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十多个处于第三条命的鱼人护佑在周围,击杀着任何死亡次数低于两次的人类。当战斗的余波来袭,这二十多个鱼人连接在一起,形成一个屏障,用自己的生命保护着中央的那四个鱼人。
在密林深处,各种各样奇特的生灵沉睡在地上,他们的旁边有着已经化作人型的护佑者,彼此警戒地看着对方。他们都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着弱小到极致的族老。有些地方,沉睡着的苍老的生灵并不是只有一个,那里,足足有十多个老人沉睡在一起,他们的周围是足足有上百个护佑的人。一半人处于第四条命,一半人处于第一条命。他们庄严地护卫在周围,无视着天上的灼灼烈日,即使自己全身的血肉逐渐萎靡。
在这片试练场上,一只萌萌的小狗蜷缩着躺在旷野之上,浑身颤抖;一只小小的麻雀无力地拍打着自己的翅膀,一头撞上前方的树枝,摔落地上,昏迷不醒;一个老妪即使沉睡不醒,她也仍然站得笔直,就如同她的信念:一生不屈;一只小小的,长着四只脚的蚯蚓,即使他在沉睡着,他也不断地蜷动着身体,不断向前;一只有着凶恶大嘴,狰狞大头,却有着短小无比的脚的异兽在吞吃着地上的青草,即使他沉睡了,他的动作也不放弃。
在乐无忧刚刚进来的地方,越来越多的千奇百怪的生灵从里面走出,他们彼此看了一眼彼此,紧接着坚定地朝着远古守护者的方向前进,有石头,有机械,有光团,有暗团,有粒子,有地狱中爬出的生灵,有天堂中显现的神灵;有古时的将军,有身披战袍的帝王;有手捧经书的神父,有长发飘飘的侠客;有全身散发着宝光的佛陀,也有覆盖住全身的阴影;有从幻想中前行的异种,有散发着尸气的僵尸;有一团炎热的火球,也有通体冰寒的冰块…………他们,无穷无尽的他们共同参与这片挣扎—见证。
无论他们之前是如何高贵,无论他们之前享受着亿人膜拜,在这里,在这一个试练里,他们就是最普通的凡人。从天堂一下子被打落地狱,这批生灵中没有一个承受不住。还有,他们都保持着自己此时的状态,他们是第二批生灵,他们没有被压制到自己最低状态。现在为止,在整片试练场中,沉睡的生灵的数目只有八十三个,在接近上亿的生灵之中,这个比例小得惊人。
乐无忧跪在地上,他痴痴地看着天空,他震撼于刚才双方的斗法,尽管只有短短的十多秒钟,但是他们的力量深深地让乐无忧感到澎湃。原来,个体能够如此强大,超出想象般地强大。这个短短的十多秒钟仿佛一道光,照亮了他对前途的迷茫,他看到了一片全新的世界,一片精彩纷呈的,充满了危机的世界。
十分钟,乐无忧足足跪在了地上,跪了十分钟。他终于从自己的震撼之中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看着被割掉一只耳朵的霸玄,看着被砍断三根手臂的向阳,乐无忧感到自己的心很痛很痛:都是我,都是我,都是我才害得他们变成了这个样子。
乐无忧悲伤地垂着头,走到了他们的身边。乐无忧第一次静静地抚摸着霸玄头顶上已经结疤的伤口,他像是在抚摸着自己的亲人一样地抚摸着霸玄额头上的王字,感受着他脸上深深的皱纹。他缓缓抱住了霸玄的头,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他拾起了地上的“树枝”,也就是向阳的手臂。他企图将向阳的手臂粘回去,但是已经被砍断的手臂怎么可能不借助任何器械重新安装上去呢?他无力地跪坐在向阳的面前,他很内疚,痛恨与伤感。他在反思着自己。
