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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都妥当了,你说什么时候开始吧。”
范勇看着梁靖阴晴不定的神情,不知道梁靖在想什么,不过容不得他多想,开口应答到。
梁靖淡淡地说道:“嗯,各寨子情况怎么样?”
范勇:“白狼的事情,反响还不大,还得加把劲。”
梁靖:“那就等几天,行动的时候,注意别惊动西林壁的人,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范勇应声退出。
晚上的行动不着急,范勇把范青找来,交代下去。分散前往西林壁,人不必多,有三五个就行。
一切人手布置停当,范勇心里并不踏实,毕竟到西林壁翻山越岭的,不下三十里路,晚上行动,黑灯瞎火,万一出现意外,难免被西林壁人围堵,那就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此时,山间林路荫翳生风,伴随着阵阵涛声,阳光透过摇曳的树叶,从缝隙中洒落下来,斑斑点点。
不一会儿,江信北和庞振民俩人一马走入与此极为类似的一片寂静的林间。
从西林壁赶往南河县城有六十多里,日头暴烈,江信北和庞振民只好选择走小路。骑马只能有一段骑一段,更多的翻山越岭靠双脚行丈量。
江信北不说话,庞振民绝对不会多说一句话,哪怕心中有再多的疑问,也是如此。好在江信北似乎也没什么多话,无形中,步速快了不少。
江信北带上庞振民,缘于这段时间苦思怎么將收集的山货运及时顺利地送出大山,苦无良策,想让庞振民充当自己和周凡之间的信使,行不行,当然要看周凡是怎么看待这事情的。
无论是刘玉成还是石顺东和江信山,都很自觉地避免在本村和江信北在收购山货上打擂台,走了好些村寨,或挑或扛,他们家里也存下不少山货,如果不能及时顺利地兑现银两,不知道这个事情能维持多久。
没有做事之前,江信北自我感觉良好,但真正施展开来,发觉要考虑的环节很多。
空有销售渠道,没有货源不行。有货源,交通运输又成了脖子上的勒索,几百上千的货物,总不能六七十里路都靠人挑肩扛吧?就算能,那么谁肯来做这个事情,工钱又怎么算,划不划算,各种纠结,让江信北昨晚睡眠相当不好,这就不是一个年轻小子该有的现象。
从长远来说,不管以后有多少人参与进来,江信北认为自己都会占据得天独厚的优势。野味,猎肉里面也有八珍,以后,肯定会成为山货收购的大头。这些东西季节性中断的可能性比较小,加上有父亲和伍泽猎在猎队里的威信,没人可以对自己构成威胁。
想得越多,延伸就越宽,要解决的障碍就越多。
季节,品种,规模,资金,竞争……把脑子塞得满满当当,江信北发现,如果自己要把这些理顺,根本就无法兼顾收购山货的事情,需要帮手啊,江信北很庆幸请了庞振民祖孙。
开弓没有回头箭,江信北想起前景,心血沸腾,不会因为纠结的事情多了,生出见好就收的畏惧心思。这样的机会,理顺了,用不了半年,必然是蜈蚣飞升变麒麟,乌鸡上树成凤凰的好事。
两个多小时的翻山越岭,江信北和庞振民脚下就是直通县城的大道,如果有马匹代步,中午应该能赶到南河。但江信北的马匹携带着一些货物,不能代步,俩人稍稍休息,便继续赶路,估计日落之前能到县城。
八珍荟萃有三个固定伙计,忙起来,会临时雇用短工。
