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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生君,你怎么住这儿了?”凌雪看好奇道,她知道苻留生是宰相之子,就算离开了醇王府,也还是可以回家住的。
“外面的空气会更干净一些。”苻留生用着现世安稳,岁月静好的语气说道,仿佛他此时瞬间就变成了四十五度明媚忧伤的花间少年一样。
凌雪看尴尬地点头敷衍着,又问道,“其实我是想问你怎么不回家呢?”
“我若是想要回去,当初也就不会离开了。”苻留生笑了笑,“我想用自己的能力,去赢得别人的尊重,而不是靠家里。我不想当官,但是他们又都喜欢逼我当官。”
凌雪看听到他这话,一下子笑了出声,“这天底下多少人为了当官争得头破血流,但是你却不想当官,真奇怪。”
“这世间想要当渊公子的女人的,也多得不得了,但你偏偏不愿意,不是也很奇怪吗?”苻留生反问道。
“这是两码事,感情的事归感情,工作的事归工作。”凌雪看固执道。
“可是你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不也是一种感情吗?”苻留生说着,为凌雪看倒了杯水,“看你表情轻松地很,事情解决了吗?”
凌雪看点了点头,“但是……”
“但是什么?”
“我说了你不要想多哦。”凌雪看看着苻留生温和而带着疑惑的表情,考虑了半天自己要怎么遣词,才道,“幕后的人,可能和你们苻家有关。”
苻留生一点也不吃惊,他为自己也倒了一杯水,然后道,“我隐隐约约感觉到了的。”
“那你为什么那时候不说出来?”
“如果在那种情形下,借由我的口,做出事情的推断,事情的发展只会更加糟糕。”苻留生轻轻地摇了摇头。
凌雪看紧紧地握着被子,抿了抿唇,“可是……事实的真相不是应当是最重要的吗?”
“真相固然重要,但是要分场合,分时间。我们就拿最浅的一层来说吧。若是我当时告诉了渊公子,此事可能和苻家有关,那么渊公子必定会左右为难,因为现今他还不能去动苻家,宰相府和醇王府也必须维持着必要平衡,若是这种平衡被打破,苦的是宋国的百姓。”
凌雪看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但是她自己却又不能完全地去认同他的话,更糟糕的是,她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去反驳。
她突然想到她今日向江源鸢说的,当你找不到理由去反驳别人时,那你凭什么认为妖言惑众的是别人,而不是你自己呢?
“我现今脑子有些乱,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见。”凌雪看收回了握住杯子的手,向苻留生道别。
苻留生点了点头,“天黑了,要不我送你。”
“不用,宋国可是太平国度,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安全得很,不用担心我。”凌雪看向他拱了拱手,离开了客房,出了客栈,她却像是逃离一般奔走了开。
她现今也开始怀疑自己的理论来,真相究竟是不是最重要的。
在她疯狂向着家的方向而去的时候,却不经意间撞到了一个人怀里。
“这么慌张干什么?害怕吗?”
那个人的声线清冽,像是山涧中的泉水一般。
凌雪看抬起头,对上他柔柔的眸子。
“总算是找到你了。我把菜热了一下,回去吃吧。”
凌雪看重重地点了下头,没来由地,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
“饿坏了?”风许尘弯下身去,用手指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是我不对,不该自以为是地什么都瞒着你。那个时候其实你该是很害怕的吧,但是我一点都不知道,我以为你是想玩玩。”
凌雪看摇了摇头,带着哭腔道,“什么都别说了,回去吧。”
“好。”他揽过她的肩,眼角眉梢都带着无尽的宠溺。
凌雪看觉得眼前的景象都因为泪水的缘故,变得模模糊糊的,但是她也并不在意,她知道,只要跟着风许尘走,就会很安全。
这下,她才明白过来,自己方才为什么一下子哭了出来。
她太久太久,没有感受过有人做好了饭,出来接她回家的滋味了。上一次的话,应该还是她高考前。
之后上了大学,工作了,就很少会想到家,每天忙忙碌碌的,也没什么时间回去。逢年过节回去了,又被各种走亲戚串门折磨。
不过,就连这些她曾经以为的折磨,都离她那么的远了。
“阿尘,我好想家。”她突然开口。
“家?”风许尘用着不理解一样的语气重复了一遍。
“是呀,我好想家,好想回去,好想我爸爸妈妈。”她喃喃道。
风许尘握了握她的肩头,用着感伤的声线道,“可是,你走了后,这个世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凌雪看偏过头去,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觉得自己方才好像是失言了。
风许尘若是真的活了那么多年的话,他的家人该是早都去世了的吧,说不定,他还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的。
但是,如果自己能够穿越回去的话,风许尘说不定也可以穿越回他曾经那个乌托邦,找回自己的家人啊。
“阿尘,你知道得那么多,可有听说过能够穿越时空的办法?”她问道。
“我倒是看见过有人想这样做的,但是那是逆天,所以他们都死了。”风许尘轻巧地说道。
凌雪看听到死字,不禁打了个颤,她居然穿越成了还没死,也算是命硬了。
“哦。”她应了声,心头的想法也被打消了下去。