他痛恨自己的无力,痛恨自己的不够深沉的心思,如果当时他没有和地裂对冲,如果当时他没有离开向阳和霸玄的身边,可能结局就有所不同。他在心里默默地发誓:他要变强,他一定要变强,他不允许这种场景在现实之中发生。“我不允许!我不允许啊!我要变强!变强!我要有野心!我要有野心啊!”乐无忧仰天嘶吼。
“这一切在未来不可能发生,我不会让它变为现实!我一定会杀了天崩地裂两个人,我一定会杀了他们。我是乐无忧,我在这里郑重地为自己套上枷锁,此生,此世,我一定要斩杀天崩地裂的两个人。”
没有经历这件事的乐无忧只不过是一个随遇而安的年轻人,他只是在走着,随波逐流地前进着。将自己的未来交给那虚无缥缈的命数,因为命运,他进入了凡途,因为命运,他再凡途交了两个朋友,他获得了强大的力量,他只是在跟从着命运的脚步,那个时候,他没有能力,也没有那种心态,他只是在既定的命运之中努力地走得更好,他从来没有一次认认真真地规划自己未来应该干什么。
他的运气足够好,从小到大,他都没有经历过什么真正刻骨铭心的事情,那种一辈子也无法忘怀的伤痛。“幸好,这只是个游戏,死亡后能够重来的游戏。”乐无忧静静地跪在地上,他做着最虔诚的礼,小时候爷爷奶奶在世的时候,在山顶的庙里,教给他的礼节。他向着这片广袤的土地,向着前方高大的远古守护者做着虔诚的礼节。
长大后,他看着爷爷奶奶虔诚地对着庙里的神佛恭敬地跪拜着,做着同一个动作的乐无忧常常心里面带有些讥讽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现在终于懂了,与其说爷爷奶奶们这一辈跪拜着是神佛,倒不如说他们跪拜着是这个养育他们的天地,因为,在古代神话传说中,天上的满天神佛象征着的是这个美丽的自然。
因为感恩,所以无忧。因为坚持,所以常乐。
他的眼前浮现出刚入学的时候的自我介绍:“我叫乐无忧,我是一个很快乐的人。因为我一直都没有任何忧愁,我是一个很随和的人,在接下来的三年学习生涯中,我们一定会相处得很愉快的。谢谢大家!”
他跪在地上,自言自语:“我叫乐无忧!我的一生没有忧愁!”
第七十章团结的小队()
最后,他跪在地上,向着这片天地行了三跪九叩之礼。在他做完最后一个动作,缓缓地抬起头来。他仿佛看见了前方的远古守护者苍老遒劲的面孔上布满了笑容,前方的树木,地上的青草乃至这片土地中无所不在的风都对他露出了笑脸。
“你获得了技能:自然之躯(被动,压制)。你感谢自然孕育了你,自然同样无私地回报你。”
“自然之躯(被动,压制):怀着感恩之心的你仿佛能够听见自然的低语,你的内心变得更加得纯粹。”
乐无忧仿佛能够听见周围的树木们的轻声歌唱,他们附和着无处不在的风,奏响着独属于他们的歌。沙沙的树叶摇摆的声音,微风从树林间吹过的声音,青草摆动着的声音,发梢飘动的声音,乐无忧的呼吸声,向阳和霸玄微微的鼾声,只要他想,这一切都是一篇美妙的乐章。他闭上眼睛,静静地聆听着自然的声音。
他睁开眼睛,能够一眼就看出来哪些是有益的药草,哪些是有毒的药草。他能够自然而然地分辨出来,没有所谓的系统介绍,没有所谓的样本,他能自然而然地知道每一株青草的药性和毒性,这一切都仿佛早已经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他发现,每一搓青草中间总会有几株解毒草,一株止血草。也就是说,只要受伤的人抓起一把草,咽进肚子,他的伤口会迅速结疤,停止流血,生命值也会上升。
乐无忧察觉到这一点,谦卑地向着这片天地鞠了一躬。无论如今有没有得到这个技能,他都会充满希望地前进下去,规划好自己的未来。
乐无忧站在树林的中间,站在系统的注视之下:“我会尽我自己最大的努力在挣扎—见证里活到最后,一条命也不死地活到最后。握住自己的每一次机会,珍惜自己的每一条命。”