周凡从西林壁运回二千多斤山货,品类繁多,幸好都是干货,清理归类,分档包装都不用赶时间。不过,三个伙计够忙的,守店面的事情,就只好由周凡亲自把持。
天气炎热最催人睡眠,周开妍一个人在店铺里玩累了,爬到周凡腿上,没几下就睡着了,周凡亲亲女儿的脸颊,抱起女儿放到椅子后面的货柜平台上,坐到一边,不断地给女儿摇着蒲扇。
说到底,南河还是一个山城,山菇野味并不少见。有些山货却很受季节限制,很难形成一个产业,所以,市面上虽然有买卖,但销量就很有限,也间接造成大山里的山货不值钱,少有人把他当做挣钱的门路。
赵元茂和冷锋做个土匪,对山野之物相当熟悉,特别是冷锋,自从姚季宗解散陀螺寨后,凭借土匪事情对交通路途的熟悉,干起了贩运。走南闯北,对山外的世界对山菇野味的兴致了然于胸,才有赵元茂在南河办起八珍荟萃的举措。
有了冷锋这条渠道和外面的市场,却苦于货源不充分,有了江信北的出现,赵元茂或许还感受不深,周凡却如获至宝。
有销路,有市场,有资金,货品有档有层次,唯独因为货源不广,很难做大规模,大违周凡意愿。
和江信北接触后,周凡砰然心动,加上赵元茂对江信北的特殊态度,周凡比江信北更加不愿意放弃目前扩大规模的憧憬。
摇着蒲扇,周凡手臂酸疼,歇息下来,用椅子挡住女儿,别让她翻身掉到地上,站起来,走到店门伸展身子骨。
此时斜阳斜照,门前半边街静静地躺在房屋的光影之中。
做了一会儿,周凡抬头望远,江信北和庞振民俩人一马出现在视线里。
周凡绽开笑容,站起来,向俩人走去。
“想曹操,曹操就到,信北老弟,你来得太好了。”
江信北把马匹交给庞振民,道:“呵呵,早就想来了,这几天遇到有几件事情,想向你请教……”
周凡没让江信北说下去,道:“不急,不急,今晚到我家去,好好喝几杯,慢慢说。”
第六十七章 渔网和鱼钩()
八珍荟萃的仓库距离店面还有段路,周凡领着江信北和庞振民前去。
卸下货物,走马观花似的,边走周凡边给江信北和庞振民介绍。
八珍没有严格的区分,山八珍,水八珍,肉八珍,草八珍,因时因地都有所不同,在江信北想来,八珍之说也就是一个嬐罚无非就是山珍野味,因人喜好不同而有所不同,因为他自己所认为的好东西,有很多不在八珍之列,比如,松蜜,比如,竹狸子,比如,蜂蛹。
各种物品的营养价值听在江信北耳里,不明所以,但从周凡所介绍的品类来看,物以稀为贵,稀少的无论是品相还是周凡所说的营养价值,或者口味,都有别于常见山野产物。
庞振民跟在周凡和江信北后面,很用心地听周凡说道,对于周凡顺手拿起的解说标本,更是用心记忆辨别品级的方式方法。偶尔,庞振民还会询问几句在分拣的伙计。
开始周凡还疑惑庞振民和江信北的关系,见庞振民始终跟在后面,就懒得和他有礼节性的招呼。
有了这番过程,时间也不早了,斜晖只能在远处的山尖留下一戳萎黄。
江信北很不想到周凡家里做客,但扼下周凡的盛情相邀。
周家租住纱厂职工宿舍,住在二楼,一个月的租金,外加一些其他费用,一共就三块上下。直通通,两边透光性不好,即使是大白天,过道也是暗沉沉的。
周凡领着江信北进入宿舍区,便不断有人打招呼。周凡一律笑脸相迎,也有人跟江信北招呼,因为他抱着周开研,想必由此猜测江信北是周凡家的亲戚。周开研似乎恋上江信北,不肯跟父亲抱,或许江信北才和她有共同语言。
一路上,江信北把平时在家对待江玉致那套用在周开研身上,效果出奇的好,引得周开研说话兴致大发,一路叽叽喳喳的。
