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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谢小石半跪在地下,摆个“犀牛望月”式,双刀交叉在胸前,偏头看向天空。
于谦此时已挤进人群,来到三人面前,看看谢小石,点头笑道:“孺子可教也。”又看看柳随风,“玉树临风!”又看看金光,“好一尊金甲战神!此三人者,皆大明之栋梁!”
谢小石等三人齐收式,拱手施礼道:“谢大人夸奖,某等愧不敢当!”
于谦满面含笑,背着手转过身去,说道:“何当金谢柳,快走踏清风。大明有福,有福啊!”说完他一步三摇,迈步踱进了客房。
其余的客人也一一散去。
谢小石白了柳随风一眼:“就知道瞎折腾人。”
柳随风斜眼瞥了他一眼:“谁叫你来?”
金光嘴咧得像苦瓜,“不来行吗?柳公子,您是收手呢?还是练一宿?要练一宿,我们还得陪。”
柳随风剑交左手,谢小石、金光身子一激伶,只见他道:“回去吃顿夜宵,歇息去了。”
谢小石、金光手抚胸口:“谢天谢地。”
谢小石回到屋内,东方雪笑吟吟迎上道:“干得不错。只是收式太俗烂了,怎么老是双刀交叉在胸前,好像谁要杀你似的,就不能换个花样?我看,像柳公子那样的就好。”
谢小石一嘟嘴:“我没工夫搞那花样,随便一收手混过就完了。浪费时间。”随后又涎脸笑道:“雪儿姑娘,我功夫都练了,那么书是不是可以不读了?”
东方雪脸“倏”地一变,柳眉倒竖,面带寒霜,“不行!”她打开窗户,看看于谦房子,依然灯光摇曳,说道:“你看于大人,身为大官,都在那儿不眠不休,你怎么要休息?总之,于大人不歇息,你也甭想歇。好好把那本论语读完,读一遍再读一遍,我在这儿看着!”
说完十指并拢,放在腰部,直挺挺地坐在谢小石对面,面沉似水看着谢小石。
谢小石嘴一咧,面似苦瓜,磨磨蹭蹭来到桌前坐下,展开论语读了起来。他抓耳挠腮,一会儿说:“雪儿姑娘,口渴,来杯茶。”一会儿又嫌灯光太暗,一会儿又说不认得字,让东方雪来教。
东方雪见他读书,方眉头舒展,跑前跑后,帮他做事,不说一句怨言,谢小石便渐渐静下心来。
柳随风面沉似水走入屋内,柳金燕迎上道:“二哥,怎么不练了?”他没好气道:“让人搅了。”
柳金燕道:“好好吃点东西,然后歇息吧。我回屋了。”
柳随风坐在椅子上,双目直勾勾道:“不让我练,我偏练!我要练一宿!”说完他走到桌边,抓起几个油饼子吃了,又吃了几块卤牛肉,便净了手,手提宝剑,“噔噔噔”下楼了。
此时后院已空无一人,他深吸口气,捏个剑诀,又练起来。
金光双手捶胸,擂鼓一样“咚咚咚”,跺脚号啕大叫:“老子今晚拼了!”说完拎着两个大斧子,一阵风一样下了楼,来到后院,再不搭一句话,举起双斧,绕着院子,横劈竖砍。
柳随风凝神注目,手捏剑诀,仿佛没看见人来一样,紧盯着剑尖,深吸口气,然后向前迈出半步,长剑往前一送,疾若流星,刺破空气,“嗡”地响了一下,然后他撤回步,收回剑,又恢复原有姿势,紧盯着剑尖,微微摇了一摇头,自语道:“没刺中!”然后他又像先前那样,又往前刺出一剑,如此反复循环不已。
此时院子里除金光和柳随风外,再无旁人,他二人也闷声练功,只有“呼呼”风响,再无别的声音。
第81章 左右为难(2)()
东方雪打个哈欠,起身去关窗,不觉眼前一花,揉揉眼睛定睛细瞧,看见了金光和柳随风,他二人反复不停地抡斧挥剑,好像跟谁有仇似的,劈呀砍呀,剑剑带风,斧斧有劲。
她不由眉头拧成了疙瘩,“这二人有病,还有完没完?算了,不让小石头和他们一块练了。”
话音刚落,谢小石已凑上来问:“雪儿姑娘,你说什么?”
