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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宫爆鸡丁呢,这是个连环计。除了你之外,和我有过肢体接触的就只有押我去冷宫的两个侍卫了,太后向我发难也只是其中必要的一个小环节。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赵临渊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反正凌雪看这样说了肯定有她的道理。
“明白了的话就去吧,皮卡丘。”
“皮卡丘?”
凌雪看的嘴里又冒出了他不能理解的词语。
“夸你。”凌雪看也不愿意过多去解释耽误时间,于是又用这两个字糊弄了过去。
惠妃听到赵临渊陈述完事情后差点没一口茶喷出来。
“她怎么走到哪儿都有人要害他啊,生命力真是顽强。”
这话也刚刚戳中了赵临渊的笑点,他忍俊不禁,叹了口气道,“差不多就这个意思,所以朕才来看看你知不知道在母后面前进谗言的是谁。”
“你们的意思是,那个人就是害凌雪看的。”惠妃坚决地摇了摇头,“小叔叔不是这样的人。”
赵临渊自然知道,被惠妃称作小叔叔的人只有一个,也是他的小舅舅,宰相大人老来得子的苻留生。
这事难办了起来,查吧,毕竟是亲戚,不查吧,他一个皇帝又会失信于人。
关键是桑荃是味很难辨别的香料,而整个宋国最好的鉴香高手又恰巧是苻留生,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着他。
于是他返回会场,立马做了两件事,第一件是把选手和前来观看的大臣家眷都给打发走了,第二件就是与凌雪看商量,看可不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当然不可以!”凌雪看义正严辞地说道,“我们要依法治国,依宪治国,执法必严,违法必究。”
“你说得都对,但是这不现实啊。”赵临渊把凌雪看拉到了身边,“你想,万一那个人背后有我都很难去约束的势力,那怎么办?一查的话,他们很容易明面上就对你下手。”
“巧了,我活到这么大就没畏惧过权势。”凌雪看拍拍赵临渊的肩,突然间记者魂又燃了起来,“你想想,你作为皇帝,尚且因为无法去动一些权贵而包庇他们让我息事宁人,那你手下那些地位更卑微的官员呢,他们也肯定不敢为老百姓出头,这样的国家,普通老百姓还看得到一点希望吗?”她站起身,向着赵临渊一拱手,“我先回醇王府了。”
“我送你。”
“为国为民,请圣上还是先考虑下我说的话,在下告辞。”
“凌雪看,你就不能不要这么倔吗?”赵临渊一把将她揽到怀中。
她说的话他又怎么会不懂,但是权贵阶级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也不愿意因此让凌雪看成为众矢之的。
凌雪看叹了口气,把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扒开,“我可担不起狐媚惑主这一罪名。”
他愣在了原地,看着她渐行渐远。
“来人。”他将手心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终是下了决定,“给我查出一个月内宋都所有香料店中桑荃的购买记录。”
“是。”
第十一章 极不害臊()
东风阁。
凌雪看回去的时候样子是极为狼狈的,衣服也是脏兮兮的。
“公子,奴婢这便吩咐热水房给您烧洗澡水。”
“嗯。”
她进了内室,把外套随意地脱了下来扔到了屏风上。
这时,她开始无聊地想起今天的事情,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对赵临渊太过分了一点。毕竟以前她写评论稿抨击公检法什么的,对方都是老谋深算的政治家。但赵临渊不一样,他还只是个年纪轻轻的少年,而且她知道他是在维护她的。
想了一会儿,她又觉得自己一定不可以动摇,毕竟赵临渊虽小,但却是帝王,他的一举一动都影响着全国人民的生活,如果他畏惧权势,包庇佞臣,那么下面的人将更加无法无天。
不过她也承认,今天自己的态度确实不太好,改明儿给他道个歉再说说理就好了。
她想了很久该怎么道歉,但总觉得无论如何开口,就都成了矫情,脑子里也是越想越乱,一直到杂役们把大木桶和热水搬来。
“好了,你们全都出去吧。我要安安静静地泡个澡。”
她将一群准备留下来给她搓澡的丫鬟也全都打发走了,合上门,才安心地褪去了衣服,走进大木桶中。
热水蒸腾起满屋的雾气,薄薄的氤氲里,她看到一道白色的人影从窗外跃进来。
“啊——”
凌雪看叫了起来,她虽然和风许尘睡在一起,但是只是出于帮他恢复形骇,两个人从来没有坦诚相见过,这下她洗个澡他却突然冒了出来,不被吓一跳才怪。
“公子,公子您怎么了?”
门外守着的丫鬟大有冲进来的趋势,她便立刻闭了嘴,想了几秒才答道,“我心情不好,瞎嚎两声,不用管我。”
确定她没遇到什么突发状况,丫鬟便规规矩矩地应诺了一声,“是。”
“心情不好吗?”风许尘走到木桶边来,蹲下身将视线和她齐平,叠着手臂放在木桶边缘,“说出来给我听听吧。”
凌雪看浑身打了个寒颤,压低着声音,“你……不要过来!把眼睛闭上,混蛋,不准看我。”
“人和人的构造都差不多,看和不看也没什么区别啊。”风许尘歪着头,像是想不明白她的话的样子。
“没区别那你为什么要穿衣服!”她拿出了最直接的话来证明。
“因为会冷。”风许尘用着认真而俏皮的语气说出,外带着眨眼睛卖萌。
面对这样子的话,凌雪看发觉自己竟然无言以对,她本来觉得古代人都差不多,可为什么和赵临渊还可以稍微沟通沟通,可这风许尘却是纯粹属于“我说的你不懂,我不说你却懂”这种奇葩。
她得想个办法把风许尘支开,好好地洗个澡。
“阿尘,我是真的心情不好。”凌雪看用着哄小朋友的语气轻声说道。
“发生什么事了。”他也担忧地想要了解。
“你知不知道桑荃?”