在楼与楼之间有些空档,玩耍的一群小孩中,一个六岁上下的小男孩,很快跑到周凡身边。周凡伸出双手把他抱了起来,用并不突出的胡须往儿子嫩脸上磨蹭,小孩子似乎不喜欢,一边躲闪,一边发出快乐的笑声。
和周开明玩耍的小孩,大多衣着褴褛,想必家境不怎么样。
江信北看着这一幕,好像回到童年。在村里,家里虽然穷,但伙伴们根本就不理睬这一套,玩乐起来也就忘记饥饿。或者为了解决饥饿,三不两地到山上寻些野果草酸来解馋,也是快乐的成分居多。即使有时候,伙伴们之间也有争执甚至打架,但回忆起来,其中的趣味也远远大于对苦难的认识。
筒子楼白天的光线不好,这个时候更不用说,楼道暗沉沉的。上到二楼,过道两厢的住户在各自的门前侧方,打开着的灰暗的炉火,忙碌着。
烟雾缭绕,从两头窗户透过来的光线本就昏昏欲睡,这时楼筒子里的情景更为朦胧。楼道转圜的余地不大,需要搏身而过。
听到周凡回来的声响,姚秋梅头也没回,继续忙碌,说,“带孩子去洗洗手,准备吃饭。”
没听到丈夫的回应,姚秋梅回过头,见女儿正被一个小后生抱着,有些疑惑,周凡上前,把野味递给姚秋妹,说,“今天有俩客人,加个菜。”
姚秋梅略显拘促,身手接过周开研,没多话,转身进屋。光线不好,江信北看不清眼前这女人的面容,但感觉这女人身材娇小,动作倒是麻利。
小男孩没有跟母亲进屋,而是跟着周凡,看着父亲洗刷野味,切割炖炒。
江信北和庞振民似乎有些顾忌,没有跟姚秋妹进屋,要给周凡当下手。
走廊空间本来不大,有儿子在,周凡就已经碍手碍脚了,加上江信北和庞振民,就更加不利索,周凡催促江信北和庞振民进屋歇息。
屋里有姚秋梅,江信北感觉到很腻味,幸好,此时姚秋梅把桌子捡收好,出来替换周凡。
房间不大,甚至可以用狭小如火柴盒来形容。十来个平米,四个人加上桌子床具等物,已然非常拥挤,再加上江信北和庞振民,连找个坐下的地方都困难。江信北有些疑惑,周凡怎么说也是一个掌柜,住房何至如此窘迫。
开饭了,只能让俩小孩给大人抱着,周开研不肯让母亲抱,朝江信北身边拱,江信北顺手把她房在腿上,姚秋梅看着女儿,女儿对自己的生疏,让她很受伤。
姚秋梅以前,到这个时候还在车间加班,就为了多挣几个工钱,家事和带儿女,大多都落到周凡身上,以致原来的杂货店对周凡很不待见。
自周凡给赵元茂做掌柜,姚秋梅就减少了加班时间,只怕又像原来在杂货店当伙计时候,不得掌柜和东家的待见。这事要是干不长,刚刚有些起色的家,恐怕会比以前更加艰难。谁知道和女儿之间的生疏不是短时间里能改变的。
偷偷瞄了江信北几眼,很年轻帅气的后生仔。现在见江信北和女儿很合得来,看样子,丈夫和他关系也相当不错,姚秋梅心里愉快,反而不知道如何开口。
从来没喝过瓶装酒,江信北和周凡对碰了两杯。那味道比家酿的米酒烈多了,没有米酒的五谷臊味,感觉上各有秋千,不觉又多喝了一杯。
喝酒对于庞振民来说是一件奢侈的事情,江信北和周凡喝了三杯,庞振民那一杯还没下去一半。除了偶尔回应周凡和江信北,庞振民多是在琢磨着江信北带自己到县城来,安排自己所做何事,怎样才能尽力做好,别出岔子。
姚秋梅没说话,周凡和江信北也没个正经主题,偶尔说到店铺的事情,最好动的当然是周开研和周开明俩兄妹。
“嫂子,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