“快去读你的书!”
谢小石伸长脖子往外一瞧,一拍额头道:“哎哟不好!我得和他们一块去练!”说完步履匆匆下了楼。
东方雪双手交叉,托着下巴拧眉道:“这几个家伙这么喜欢练功啊!”。
谢小石来到后院,拔出腰间牛骨头双刀,叹口气道:“练功,吾所不愿也,读书,亦吾所不愿也,二者必选其一,舍读书而取练功者也!”
说完,他猫头鹰般怪叫一声,冲入院子正中,挥舞双刀,杂乱无章地乱砍一气,他心里想到哪儿,刀就跑到哪儿,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忽而曲线,忽而直线,忽而劈忽而刺,全无招式。
蓝儿站在窗前拍手叫道:“大人快来看,那几个家伙又练起来了!”
于谦搁下书本,来到窗前,凝视了足有一柱香的工夫,沉吟道:“此真旷世奇才也,我大明万万不能错过此等样人物!”说完,几步回到桌前,拨开书本,取出几张雪白信笺,提起笔来“刷刷刷”写了几行字,又想了想,把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废纸篓。
谢小石劈的腰酸背疼,自语道:“这么砍真没劲,不如——”他目光转到了柴房哪儿,不由眼睛一亮,三步并两步来到柴房前,一刀砍断门锁,进入柴房,抱出成捆木柴,堆得像小山一样高,然后他一根一根劈起柴来。
一刀下去,木柴从中间劈成两半,然后他又一刀,两刀,三刀,直把木柴劈成八瓣才罢手。
金光使了一招“狮子摆头”,一眨眼看见谢小石,顿时石化,眼睛瞪的铜铃般。金光点点头,又抡起板斧,一招“刘海砍樵”,不由暗自叫道:“咦?我怎么也砍起柴来?”
他拨拉了几下脑袋,定了定神,深吸口气叫道:“看我大罗周天三百六十斧!”说完,左脚迈出一步,右手斧向前斜劈,而左手斧斧纂反刺回去,一式“回头望月”,而后左脚立定,右脚高抬,猛地向前踢出,右脚刚一落地,双斧就如两轮风车般向下劈去。
他身子左转右转,忽前忽后,一对斧舞的像朵花似的。不知练了多久,他上下眼皮直打架,手中的斧子一沉,似有千斤之重,双手拎不起来,而两腿更像是灌了铅似的,每前进一步,都要使尽全身的力气。
他踉踉跄跄,东倒西歪走了几步,突然身子一歪,倒在了井台边上,接着鼾声大作。
谢小石足尖一挑,踢起一根木柴,木柴尚打着跟头在半空飞时,他双刀一划,只听“哧——”地一声,木柴竟被劈成八段,而右手一拨拉,将劈开的木柴打飞到墙角,“扑”地落地,竟整齐划一,不四下乱飞。
与此同时,他又脚尖一挑,踢起一根木柴,飞在半空,他双刀一划,将目柴劈成八瓣,而后再用刀背一拨拉,把第二根柴也拨拉到墙角,紧紧贴住第一根柴,同样不四下飞散。
他用同样的方法如法炮制,一根一根的劈,也不知劈了多久,面前小山似的柴堆不见了,而墙角的柴禾则堆的超过了房顶。
柴房内已是空空如也。
他打了个哈欠,看了看院子,金光躺在井台边呼呼大睡,柳随风还在左一剑右一剑的横劈竖挑。他把双刀放回腰间,说声:“不陪你玩了。”说完径直走进柴房,找了干燥的地方,身子蜷成一团,倒头便睡。
柳随风手捏剑诀,反复不停地练着同样的几个招式,忽而是“苏秦背剑”,忽而是“犀牛望月”,又忽而是“仙人指路”。他每刺出一剑,嘴里都嘟囔道:“这剑不对!这剑不对!对!是这样!”
