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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员外的意思由何达强代为陈述,为了打消江信北和杨友宁的顾忌,何达强简要地说了总的行动设想:沿路跟踪,夜间偷袭,具体细节,在路上再结合地理地形进行解释。如果确实没有机会,也就没必要强求。
何达强把行动设想说完,秦老财接口道:“之前答应给你们的报酬仍然准数,你跟郑毅说的事情,眼前事情一完,不管结果如何,我们合作。至于细节,你们回来后,我们再商议,怎么样?”
猜测肯定没有错,江信北扫视一下郑毅,郑毅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照何达强的安排,危险性降到最低,特别是最后一点补充:没有机会。没必要强求。可以说,秦老财的条件相当优厚,在江信北看来,这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如果都这样了,还不答应。真的有点不识抬举。再说,不管怎么样,想要得到秦家的信任和帮衬,起码得帮秦家做点事情吧。
不过,前倨后恭显得太过势利,江信北有心想一口应承下来。却在心里留下小小的不适,有些迟疑。
“友宁,你说呢?”
拉不下脸面,江信北把话语权交给杨友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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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在刀尖上讨生活,不把性命当回事。但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各种恐惧心理还是一样不缺。虽是烂命一条,但再不值钱,也是一条命。兔死狐悲,彭家福手下有五人丧生,这在和肥仔汇合后,那种悲凉的气氛弥漫在每个人的头上。一干众人生不出任何再和路塘人纠缠的意愿。山里人家能在山林讨生活,必定有他们赖以生存的手段。不是谁发狠就可以为所欲为的。
草草把五人丢到一处填埋后,一伙人跟着肥仔赶去和高吉登汇合。归心似箭,一路上。谁都无心说话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本来一切顺利,没想到却在阴沟里翻船,当彭家福和高吉登汇合时,见到秦玉秀被捆住双手,丢在一边。连在秦玉秀身上撒气的心思都没有。这妹子根本就是一个不祥之物,如果不是因为秦玉秀姐弟俩。何至于有五个弟兄丧命?以前打劫过路行商,抢掠村寨。与人厮杀都没损失过这么多人。
被马匹提到蛋蛋的那土匪,运气还算好,马蹄并没有踢实,休息这半天,总算恢复过来。算来,杨凯带的几人只被秦玉华用石块砸死一人,损伤不算太重,有秦玉秀在手,也算说得过去。
杨凯腿折,坐着担架,秦玉秀总想找机会逃脱,故意慢慢腾腾地,无形中走路的速度提不上来。高吉登不由暗暗着急,到山寨有十七八里,天黑之前赶不回山寨,是个麻烦事情。就算抄近路,也近不了几里路,而且既然是近路,一般都比较难走,抬着个人,速度不可能比现在快。
看着高吉登彭家福一行远去,秦家几个护院不知所措,不知道到底是跟上去,还是就此撤回村里。
秦家的二十多个护院,大多和秦家沾亲带故,有几个是从佃户里挑选的。平时的活计不累,还拿一份工钱,说起来,秦老财待他们还算不错。
跟上去,一没那胆量,二以身犯险,起不到任何作用;如果就此撤回村里,土匪队伍里有秦玉秀,不知道还好说,知道了,没有一个姿态,关键时候拉稀了,别说秦老财,至少自己心理上就有点过不去。
谁都不愿意第一个开口说撤回村里,关键时候表现奸猾肯定没有好果子吃。面面相觑中,一人提议道:“何大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要不,我们着一个人回去,其他的远远地跟一段路,天黑后再回去?”
这法子倒是不错。好丑有这一招顶着,左右都说得过去。
既然不打算半路寻机会救下秦玉秀,何达强带着江信北和杨友宁直接赶土匪山寨必经之路罗盘山而去。
距离土匪山寨不远的村庄多半有人家的子弟上山为匪,有的是自愿上山,有的是被逼上山的。这样那样的原因,这样的村寨往往会和匪寨有协议,只要缴纳一定的保护费,匪寨严禁抢掠这些村庄。这在某种程度上,使得村子成为土匪的别寨。罗盘山下的罗坪村,就属于这种类型的寨子。
照现在的天色,土匪紧赶慢赶,天黑前是赶不回山寨的。那些土匪如果要歇脚的话,罗坪村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这里距离高埔不远,只有五六里路。如果能不进入土匪窝,就可以寻到机会,何达强当然不会拒绝这样的机会。如果土匪不打算歇脚,夜黑风高,想必也走不快,也有机会浑水摸鱼,最次也能知道到了高埔后,秦玉秀被关押在什么地方。
杨凯一百四五的体重,用简易担架抬着,不仅杨凯因藤条勒进肉里,又翻不得身,痛苦万分,抬担架的前后两人也是吃尽了亏,特别是上山下山的时候。没办法,高吉登只好安排六个人,分三组,轮流替换。
秦玉秀本来就有扭伤踝骨,加上成心磨叽,走得慢就更有借口。惹得彭家福极为不满,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自觉,让人前拉后推赶着秦玉秀走。
结果,两个伤号,赶急路也跟不上趟。高吉登和彭家福也就懒得用这份心了,能赶回山寨当然是好事,但这天色,这速度,明摆着不可能。回家的路上也不可能再出什么事故,要说打劫,从来都只有土匪半路打劫别人,还没人敢在半路打劫土匪的。
