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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福庆见江信北脸色阴晴不定,才停住说辞,此时见江信北笑容真不是装的,重新组织语言,说道:“砖瓦厂,作为东主的下属单位,应该有个基本架构构,最重要的是避免在财务上出现纷争,才不至于影响个人之间的关系,危及到私人感情。
我是这么想的,如果,我来当这个厂长,厂长负责全面的生产,销售,业务往来,但绝不可以直接管理财务。”
江信北道:“厂长不参与财务,就好像,一个掌柜不掌管账目,做事情,缩手缩脚,那还怎么开展生意往来?没钱可寸步难行。”
谢福庆笑道:“这是我的一点小私心,我想让你充分信任我。在砖瓦厂里,财务应该保持相对的独立性,我的意思是,要建立一个财务制度,规定厂长和财务的权限关系,规定财务与东家的权限关系,规定东家与厂长的权限关系,这三个制度,从根子上斩断来自厂内随便支用财务之手。这叫做家贼难防,不靠人来防,而靠制度防。”
江信北还从来没从这方面考过问题,好奇地问道:“我越听越糊涂,你举个例子试试。”
谢福庆道:“比如,在砖瓦厂里,你可以规定,作为厂长,那些方面的支出,厂长可以支配,额度总数是多少,多大的数额支出需要东家批准,厂长权限之内的财务没权阻止,超越权限的事情,财务可以阻止。东家需要定期和不定期查账……”
江信北听得似懂非懂,说道:“谢师傅,我看你完全可以来干这个财务,你学过?”
谢福庆笑着摇头道:“干这个,我也就是个半坛醋。我小时候上过几年私塾,跟先生学过这方面的东西,后来,跟人做学徒,也听人家说起过这方面的事情,就私下瞎琢磨,具体操作,我可一窍不通。再说,财务最需要人品端正,性情细腻,不急不躁之人,非东主知根知底,还是小心一点为好。”(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 为头也不容易()
谢福庆说的有道理,江信北长了见识,说道:“那好,你来负总责。砖瓦厂的事情,现在还比较简单,我给你支派两人,一个负责财务,一个负责保安,应该还能对付过去。正好趁还没走上正规,有问题,我们也好及时调整,补充。如果以后需要,我们再专门聘请帐房先生就成,你看如何?”
“信北,你是东主,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财务的具体问题,我也不是很懂,万一出了个馊主意,那就适得其反了。”
贪小便宜,不是干大事情的料。谢福庆认为钱财上最容易出是非,从制度上撇清自己在财务上的是非,才是获得江信北信任的关键。自己只须抓住生产,销售,人事安排,做出一番事业,就已经够了。
大权独揽,也容易弄出隔阂,难以融入江信北一伙。至于财务上,谢福庆认为,正常的现金支配权限,江信北派个财务总监应该不会为难自己,怎么约束财务总监,江信北心里也应该有谱。
江信北道:“那,工钱该怎么给你算?你有什么要求?”
谢福庆道:“砖瓦厂现在还是创业阶段,我相信,砖瓦厂走上正规,你不会亏待我的。工钱问题,我还是那句话,只希望你不要拿我见外,我没其他要求。”
江信北直盯盯地看着谢福庆好一会儿,心中暗道,自己兄弟八人,没一个熟行熟业,谢福庆如果言行如一,就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倒是一个难得的合作伙伴。
谢福庆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心底无私天地宽,要的就是江信北的信任和接纳。
厚积薄发。薄利多销,积淀人脉才是做生意的关键,江信北微微一笑。说道:“好,谢大哥。说实话,砖瓦厂的事情,我懂的不多,我非常欢迎谢大哥和我一起创业。现在,砖瓦厂还属于只有投入,没有收入阶段,我的资金确实有点问题。你能这样说,足见你的诚心。
这就好像。我们几个没水喝,一起打井。你没有在水井没打好之前,仗着自己的手艺开口要价,我当然不能在水井打好了,水井却和你无关。既然大家一起打水井,权和利都应该是均等的,不存在谁多吃多占的道理。
现在,砖厂的股权我们几个弟兄已经分配好,我这里多出几分,我匀出四分给你。等我们人聚齐了,我们签一份合约,白纸黑字。把股份的事情确定下来。至于平时的工钱,你和我们一样,怎么样?”