深夜起风了,尽管他身着锦袍,可也觉得有阵阵凉意,其它人都歇息了,就他兀自一个人还在练剑。他眼皮有些睁不开,可还是在反复不停地比划着动作。
突然间,“喔喔喔——”一声公鸡啼叫,惊得他一激伶,睁开眼四下观看,东方已出现一丝鱼肚白。
他打个哈欠,自语道:“歇息去了。”说完独自上了楼,对趴在院中的金光和蜷在柴房内的谢小石不闻不问。他进了屋,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天光大亮时,店里的伙计来井中打水,发现趴在井旁的金光,惊叫一声:“金大人怎么在这儿?”
金光一激伶,坐起身来,揉揉眼问:“现在什么时候了?”
店小二道:“卯时三刻。”
金光像是被针扎了似的跳起来:“哎哟!要去点卯。”忽地又顿住,一拍脑袋,“这不是在军营,无需点卯,嘿嘿嘿。”
店小二问:“金大人,你怎么在这儿?”
金光支吾道:“昨天喝多了,不小心趴这了。”说完迈着脚步走了。
店小二又一扭头,“哇呀!”怪叫一声:“谁这么好心把柴都劈了?”他几步来到柴禾垛旁,从上看到下,又从下看到上,跺脚乱跳:“掌柜的快来看!有人把柴禾全劈了!”
掌柜的一路小跑颠着来,眯缝着绿豆眼,上下打量一番道:“真是神仙保佑啊!本店有仙人出没。”掌柜的吩咐伙计道:“快去取香案来,我要祭拜大神!”说完,他头也不回,只顾冲柴房作揖。
须臾,伙计抱来一四腿小香案,高及膝盖,四个脚弯成弧线向上翘,红油漆的。
第82章 左右为难(3)()
香案摆在柴房门前,放一宣德炉,捻三柱手指粗细、半个胳膊高的香,袅袅青烟升起。
掌柜的跪在地上不停地叩头,“砰砰”作响,磕一阵子,又跪直身子,双掌合十,眼眶中不时闪现晶莹泪花,“小店何德何能,竟能引柴仙下凡,助我劈柴,以后小一定对柴仙四时祭祀,不敢停歇,好让柴仙多多帮我劈柴。今特燃高香三根,以示小的心诚。”说完又叩起头来。
伙计一听,“扑通”一下双膝跪倒,哽噎道:“柴仙啊,以后劈柴的事就交给您了,小的在这谢谢您了!”说完,“通通通”以头触地,须臾,额头就起了个半个鸡蛋大小的包,红扑扑的。
“吱呀”一声,柴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个人,头发像团鸡窝,一团一团地盘在头上,上面还挂着几根草,曲成数折,一只耷拉在眼前,晃来晃去,剑眉星目,鼻直空阔,元宝耳朵,年约二十七八,身着粗布灰衣,袖子挽到胳膊肘部,腰系葛藤,足蹬麻鞋,裤腿挽至膝盖,腰间别两把牛腿胫骨似的刀,浑身如墨,不发一丝光,正是谢小石。
他伸个懒腰,打个哈欠道:“掌柜的早啊,今天是什么日子?大清早起来拜神?”
掌柜的瞬时石化,脸部肌肉不停抽搐,像蚯蚓在爬,嘴唇哆哆嗦嗦道:“是、是你、你劈的柴?”
谢小石笑道:“没什么,对我来说小事一桩。”说完迈步向院内走去。
掌柜的在后面顿足捶胸,号啕大哭道:“啊呀!上当了!”他一步上前掐灭香,手指烫了个蚕豆大小的包,“滋滋”作响,他也不顾,左手持香,右手抱着香炉,嘟嘟囔囔去了客厅。
谢小石洗头洗脸,收拾一新,头发齐整,油光发亮。
众人陆续起来,洗漱完毕。柳随风歇了不到一个时辰,起来时尤两眼通红,耷拉着头,摇摇晃晃来到客厅桌前,头一点一点,似乎随时要睡去。
柳金燕见状道:“二哥,要不再回屋歇去?”
柳随风一摆手:“不必了,这样就行。”说完