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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一股鲜血箭一样向外喷射,“卟”地打在对面墙上,雪白的墙壁顿时出现了一条胳膊粗细、暗红色的血印,从上斜着向下,拉出两丈多长,活像条大蛇。
青衣人胳膊晃了晃,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哼都未哼一声就死了。
黑衣蒙面人“咯咯咯”像怪鸟一样笑了几声,嘴里嘀咕道:“杀于谦!”他的喉咙像蚯蚓一样爬动,一鼓一鼓的。
与此同时,从官署大院围墙外,“嗖!嗖!嗖!”连着跳入九道黑影,高矮胖瘦不齐。领头的黑衣蒙面人正是那位人称“教主”的。
她目若寒星,四下一扫,“刷”地从腰间摸出一把火折子,迎风一晃,燃起半人高火焰,火光熊熊,一下照亮了大半个院子。
九条黑影在火光的照耀下分外刺眼,他们呈一字雁翅排开,领头者居于中间,其余八个分左右在她身后列队站好,笔直而立,他们的影子在火光照耀下一直拉到墙根,并且随着火光的跳跃抖动而忽长忽短,左右摇晃。
领头之人一指左手边四人:“你们堵住后门!”又一指右手边四人道:“你们堵住前门。莫让一人跑了!”
八人齐道:“遵命!”
第109章 官署重案(3)()
左手边四条黑影纵身一跳,飞出数丈高,在空中连打几个筋斗,跃到官署屋顶上,“哗啦哗啦”踩得瓦片直响,犹如爆炒豆子,而后脚尖一点,又腾空飞起,如怪鸟一般越过官署。
他们脚下的瓦片被踩得粉碎,又被他们足尖一点,弹丸般四散乱飞,“霹哩哗啦”像爆炒豆子一样打在墙上、瓦上落在地上。
右手边四人连翻几个筋斗,跳到正门边,再一跃,则上了围墙,四下张望,他们落地无声,好似一团棉花落地一般。
处在正中的领头的蒙面人,则右手一晃了,拔出背上背着的绿玉剑,绿油油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气,直向官署正门走来。
此刻官署内已炸开了锅,有人大叫:“来人啊!有刺客!”
顿时整个官署灯光大亮,人影晃动,有穿衣的,有跑动的,还有往墙角取兵器的,更有一人,捡起官员出行用的铜锣,“咣咣咣”敲个不停,边敲边大叫:“来人啊!抓刺客!”声音直冲云霄,几里地外都能听见。
离官署北边一箭地远,驻扎着一支百余人的京师卫队。其中数名哨兵,手持长枪,目光炯炯有神盯着官署方向。他们先见官署似有人影晃动,而后又见官署突然灯光大亮,而后人影跑动不绝,哭声、叫声、喊声以及其它声音连绵不绝地传来,不由双目一瞪,转身跑入指挥所叫道:“大人,大事不好!官署来了刺客!”
指挥官是位四十余岁,满脸络腮胡子、身材矮壮的中年人。他正穿着白布小褂,光着脚丫,在躺椅上呼呼大睡,身上斜铺半条毛毯。闻听此言,两个眼睛一睁,瞪的溜圆,一骨碌从躺椅上坐起来,叫道:“什么?有没有说错!”
说完,他光着脚丫子跑出了房子,“噔噔”几步跑到指挥所一处二人多高的瞭望塔上,瞭望台木头搭建,一丈见方,顶部是伞状,由四根水桶粗细的木头撑着。
他拨拉开站在上边的一名守卫,手搭凉蓬,睁眼看向官署。
只见那里灯火通明,照得如同白昼,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空气中传来一阵淡淡的血腥气。他眉头一皱,转身来一挥手,冲下面官兵叫道:“全体集合!直奔官署!”说完他纵身一跳,跳下瞭望台。
早有两名亲兵上前,给他披上熟铜盔甲,罩上绿罗袍,牵来匹高大健壮的枣红马,奉上一柄七尺长、门板厚的大捍刀,刀背上连套着九个碗大的铁环,“哗啦啦”直响。
参将骑上马,大刀一举,叫道:“去官署!”