江信北忽然改变称呼,谢福庆稍稍不适应,及至等到江信北把后面的一通道道说出来,谢福庆对江信北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心里更有底气。跟着这样的人一起创业,自己肯定不会吃亏,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念头。从谢福庆心底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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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三天和陈供梅回门后,张才景直接从盘寨赶到瓜坪。
张才景的到来。让江信北大大地松了口气。
头几天,江信北在西流跟张才景说道了一通如今的一些设想。砖瓦厂的事情得兄弟八人一起有个商量。过段时间,事情忙乱起来,想要聚齐,机会恐怕难找,拖不得。张才景几乎一个月没有参与兄弟们一起做事了,如果还要恋眷老婆的暖被窝,那就真的是重色轻友。
江信北话只要得说,全然没顾及张才景脸臊,好在两人既是亲戚,又是结义兄弟,打的交道也多,出于对江信北的了解,张才景除了歉疚,倒是没有生出其他想法。
江信北本打算去溶洞滩给柳安拜年,但事情一拖再拖,眼看正月就要过去,结果溶洞滩之行还没着落。张才景婚后归队,八兄弟将瓜坪的事情商量妥当,自己就可以放心去溶洞滩一趟。能在正月去一趟溶洞滩,什么理由都好找,再怎么说,正月走亲访友,哪怕是正月最后一天,说是拜个晚年,也说得过去。
出了正月,见到柳安,江信北总觉得迟了些,想要解释,都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兄弟八人聚集到泰和酒楼,谢福庆没有惺惺作态,接受江信北的邀请,也参加了。要融合进江信北的圈子,这样重要的活动,自然不能落下,不存在避嫌的顾忌。
“昨天我和谢大哥探讨了一些问题,我觉得谢大哥说的很有道理。我们现在做的事情,就好像在打水井,水井打好了,我们就该想到怎样保护好这口水井,而不是东奔西波,到处打井,结果,还是没水喝。
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两件,一件是瓜坪砖厂的事情,一件是马帮运输的事情,山货生意,主要是我的事情,所以我觉得,我们首先得把这三件事情得关系理清楚,把一些规矩讲清楚,立一个制度,白纸黑字地写出了。这样做目的是维护好我们的财源,不会因为一些偶发事情,造成误解,而使得这口水井出现意外,这对我们谁也没有好处。
我们先来说砖厂得事情。
年前,我们口头商定了股权的分配,因为顺东,玉坤,有接近四分的股权没有认领,留在我手里,也就一直没有形成文字,确定下来。经过这段时间的平整砖瓦厂屋地场,发现,我们对砖瓦行业,都只懂得皮毛,紧靠我们几个,可能无法把事情做好。
幸好,义海和全海请来的谢大哥是行家里手,也有意愿和我们一起创业。所以,我打算将我手里的股权分四分出来,摊到谢大哥名下。以后,谢大哥就和我们一起,算是打井人。
砖瓦厂的事情,因为我们不懂行,所以,这事情得以谢大哥为头。怎么做,谢大哥,你先拿个责。权,利三结合的方案出来,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我们大家再慢慢修改,反正现在。砖厂也还没到有收入的时候。
钱财支出暂由振民管理,在这里,特别要提出的财务问题,人多了,事情就复杂,最容易出事,也得请一个行家里手。振民,你得拿出个方案来。有哪些方面需要防备的,怎么做,既约束我们自己,也约束具体经手人。大家也要好好想想,提出来,我们大家一起制定一套制度。
保安由才景来负责。保安的事情,需要处理与地方上的一些零碎事情,在瓜坪,只有才景是地头蛇,这事情非才景莫属。怎么做。才景,你得拿出个方案来,我们从旁补充。
第二个。我们来说说马帮的事情。
现在,马帮的最大问题是名声不响,接不到生意。目前,马帮还只能和山货生意挂钩,利润可以采用四六分成的方式。山货的目的地是县城,而县城里的生意是最多的,我们正好可以趁此去闯荡县城,把名声闯出来,从而打开局面。这事情。大家看看,由谁负责……”
人站的位置不同。思考问题的角度也不同。
众人已经习惯江信北的安排,最多只从单一方面想问题。江信北把一连串的问题摆出来。众人第一个问题还没头绪,第二问题接踵而来,弄得云山雾罩,但似乎每一个问题如果不解决,后面的路怎么走,确实找不着北。
赚钱无小事,远远没有打工领工钱那么简单,看来为头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沉默有时,没有一个人出言发表意见。
最终,杨友宁率先开口:“信北,我觉得,马帮的事情,还是得你牵头,不过山货生意比较宽,还是可以考虑按照以前的分片来。
我负责杨村到路塘一线,这一线如果有生意,我派人告诉你,由你调配人手,长塘三岔坪一线由顺东或者玉坤负责,那一线有生意,由他俩告诉你,你来调配人手,瓜坪到县里这一线,仍然由振民负责。不过如此以来,我们的力量是不是太分散了?而且还得考虑一个问题,我们以哪里为中心,才好在事情急切的时候,找得到人。”
长塘除了到瓜坪远多一点,其他到三岔坪,到杨村,到县里,都相差不是太远,按道理,以长塘为中心比较合适,但目前,事情主要集中在瓜坪镇上。
江信北想了想,说道:“友宁这种分片负责的法子,我看好。至于我们的中心驻地,还是暂时以瓜坪为中心比较适当。目前,我们主要事情是弄砖瓦厂的事情,砖瓦厂的建设,反正要请帮工,平时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弟兄就参与到建造砖瓦厂的基本设施上。三岔坪经西林壁到瓜坪,和到长塘也差不多,杨村也一样,区别只是道县里远了一些。以后,走上正规了,可以将长塘作为中转,或者在县里也设一个据点,也可以考虑。具体怎么样,到时候,再做打算,大家觉得呢?”
江信北这样的安排,还是原来的一线两片格局。区域这么大,路途那么远,想等着生意上门,几乎是痴人说梦,不可能的事情。除此之外,还真的没有更好的安排。
回到砖瓦厂的事情,江信北既然指定由谢福庆,庞振民,张才景三人负责,其他人不便多言。即便想说几句,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众人眼睁睁地在三人之间晃来晃去,希望三人当中的谁能开个头。
谢福庆咳咳两声,说道:“我来说几句。砖瓦厂的前期设施建造,我是这么想的……”
众人耐着性子听谢福庆说了一大堆人手安排,技术上的一些见解,没兴趣去寻根究底。反正做事时候听从谢福庆安排就是了,现在多说,也理不清那么多。以后做事多了,自然会理解,这事情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