其他方面,管理内部,可以做到条理清楚,安排妥当。若与外部打交道,情况复杂多变,斤斤计较,注重局部细节,难说就生出许多不必要的摩擦。江信北这种看似粗犷,内心有主见的人,遇上钟维亮的挑剔,八成也会起龌蹉,反而不利于事情的开展。
对于周凡让钟维亮为头,适当的时候,指导江信北有所侧重地收购货物品类,江信北很乐意。江信北原本只想借助这个平台,巩固并拓展自己的财路。钟维亮仅仅是根据“八珍荟萃”的具体情况,才对江信北有直接的建议权限,江信北还能有什么不满意?
钟维亮事前曾对“八珍荟萃”做过一番了解,没弄清楚周凡对江信北的态度之前,没奢望能支派江信北,年岁不大,倒是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江信北和钟维亮离开,周凡把刚刚受到的启发,批注在协议上,双肘撑在桌面上,托着下巴,闭目沉思。
于江信北在“八珍荟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