百余官兵排成两队,直向南面跑去,只一眨眼工夫,便已到了官署正门。一名持枪士兵上前,“啪啪啪”地拍门,门震得直颤,他连声高叫:“开门!开门!”
大门依然紧闭,不片刻工夫,门墙上人影一晃,“扑通”一下甩出一长条状物品,落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地上顿时血迹一片。
众人借着火把定睛细瞧,见是一具尸体,身着青色长袍,官署工作人员打扮,他的前胸后背一大片血迹,血湿透了衣服,几乎覆盖了上半身。
参将倒吸口凉气,从怀中掏出个箭哨,巴掌大小,放嘴里一吹,“休——”声音直冲云霄,尖锐的像针扎耳朵,几乎半个城市的人都能听见。他边吹哨子边挥刀大叫:“给我撞!”
立即有五名水牛般强壮的士兵,手持盾牌,以盾作掩护,“咣咣咣”地撞门。盾牌是钢制的,大小可护住上半身,正面是个锯齿獠牙的兽头,重达一十八斤。
门被震得一抖一抖,“扑簌簌”上面的灰尘直往下掉。
参将大叫:“尔等闪开!”五名士兵向后一闪,参将催马上前,抡起大捍刀就向大门斜劈下去。
“咔嚓”一声,门板被劈成两截,大捍刀也被卡在门缝中,参将使出全身的力气,拔了两下,纹丝不动。门依然紧闭,只不过从上到下被劈了个一人多长的缝。
两名虎背熊腰的士兵上前,用肩膀顶住盾牌,“咣!咣!”撞门,只两三下工夫,“哗”地一下门被撞开,裂成四五截,露出里面白森森的木头。
参将一脚踩住锯齿状半截门板,一边一提手,拔出了大捍刀,大踏步地进了大门。
他一进大门,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气,一股寒气迎面扑来,身形一滞。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来具尸体,大部分是官署工作人员,其中也夹杂着两名身着大红官袍的官员,趴在地上,血流满地,他们左腿弯曲,右腿高翘,摆出一副跑步的姿势。
参将腿肚子转了一圈筋,身上寒毛直竖,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地叫道:“快!快去叫救兵!”说完一手扶腰,一手拄着大捍刀,倚在门上喘粗气。
一名士兵把头往里一探,闪电般收回头,怪叫一声:“灭门惨案啊!”拔腿向外跑。
其它士兵拿枪、举刀对准官署大门,虎视眈眈,纹丝不动。
官署正对大门的一层阁楼上,开了一扇窗,里面灯光明亮,一名身着大红袍的四品官员探出半个身子,看见大门外官军,热泪直流,双手乱摇,直向他们招呼:“快来救命啊!”声音直冲出半里地。
百余官兵身形一颤,晃了一晃,后退半步。
参将昂然举首,虎目含泪,毅然退出大门外,回首冲众士卒道:“此事极大,需连夜禀报圣上。尔等在此把守大门,勿放一人出入,我去禀报圣上!”说完飞身上马,向北边皇城疾驰而去,昂首挺胸,目光炯炯有神,头也不回一下。
那名趴在窗户上的官员眼珠子几乎要跳出眼眶,冲大门直招手,不停地叫道:“快来救命啊!”
“快——”喊声突然停住,胸前冒出一把尖刺,“扑”地收回,血刷地从尖刺处喷出,他身子摇了摇,倒在窗台上,临死前抬眼皮看了一下大门,喃喃自语道:“你们快进来!”说完,头一歪,死了。
第110章 官署重案(4)()
他的身后冒出一个黑衣蒙面人,他把尖刺往官员官服上擦了两把,伸头看了看窗户外面,一转身向里走去。
众官军严阵以待,眼皮也不眨一下,刀枪剑戟,牢牢地对准大门,只要有人出来,定会一拥而上。
“圣教主”绿剑一挥,结果了一名青衣人,直向于谦的办公室走来。在她走过的地方,各个墙角拐弯处,横七竖八倒着十来具尸体,所过之处,一片死寂,只有鲜血的“汩汩”流动声,无任何其它响声和动静。
蓝儿一纵身,冲入于谦书房,一把抓住于谦胳膊道:“于大人,快!快跟我跑!有刺客来了!”他脸色紫胀,双脚一蹦一蹦,头发都竖起来了。
于谦呆了呆,一甩袖子:“刺客胆大包天!竟敢夜闯官署衙门,这是造反!”