一路上,何达强把自己的意图详细地跟江信北和杨友宁进行了解说。对于猎户之子,何达强有种天然的亲近感,不想江信北和杨友宁出现什么意外,对所经过的环境和道路勾连一并边走边结合实地进行有个比较充分的介绍。
对于江信北来说,此来是来救人,不是来拼命的。要么不做,要做吧,就得尽心尽力。临敌讲究随机应变,胆大心细就成,关键一环还是首先需要做的是做好撤退的后路。作为老资格猎手,何达强对江信北这种想法颇为欣赏,不管江信北这种想法的原动力是什么,至少江信北具备成为超级猎手的潜质。
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不是说是个人,有些本事,肯下力气就会有出息。成功从来不是天马行空,无迹可寻的凑巧事情。这需要有章法,而章法的基础来自冷静,客观,有效运用所掌握的资源,抓住主要矛盾,解决主要矛盾。没有后路的先期准备,犹如瞎猫逮住死老鼠的机会相当渺茫,即便能从土匪手里救下秦玉秀,极有可能功亏一篑。
罗盘山地势比较平缓是相对的,原因在于这里的山势普遍比较高,类似于高原。从罗坪往上,沿山脚一水的农田,一条上坡路弯弯曲曲穿行在农田边上。出工做事,常有人走的缘故,道路还算宽敞,但坑坑洼洼,连独轮车都很费劲。上到罗盘山梁足有五里多路,两边山不高,但林密。从山梁略略盘曲下走,不过一两里路就是高埔山寨。
不到二十里路,以何达强和江信北杨友宁的脚程,不用一个时点就赶到罗坪村附近。
此时太阳已经完全没于山峰之下,天空逐渐暗淡下来。
何达强让江信北和杨友宁分别盯住罗坪方向和高埔方向,决定自己亲自进村一趟。月黑夜,走路不那么方便。作为猎手,方圆几十里村寨熟悉的人不少,即便土匪不在罗坪歇脚,自己三人得手后,也需要一个地方隐蔽。灯下黑,藏于这户人家,相信土匪做梦都想不到。
山间天色暗得更快,不远处出现绰绰人影,杨友宁紧张起来,跑到江信北身边。
“这么多人,估计应该是那伙土匪,何大怎么还没回来,如果土匪不在罗坪歇脚,我们该怎么做。”
“先看看吧,到高埔就五六里路,如果是我,我肯定不会在罗坪歇夜,大江都过来了,还会在乎小溪?”
走夜路,猎户当然不在话下,杨友宁“嗯”的一声,不知道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江信北接着道:“如果他们直接回高埔,今天他们在路塘收获不小,应该会有一番热闹。我们在暗处,跟着摸过去就是。何大回来不见我俩,自然会跟着过去。”(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遂遇寨门()
大山不是荒原,它有自己的语言。虎啸狼嚎偶尔回应山谷,山风林涛时常低吟。风声鹤唳,虽不至于草木皆兵,但如果配上各自的心景,却极似范仲淹笔下那种虎啸猿啼,满目萧然。
高吉登和彭家福各自带着自己的人手,一个在前,一个在后,行进在大山莽林间。虽不至于“感极而悲者矣”,但无论如何都与积极的心理因素无关。
杨凯手下死了一人,伤俩人,彭家福手下死五人,这些人倒不见得有多厚的交情,但毕竟是一个锅里吃饭,作为普通人,是穷凶极恶也好,是老实憨厚的也行,自己熟悉的人,身边的人,忽然就这么永远地消失了,心理总会有一段时间不适应,而这种心理往往是负面的。
说到底,人会因为生存而杀戮,不会是因为杀戮而生存。土匪采用抢掠和杀戮的方式求生存,谁的命都没有他们的命重要,视人命如草芥。但事实上,土匪还是一般的普通人,即便漠视别人的性命,也勘破不了生死,成不了枭雄之类的人物。当丢掉性命的是自己熟悉的人,身边的人,即便谈不上多少交情,他们做不到“随心所欲”,无法弹压心魔,兔死狐悲的感觉会袭上心头。
因为,别人的性命离他们很远,只是一个抽象的概念,质感虚幻。正如别人的病,只是病,自己的病却是命。
抬着一个人,连同秦玉秀还有三个腿脚不方便,没有月亮,那几颗眨巴眨巴的星星太冷。太小气,走夜路是个麻烦事,高吉登走到彭家福边上,“家福,你看。我们是不是进罗坪歇脚,明天再走?”
彭家福沉吟一会儿,道:“我看,我们可以进村讨些火把火笼,反正已经近屋边了,最多个把时辰就能到家。”
高吉登没有再没再多说。彭家福说的也不错,今天虽然身累,心也累,但罗坪和高埔寨是有约定的,二十几个人。没人愿意收留。
彭家福也虽然很想进村歇夜,但却不合时宜。高埔和罗坪有约定倒不是大问题,但今天接应杨凯,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丢了五个弟兄的性命,如果行蛮的话,万一,罗坪人告到张黑七那里,张黑七心里肯定不爽。不论是出于整肃山规。还是出于对其他弟兄有所交待,自己都脱不了干系。说不定,数罪并罚。到时候,三刀六洞的惩罚肯定离不了。
罗坪寨子前有条小溪,寨子背靠山冲。村民住宅相对集中在山冲之间低矮而平缓的山丘上,两厢稻田,其他民房散落在山冲里的其他小山口,或者浅浅的山弯里。
寨子斜对面的一个小山弯半腰。背靠大山,一家独立。沿山腰,小路沿山腰向两边延伸。因为所处位置光线为山势所阻。天色比外面暗淡得早些。不过有个好处,天气炎热的时节,这里山风徐徐,显得清幽凉爽。天冷时节,却又成为一个避风港。
“伙计哥,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进屋坐。”
廊檐下坐着的中年汉子见何达强,站立起来,跟着一个后生仔,“伙计爷。”
“阿贡,几天不见,就成大小伙子了。”
后生仔十六七的模样,腼腆地笑笑。
“进屋就莫了,有个事情可能得麻烦你,顺便来跟你要两个火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