如果不能回去的话,就留下些记号,让她的亲人知道她不是死了,只是活在另一个时间。
第三十五章 太学诸生()
第二日。
凌雪看本来是想睡个懒觉,但是还是被风许尘强行地拉了起来。
“哎呀,昨天累了一天,你就让我多睡一会儿嘛,过劳会死人的。”她半睁着惺忪的睡眼,又缩回了被窝。
“你忘了你昨天约了太学诸生来报馆谈话吗?快点起来,不能让别人等,对吧?”风许尘一边哄着她,一边拿来衣服给她套上。
“才不是我约的,是赵临渊那个混蛋。”凌雪看辩解道,但是她这话出口时,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咦?好奇怪,赵临渊那家伙也是昨天太忙所以睡过头了吗?居然都还没来打卡报道。”
“想他了?”风许尘将她的长发从衣领中捞出来,用着温柔而明媚的声音问道。
凌雪看伸伸懒腰,这才起了床,答道,“只是不习惯啊。”
风许尘将她推到梳妆镜前落了座,“恐怕他昨晚去了宰相府,一直谈到深夜,所以比你还困。”
“那难不成他连早朝都不上了?”凌雪看惊异道。
“我怎么会知道。”风许尘帮她绾了个简单的发式,然后拍拍她的肩道,“好了,吃饭了,吃完就去好好地工作。”
“干吧爹。”
凌雪看为自己鼓了鼓劲,然后起了身走出卧房。风许尘在她后面敛起了笑容。
本来他是不怎么心急的,但是,现今他发现,赵临渊和凌雪看的感情,比他想象中还要麻烦。
“阿尘,你怎么还不出来?”凌雪看的声音从卧室外传来。
“你也不看看你的床都乱成什么样,我总要帮你收拾收拾才行。”风许尘又笑着回答道,稍微帮她理了理被子,然后气定神闲地出了房门。
吃完早餐,凌雪看就元气满满地出门了,好在报馆就在隔壁,所以他还可以走得特别从容。但是当她到达报馆门口时,却发现门已经开了。
她迟疑地站在报馆外,却听到里面有翻箱倒柜的声音,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难不成是进贼了?可是她这里都还没有正式开业,怎么会招贼惦记呢?
报警!报警!报警!
这是她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可是这是古代,她总不可能飞奔到衙门带捕快过来吧,这样的话贼早就跑了,何况这个时代还没有监控摄像头什么的。
“你干嘛站在这外面。”
凌雪看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男声,立马被吓了一跳,等她稍微冷静了一下,才辨别出那声音的主人是苻留生。
“里面好像进了贼。”凌雪看小声地对苻留生说道。
苻留生皱起眉,把她护在了身后,然后谨慎地走进了报馆。
“喂,我们这样进去会不会有危险?”凌雪看担忧道,拉着苻留生的后襟闭上了眼睛。她可是听说过不少小偷惊醒了主人,然后为了逃生,杀死主人的案件,所以闭着眼也还能在危机时刻称没看到贼的长相,让他拿了东西赶紧走就是。
“不怕,只要不是碰到那种杀人越货惯了的江洋大盗,我还都能对付。”苻留生宽慰道。
忽地,苻留生停住了脚步,凌雪看也开始紧张起来,并且迅速脑补出了一个彪形大汉提着一把长刀,架在苻留生脖子上的场景。
“好汉,不要伤人啊,你要什么拿走就是,我这儿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凌雪看赶紧道。
“你这是发什么疯?”
凌雪看听着是赵临渊的声音,便立刻睁开了眼睛。
“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这里进了贼。”她这才松开了苻留生的后襟,恢复了主人的姿态。
赵临渊轻嗤一声,“喂,你觉得你这里有什么值得贼光顾的,除了纸,还是纸。”
“那你这这儿东翻西翻什么?”凌雪看不高兴地撅起了嘴,突然又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诶,我还以为你今天睡着了,起来不了,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还居然自己开了门。”
赵临渊摊了摊手,瞪着一副疲倦的死鱼眼,“自己约的人,含着泪也得见完。”
凌雪看赞许地伸出了大拇指,“不愧为一代明君,有觉悟。但是你到底在翻什么?”
“当然是你们报社的资料了,我怕你昨天太累了,今早起不来,总不可能人来了,我说,呵呵,你们等一等吧,等到那混蛋主编醒了再给你们讲。”
凌雪看瘪瘪嘴,嚷嚷道,“好啦,好啦,你辛苦了,我去给你们泡杯茶。”
每当这个时候,凌雪看才抱怨着,这古代没有饮水机什么的好麻烦,还要去开水房现烧水。不过她也就把水加进去,打燃了火,添点柴火,然后就出来了。
她出来时,赵临渊和苻留生已经聊了起来,大致说的是昨天赵临渊去宰相府的事情。宰相还是不肯把事情的直接参与者交代出来,但是已经明确地表示不再追究此事。
“父亲大人能这样,已经相当不容易了。”苻留生叹了口气,“渊公子,虽然作为苻家的子弟,我不该这样说,但是而今的政治环境下,苻家还动不得。”
“我知道。”赵临渊点了点头,“苻家是簪缨世族,在我宋国也一直是朝廷里中流砥柱的存在,只要它不要想妄图打破现今的平衡,我就不会太过于去计较一些事情。”
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只有凌雪看愣在了开水房门口。
她记得历史记载赵临渊是一个有为的明君,但是一般来说,明君不都是励精图治,想要改革什么的吗?但是赵临渊现今的观点却更像是保守派才会有的。
咚咚……
有人敲了门,赵临渊心想,该是那群太学学子到了,于是道,“进来吧。”
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