蓝儿一劲地蹦道:“造反他们也杀进来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跑!”说着,拉着于谦往外跑,才到门口,顿觉一股无形的压力堵住门口,令他一动也动不了,同时一股冷森森寒气直透肌肤,令他一激伶,眼前一花,一个中等身材的黑衣蒙面人出现在他眼前。
她左手举着火折子,折子已烧了近一半,火光霹哩叭啦直响,右手提着绿玉寒冰剑,正是“圣教主”。她打量了一下蓝儿,鼻孔冷哼一声,沉声道:“于谦在哪里?”
蓝儿呆了呆,眼珠骨碌一转,扭头一看身边的于谦,突地一跃而起,一巴掌拍到他肩膀上,尖声叫道:“老张头!我问你,于谦在哪儿?”拍完后他觉得自己手掌火辣辣地疼,然后他扭头低身下腰陪笑道:“大人,我们只是官署打杂的,没啥用,大人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圣教主”眼也不眨,缓缓抬起剑道:“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话音刚落,另一个黑衣蒙面人手提尖刺,“通通”几步跑来,在“圣教主”身边一抱拳道:“启禀圣教主,官兵已把官署包围了,并且京师警报大作,几乎全城的官兵和锦衣卫都往这里跑!”
“圣教主”一呆,正在这时,隔壁房间“扑通”响了一下,接着“哗啦”一声,像是书架倒地的声音,接着又“通通”传来脚步奔跑的声音,传来一个公鸭般的子:“官兵来救我了,哈哈!”
“圣教主”眉头一皱,身形一晃,来到隔壁房间,见一个身着紫色官袍、腰系玉带、身材肥胖的官员,爬上窗台,“扑通”一下跳了出去。她厉声道:“紫袍玉带,必是于谦,必杀之!”飞身一跃,跳出窗户,如燕子穿梭,眨眼已到官员身后,“扑哧”将绿玉寒冰剑送入他后心,整支剑都没入他身体。
这名官员身子摇了摇,倒在地上,断了气。
“圣教主”用剑削下他一片官服,在剑身上擦了擦,回头一看,见提着尖刺的蒙面人紧随身后,便问:“整个官署,人都杀光了?”
蒙面人沉思半晌,“应该杀光了,只是不知道他们当中谁是于谦。”
“圣教主”道:“不知道也不要紧,反正于谦定在他们中间。现在可以收兵回营了。”
蒙面人突地一呆,叫道:“哎哟!还有两人忘了杀!就是方才那青衣老头和蓝衣少年。”
“圣教主”身子颤了一下,眉毛拧成了疙瘩,稍后眉毛一展,笑道:“那老头,又黑又脏,定是下人,至于那少年,更不会是于谦了。”
蒙面人拍拍脑袋,拱手笑道:“圣教主英明。”
“扑通!扑通!”从官署围墙上跳下了数十名官兵,一字排开向这走来,在他们身后,不停地有官兵像下饺子似往下跳。
整个官署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密密麻麻围了上千官军,把个官署围的水泄不通,并且还不断有一队一队官兵从京师各条道路上跑来,络绎不绝,人数越来越多。
一部分官兵从墙头翻了进来,守住正门的百余官兵,怪叫一声,蜂拥着冲入门内。
皇城的大门“轰隆”一声打开,朱红大门足有三层楼高,上面布满拳头大小的铜钉。一队身着红衣的卫队鱼贯而出,他们人人腰挂佩刀,八人一排,足半里地长。在队伍正中,八名锦衣卫扛着一顶蓝呢大轿,晃晃悠悠向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