“一种很特殊的香料,人是不容易闻不出来味道的,但是马匹一闻到就会发狂。”
凌雪看点点头,没想到他还挺清楚的,于是立马双手合十作求人状,“我今天就是被人用这个整了,是你的话一定有办法查出来的吧?”
“你什么时候要?”
“就今晚。”她假意把脸上的水蒸气当做泪水抹了抹,“今晚不查到的话,我都不知道明天他会再用什么样的手段对付我。”
风许尘咧开嘴笑了起来,“那好,我就先去查查看。”
“嗯,拜托你了。”凌雪看伸出胳膊,故作深情地向他挥挥手。
风许尘一走,她才觉得自己终于得解放了,立马加快了洗澡的速度,然后舒舒服服地上了床。
果然还是一个人睡爽。
风许尘回来的时候她也不知道是多晚了,只觉得有个重物压着自己。
说来也奇怪,之前他压着她的时候她基本上感觉不到重量,可是最近觉得越来越他沉了。
风许尘见她醒了,便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小纸包,在她面前晃晃,“事情办好了。”
凌雪看听到这话也立马清醒了过来,“这么快?”
“嗯嗯。”风许尘宠溺地勾起唇角,“因为主谋就在府中啊。”
凌雪看立马警惕了起来,从他手中夺过小纸包道,“是谁?”
“你不要着急嘛,这件事很好解决的。”风许尘带着一脸宠溺的笑容,指指他手中的小纸包,“你明日想办法在每个人身上都撒点这个,到时候自然有人会露出破绽。”
凌雪看撅着嘴把小纸包凑近自己的鼻子闻了闻,只觉得有股淡极了的清香,于是她便问道,“这个不是桑荃?”
风许尘嘿嘿地笑起来,靠着凌雪看嚷嚷着,“好困,不说话了,睡觉。”
翌日,赵临渊还是老样子,一大早就赶过来接她进宫。两人一路尴尬着没有说话,等上了马车,凌雪看才把昨天风许尘给她的小纸包塞到赵临渊怀里。
“帮我。”
这是她的第一句话,她本来想了很多开场,但总觉得不合适,所以最终还是决定就开门见山好了。
“这是什么?”他凑近鼻子闻了闻,有股淡淡的香味。
“在每个人身上撒一点这个,犯人就会自动露出马脚。”
赵临渊点点头,把小纸包揣进怀里,犹豫了半天又道,“害你的人不是苻留生。”
凌雪看怔了怔,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怎么会突然说这话。
“你原来是怕得罪亲戚啊,我本身也没觉得是他啊。”
凌雪看知道,苻留生是个心高气傲之人,不想依靠关系只想靠自己的能力,所以才会脱离丞相府来醇王府做一个小小的门客,如果暗地里用这种手段对付她,那才是自损身价了。
“我听说你们俩在府里好像有点小过节啊,而且所有证据都在指向他。”赵临渊说出了他猜测的理由,然后叹叹气,“不过昨天我派人查了,宋都没有桑荃的任何交易记录,苻留生自你来醇王府至今也没出过宋都。我也查了押你的两个侍卫,他们什么也不知道,多半也是被人利用了。还有给母后打你小报告的,那人说是苻留生的派来的,但是根本就查不到这个人。”
凌雪看听他一一道着,不知不觉地凑近了他,伸手去摸摸他的头毛,“看不出来你还挺用心的。阿姊好欣慰。”
“凌雪看。”
赵临渊突然换了一副认真的神情抓住了在他脑袋上磨蹭的她的手,凌雪看立刻从手指僵到了肩膀。
“你说话就说话,不要吓我。”她用另一只手辅助着才把僵掉的手收回来,使劲甩了甩才确定还动得了。
“我不是想吓你,只是……”赵临渊吞了下口水,不知如何开口。
想了半天,他又把凌雪看的手拉过来握住,“这样我好安心说。”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她猫着眼不耐烦的样子,死死地盯着被他握紧的手,想要抽开,又觉得不能不给人家皇帝一点面子。
“以后不准叫我圣上什么的,你实在要假客套一下叫我渊公子都行,你每次叫我圣上我都觉得你要离开我一样。”
“你恶不恶心啊。”凌雪看嫌弃地赶快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你都有老婆的人了还和别的女孩子说这种话你好意思吗?”
“老婆?”赵临渊眨眨眼,“你是说惠妃?”
“就她。”
老实说,凌雪看对惠妃这个人印象还挺不错的,幸好她没生在那些宫斗大戏里,不然这么天真的性格必死无疑。
赵临渊一下子开心地笑了起来,他甚至擅自将凌雪看的话当做了吃醋,悠悠道,“惠妃是我外公硬塞给我的,你这种平民百姓可不知道,这后宫之事皇帝可做不了主,我还没立后,所以现今一切由太后打理,自然她想封妃就封妃了。”
凌雪看一下子觉得自己的常识被打破了,她明明记得一般封妃不都是宫中的女人伺候皇帝伺候得特别棒,或者什么诞下龙子才封的么,太后想封就封,这也太随便了吧。太后如果不喜欢,岂不是永远熬不出头来。
“那……你的意思是,你没和惠妃那什么那什么过?”
“什么和什么啊?”
“就是……”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