“我会带着他们,带着如同残烛般的他们走到挣扎—见证的最后,不死去一条命。”
乐无忧靠在大树旁,自从他得到了自然之躯这个技能,他就感受不到一点烈日的炎灼了。他走在草丛之中,寻找着毒药和疗伤的青草,并且进行简单的分门别类,放在自己手边能够拿到的地方,他先将疗伤止血的药草在自己的嘴里嚼碎,用手捧着药汁,灌到向阳,霸玄和木濛的嘴里。
他在树荫下,看着各个世界的人从他的面前走过去。双方警戒着彼此,相互之间井水不犯河水。因为在来到这里的过程之中,不断有同一个世界的生灵仗着自己人多势众,不断屠杀着自己的竞争对手,他们引起了众怒,在一片默契之中,所有人都会一同攻击先出手的生灵。
有个迷雾样的生物稍微地靠近乐无忧,他绕道乐无忧的身后,企图穿过树木,直接攻击乐无忧。至于原因,很简单,他单纯地想要吸血罢了,而且只有乐无忧是单独一个人的。乐无忧聆听着自然的声音,身后的大树告诉了他有个图谋不轨的迷雾在接近他。在迷雾从树木中穿出来的一瞬间,抹着剧毒的狼牙一把刺进迷雾的身体。
“你的攻击对雾隐造成了零点伤害,附上猛毒状态,雾隐每秒损失五点生命值。”
雾隐在一阵哀嚎之中化作了白光:“不~不!”从那以后,就没有生灵来继续冒犯乐无忧了。
大概到了下午四点,乐无忧靠在大树旁,微眯着眼,一道白光闪过。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老人。这个老人佝偻着自己的背,拄着一根拐杖,一步一步向着前方走去。乐无忧走到老人的面前,他看见了这个老人是闭着眼睛的,他也在沉睡。他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如同孩子般的笑容,他的脸上布满了草屑和灰尘。
乐无忧走上前去,一把抱住了这个老人,抱到树荫之下,放在霸玄的旁边。在给他喂了治愈药草的汁液后,为他铺上了青草做成的毯子。老人僵硬的身体逐渐放松了下来,他如同一个孩子般地蜷缩在一起,紧接着翻了个身,像抱住自己心爱的布娃娃一样地抱住了霸玄的身体,他将自己整个身体融入了霸玄并不纤长的毛发之中。
乐无忧微笑着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就像在照顾自己的父亲一样。“当爸爸老了,我也会像爸爸照顾老了的爷爷奶奶一样地照顾他,现在,就当先练手吧!”他微笑着自言自语。他就静静地看着躺在地上熟睡着的一树一虎一蛇一人,好久都没有如此闲适过了。
直到太阳西沉,晚霞像火焰一般地燃烧,遮掩了半个天空。树林在这一瞬间变得静谧起来,一棵棵大树打着沉重的呵欠,他们也要睡个美美的美容觉了。黄昏来临,森林又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世界:一朵朵银白色的花苞缓缓出现在青草的枝桠上,大树上多出了一个个斑点,在吸收着空气中的光线。
当太阳的最后一缕光芒沉入远处的群山之中,月亮掀开了她朦胧的眼帘,笑着看着地上发生的一切。他们也醒了,向阳,霸玄,木濛和那个老人都醒了。
向阳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少了三只胳膊,他看见靠在大树旁边的乐无忧,看见了乐无忧脖子上的两个巨大的疤印,看见了盖在自己身上的青草被子,他就大概猜到了什么。他走到乐无忧的旁边,轻轻地拍着乐无忧的肩膀:“不要把我们的伤势放在心上,本来我们觉得,能在二十分钟后因为死亡而清醒已经是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